雖然還在想念着兩個斡耳朵遠在遼東與朝鮮的那些麗人,但是柳鵬卻把注意力注意到學習院操場上的一切,他詢問道:“巧芷,易容是想給我準備什麼樣的生日禮物啊?”
現在快接近六月時分,天氣越來越炎熱起來,距離海北軍主力從朝鮮返回已經有大半個月時間,而且接下去就是整個海北鎮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那就是柳鵬的生日又到了。
雖然這些年柳鵬已經不再考慮爲自己操辦生日的問題,而且爲些還發了好幾個公文,但是私下裡他還是會同自己家裡的大小夫人一起歡慶自己的又一個生日,唯一遺憾的就是兩個斡耳朵的美人不是去了察哈爾就是留在了平壤,不能跟柳鵬一起共度這個特別的生日。
今年她們多半是沒時間過來,如果是明年的話,不但她們要爲自己慶賀生日,自己也要爲她們操辦慶賀生日的事情吧?
一想到這一點,柳鵬的神情就放鬆起來:“告訴易容,不管是什麼樣的禮物,我都喜歡,因爲她能想到這一點有心了!”
而徐巧芷也沒想到自己的閨女會突然考慮替柳鵬操辦生日禮物的問題,不過這個閨女一向讓她省心,所以她的笑意怎麼也遮掩不住:“都是易容小孩子胡鬧,夫君可千萬不要太放在心底啊!”
柳鵬卻是笑了起來:“易容在我心裡肯定不是小孩子了,你瞧,這不是把聶川與德蒙斯還有大家都請過來了!”
他不知道柳易容折騰出了什麼東西,但是能把聶川與德蒙斯這兩位研習院的大人物都請了過來,那絕對不是什麼小孩子胡鬧的小把戲了。
而聶川的神情有點難堪,他聽到柳鵬這麼說趕緊湊過來:“是啊,易容大小姐事情辦得這麼漂亮,真是超出我的意料之外,對了,柳少,這就是額哲貝勒吧?”
雖然蘇泰皇后已經回到了察哈爾,但是她與林丹汗的唯一愛子額哲卻是作爲人質留在柳鵬的身邊,這個今年不過六歲的少年本來就體弱多病,到了陌生環境之後更是顯得一驚一乍,還好海北鎮的諸位大人物也特別重視額哲這個在柳鵬身邊時常出現的少年。
大家很清楚,額哲雖然是男孩,但卻是沒有任何資格繼承柳鵬的這份家業,柳鵬哪怕把這份家業留給女兒,想必也不會留給額哲這麼一個有着林丹汗血統的男孩,大家關心的是額哲對於察哈爾與蒙古諸部可能具有的影響力。
柳鵬雖然把自己的姓賜給了哲額,所以現在大家都叫他柳額哲,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可是蘇泰皇后的兒子,不管是林丹汗還是蘇泰皇后在察哈爾取得勝利之後,他都能在戰後的蒙古取得非常重要的一席之地。
而現在海北鎮是把蒙古作爲極要重要的戰略發展方向,重視程度甚至不遜色於擁有近千萬人口的朝鮮王國,在這種情況下,大家覺得如果能同額哲建立起良好的關係,幾年之後就可能擁有極其豐碩的結果。
只是柳額哲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就立即藏到了柳易容的身後去,只是怯生生露出了一個頭,而柳易容當即教育起了這個陌生的弟弟:“弟弟,別怕,這是聶川叔叔!今天我們的設計能不能通過,就看聶川叔叔肯不肯點頭了!”
而聶川知道柳鵬在諸子女之中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可人無比的柳易容,哪敢在柳易容面前擺老資格,他趕緊說道:“易容小姐的設計可以說是十完十美,我哪敢不點頭啊……”
只是說到這,聶川越發不好意思起來:“哎……你們學習院這次的設計太完美了,簡直是十全十美了,讓我們研習院簡直無地自容啊!”
柳鵬當即搖了搖頭說道:“聶川,咱們這麼多年的老交情,你別替我閨女擡轎子,這那可是我閨女,到底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不?”
只是柳鵬這麼說,那邊徐巧芷就不樂意,她抓着柳鵬的手說道:“閨女好不容易找到個生日禮物讓你開心開心,別這樣了……”
“行行行!”柳鵬當即笑了起來:“易容,你有什麼樣的禮物,趕緊讓研習院的老師同學拿出來給看我一眼!”
“行!”
現在已經是大姑娘的柳易容回答得十分利落:“馬上就讓您大開眼界!”
柳鵬不由笑了起來:“你倒是會興師動衆!”
柳鵬說柳易容興師動衆可是一點都不假,別看只是柳易容幫柳鵬籌措生日禮物的小事情而已,可是海北鎮的許多大人物都到場,既有軍方的旅團長,也有政府方面的要員,還有一些海北鎮數得着的豪商。
這纔是柳鵬對這件事不大感冒的緣故,他承認柳易容替自己籌辦生日禮物是一件好事,但是這麼興師動衆似乎就有點誇張了,而且柳易容與徐巧芷既然這麼大張旗鼓,且不說其餘幾位夫人,在場的這些文武官員肯定也得照方抓藥,到時候的鋪張浪費就不是一個小數字。
只是他也覺得有些詫異,這兩年時間軍務緊急,所以柳鵬一直只抓柳易容的學習成績,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在海北鎮居然很有這樣的能量,登高一呼就請來了這麼多的大人物。
他眼一斜,突然看到那邊的呂玄水與吳孟輝,趕緊讓人吩咐了一聲:“讓吳老闆與呂老闆過來,呂老闆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呂玄水現在已經是胖得不象話,根本看不出當年他居然還是個出名的馭手。
按他現在的噸位恐怕不但要壓跨乘馬而且看這架勢還要把車給壓塌了,只是這些年他的日子過得與他的體重一樣一沖天,據說還納了三房小妾,現在一聽說柳鵬請他過去就差給柳鵬跪下了:“督撫大人,小呂恭喜你生了這麼一個這麼孝順的閨女!”
旁邊吳孟輝幫腔道:“是啊!大家都沒想到易容大小姐會這麼有心!”
正說着,那邊學習院的師生已經把柳易容的生日禮物拉進場來,柳鵬看了一眼就脫口而出:“有點意思,我這閨女還真有點心。”
“什麼叫有點心,這是你閨女吧!”徐巧芷故作嗔怒:“易容對你這個父親當然有心了!”
而柳鵬旁邊的吳孟輝與呂玄水都是行家裡手,吳孟輝第一時間就說道:“這是鐵輪車嗎?”
旁邊的呂玄水回答道:“肯定不是鐵輪車,這也不是木輪車?這是什麼?”
吳孟輝手上至少幾百輛大車小車,但是現在學習院研製出來的這輛大車雖然是從他的車行里拉走改裝,但這外形卻讓他無法確定:“這樣式跟鐵**車沒有區別,但是確實不是鐵輪車,也不是木輪車!”
不管是鐵**車還是木**車,實際都是木輪而已,只不過鐵輪車是木輪的基礎上安裝了鐵瓦而已,可以說是山東與北中國地區最常見的兩種大車,而學習院作爲獻禮工程的這輛大車雖然上部與普通的鐵**車並沒有區別,但是下部卻是有些區別。
而柳鵬雖然是驚喜莫名,故作鎮靜地說道:“這是膠**車!易容真有心了!”
膠**車?
對於吳孟輝與呂玄水來說,柳鵬說的這四個字分開來他們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組合在一起他們就不明白其真意,但是吳孟輝是個聰明人,他看出柳鵬似乎很開心,他當即笑道:“易容大小姐果然特別用心,看這膠輪的架式,至少能多裝五十斤!”
雖然多裝個三五十斤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事情,但是在吳孟輝眼裡還沒在意這件事。
柳易容與學習院方面在這輛新式大車的研究上實在燒了不少銀子,雖然他不知道具體數字有多少,但是他既然是屬於柳易容這個小團體的外圍人員,知道柳易容爲了這輛新式大車可是四處籌借經費,甚至從他這裡都借走了不走,即使能多裝三五十斤也收不回成本。
不管怎麼樣,現在柳鵬心情不錯,吳孟輝就覺得柳易容的一切都有了回報,只是他話說出口,旁邊呂玄水已經說了一聲:“不可能啊!”
怎麼不可能啊?難道是連多裝個三五十斤都裝不上去嗎?
吳孟輝趕緊轉過頭去問道,發現這輛所謂的新式膠**車已經是裝得滿滿了,而且馭手已經在嘗試着駕馭膠**車向前進,而且這輛單套大車走得頗快,前進速度超過了吳孟輝的意料之外,卻聽不到多少響聲,他小聲問道:“裝了多少斤?”
“二十袋!”呂玄水雖然已經自立門戶,但是他當年是“吳家小呂”成名,因此他始終是把吳孟輝當作東家來看待,說到這,他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而且走得這麼快!”
吳孟輝可以說是執海北陸運牛耳的商業鉅子,甚至連海北軍的軍用標準都是參照吳家車馬行的標準來,而這次裝袋的正是吳家車馬行標準的麻袋,一袋正好是裝五十斤大豆與糧食。
因此吳孟輝不由也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當即問道:“那豈不是達到了雙套鐵**車的標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