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黃鱔,像條尾巴一樣!(吃飯勿看)

但邊鏞只是輕輕咬個尖,味道很酸,汁水也不足,十分難吃。

這個年代的西瓜瓤是白色的,又酸又澀,還有點面,餵豬豬都不吃的。

當時也不叫西瓜,叫寒瓜。

老農挑出來叫賣,若賣寒瓜,沿途商旅不會購買的,換個名字叫西瓜,忽悠沿途商旅買一個嚐嚐。

至於吃完後客人會不會罵他,他也不在乎,主打的就是打一槍換個地方。

看見老農吃得很香的樣子,也有商旅覺得好吃,也跟着買兩個。

結果切開嚐了一口:“這麼酸呀?這哪是什麼西瓜,這不是寒瓜嗎?”

“很甜呀!”老農黝黑的臉上綻放出笑臉。

那幾個客人嚷嚷着退錢,老農則打鑔,不給退,嘴上說着吉祥話,弄得那幾個客人毫無辦法。

邊鏞覺得這老農有點意思,又給他切了一塊:“老漢,賣這西瓜收益如何呀?”

“嘿!”

老農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家裡種了一攏,也快賣完了,賣完了就不出來了。”

主打的就是騙,反正商旅停留後就走了,很少有回頭客。

“今年年景如何呀?”邊鏞問。

“好哩,今年朝廷免了一半稅賦,能剩下不少糧食,我家兒媳婦要再生個娃娃呢。”

老農一邊吃,一邊說好:“只是聽說朝廷要向廣西移民,家裡面擔憂,擔心男丁被抓走。”

“去廣西有什麼不好的?”

老農立刻停下嘴,驚恐搖頭:“嶺南瘴氣最重,去了是要死人的!我家可死活不去,不去的!”

這年代不止是故土難離,還有對外面的世界巨大恐懼。

寧做本鄉犬,不做異鄉人。

“老漢,你這走南闖北的,難道就沒見過廣西商人?他們不也一個個健壯,活得挺好嗎?”

“那不一樣。”

老農低下頭:“反正我家不想去,誰願意去就去吧。”

別看農人老實,也有奸猾、狡詐的一面。

“朝堂也不強制移民,只要不犯法,是不會抓走移民的。”

可老農卻緊張地左顧右盼,小聲道:“您是貴人,不知道鄉里的事,我們那抓了不少人呢,都拉去廣西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沒有犯罪,就被抓走了?你確定?”邊鏞覺得這是大案。

皇帝令地方將罪犯移民。

並明令禁止,決不許地方官員逼良爲盜,把好人變成罪人,一經查實,削官除爵。

移民的地方也是按照罪過輕重來算的。

比如南直隸的罪犯,罪過輕的移民去福建,罪過重的移民廣西,罪過中等的則移民廣東,死罪則流放瓊州府。

那老農點點頭,又覺得嘴賤,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擔心波及自身,趕緊挑起扁擔,快速離去,瓜也不吃了,貨也不賣了。

無論邊鏞怎麼叫,他都不理。

邊鏞指着西瓜:“你們分了吃了吧?”

“公子,這東西不是人吃的呀。”扈從指責邊鏞亂花錢。

邊鏞只是笑了笑。

後世人能吃到汁水甘甜的西瓜,要感謝吳明珠奶奶,吳明珠奶奶和袁隆平爺爺,都是最大偉大的人。

客船啓航,去往合肥。

船上,有個小女孩賣些小吃。

小女孩是艄公的女兒,賣一點賺一點。

他和幾個商旅聊天,商旅說些生意經,他邊鏞不懂,但聽得有滋有味,還特意記下來,呈給陛下看。

下船又租了輛馬車,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入合肥。

結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只能在一家客棧避雨。

第二天早晨,進入合肥城,見到王誠。

王誠如今累瘦了幾圈。

歐信練兵、剿匪,他則捏住錢糧、獎罰。

之所以累成這樣,是給狼兵安家落戶。

南直隸本就人多地少,人地矛盾非常尖銳,少量的土地還掌握在士紳手裡。

如此繁華的南直隸,竟然是流民最多的地方。

就廬州等五府之地,王誠粗略統計,流民就有一百多萬,若算上匪類,估計近二百萬人。

這些人在永樂朝尚且是良民,但可能因爲一場天災,土地就被迫典當給本地大戶,沒有淪爲奴籍的,就變成了流民。

朝堂睜一眼閉一眼,也不安置。

久而久之,這些流民要麼餓死在了路邊,要麼到山上聚衆爲盜,更多的則是四處要飯。

王誠給皇帝寫信。

皇帝令其務必妥善安置,編戶齊民。

這些人沒有戶籍,朝堂自然是沒辦法統計的。

其實,最好的安置辦法,就是移去廣西,但這些流民對嶺南畏之如虎,寧願在南直隸餓死做鬼,也不願意做異鄉人。

王誠還不敢強制移民,擔心這些人直接叛亂。

只能想辦法,往淮北、江西安置,就近安置,問題是這些流民還不願意去。

而年富和韓雍都給他寫信,想要一批南直隸的流民去兩湖,還有遠在雲南的王文,甘寧的寇深,都給他寫信,願意接收移民。

問題是流民不走!

王誠本就不是治政高手,督撫五府,無非仗着陛下寵信而已,能力着實一般。

他也有自知之明。

沒有亂做,而是寫信給南直隸督撫張鳳,向張鳳求助。

張鳳卻一直沒有回覆。

反倒是韓雍寫信來,告訴王誠,可將流民打散後,用銀子引誘流民登船,登船後,到了目的地,就立刻給發銀子。

以利誘之,言而有信。

“若這麼簡單,本督就不頭疼了!”

王誠嘆息。

南直隸的流民,是士紳大族補充奴隸的渠道。

所以,朝堂想賑濟流民,大族不允許;王誠想移民流民,大族不允許;想編戶齊民,更想都別想。

不取得大族的同意,這些流民是移不走的。

莫說給錢,就說給他們一座金山,他們也走不了!

這年頭,鄉黨的力量太大了,外人說得天花亂墜,都不如鄉黨一句話。

想移民,必須得殺一批人。

他王誠在等,等待南京城裡的契機。

邊鏞帶來年富的密信,王誠看完之後,答應下來。

派人去找歐信,讓歐信在南直隸這邊,堵住大別山,並讓歐信親自領兵。

而在南京城,尹家。

楊璇正在家中做客。

含山公主病重,尹家由尹清的弟弟,尹洧主持家務。

本來公主應該住在公主府裡,但含山公主病後向皇帝上書請奏,請自己住入尹家。

當時皇帝和她尚在蜜月期,便應承下來。

“大人,公主殿下尚在病中,不便見客。”尹洧行拜禮。

楊璇回禮,指着案几上的食盒:“請轉交給公主殿下。”

尹洧不明白楊璇打什麼啞謎。

他當然認識楊璇了,這楊璇去京養病時,萎靡不振,時隔幾個月再次回南京,竟神采奕奕。

他將食盒送去內堂,由侍女給含山公主送去。

含山公主確實有病,但只是小病而已,養幾日就好了,但她裝作重病不起的樣子。

打開食盒。

食盒卻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含山公主眼角微抽,其意不言自明。

卻在這時,有個老姑姑快跑進來:“殿下不好了,二爺和公子都被抓了!”

“什麼?”含山公主猛地坐起來。

尹玉和尹輝,都被抓了!

再看看那空食盒!

含山公主瞪大眼睛,慢慢靠在軟墊上:“我尹家,大禍臨頭了……”

她想和皇帝講條件。

但皇帝不跟她講條件,更不顧念親情,直接落下屠刀。

“他、他真不在乎南直隸會、會造反嗎?”

伺候含山公主的宮人嚇了一跳。

她口裡的他,好像是皇帝?

“他不願意揹負罵名……讓、讓本宮自我了結?”

“當年太祖皇帝,嫌棄中山王礙眼,就給中山王送了一隻燒鵝,然後中山王就病篤了。”

含山公主看着那空食盒,眼淚垂然落下:“他更絕,送來一隻空食盒……”

“這、這是送來,裝本宮腦袋的!”

“若今晚看不到本宮的腦袋!”

“明日,看到的就是玉兒的腦袋,後日看到的就是輝兒的腦袋……”

“可本宮去了,他、他就能饒過尹家嗎?”

就這麼一瞬間,含山公主浮現一絲後悔。

不該觸其虎鬚的,不該的……

她從塌上爬起來,揮退扶她的婢女,站在地上,緩緩道:“伺候本宮更衣!”

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垂落。

也許三天後。

她再不乖乖就範,楊璇會親手剁下她的腦袋,然後用這個空食盒,裝她的腦袋,送入中樞,到時候,她連個身後名都沒了!

“本宮雖怨懟父皇!”

“但,不能讓父皇因本宮而蒙羞!”

“朱家是天家,是要皇家顏面的,本宮就全皇家顏面!”

“他讓本宮死!”

“本宮就全了他的心思!”

“待本宮死後,伱們將本宮的頭割下來,放在這個食盒裡。”

含山公主一邊說,眼淚不停地流。

歲數越大越怕死。

伺候的奴婢嚇得磕頭。

“聽到了嗎?”含山公主不想死啊。

但她有選擇嗎?

當初王竑來的時候,她以爲還有緩和的餘地,所以她給皇帝上密奏,討價還價。

但,從王誠掌五府之兵,胡豅掌浙江之兵時。

楊璇又來,送來一個空食盒。

就意味着沒緩兒了!

皇帝的耐心消耗殆盡,他要用刀子,跟人講道理了。

“本宮說他甚效太祖皇帝……”

“但本宮說錯了,他不像太祖皇帝,太祖皇帝對家人甚好,願用天下一切,奉養家人……”

“但他不是的,他的心裡只有自己的江山社稷!”

“沒有家人,沒有親人,沒有一切!”

“他想做千古一帝,如太宗皇帝那樣,心裡只有自己的理想抱負,不在乎家人過得好不好……”

“錯了,錯了!”

含山公主坐在梳妝檯前,新妝容剛剛畫上,就被淚水沖刷而掉。

她幾次下定的決心,卻又頃刻間土崩瓦解。

她不想死啊。

若這個時候,她敢見任何人,都會死一個尹家人。

甚至,哪怕她去請,也不會有人進尹府,都知監不會允許人進來的。

皇帝殺她之心已定。

不容更改。

他連遭到唾罵都不怕,還會在乎多流血了?

“父皇啊,您不愛我,女兒卻要爲您而死!”

含山公主嗚嗚哭泣:“人活七十古來稀,本宮是越活越遭人恨啊,若早死幾年,也就不用遭這罪了?”

一直伺候的她貼身婢女跪伏在地:“殿下,沒人逼您的。”

含山公主搖頭:“你不懂,你不懂……”

“他要真殺,就讓他來殺!”

“他親手殺您,史書自然會唾罵他!”

“您若這樣死了,豈不便宜了他?”

婢女豁出去了,公主死了,她也不活了。

含山公主破涕爲笑,笑她忠心。

卻搖了搖頭:“本宮在這世上有很多牽掛。”

“他不必親自持刀,只要一個眼神。”

“就會有很多人前赴後繼的爲他而死。”

“唉!”

“洪武朝,父皇炮製大案之時,便是這般,那些人爲了權力,會化身瘋狗。”

“就看如今這楊璇,以前是何等的謙謙君子,不爭不搶,結果呢?覲見一次君王,就變成了瘋狗。”

“這就是權力的作用呀。”

“你今日敢爲本宮說話,來日只能隨本宮一起赴死。”

“本宮有你陪着,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那婢女無兒無女,也不在乎。

“暴君自有天收,庸人何須自擾?”

“死則死矣!”

“在黃泉路上,婢子要看着他遭天譴!”

婢女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但是,含山公主卻驚恐地轉過身,失聲叫道:“你、你要害死尹家嗎?你是誰派來的探子?要害死我尹家嗎?”

“婢子是爲您鳴不平呀!”婢女委屈道。

“放屁!你是在送尹家上路!”

含山公主猛地站起來:“來人,把她拖出去,杖斃!”

婢女伺候含山公主三十餘年了。

看着這位熟悉主人的驚恐之色,倏地笑了:“殿下,婢子伺候您一場,爲您抱怨幾句,竟淪落這樣的下場,真是讓人心寒呀!”

“你是爲本宮抱怨嗎?你是讓尹家滅門!”

含山公主指着她:“你到底是誰派進來的?”

“本宮真是眼瞎啊,竟然信你信了三十年,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你要害死本宮!害死尹家!”

含山公主驚恐大叫。

詛咒皇帝,這是什麼罪?

這個婢女是尹家的婢女,她一死了之,死個乾淨,尹家呢?幾百口子人呀,因爲她一句怨懟之言,被誅九族嗎?

那婢女不停在笑。

“拖出去,杖斃!”

含山公主可以含沙射影!

但絕對不能辱罵皇帝!

她死了,抱怨兩句可以,但奴婢卻指名道姓罵皇帝,這是給尹家招來禍患啊。

隔牆有耳,這殿裡的奴婢,可沒幾個忠心的,到時候就會把她們的對話傳到都知監耳朵裡去。

那陳舞陽是個什麼東西?

尹家絕對會死光光!

這個婢女絕對別有用心,她不知是誰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目的就是要用尹家獻祭。

“奴婢忠心耿耿,爲了公主殿下鳴不平,公主殿下不敢說,婢子幫您說!”

婢女彷彿是瘋了:“那景泰暴君,必不得善終!”

含山公主瞪圓眼睛!

“快、快捂住她的嘴,打死,快打死!”含山公主直接崩了。

她一死,都不能解決爭端了。

辱罵君父,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噗通!

含山公主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疼都忘記了,呆呆地看着被打死兩眼圓瞪的婢女,身體一軟,暈厥過去。

伺候的人都懵了,您到底死不死啊?

給個準話呀。

白綾都準備好了……

楊璇從尹家出來,就去拜見王竑。

最近這段日子,陳舞陽四處找茬,攪動南直隸風雲,王竑則在幕後看戲,等着含山公主的死。

她一死,就是他王竑出手的時候了。

可左等右等,這老太太實在太能熬了,愣是不死。

楊璇帶着皇帝的密旨。

王竑更衣焚香,跪接聖旨。

聖旨裡寫着,要搞到尹家及南直隸海商手裡的海船,多多益善,送去山東項忠手裡。

這是皇帝翻臉的原因,也是當初願意和含山公主談判的原因。

而陳舞陽。

此刻卻在和尹玉、尹輝玩鬧。

“不,不行啊!”

尹輝看見木桶裡,裝着十幾條遊動的黃鱔,臉色驚恐:“會死人的,會死人的!”

“你怎知道,本官要怎麼玩呢?”陳舞陽笑容燦爛。

最近陳舞陽就是南京城的大魔王。

所有官員,都畏之如虎。

“難道你玩過?”陳舞陽小聲問他,表情有點小興奮,小變態。

尹輝搖頭,夾緊下面,滿臉驚恐:“大人,您想問什麼,隨便問,我知道的都說,都說!”

“本官什麼都不想知道,就是想玩。”

陳舞陽拍拍手:“來人,把這兩個人的衣服去了!”

尹玉直接哭嚎起來,指着侄子尹輝:“他喜歡玩,你玩他吧!”

“我叔叔年紀大了,下面鬆,您玩,他好玩!”

叔侄倆狗咬狗。

陳舞陽哈哈大笑:“傅海,進來!”

這玩意比彈指神通更可怕。

那黃鱔多大個頭啊。

這要是鑽進去,怎麼拿出來啊!

在腸胃裡翻江倒海,多久才能憋死啊?

尹玉磕頭:“大人,我便秘,出來的東西肯定特別臭,薰到大人,是天大的罪過。請大人用他吧,他年輕,腸胃好。”

尹輝臉色一變:“大人,便秘沒事,他敢拉出來,就讓他吃掉!”

啪!

陳舞陽一拍他肩膀:“大侄子,你是個人才啊!”

尹輝不停點頭,順杆上爬:“叔叔,小侄能幫你按着他,不讓他亂動。”

“要不這樣吧。”

陳舞陽眼珠一轉:“你鑽他,他拉出來的,你吃掉!”

尹輝本來不想答應的。

讓他玩叔叔倒是可以,問題是讓他吃屎,他是真不樂意啊。

但尹玉卻跪在地上:“大哥,我願意吃,我願意吃!”

“叔叔,我吃,我吃!”尹輝也搶着要吃。

“屎,你們也搶着吃?”陳舞陽訝異問。

“我喜歡吃屎!”尹輝急聲道。

尹玉則道:“這麼多年,拉出來的屎,我都吃了!”

這是個狠人。

尹輝道:“我也吃了,我也吃了!”

“我不止吃自己的,別人的也吃!只要是屎,就喜歡吃!”尹玉最狠。

比腦子轉得快,尹輝肯定比不上叔叔尹玉。

“你是狗啊?”陳舞陽問他。

“汪汪汪!”

尹玉學狗叫,乞求道:“大人,讓我吃吧!”

“我也想吃啊!”

尹輝也學會了:“大人,屎越臭,我吃得越香!我就喜歡吃臭的!”

陳舞陽哈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以後老子出恭時,你接着。”

尹輝不停點頭。

陳舞陽則把尹玉扶起來:“兄弟,就委屈你一次,他喜歡吃臭的,就成全他吧。”

尹玉的臉直接就綠了,我也喜歡吃臭的呀!

問題陳舞陽不給他辯駁的機會。

番子直接把他衣服除了。

逼着他撅起來。

尹輝狠啊,從黃鱔裡挑一條最大的。

“大人,不會給弄死吧?”傅海有點擔心。陳舞陽瞥了他一眼:“要不你先幫他們試試?”

傅海嚇了一跳,趕緊磕頭請罪。

“不會說話就閉嘴!”

傅海沒用,一直沒引出他嘴裡的大哥沙德峰,所以陳舞陽也不給他好臉色:“你去把着尹玉,別讓他反應過激。”

憑什麼是我呀?

傅海只能用繩子把尹玉捆綁住。

陳舞陽則退出房間,站在窗子外看。

“啊!”

尹玉嘴裡傳來淒厲至極的慘叫聲:“饒了我吧,饒了我吧……讓我死吧,死吧!”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讓外面站着的番子頭皮發麻。

然而,行刑的尹輝卻滿臉帶着笑容。

黃鱔鑽不進去,他就往裡面塞。

塞死了一條黃鱔,又換一條。

“你他孃的慢點,別把他弄死了!”陳舞陽叮囑尹輝。

場面無法形容。

番子們都難以直視,這玩意太兇殘了。

像是一條會動的尾巴,轉來轉去的。

陳舞陽卻看得津津有味。

整個過程持續半盞茶的功夫,陳舞陽擔心把尹玉給弄死,就停止遊戲。

當最後一灘屎,被尹輝舔乾淨後。

陳舞陽卻道:“尹玉,該輪到你了,來幫幫你侄子!”

“大人,不是說好了,鑽他,我吃屎嗎?”尹輝懵了,屎吃完了,你不認賬了?

“本官臨時起意,不行嗎?”

陳舞陽冷笑:“傅海,把他綁上,繼續!”

本來尹玉已經奄奄一息了,聽到報復的機會來了,立刻爬起來,朝着大侄子獰笑。

尹輝吞了吞口水,報應來的也太快了吧?

範青聽說陳舞陽在折磨尹家人,過來找陳舞陽,結果看到讓他觸目驚心的一幕。

一條會動的尾巴,不停在搖擺。

噁心死了!

“陳舞陽,出來!”範青可不想看了,會做噩夢的。

陳舞陽還滿臉意猶未盡:“範大人,找兄弟何事?”

“江西傳來消息,確實有一批貨物,要從九江府來南直隸。”

這批貨,就是傅海說的,要從南直隸下海的一批貨。

“攔截了嗎?”

範青點點頭:“金提督已經移駐九江府了,消息傳來時,這批貨物應該已經在金提督掌握之中了。”

“去把傅海叫出來。”

傅海一直扶着兩個人。

看見那恐怖噁心的一幕,還聞着難以形容的臭味,剛出來就不停嘔吐,被宣進來的時候,嘴角還有嘔吐的痕跡。

範青皺眉:“你怎麼一身臭味?掉茅坑了?”

陳舞陽忍俊不禁。

範青懶得廢話,問傅海這批貨物的情況。

結果傅海一問三不知。

“就說了,這是個廢物,留之無用。”陳舞陽不養閒人。

範青讓傅海出去。

壓低聲音道:“你知道那批貨物是什麼嗎?”

“你不說我哪知道?”陳舞陽和範青熟悉,說話口無遮攔。

“軍械。”

猛地,陳舞陽瞳孔緊縮,正色道:“從哪流出來的?”

“尚未可知,待金提督找到線索,就會知會我們。”

範青道:“此事怕是牽連極大,那個傅海有用,別讓他溜了。”

“明白。”

很快,楊璇就傳來消息,將二尹殺死一個,另一個放回去。

“他孃的,老子什麼時候被楊璇指揮了?”

陳舞陽有點不爽:“把他們拉出來。”

門打開後,一股特別衝的味道。

陳舞陽退出去老遠,站在庭院裡。

兩個人都軟軟的被丟在庭院裡,天色漆黑的,躺在石板上,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了。

這種事,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

“說起來,本官和兩位也是相愛相殺。”

陳舞陽隔着很遠,笑眯眯道:“本來也想給二位一個體面的結局。”

“奈何上峰有令。”

“你二人,一死一活,死一個,放回去一個。”

“自己選吧。”

尹玉和尹輝瞪圓了眼睛,瞬間指向了對方,異口同聲:“他死我活!”

“不愧是親叔侄,真有默契呀。”

陳舞陽笑容不減:“但是,只能活一個。”

“大人,爲什麼啊?”尹輝哭泣。

陳舞陽會告訴你,你奶奶捨不得死,只能苦一苦她的兒孫了。

“沒有原因,也不用問了,只能活一個!”陳舞陽懶得廢話。

尹玉則道:“我對大人有用,能幫助大人!”

他確實聰明。

但陳舞陽不需要一個聰明人。

關鍵尹玉也有兒子呢。

尹輝一死,尹家就只能由他這一支繼承。

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

“來,給他們一把刀,讓他們自行決定!”陳舞陽笑道。

尹玉和尹輝對視一眼。

同時撲向那把刀。

互相拳腳相加。

範青隔着窗子看了一眼,幽幽一嘆,陳舞陽做事太絕,不留餘地,怕是不得善終。

他聽說了,楊璇的女兒得到陛下青睞,送入宮中做宮娥了。

倘若得到陛下垂青,那就是後宮娘娘。

她會忘記陳舞陽和她楊家的血仇嗎?

“二叔,我是嫡孫,是奶奶最喜歡的孫子,你把活着的機會讓給我,讓給我!”

尹輝和尹玉都握着刀把,互不落下風。

尹輝哀求。

“我還是你二叔呢?”

“你不知道孝敬長輩嗎?”

“我會好好照顧你爹的,他是我的親大哥呀!”

尹玉怎麼可能把存活的機會讓給侄子呢?

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侄子死,他好繼承家業。

“二叔,我活着會好好照顧弟弟們的,嬸孃我也會代爲照顧的!”

這個照顧正經嗎?

尹玉微微垂眸,發現尹輝下面不對勁。

“你個禽獸!”

尹玉忽然一腳,踹在尹輝的下面。

“啊!”

尹輝那玩意已經不好使了,但經過幾個月的細心調理,好了一些。

結果被尹玉狠狠一踹,又廢了。

但尹玉分神的瞬間,尹輝卻奪得刀的控制權,使勁把刀刃往前一送。

尹玉用手抓住刀刃。

但刀尖破開皮肉,鮮血殷然。

攥刀的手鮮血淋漓,但尹玉死死攥着,求生欲極強。

“去死吧!二叔!”

尹輝眼睛凸起,面容猙獰,使勁往前推刀。

刀刃扎進去三寸。

“老子死你也別想好!”

尹玉跳起來,使勁踢在尹輝的襠下。

尹輝痛得夾住下面。

隱隱約約,有液體流了出來。

疼啊!

尹輝吃痛的瞬間,手中的刀稍微鬆了鬆。

尹玉抓準機會,兇殘地抽出刀刃,直接攮在尹輝的胸口上,直接反殺。

“我贏了,我活了!”

尹玉顧不得疼痛,跪在地上,舉着刀。

而尹輝則躺在地上,身體不停抽搐,眼看就不行了。

眼眸裡竟閃爍着解脫之色。

也許,現在死亡,還是個好結局呢?

“不愧是本官的兄弟,這份狠勁兒像本官!”

陳舞陽讓人給他拿衣服,然後派人把他送回府中。

尹玉以爲陳舞陽還有套路呢。

結果,陳舞陽乾淨利落,把他放走。

還派人,把殺尹輝的匕首,裝進一個食盒裡,送給含山公主。

尹玉反而不想回去了。

他殺了自己的親侄子,老太太最喜歡的孫子,沒法給母親交代呀。

好好的一家人,卻被陳舞陽馴成了野獸。

他眸中閃爍着恨意。

返回家中。

聞聽母親暈厥了,他連忙去看母親。

此時,天色已經濛濛發亮。

含山公主剛剛醒轉,吃了點米粥,神色好了一些。

就看見二兒子和一個食盒,送了過來。

她心中咯噔一下。

“母親,孩兒有大罪,請母親寬恕!”尹玉哭嚎道。

沒等說,含山公主就想到了。

她沒死,就會有一個尹家人,走在她的前面。

卻沒想到是自己最喜歡的孫兒,先走了。

“去請楊璇,去請楊璇!”含山公主激動的大吼。

尹玉還想說什麼,看見母親貌若癲狂的模樣,可不敢多說了,立刻派人去請。

楊璇沒來,只送了一個空食盒。

尹玉明顯看到母親眼中的恐懼:“這、這是什麼意思?”

“不該問的不要問!”

含山公主厲喝。

旋即,又充滿歉意地看着兒子:“娘害了你們啊。”

“娘?”尹玉雖不太明白,但隱隱約約猜到了幾分。

今天晚上,尹玉也會死的。

她還有三個孫子!

等都死光了,她是必須要死的!

楊璇沒來,說明皇帝不想跟她談,只要她的命。

“殿下,不好了,二老爺掉進井裡了。”

說的是尹洧!

含山公主臉色微變,來得真快呀!

皇帝是一刻鐘都不想等,他不想和含山公主共處一片天,所以只能請含山公主去死。

“人、人怎麼樣?”含山公主忍着恐懼問。

“救得及時,人還活着,但受了驚嚇,嗆了水咳嗽不止,派人去請醫者,但醫者都不來咱們府上。”

尹玉聽出問題了:“爲何不來?可是錢沒到位?”

“不是錢的問題,是都知監的人勒令醫者不許來府上,若、若來就誅殺醫者滿門!給再多錢,醫者也不敢來的。”

尹玉一聽都知監,就想到了陳舞陽,嚇得瑟瑟發抖。

“吾兒!”

含山公主喚了一聲。

尹玉渾身哆嗦一下:“娘啊,兒子寧願沒生在尹家啊!”

這話讓含山公主如遭雷擊!

以前享受富貴的時候,你怎麼沒說這種話呢?

現在遭難了,怪罪爲娘來了?

她怒光一閃即逝:“那二老爺怎麼樣了?”

“應該是不成了,只能拖到死了。”

這是沒有選擇了。

含山公主看了眼瑟瑟發抖的二兒子,看得出來,尹玉有幾分做戲的模樣,也是催她快點去死呀。

“吾兒,若爲娘不在了,你可能支撐起尹家門楣?”

含山公主的掛念太多了,總有很多人存放在她身上的。

不像尹玉,他自私自利,心裡只有自己。

尹玉有點恐懼地看着母親,目光閃爍,不知該怎麼回答。

“照實說!”

含山公主怎麼看不出尹玉的心思。

你敢不敢再假一點?

你盼着你親孃死,你親孃卻還在惦記你。

何其可笑?

“母親之命,兒子死不足惜,一定能光耀門楣!”

尹玉只想快點擺脫陳舞陽。

只有母親死了,皇帝才能高擡貴手,陳舞陽也就不折磨尹家了。

母親爲什麼非要和皇帝對着幹呢?

以卵擊石,多麼愚蠢呀!

再說了!

您一直都偏向大哥那一房,喜歡大哥,喜歡大孫子,唯獨不喜歡我!

如今一個傻了,一個死了,你就該去陪他們,你還賴在人間幹什麼?

你早點死,我好繼承家業啊!

憑什麼我們尹家的家業,由你一個老太太掌控着呢?

“呵呵!”

含山公主冷笑,旋即長嘆一聲:“去吧,好好將養身體,日後尹家就靠你了。”

“這南京不要待了,去廣西吧。”

尹玉不解。

那廣西是毒瘴之地,如何能待人?

但轉念一想,也許去廣西,才能保存性命。

可廣西多山,皇帝會放心把他們尹家放在廣西嗎?

“去吧,娘乏了。”

含山公主心力交瘁。

尹玉恭恭敬敬磕了個頭:“兒子必不負母親厚望,請母親安心。”

說完,又恭恭敬敬行大禮,才退出殿去。

然而,含山公主卻不想看他了。

待尹玉出去,她慢慢站起來:“把白綾拿來吧,躲是躲不過去的。”

“尹家如今這番境況,史書是不會記的。”

“百姓也不會知道的。”

“等本宮去了,陛下還會輟朝一日,以表哀思,給本宮最後的體面。”

她將白綾掛在房樑之上,讓人搬了個凳子過來。

慢慢站上了凳子,把頭鑽進白綾裡:“在史書裡,本宮這一生是極盡輝煌的,皇家的面子要在的,皇家的親情要有的,陛下的名聲要好的……”

“只是,誰會知道呢?”

“皇家有皇家的苦,本宮有本宮的難。”

“算了,爲了兒孫,本宮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她捨不得,卻又不得不把凳子踢翻。

人懸掛在半空,不停蹬腿。

卻又無濟於事。

所有伺候的奴婢,都靜靜看着這一幕,誰也不敢把含山公主抱下來,沒人敢阻攔這一切。

消息傳到督撫府中。

含山公主重病難治,不幸薨逝。

其長孫尹輝,自幼由祖母帶大,祖母薨逝,他受不了打擊,在喪禮上哭絕而亡。

喪事極盡哀榮。

楊璇看着出殯的隊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纔剛剛開始呀。”

這是他交給皇帝的投名狀。

該啓程回京,擔任順天府府尹了。

這是皇帝給他的回報。

而陳舞陽,忽然就靜默了。

彷彿隨着含山公主的薨逝,整個南直隸就恢復了平靜。

但,卻是大錯特錯!

大戰纔剛剛開始。

消息傳入京師。

朱祁鈺輟朝一日,只是把早朝挪到了養心殿,在養心殿上繼續處置朝政。

含山公主要葬去中都,尹家的墳級別太低,放不下朱家的鳳凰。

這也昭示着,尹家的榮光到頂了。

盛極而衰。

而在江西,九江府。

金忠坐鎮湖口。

“本督本不想殺人,但有人逼本督動手啊!”

在彭澤一處水寨裡,找到了一大批軍械,箭矢就有十萬支,刀劍、弓弩不計其數。

這水寨的主人,是一個叫薛鵬的水匪。

張善率兵用了近三個月時間,才清掃了盤踞在鄱陽湖上的水匪,殺了上萬人,抓捕了七萬多水匪,獲得流民近二十萬。

這些流民藏在鄱陽湖裡面,爲匪類耕種,在裡面繁衍生息。

他們和南直隸的流民差不多,本來都是良民,土地被士紳霸佔之後,不願意做佃戶,就跑去當了流民。

張善從水匪中,將罪大惡極的誅殺,挑選三萬人,充作水師,其餘的人送去湖北做水師。

二十萬流民則送去黃州府安置,年富安置的百姓,就是從江西移過去的。

“閆方,審出什麼來了?”

這時,閆方匆匆進來,衣袍上還染着鮮血。

扈從遞上來一盞茶,他喝了一口,才氣喘吁吁道:“回提督,那個薛鵬什麼都不知道,這些軍械應該是暫時存放在他手上的。”

“誰存的?”

閆方說還在查:“但標下估計,和彭澤馬氏脫不了干係。”

這馬氏可不簡單啊。

和開國功臣愈通源有姻親。

愈通源的俞氏家族,一門四爵,爲太祖皇帝執掌水師,可謂是戰功赫赫。

雖然俞氏因涉及胡惟庸案,被太祖皇帝除爵。

但其家族勢力龐大,當一地鉅富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馬家祖籍是巢湖人,於洪武年間移民至彭澤。

“倒是有些棘手。”

金忠不怕馬氏。

怕牽扯出南直隸的士族大豪,皇帝還沒準備好巡幸南直隸呢,他擔心此案一出,會加速皇帝巡幸南直隸的時間。

憑藉區區澎湖馬氏,是不可能造出這麼多軍械的。

彭澤對岸就是南直隸。

這裡面是誰幹的,一望便知。

“查!”

斟酌半晌,斟酌做出決定:“閆方,你親自帶隊,去把馬氏控制起來,給本督查個乾淨!”

軍械是天大的事,容不得半分馬虎,必須查清楚。

“標下遵令!”

閆方帶人去彭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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