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州作爲京南重鎮,十分繁華。尐說網5203187剛剛來到霸州的北城門口,就見霸州的一干官員在城門外迎接等候。這些州府的官員,見了李峰,一個個以下官自謙,倒是讓李峰有些飄飄然。雖然他在京城,是個小小的五品小官,一個被成國公和英國公呼來喝去的小侯爺,但是下到地方上,也算是大人物了。
衆人押解車輛,從北城門進入霸州,在衆位兵丁荷槍實彈的武裝押運下,行走在霸州的街頭。
李峰沒有想到的是,在霸州的街頭,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盛情歡迎。聽說他要從霸州過,許多的百姓涌到了街道上,夾道歡迎。
“李仙師,李仙師!”街道兩邊,人頭攢動,而且聞訊前來的百姓還越來越多。這其中,有白髮蒼蒼的老者,更有豆蔻年華的少女。這些百姓看到了騎在栗色戰馬上的李峰,因爲他身着侯爺的麒麟補子服飾,與其他的士兵是完全不同。雖然沒有一張迷人的天生小白臉,但是在那令人炫目的麒麟補子服的映襯下,就是潘長江也會變成劉德華。
好在有霸州的一干衙役在街道兩邊維持秩序,隊伍纔不至於被這些百姓阻隔。
“師父,您的名聲好像在霸州也很響亮啊!”杜峰充滿了自豪,這個名滿天下的李仙師,就是自己的師父。
李峰十分的汗顏,坐在馬上,不停的向兩邊的百姓拱手微笑,既然這些人是自己的粉絲,那麼作爲公衆人物,保持適當的親和力是必須的。
正在他試圖長時間保持微笑的時候,忽然一團紅呼呼的東西從天而降直向他砸來。
李峰嚇了一跳,身子一擰,躲閃過去。身邊的衆位士兵大吃一驚,立即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那街道的樓上,卻只見旁邊的樓上,站着幾個十幾歲的女子,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其餘的好幾個女子,手裡還都拿着幾個紅色的布球,躍躍欲試呢。
“侯爺,是繡球!”劉娃子撿起那紅色的布球對李峰道。
旁邊的知州臉色有些尷尬,對李峰道:“侯爺,這座樓叫紅繡樓,在紅繡樓上拋繡球,選擇配偶,乃是霸州的民俗!”
話音剛落,只見那紅繡樓上一個又一個繡球拋了下來,無一例外都是砸向李峰。
這些女子投繡球投得極爲精準,個個都是向李峰的腦袋砸來。尼瑪,這些女子一定是從一出生開始,就在家練習投繡球了,才能砸得這麼穩、準、狠。
在這樣民風彪悍的地方,李峰哪敢做過多的停留,連忙吩咐衆人加快步伐,狼狽地從紅繡樓下逃竄了。
在紅繡樓對面的一家酒樓裡,一個身穿灰色衣服的小鬍子男子,一邊吃飯,一邊看着李峰的狼狽樣,不由得婉兒一笑。隨即收斂了笑容,眼神中露出一絲悵然。
看到李峰他們遠去之後,這個小鬍子男子粗着嗓子對夥計喊道:“夥計,結賬!”
算完了章,小鬍子男子出了門,在門口解開一匹白馬的繮繩,一擰腰騎了上去,沿着李峰他們離開的方向,緩緩跟了過去。
李峰在霸州城中不敢停留,只是派人去一家店鋪買了些食物,便直接折向了東門。出了東門之後,便一路打馬而行。
李峰他們離開了霸州之後,緊跟着他們的隊伍後面一二里地,幾十匹人馬都若即若離地跟在了後面。這幫都是北直隸的綠林中人,準備跟在李峰他們的後面,看看熱鬧。
李峰自然是知道這些人是打算幹什麼,也並不在意。雖然說這些綠林中人可能武功高強,但是在速射的火槍陣前,那不過是渣渣。現在他帶領的二百人,一百六十杆老式火槍,四十支轉輪火槍。這四十支火槍的威力,幾乎要相當於四百人的老式火槍的輸出量。對手又不是強大且組織嚴密的軍隊,加上他們又都有馬匹,雖然騎術不佳,但是逃命還是沒有問題的。
從霸州出來,一個時辰之後,便趕到了信安鎮。信安鎮的東邊,便是盧溝河,也就是後世時候的永定河。渡過了盧溝河,再有一個半時辰,便可以到天津衛了。
然而,剛剛趕到盧溝河邊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情況,那就是盧溝河的橋,在前段時間下雨的時候,被洪水沖垮了。
“快快,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船!”劉娃子連忙將幾個人趕了出去,到附近去尋覓一番之後,才發現原來河邊的船家,全都被人僱走了。
“侯爺,這怎麼辦?”劉娃子焦急的問道。
李峰反而是心中有底了,對他道:“命令大家,停下來吃飯休息,準備作戰。”
既然對方早就有所準備,那麼他們絕對會有所行動。
“是!”劉娃子領命而去,命令大家就地休息,拿出在霸州買來的食物,開始吃起中午飯來。
李峰剛剛拿起一包滷牛肉大嚼了幾口,就忽然聽見一陣叮叮咚咚的琴聲響起。這琴聲悠揚婉轉,帶着幾分幽怨。
衆位士兵聽到了這琴聲,不由得緊張起來。劉娃子急忙放下食物,吆喝着大家拿起火銃,站在河堤上,緊張地向聲音的源頭望去。聲音是從對岸傳過來的,在這大河灘上彈琴,顯然不是正常的現象。
“什麼人裝神弄鬼,給我出來!”劉娃子擡起手中的火銃,對這對岸放了一銃。
火銃的聲音讓那琴聲不由得一滯,斷了下來。
這時,從對面傳來了一聲幽幽嘆息聲:“哎,小女子原以爲平遼侯也是個喜歡吟風弄月的雅人,纔想爲你獻上一曲。只是你這手下之人太過粗俗,一個個聒噪不已!”
李峰哈哈大笑,對劉娃子他們揮了揮手,然後對着對岸喊道:“既然你願意獻藝,李某就洗耳恭聽!”
“好,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就獻醜了!”那個聲音說罷,琴聲便接着響了起來。緊接着一陣清脆悅耳的歌聲便隨着琴聲響了起來。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夕如環,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爲卿熱。無那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
這曲子,正是李峰在涿縣招親大會上,所寫的那首《蝶戀花》。
歌聲嫋嫋,婉轉鶯啼。隨着這歌聲,一艘小船從對岸的蘆葦叢中緩緩駛出。船頭之上,一個頭戴白紗帷帽的女子,一襲素色長裙,端坐船頭。一雙玉手指頭靈動翻飛,撥動琴絃,帶來仙音神樂。
在船尾,一個頭戴斗笠的少女,緩緩搖動船櫓,船兒便緩緩地來到了河心。
一曲唱罷,那白衣女子悠然長嘆一聲,道:“平遼侯真乃是文武全才,上馬殺敵,下馬揮毫。觀我中國男子,無一人能及平遼侯。”說罷那女子站起身在船頭,對這李峰盈盈一拜,道:“一別三個月,平遼侯可還記得小女子?”
李峰雖然還看不到這女子的容貌,但是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副白皙精緻的面容,於是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徐姑娘,這才幾個月不見,就想老爺了?聽你剛纔唱的那麼怨念,定然是對本侯爺相思成病了。哎,早知道如此,又何必當初呢?你若是好好地跟着本老爺,現在說不定早都當了本侯的小妾,咱倆成天廝守在一起,豈不更好?”
那白色的曼妙身影微微抖了一下,顯然是已經生氣了。
這邊岸上的士兵們一看,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這敵人變成了侯爺的相好?
劉娃子嘿嘿一樂,對李峰道:“侯爺,什麼時候勾兌上的?”
杜峰將臉一黑,對劉娃子大聲訓斥道:“什麼勾兌?說話要好聽些。這可是小師孃,不得無禮!”
說罷,杜峰轉過頭來,對那船上的白衣女子拱手行禮道:“原來是小師孃,這些兵痞都是粗人,不懂得禮數,還請師孃見諒!”
“呸!”搖櫓的小姑娘忍不住啐了一口,狠狠的說道:“你們都是在胡說八道!我們聖……”
白衣女子擺了擺手,制止了那小姑娘的話,轉頭對李峰道:“平遼侯能寫出‘辛苦最憐天上月’這般的詞句,爲何要將自己裝成一個俗人,說些粗俗不堪的言語,侮辱小女子?”
李峰嘿嘿一樂道:“哈哈,徐姑娘,你還真說對了,本侯爺還真是個俗人,俗不可耐的俗人。更要命的是,我本來都快要成仙成佛了,一見到姑娘的眉毛,便又立即還俗了。”
那白衣女子哼了一聲,不再與李峰糾纏此事,便說道:“平遼侯好生無聊,只是逞口舌之利,有何益處。我們不如來說說正事如何?”李峰一聽對方如此說,也是將臉色一正,說道:“好,銀子呢,我已經帶來了,你們趕緊將我爹送過來。到時候,咱們一手交人,一手交銀子!”那女子輕輕一笑,說道:“平遼侯還真是個至孝之人。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籌集了十萬兩銀子前來救父。本姑娘嘴尊敬的就是孝順的人,自然不會爲難於你。不過,你想要救人,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