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奇貨確可居

之前帶回來關押在牢裡的奸細來自東瀛,但具體來自哪隻勢力仍然未知。根據我對東瀛文化的認知水平,絕不會有任何一個大名在探子被抓後會進行營救。他們只會做兩種選擇:一、不承認,讓探子自生自滅。這樣的情況一般都是掌握着探子的父母子女,你敢泄密,呵呵。或者探子本身根本就是孤兒,誰在乎呢。二、派人來,滅口。絕對沒有第三種可能。而且,從上次那個黑衣人的行動風格來看,不像是有組織的營救,更類似於個人施救,這就比較有意思了。

我和另外那個倒黴蛋兒王雙第二天一早就把鋪蓋卷搬到了牢門口的衛兵室。如葉營官所願,對這項待遇,我表達了極大的不滿。表達的方式主要有三個渠道:一、發牢騷。二、消極怠工。三、打罵體罰那個奸細。這些不太合適的行爲我其實做的很還算小心,但是因爲我年輕嘛,還是有一些人看到了我的種種不恰當作爲。

比如第一天,我餓了那奸細一天,開始他還比較硬氣,可到了第二天,實在餓的不行,天氣又冷,他就開始破口大罵。無非就是東瀛的一些鄉間俚語罵人話,我都聽得懂,但我就是不說~聽口音應該是伊賀一帶的方言,還夾雜了很多威脅的話在裡面。聽他罵了半天,我大概有了底子,於是賞了他口飯吃。

第三天,我又故意扔給他些臭魚爛蝦,那小子看也沒看,囫圇就吃了,我一高興,把這個有意思的玩法跟幾個同齡的軍人說了,這幾個傢伙都笑着說我缺損,但誰在乎呢?不就圖個樂子麼。第四天,我打了他幾鞭子後告訴他,再不交代,就扒了他的皮。這句話我是用漢語大聲吼出來的。估計這小子聽不懂,但該聽懂的人卻一定聽懂了。如此種種,就不一一詳述了。剩下的,就是等待。

第五天夜裡,我和王雙換了班,準備回去休息,走之前再三叮囑他一定提高警惕。因爲這天夜裡烏雲密佈,夜黑風高,我有預感,今晚肯定不會很太平。

果然,三更天剛過,牢門外面就傳來了此起彼伏的貓叫。躺在被窩裡的我差點兒沒笑出聲來——大冬天的,誰家的貓這麼精神?還叫的這麼標準,話說這是貓兒們的普通話麼?我眯上眼,爲了讓他放心,還破例打起了呼嚕。

透過衛兵室的鐵柵欄,我隱約看到一個黑影翻進了院牆,摸到衛兵室門口時,拿着根細管子伸進衛兵室,悄無聲息的吹進來一股青煙。嗯,手段不錯!還知道先把我整的睡踏實嘍!我裹在被窩裡,不動聲色的用口水打溼被子一角,捂住了口鼻,卻假裝被藥倒,睡得悄無聲息。

那黑影見我着了道兒,便大起膽子來,我眯眼看着他出溜進去,不一會兒裡面傳出一聲悶哼,我知道,王兄弟又被打暈了。可我並不擔心,這個營救者沒有殺心——上次的苦無我查驗過了,沒有喂毒,這在苦無使用記錄裡很罕見,除非他並不想殺人。所以我雖然安排了一些節目,但也都不致命。

果然,不出十秒鐘,裡面傳來一聲痛苦至極的壓抑吶喊——呵呵,釘板上都是兩寸半長的釘子,穿着草鞋踩上去一定不好受吧!按照我插釘子的密度,這隻腳上應該至少有三到四個透明窟窿眼兒,同情!我在被窩裡幾乎忍不住要笑噴了!但職業素養還是讓我硬生生憋了回去。那倒黴孩子估計傷的不輕,站那兒半天沒挪窩。過了好一陣子,才忍着疼開始移動。於是我忍着笑繼續看好戲。

那黑影中招後小心多了,但客觀的說,我作爲最優秀的清潔工,特別擅長偵查機關,自然也就特別擅長佈置機關。果然,十秒鐘後,裡面又是一聲極端壓抑的慘叫——抱歉,忘了告訴你,門鎖和周圍的欄杆上油漆未乾,粘着手很疼吧!當然裡面還摻和了一些其他佐料,體感更佳哦!

估計是那傢伙實在疼的受不了,又感覺特殊情況實在太多,確實沒機會營救獄中之人,便自然的萌生了去意。我也不攔着他,任他一扭一扭的離開牢門,艱難的翻牆出去。

我一骨碌爬了起來!這些天撒網,今天終於要收網捕魚了!出了牢門,我在牢門左邊的小角門上敲了三下,片刻角門便無聲無息的開了,兩個身影默默站到了我身邊。我也不做聲,帶頭就走,他倆就跟着我。還有兩個身影默默往營房方向去了。

翻牆出去,我藉着微弱的月光,循着地上的血跡一路向前,實在看不清時,就聞聞空氣中的油漆味,向味道濃郁的方向走就對了。一路追出去十里地,終於在一座破落的土地廟裡找到了目標!

對了,忘了說一件事,我這個人很記仇,剛纔你吹蒙汗藥給我,那我一定要報復回去的。所以順理成章,十分鐘後,這個倒黴孩子被我們用冷水潑醒的時候,雙手雙腳已經被捆的結結實實了。

他瞪着我不說話,我也笑着不着急說話,從地上撿起他的忍刀,嗯,標準的忍刀,成色中等偏上,看意思應該是個中忍。這小子年齡不大,估計也就17歲上下,這個年齡能成爲中忍,說明很有潛力。長的倒是眉清目秀,就是這一夜煎熬,讓他氣色很是不好。

我笑了笑,也不着急,也不打他,而是又撿起他的行李,打開看了看,無非是些散碎銀兩、生活用品和忍術用具。這小子在兩個我帶來的打手面前表現得十分硬氣,直到我突然用日語問他:“百地三太夫是你的頭目吧!”

那小子明顯嚇了一跳,失口用日語答道:“你……你怎麼知道?”說完,顯得異常後悔,神情倉皇,以他的年齡我看不像是作僞。

我點點頭,又不做聲了,這給了他很大的精神壓力。之前我不說話,他可以認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可當我一句話扎透他的身份,他就以爲我成竹在胸,因爲我笑的雲淡風輕,根本不着急。

“你們爲什麼要抓走合生丸?他並不是奸細!”這小子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大聲問到。

我知道,他已經輸了,於是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讓我的臉略高於他的臉,微笑着問他:“說他的全名”。

這小子卻不肯輕易認輸,偏過頭,閉上眼睛,緊緊咬着牙關,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我笑了笑,不做聲,突然一把拉開他的領子。他以爲我要打他,眼睛閉的更緊了。而我卻不是這麼想,我只是看看他的內襯領子上寫着啥。

果然,繡着“くき”,也就是——九鬼,一些年輕的忍者喜歡在衣領上繡上姓氏,其實就相當於銘牌吧,這屬於禁忌和叛逆情緒的產物,所以老忍者一般不這麼做,因爲他們明白,忍者不需要銘牌,死了,就像煙散了,沒有人知道你從哪裡來,也不會給你樹碑立傳。

我放開他的領子,突然問道:“九鬼嘉隆是你什麼人?”

這小子徹底變色了,他驚問道:“你到底是誰?是羽柴家派來殺我們的嗎?”

我知道,我又賭對了。我笑了笑,輕聲說道:“你應該知道,在我這你什麼都隱瞞不了,老實交代,我可以考慮如何安排你的生死。所以,說吧。我在等。”

於是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被抓住的倒黴蛋真名叫百地丹波合生,是伊賀忍者集團現代目首領百地三太夫——也就是被稱爲伊賀“三上忍”之一的百地家忍者的領導者的私生子,唯一的後代。

1579年第一次伊賀之亂後,伊賀衆雖然抵禦住了織田家的猛攻,但卻元氣大傷,百地三太夫身爲伊賀衆的領導者,這時有個私心,便送唯一留存的後代出海,求一條生路。

本來準備下南洋,那定然是什麼事都沒有,但合生那小子一心仰慕唐人文化,想來附庸個風雅,結果因爲語言不通,被當做奸細抓了……同情他一分鐘。這忠義忍者哥們兒名叫九鬼政孝,是倒黴蛋兒唯一的保護者,負責秘密送他到南洋。在倒黴蛋兒被抓之後,多方營救未果,還搭進去不少銀兩,走投無路之際落到了我手裡。

遇到我,也算是你的造化吧。我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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