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咧嘴一笑,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凌絕對着顧綰說道:“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夫人想要活的好一點,最好不要和那個女人有什麼關聯。”
顧綰一直以爲這位對於她十分的厭惡,卻未曾想到他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倒真是不知道讓人如何形容了。
“我一直以爲你不會對我說這些事情。”
凌絕一愣,而後說道:“你雖然不是個好人,可是卻也不是個壞人。”
“那我這個不好不壞的人,想要問你一句話,你知道語秋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但是寒玉應該知道,你可以去問她。”
“那你告訴我此時寒玉在哪裡?”
“河套。”
顧綰的表情之中帶着一絲絲恍然大悟,她嘴邊的笑容清淺至極。
“這樣也好,到時候一切就都知道了。”
行旅數月,他們總算是到了陝西,此時已然是秋日了,天氣有些寒冷,這身子差一點的如夏仕便已然染了風寒,而張林志則是在剛到陝西的時候,便於顧綰等人分開,這位的老家乃是陝西運城,幾人自然是不同路。
因着河套一直在打仗,所以還得讓夏仕讓給王偕等人寫一封信,派些兵丁來,方能離開這個地方。
顧綰幾人便在河套附近的一處小村子裡住下了,等待回信。
這小村子地理位置比較偏僻,一直沒有什麼外人來過,所以當地人對於顧綰這些外人十分的客氣,除了生活艱苦一些,其他的都還行,只是顧綰心裡總是帶着一絲絲忐忑,時隔一年有餘,若是再見面,他們又該如何,當初顧綰死活不願意同他別離,此番卻又千里迢迢來這裡,倒真的不知道會不會被旁人說是恬不知恥。
顧綰都不在乎了,她只是想知道那個答案,又或許那個答案也不重要了,因爲她大概也猜到了,只是來到了這裡,總歸是要見上一面的。
等了三日,雪都落下來了,這王偕回信,說是讓他們待在那兒,他親自前來。
知道消息的含微忙開口說道:“夫人,看來狀元郎還是非常重視你的,顧綰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那封信放下了,看着一旁沉默不語的夏仕,開口說道:“不想讓我去,是不是因爲那裡面有什麼我見不得的事情?”
夏仕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他開口說道:“我倒是未曾想到夫人也會同尋常女子一般,如此環境之下,蘭君如何有精力去做那樣的事情。”
顧綰冷笑道:“他就算做了那樣的事情,我也不會問的,我問的事情是什麼,你應該知道。”
夏仕嘆了口氣,他對着顧綰說道:“等到蘭君回來之後,他自然會告訴你的。”
顧綰在這個村子裡等,她站在村口,看着那個渺小的點越發的近了,知道遠遠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輪廓,那個輪廓逐漸清晰,王偕又黑了一個色調,甚至蓄起了鬍子,只是身上的那股風采依舊不減,甚至多了幾分魏晉士大夫的瀟灑飄逸。
他見到顧綰之後,翻身下馬,甚至於身手都好了不少。
還未等顧綰說話,王偕就上前擁住了顧綰,顧綰甚至感受到眼前男子止不住的思念之情。
“如是,我終於見到你了。”
顧綰有一瞬間的心軟,但是她還是推開了王偕,對着他說道:“孩子叫汝端。”
王偕拉着顧綰的手,眼睛裡全都是喜悅。
“我知道,我知道,辛苦你了,如是。”
西北的天氣有些乾冷,不一會兒顧綰就覺得有些冷了,她對着王偕說道:“我們到屋裡說吧。”
“好。”
王偕很自然的拉起了顧綰的手,可是卻被顧綰不着痕跡的掙脫開了,站在最後面的含微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偕,拉了拉一旁的隋白道:“隋白隋白,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隋白對於這句話明顯十分的不悅。
可是這位師姐的夫君無論從哪裡看,真的都是無比的出衆啊。
顧綰走到屋子裡,給王偕倒了杯水,此時屋子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王偕正襟危坐,和剛見面的熱情不同,此時的王偕看着倒是比之前要冷清了幾分,他對着顧綰說道:“你來是要幹什麼?”
“問你一個問題。”
顧綰低下頭,擺弄着手中的茶杯,她擡起頭來,看着滿臉複雜的王偕,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王偕,你真會演,如果不是語秋,恐怕我真的以爲你就是你。”
“我自然是我,只是有些事情,若是讓你知道了,你只會難過。”
“我此時就不難過嗎?方纔你演的很好嗎?你分明是不想要讓我來。”
王偕沉默,顧綰最害怕就是王偕露出這種表情,不理睬是對於爭吵最致命的不屑。
“你告訴語秋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你把寒玉交給我。”
王偕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了,他站起來一把拉住顧綰,將她推到牀上,他俯身開始親吻顧綰的嘴脣,也不管此時外面的情況,顧綰突然覺得很生氣,她猛然推開王偕,冷聲說道:“我不是來這裡和你互訴衷腸的!王偕我們早就完了!”
王偕突然愣住了,他開口說道:“我們沒有完。”
“當你給我寫下那封休書的時候,我們已經完了。”
“你知道我寫那封休書的原因,如果不是你的那封信,我們現在說不定女兒都有了。”
顧綰冷冷的看着他,他居然還想要女兒。
“所以你我互不相欠,但是有些賬,還是要算清楚的,你到底對語秋做了什麼,我答應過別人,一定要好好照顧她的。”
王偕拉着顧綰的手,開口說道:“我知道你來這個地方,不是爲了問這個問題的,這件事情如果你想要知道,肯定有很多種方式。”
此時王偕的眼睛裡一片光芒。
“你說的對,我來這裡確實不是來問這個的。”
顧綰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這是給自己和王偕最後的機會。
“我再給你一次選擇,你到底是選擇我,還是選擇所謂的勢力?”
王偕愣住了。
“你是最重要的,如是,你永遠是我生命中最爲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