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凌絕和隋白倒是常年外出的,馬車之中也帶了一些野外露宿的東西,這凌絕和隋白搭了一個棚子。
顧綰看着夏仕和張林志兩人弱不禁風的肩膀,開口說道:“你們睡馬車,我和含微在棚子裡湊合一夜,就好了。”
這張林志也自詡爲一個男子漢,自然是不肯的,正要說話的時候,卻被顧綰搶先道:“野外露宿可不是鬧着玩的,明天走不了,我可不會管你。”
張林志沒有想到顧綰竟然會如此失禮,想要說話的時候,卻被夏仕給攔住了,夏仕拉着張林志的袖子,開口說道:“阿德性子比較急躁,而且身子強健,張兄不必擔心。”
如此這般,這兩位只好爬上馬車,將就了一夜。
隋白和凌絕,自然是找了個樹丫子爬上去湊合了一夜。
第二天找早上醒來的時候,顧綰的眼皮都腫了,是被蚊子給咬的。
這含微的更慘直接咬到嘴巴上,嘴巴都已經腫了,兩位美人被這蚊子折騰的有些好笑,而且顧綰也沒有睡好,第二天趕路的時候,和夏仕張林志換了位置,含微和顧綰在馬車上睡了一中午。中午到了休息的地方的時候,腰痠背疼,整個人都不好了。
鑑於大家狀態都不好,所以顧綰準備在這個小城裡休息一下午。
顧綰和含微自然是去梳洗一番,顧綰也是難得的換上了女裝,從客棧下來正準備吃飯的時候,卻被這張林志看到了,張林志的一雙眼睛散發出幾絲驚豔的光芒。
顧綰眉頭皺起,這張林志趕忙走過來對顧綰說道:“夫人換了一身裝束之後,真是容光煥發啊。”
“多謝誇獎。”
“爲何夫人不和夫君一同行路?”這張林志在想什麼,顧綰自然是知道的,她冷笑一聲道:“夫君在西北,此行便是到西北區尋找夫君的。”
這張林志面上浮現出一絲絲失望,而後告辭,到了屋子裡之後,這張彪摸了摸腦袋,有些不解的問道:“公子,明明那位含微姑娘更加漂亮,而且還是個姑娘,你爲何對那個婦人高看幾分?”
張林志有些無奈的看着張彪,開口說道:“你這粗人,夫人雖然不如那丫頭來的貌美,可是通身的氣派,可見是情趣風雅的夫人,可不是那等小姑娘可以相比的。”
這張彪摸了摸下巴,開口說道:“若說這世上最爲風雅情趣的女子,可不正是那如是夫人嗎?只是公子既然喜歡這樣的女子,爲何之前會如此苛待於她?“
這張林志清咳了一聲,開口說道:“你好端端的爲何提起那個女子。”
說起來顧綰和王偕分開之後,這坊間猜測兩位算是和離了,這顧綰雖然已然嫁過人,可是聲明顯赫,自然有不少貪花好色之輩希望能從她這裡等到些好處,這張林志就是其中之一,其實顧綰這些年來都不知道收到了多少所謂的風流才子的來信,顧綰一概不看。
張林志家學淵源,最忌諱這等事情,自然是多加批評,沒想到倒是落了一個剛正守禮的名聲。
這張林志突然嘆了口氣,開口說道:“我以往覺得像顧如是那樣的女子,確實是不值得提倡的,可是母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卻知道了,這女子在這世上,有多不容易,估計那位名滿天下的如是夫人,也有着不爲人知的艱辛吧。”
這些話倒是讓站在門外的顧綰給聽到了,倒是莫名的,對這位格外迂腐的張林志少了幾分惡感。
畢竟在這個時代,能夠體諒的女子的不易,對於一個男子而言,已然算是很大的進步了。
晚間十分,這含微非要到鎮上逛一逛,顧綰本來不想的,可是從窗戶外面看着人羣川流不息,倒是有幾分出神。
她昨夜夢到了汝端,作爲一個母親,卻不在孩子的身邊,實在是有夠失職。
還沒等顧綰回過神來,這含微就拉着顧綰往外面走,顧綰頓時有些納悶,她開口問道:“你怎麼不和你家隋白一起啊?”
含微聽完之後,頓時臉上一紅,她開口說道:“夫人你就不要取笑我了,隋白和凌絕一起去買馬車了。”
顧綰嘆了口氣,說道:“原來是因爲隋白不在啊,還以爲你多稀罕我呢?”
這含微抱着顧綰,開口說道:“我們去吃糖葫蘆吧!夫人。”
顧綰看到含微這幅樣子,頓時有些無奈,她開口說道:“夫人我都多大的人了,怎麼能跟你這小姑娘一樣,如此歡脫?”
話音未落,含微就拉着顧綰到了街道上,樓上的張林志看着夏仕,開口說道:“王兄方纔所言屬實?”
“自然是的。”
張林志陷入了沉思,他倒是未曾想到,母親的事情還有這麼一重,看來他這一次回去,是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了。
顧綰和含微在大街上買了一大推好吃的,準備等到明天趕路的時候吃。本來兩個人已經準備回去了,可是誰知道這含微突然跑到一家成衣鋪子裡去,抓着一件碧綠的衣衫,竟然挪不動步子了。
這套衣服顏色十分好看,特別適合含微這樣的青蔥少女,顧綰自然是掏錢將衣服買了下來,這含微一回去就把衣服換了上去。
喜滋滋的跑到隋白的屋子裡,去賣弄去了。
隔壁房間傳來的歡聲笑語,倒是讓顧綰心中產生了幾分莫名的酸澀,當年她和王偕不也是如此甜蜜,王偕甚至爲她洗腳,有哪一個男人能給自己的女人洗腳,顧綰看着洗腳盆中白嫩的雙腳,心中思緒翻涌。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顧綰趕忙收拾好,坐上了那輛新馬車,馬車裡裝了很多物資,顧綰和含微坐在車轅上,依舊是怪物庵駕着車,含微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顧綰說着話,看來是因爲隋白不在身邊,顧綰最不見人這樣,就把含微趕到了另一輛馬車上。
此時騎着馬的凌絕走了過來,顧綰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你知道寒玉在哪裡嗎?”
“夫人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