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不理。繼續說道:“兩位姑娘方纔說:只賣唱,不陪酒!可最終還是莫名其妙的陪了一杯,且還矇在鼓裡不知!你們說,這不是上當了又是什麼?”
衆人這才恍悟,四名陪侍皆捂嘴偷笑。
“就是呀!說好的不陪酒,最後卻自己上趕着陪了一杯。”
“呵呵呵,說好聽點呀,是言不由衷。可說難聽點呀!唉,我不說了!”
兩位樂師旋即面色發紅。尤其是琵琶女子,雖有薄紗遮面,卻也能感覺到那嬌豔欲滴的兩頰,正燙的不行!
她方纔沒有想那麼多,只想着敬一杯酒,儘量不得罪客人。結果失算了,變成了“陪酒”鬧了個笑話!
“師兄!不是小弟說你,這便是你的不對了!人家姑娘說好的不陪酒,你爲何還要誘惑人家?強人所難呢?快、快、快,自罰三杯,向人家賠禮道歉吧!”
“唉!交友不慎呀!你呀!真是多嘴!好,自罰就自罰!二位姑娘,方纔是在下錯了!我現在就自罰三杯!向你們賠罪了!”
說着,白鶴彰站起身,自斟自飲,連幹三次!
……
片刻,在漫漫的樂聲下,房門出現了一絲響動,好像是被人輕輕的踢了一腳。
不過,聲音很輕,又有美妙絃音掩蓋,所以沒有驚到裡面的人!
師兄弟二人,繼續美人在懷,左擁右抱,喝酒、吃菜、聊天、聽曲子,充分享受的沉浸在溫柔鄉里,好不快活。
“蓮妹,你別再踢了!再踢他們就真的聽到了!你不是說:要暗中觀察嗎?既然是暗中,就不能驚動他們!”
“姐!這是什麼人呀?好色、無恥、下流也就算了。竟然還出賣大哥?氣死我了!”
“好妹妹,既然你不喜歡他。那我們就回去吧?好不好?”
“不!我偏不!我今天非要看看他最壞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樣?哼!”
白玉竹哭笑不得,她真是拿這個妹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捨命陪君子,一條道走到黑了。
須臾,對面的雅室,一陣鬨鬧。
跟着“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
一羣大漢夾雜着幾個姑娘,從房間裡魚貫而出。
這一羣人,無論男女,各個微薰陶醉,有得甚至衣衫不整,白皙的豐乳還裸露出半隻。
如此畫面。頓時將涉世不深的白氏姐妹,臊的兩頰發燙,趕緊扭向一邊兒,羞於再看。
“喲?這,這是哪來的小妞喂?長的好標緻呀?”
“嘿,還真是挺漂亮的!哈哈,姑娘?來,讓爺摸摸,陪爺們玩玩怎麼樣呀?”
說着,一個大漢就要上手,向白玉竹粉嫩的臉蛋兒摸去。
白玉竹羞怒,急忙向後退了一步,大着膽子輕喝:“你們?你們想幹什麼?滾一邊去!”
“喲呵,小姑娘的性子還有些辣?哈哈哈。老賀,你靠邊。我來!”
說話的是一名尖腮男子。他把剛纔伸手去摸的那名大漢撇開。向白玉竹步步逼近。
“姑娘。爺,就喜歡性子辣的。你要是陪爺睡一覺,你想要什麼?爺就給你買什麼!好不好?”
“姑娘,趕緊答應吧。他可是有錢的主!”
“你們信不信,她就是想要座金山,估計我們六哥也買的起!”
“呵,那是必須的!姑娘,別猶豫了。你只要岔開腿,錢就賺到手了。多美的事呀!對不對呀?”
一羣大漢起鬨!
語言粗俗,不堪入耳。白玉竹雙手捂着耳朵,瑟瑟發抖。直呼:“滾!滾!滾……”
白沐蓮嚇傻了。她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
正不知所措間。只聽“呲”一聲。她們輕飄飄的面紗,被人扯下。連帶着掛扣、玉簪,也摔落在地。
“叮叮”兩聲,碎成了好幾截兒。
白氏姐妹的長相,是極爲標緻的,並且還帶有書卷氣息,絕不是他們手中的庸脂俗粉可以比擬。
當真容露出。旋即驚豔到了所有的人。
“你們,你們無恥!”白玉竹臉色煞白,險些哭了出來。
倉皇間,白沐蓮哽咽喊道:“大哥!大哥!大哥!快出來救我們呀!救救我們呀!”
她哭喊着,雙手拍門。
她們的“反常”情緒,很快引起了這幾個大漢的注意。
一名漢子說道:“六哥。她們該不會良家女子吧?要不,別玩了!我們撤吧。少惹是非!”
尖腮男子綽號“曹老六”。只見他緊緊盯着白玉竹的俏臉,嚥了一口唾沫。臉色不悅,說道:“真他孃的掃興!兄弟們,撤!”
一聲令下,所有人行動有序,轉身,便要撤離。
而就在這時。“吱呀”一聲。“龍虎聚”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了。
白鶴彰出現在了門口。
“小妹?”
白沐蓮如看到救星一般,慌忙撲身入懷。
“大哥。這些人欺負我們。”
“什麼?”
白鶴彰疑惑一聲。再看白玉竹也是花容失色。而且,還有幾個大漢正要離去。
他怒聲大喝。“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爲何欺負我妹妹?”
見有人出頭,並叫嚷他們。幾名大漢下意識的就停住了。
曹老六“嘿嘿”一笑。
“什麼?欺負?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欺負她們了?兄弟們。我們欺負她們了嗎?”
“沒有!”“沒有!”“沒有”……
“兄弟。抱歉,你弄錯了!我們沒有欺負她們!弟兄們,繼續撤!”
幾名大漢再次動身離去。
白鶴彰破口大罵:“操!有膽子下流,沒膽子承認?你們褲襠裡的卵呢?摸一摸,還在不在?沒了吧?”
在連聲羞辱下,幾名大漢頓時停住。曹老六大怒。
“小子!你他孃的說話客氣點!”
“哈哈哈哈,想要客氣?好啊!向我妹妹賠禮道歉!爺,自然會給你客氣!”
“操!找死!”
呼啦一聲,這幾名大漢,迅速又回身走來。
他們氣勢洶洶,怒不可揭。
見衝突馬上要發生,走廊裡,和他們一起出來的那幾名陪侍女子,全都嚇的往樓下撤去。
白鶴彰撇開白沐蓮,不退反進。赫然說道:“爺就是要找死,怎麼着?”
須臾,張小白聽聲音不對,也跟着走了出來。
見到如此場面,還用再問嗎?
他把白氏姐妹拉到房間裡,說道:“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不要出去。記得保護好自己。”
“那你呢?”
白沐蓮擦着淚水,一手拽着張小白的衣服。
“我到外面看一眼!記住,千萬不要出去!”
說着,他回身出了房間,“啪”的一聲,把房門給關上了。
白鶴彰與曹老六,鼻尖對鼻尖,皆是寒光畢露。
白鶴彰展開雙臂說道:“你不是要弄死我嗎?來吧!”
“你以爲我不敢嗎?”
“你敢?來!你來!來吧!”
曹老六眨了眨眼。狠角色往往話不多。他咧嘴一笑。
“好!”
說着,他伸手入懷,向後退了一步。一聲令喝:“兄弟們,亮傢伙!”
話聲一落,所有人毫不遲疑,也都伸手入懷,動作整齊劃一。
“倉啷”
數把明晃晃、寒光光的兵刃,瞬間出鞘。走廊裡,殺氣驟然巨增。
張、白二人頓時神色緊張,不由的雙雙眯起了眼睛。
只見對面八個人手中握着的,皆是形式、大小一模一樣,有一尺來長的鋒利短刀。
都是軍校畢業的他們,自然認得:這正是大明陸軍野戰部隊的制式軍刀,是可以插在槍口上拼刺用的!
白鶴彰面色一寒。
“當兵的?你們是那個部隊的?在此撒野,不怕違反軍紀嗎?”
“你少他孃的廢話!老子就問你,還玩嗎?”
陡然間面對殺氣,白鶴彰心中確實緊張了一下。但身爲男子,骨子裡的血性豈容他有絲毫的後退?
須臾,他問道:“師弟,你怕嗎?”
張小白其實和他一樣的。平時打架從未怵過。但,此時所面對的卻是森然殺氣,誰見了不膽寒一下?
好熟悉的感覺。與六年前那嗜血的狼羣相比,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師兄,你想要怎樣,我跟着你就是!有什麼好怕的?”
白鶴彰瞬間感動!
“好!好兄弟!哈哈哈哈,那、來、吧!我們兄弟二人,並肩作戰!”
一場衝突無法避免。對面的八個大漢也都是從戰陣上走過來的人,刀尖上舔過血,自然也不會主動慫掉。
訓練有素的他們,呼啦一聲散了開去。三三兩兩相互配合,很快便組成三個攻擊小組。
走廊裡,錚錚的殺氣,迅速蔓延,嚇退了所有的圍觀之人。有得剛剛露出個腦袋,迅速縮了回去。就連聽到風聲,想上來勸阻的酒樓內侍人員,也嚇的扭臀就跑。
“龍虎聚”。白氏姐妹臉色煞白,她們雖然隔着門看不見刀,可是刀鋒出鞘的聲音卻是聽的真真的。
白沐蓮開始自責後悔,都是她的任性,招來了麻煩。可能,要給大哥帶來禍事呀?同時,同時還連累了他。
頃刻間,外面“撲撲通通”並帶着呼喝的聲音瞬間響起。同時,刀尖刺到牆壁上的錚鳴聲,也是極其的刺耳。
所有的聲音都在佐證着一件事:外面打起來了。
房間裡的鶯鶯燕燕,抱頭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