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屯貨積奇想發個國難財,這一點朱由校並不想如何處理,市場決定一切,東西是人家的,想定什麼價就什麼價,這一點誰也管不着,賣不出去那是人家商家自己的事,想發展市場經濟,就不能管這樣的事,願買願賣自由市場。你可以站在道德的高度去鄙視他,但不能用行政或者刑事手段去對付人家。這是朱由校的初衷,自由市場,商家不願意賣那就不賣就是,價格高了自然會有商品大量的擁入。東西多了那自然也會降價,這所以現在市場的反應遲鈍,那是因爲交通的遲鈍、信息的遲鈍,才讓人家鑽了空子。但是空子也是有風險的,萬一空子不是空子還變成了陷阱呢?虧的錢誰又給他們補上?這話雖然說的強詞奪理了,但從商有風險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所以朱由校不打算處理什麼時候。
如何對付小冰河,自己的前世有許多人提出了許多的見解。有引種玉米等作物的,但徐光啓自己就種,收成並不好,估計是需要不斷的改良品種吧。還有移民的,建水庫的等等不一。但是現在朱由校想的卻是怎麼有大量的糧食涌入呢?
看着眼前的地圖,移民?鄭芝龍就這樣搞過,把福建人移到臺灣去。但移民太麻煩了,背井離鄉這樣對擁有強烈故土情節的大明人絕對是一場大災難。而且老百姓走了,以前的田地怎麼辦?移民也不是一二年就能有糧食吃的,到了外地那是需要墾荒、建房子,那樣更麻煩。而且還和運糧食、、、、、、不對,運糧食,是啊,調糧食過去不就結了?這不就是自己需要的大量商品涌入嗎?
自己現在手頭有幾百家的江南商人等待着被處理,自己算是仁慈的,沒有讓他們怎麼樣,只是抄了一半的家產。本來想着再發筆小財的,現地看來,這些人,以及海盜們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大明是受了小冰河的影響,乾旱了。但南方的熱帶雨林地區沒事啊,特別是南方的一些國家如大泥、浡尼、占城、呂宋、萬丹、舊港、巴達維亞、麻六甲、柬埔寨、暹羅等,他們的國家沒事啊。完全可以讓這些商家去那些國家去販糧食,然後運到災區,用抄他們家的錢給他們高價中的高價買回來,算是高補貼了。這樣他們的損失就會少了許多,心裡那份感激之情,應該是有一些吧。而自己就當沒有這筆錢就是,現在錢也是越賺賺多,錢這個東西還是用上的好,否則的話有什麼用?
袁可立那邊雖然也弄了不少的糧食,但自己卻沒打算用,好不容易運到了遼東,那裡有毛文龍部還有需要的。而且朝鮮功略在即以後還是需要糧草的。
於是馬上給田爾耕傳旨,讓他具體操作此事,隨便把這個人情給他做,田爾耕還有挺有才幹的,酒店之事也忙忙碌碌,有好事當然得想着他了。
剛剛把信寫完,這邊靈丘縣令和魏良卿卻來求見了。他們這是辦完了差事,應朱由校的‘邀請’來見駕的。一見蔣秉採。那又黑又瘦又矮的樣子,不由的就想起了袁崇煥,聽口音也是南方人。看來南方人的確有南方人的特色了,一問,這個蔣秉採果然是南方人。字衷白,廣西全州人,舉人,他自己報的倒是挺全。
對於魏良卿這個岳父大人。朱由校也沒什麼好說的,就一普通農民,進城得了個大富貴,才能什麼的都沒有。賜個座在一旁喝茶去吧。而對蔣秉採他卻是很有興趣。此人言談舉止倒是大方得很,而且對於地方政務也說的是頭頭是道。把如何賑災、百姓如何的感激涕零都說了一遍。
如今的山西各地,對朱由校的知情感恩之心較重,這點當然是朱由校樂意看到的。而且山西這地方還有一個特殊之處,那就是這裡的藩王多、宗室多,土地大多被這三大王府控制着,晉王、代王和沈王。而下一步爲了山西的經濟的發展,和宗室的改革,就需要把宗室和一部分人遷到邊牆之外。有着民心所向當然是好事了,而且蔣秉採這次在老百姓中加分也是不少,所以以後的這片土地的經營,朱由校想放在蔣秉採的手中。現在聽其言觀其行,還是相當滿意的。
在這裡,朱由校已經把自己想的宗室問題再行升級了,要起一座新城,因爲裡面都是宗室子弟,所以朱由校起的名是天門府,以示天子守國門之意。這城沒有城牆,那種插籬笆阻敵的事情,朱由校是不屑爲之的。爲什麼弄城牆?那就是怕,怕有人來攻打,採取的防衛措施。爲什麼要怕呢?擺明了就是自己孱弱,弄的自己象個鴕鳥一樣,關起門來充橫。大有‘關上門我怕誰,打開門誰怕我’的弱者心理。
這是一個民族進取心的一大桎梏,朱由校想的就是大大方方的,如同自己前世一樣,開放式的城市,開放式的居民。‘朋友來了有美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有神弩!’
新城當然要有個新氣象,草房那就不用了,一律的鋼筋混凝土工程,玻璃窗,大馬路,下水道也弄的可以跑馬車,省得以後今天挖了放煤氣,後天挖來放水管,一年之中就在這種挖了修,修完了再挖中不斷的重複。而樓上樓下肯定是要弄的,電燈電話就免了吧,這樣不僅僅是住的舒服,而且一旦有警還可以當堡壘來用。
規劃個城市當然是朱由校最喜歡的事情了,沒吃過豬肉,但豬跑還是看過的。沿湖而建,要水有水,要電的話還得再等等宋應星。要燃料,咱弄沼氣池,要暖氣一時沒有,但可以加厚牆,咱不弄三七牆,來個四八的。自來水咱弄個大水塔,沒電力咱用畜力。垃圾處理這更是咱的強項,回收加工不行咱挖個大坑埋。
現在大同有水泥作坊、鋼鐵作坊、玻璃作坊等,這些東西都是自己的,原料根本也用不到多少的錢。而工人的費用也不高,自己完全是負擔得起的,更何況,建城是相當需要工人的,這些工人的到來打工賺錢,也會減少內地缺少糧食的壓力,畢竟自己這裡有皇商供應糧食,平價方便。
停止了自己的yy,把這個打算給蔣秉採一說,現在讓他以欽差的身份管理着這片土地,負責興建這個天門州,算是草創階段。
蔣秉採一聽要在這裡建城,還不帶修城牆的,那首先就有一個安全問題,敵人來了怎麼辦?要知道無論是寧夏那邊還有陝西山西,搞軍屯的也是不少,但那都是依託軍堡、軍鎮的,如今皇上如此一搞,哪裡是建個州府,分明就是一自然村落了。
皇上說的很簡單,“來了打出去就是,再來再打。”
憑仗是什麼?一聽這話,蔣秉採大驚,雖然知道皇上能打,不長的時間已經連創幾次的大捷了。但這裡可不是皇上在打,而是說的老百姓。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如何能夠應付得了兇悍如虎狠毒似狼的野蠻人呢?
“憑的是武器和堅決鬥爭的決心,”皇上的回答很大方,“建城最起碼得在平定了蒙古之後,才能開始,但並不是平定了就可以萬事無憂了。男兒當自強,這裡居住的都是太祖的子孫後代,太祖的武功天下皆知,後世子孫不濟,一代代的被富貴榮華養成了惰性、柔弱,現在就是再堅強起來,再創太祖輝煌的時刻。來這裡就要有吃苦訓練,保家衛國的覺悟。朕可以給他們生活環境、物質、物品,也可以給他們武器,給他們提供訓練的機會,但爭不爭氣,就得看他們自己的了。雖然沒有城牆,但平頂的水泥樓頂,哪裡不是一座堡壘?一旦打了巷戰,擁有山地弩的百姓,憑着武器的先進,地形的熟悉,人數的衆多,打個入侵者應該是很輕鬆的。再者說了,蒙古人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來嗎?要知道這裡有的是高樓,有朕給的望遠鏡,一望十餘里,發現了敵情,足夠做出反應。即便是夜間,也可以做一欣備的手段。朕幾次大捷,憑的就是犀利無比的武器,有了他們一般的蒙古軍隊皆是土雞瓦狗一般,只要會用了,打擊入侵者根本不成問題。”
朱由校的長篇大論當然也是有依據的,二十萬人,只要有個一二千人的正式武裝,足可以對付幾倍以上來攻堅的敵人,更何況這個城周圍還有一千人的錦衣衛駐守的驛站。想想看,大道兩旁都是兩層高的水泥樓,不就是最好的陣地嗎?只要隨便弄一些工事,這就是一座冷兵器時期的軍事要塞,交叉射擊的結果是什麼?可知道,神弩的射擊速度那是相當快的,有了他們,蒙古人還談什麼進攻,估計會有多遠離多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