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愣神之際,朱懷就已經察覺到了異樣。
只見他雙眉緊蹙,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看得一旁的李善長心驚肉跳。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直到聽了他的言語,走神的朱懷才反應過來。微微一笑,並未開口說話。
而一旁的朱元璋也被他的話語“拉”了回來,故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老爹,你……這脈象總是多變,最近是不是沒有休息得當?”
這不是廢話嗎?晚上思念老友睡不着,早上還得早起去上朝。若是有充足的休息,自己還能這麼一副憔悴的模樣?
故意咳嗽了一聲,掩了掩口鼻,點了點頭示意方纔的朱懷所說之語都是正確的。
“其實吧,也沒什麼大礙。最近一段時間還是要多多注意休息。另外一個就是不要和涼水。涼氣生寒,搞不好會拖垮身子的。”
一番話自朱懷的嘴中說出來,一切那麼地順理成章。只不過朱元璋和李善長兩個人就不是很明白了,不喝涼水難道要喝茶水嗎?
一個問題還未曾想明白,朱懷接着說道:“不僅僅是梁實秋,而茶水更是不可以。特別是在睡覺的時候,可以選擇的喝一杯熱牛奶。”
一邊說着這番話,他一邊收回了手。
單單在朱元璋臉上的表情中就能看得出來,此時的他究竟是有多麼的不可思議。
“那豈不是不能喝水了嗎?!”
一聲低吼傳來,惹得坐在他身旁的李善長一哆嗦,一雙無措的大眼睛在朱懷的身上來回轉悠着,不知道接下來的自己應該開口說些什麼好了。
“不喝涼水當然是喝熱水了……”
“那不就是茶水嗎?”
“燒開的水裡面不要加茶葉,趁着水溫乎的時候慢慢喝下去。老爹,難道您連這一點都不知道?”
在朱懷的語氣中就能聽得出來,此時的他究竟是有多麼的無語和無奈。
聽了他的回答,朱元璋也是恍然大悟,微微一笑並未再說些什麼。
“老爹,您稍等,我去找點東西,馬上就回來!”
說罷,朱懷轉身就離開了。
看着他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的背影,朱元璋也是十分的好奇。
只見他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李善長的身上,滿臉寫滿了問號。
“他這是幹什麼去了?!”
“陛下,少爺肯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您還是等一等吧。”
半個時辰之後,朱懷慌里慌張地跑了回來,手中拿着一大摞竹子。
本就是好奇的朱元璋,看着他手中拿着的物件的時候,更是好奇不已。
“你……這是要幹什麼?”
“竹炭,您知道什麼是竹炭嗎?”
一個陌生的詞彙在朱元璋的腦海中閃過,並不知道他所說之言是何等意思。
稍稍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是特別的清楚。
“少爺,您還是好好說道說道吧……老爺他不是很明白您說的話。”
儘管朱元璋並未言語,但是他眼神中的意思已經足夠的明顯了。
坐在一旁的李善長慌忙開口對他說了這麼一番話。
“我現在說了你們兩個人也肯定是不明白的。就不如將接下來的時間交給我!老爹您稍等,我現在就去製作。”
說完了這些話,他並未再浪費些許的時間,抱着竹子轉身來到院子裡。
按照之前計劃好的步驟,先將竹子一節地砍斷,隨後在放進竹籃中進行蒸煮。
蒸煮一個時辰之後拿出來,放在鍋底,進行烘烤。
不出半個時辰,原本翠綠翠綠的竹子已經變了顏色,由深綠色變成淺綠色,再由淺綠色變成灰色。到最後隨着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竹子也已經完完全全地變成了黑色。
看着擺放在一旁的竹炭,朱懷的內心之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滿足感。
“這團黑黑的是何物?”
不知何時,朱元璋揹着手站在朱懷的身旁,小聲開口說了這麼一番話。
“這就是傳說中的竹炭,有養身安心吸收異味的功效。這才完成了一小半,剩下的還需要再進行好好加工。”
此時的朱元璋在聽了他說的這番話後還能再接着說些什麼呢?稍稍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朱懷對朱元璋說完這番話之後,並未再接着說些什麼,而是繼續忙活着手中的工作。
等着徹底地涼下來之後,朱懷將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幹玫瑰花放在了其中。
之前自己一直閒着沒事兒,提煉出來的薄荷精油在此刻也派上了用場。
稍稍滴上幾滴精油,找來紗布將所有的材料都包裹好。
等着他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外面的天色早就已經黑透了。
“已經完成了?”
儘管朱元璋已經猜到了,但爲了確定自己內心中的想法,他還是選擇說出來了這句話。
朱懷微微一笑,轉身將自己做好的竹炭包遞給了朱元璋,秘密地開口說道:“老爹,這可是寶貝。您今晚睡覺之前,一定要將這個小布袋懸掛在牀帳之上,保您有個好睡眠,明早起牀之後所有的疲憊都會消失不見的。”
在朱元璋臉上的表情中就能看得出來,此時的他絕對不相信朱懷所說的這番話。
“我知道老爹您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您試試看,等着明日您若是沒什麼事兒,您再來找我。”
此時的他還能在接着說些什麼呢?只能先點頭答應下來。
朱懷留下兩個人吃過晚飯,朱元璋和李善長才離去。
在回宮的路上,朱元璋心中的那份疑惑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多。
“陛下,微臣怎麼看您心事重重?難道是有什麼難事兒?”
跟在朱元璋身後的李善長彷彿是感覺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地開口對他說了這番話。
“朕在想着朱懷給的這玩意兒是不是有效果的。”
“您回去按照他說的試試看,或許是有效果的。不過依微臣的看法,多半是求得一個心裡舒坦。”
其實李善長的這番話和朱元璋想到一塊去了,所以他只能點了點頭。
“愛卿,你說朱懷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