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給董指揮使準備的禮物送過去了沒有?”在吃飯前,陸皓山開腔問道。
董指揮使就是董劍,陸皓山的頂頭上司,全軍覆沒後,陸皓山把勸早就嚇破膽的董劍“坐鎮”汾州城,這些天自由行動習慣了,差點忘記這個二世祖的存在,快要吃飯纔想起這茬,連忙問道。
成功剿滅那夥假冒的亂世王后,繳獲了大批戰利品,爲了讓董劍安心坐鎮後方,也爲了維持雙方的友好關係,陸皓山在送戰報時,也挑了一箱金銀財貨“孝敬”董劍,辦事老練的李定國接受了這個任務。
“回大人的話,一早就送到了”李定國有些嘲諷地說:“本來還想邀指揮使大人與我們一起團年的,可惜指揮使身邊紅顏太多,分身乏術,來不了。”
自己和一衆兄弟在前線浴血奮戰,而作爲主將董劍卻在汾州城內花天酒地、左擁右抱,可就是這樣的人,還是輕而易舉把大半功勞據爲己有,一想到這些,李定國就替自家大人不值,說話的也刻薄起來。
陸皓山聞言也暗自搖頭,這個董劍也太不懂事了,從汾州到平陽,不過是一天的距離,又不是讓你上戰場拼命,就是慰問一下部下、露露臉什麼的,可是他連形式也懶得理會,這些二世祖,還真是我行我索,不會理會其它人的感受。
這樣也好,在場的都是自己人,這董劍來了,反而讓一衆將士放不開。
眼不見爲淨。
“趙功常,巡邏的人安排好了沒有?可不能因過節誤事。”陸皓山繼續問道。
陸皓山喜歡偷襲,因爲這樣可以用較小的代價獲得較大的戰果,對陸皓山來說,兵貴在精而不貴在多,聲勢浩大不等於戰鬥力有多強。再說人多那吃飯的嘴也多,喜歡的偷襲不代表喜歡被別人偷襲,陸皓山可不想在這裡翻跟頭。
“回大人的話,一早就安排妥當,警戒的範圍是三十里,三十里內有什麼風吹草動,絕對瞞不過我們的人,大人可以安心吃好這頓年夜飯。”趙功常恭恭敬敬地說。
“給值勤的兄弟記上一功。”陸皓山一臉正色地說。
“是,大人。”
沒了後顧之憂,陸皓山倒滿了一碗酒端起來。笑着說:“諸位兄弟靜一下,請聽本官說幾句。”
李定國聞言,中氣中足地說:“兄弟們靜一下,大人有話要說。”
看到陸皓山端酒站了起來,又聽到李定國的話,衆人一下子靜了下來,很快,整個營地一片沉寂,除了篝火燃燒時的“啪啪”聲和北方嗚咽的聲音。
看到衆人靜下來後。陸皓山笑笑,氣沉丹田聲如洪鐘地說:“諸位,那些大道理我就不說了,估計說得多大夥都反感。大夥說白花花的銀子領到手裡爽不爽?”
“爽!”不用排練,衆人異口同聲地說。
他們只是一個普通人,文化水平不低,覺悟更是不高。什麼國家大義、民族的大義他們不明白,最看重就是眼前的利益、手裡的好處,替陸皓山賣命。在這亂世不僅吃得飽、吃得好,還有白花花的銀子拿,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這不,文衝千戶的士兵個個待遇好,附近百姓家的女兒都願意嫁給原來不受待見的“窮軍漢”,一下子解決了不少單身漢的問題 ,光是這一點,陸皓山就受到士兵們的愛戴。
陸皓山把手中的碗舉起來,一臉正色地說:“今天不多說了,只有一名話,只要你們跟着陸某幹,保證你們有肉吃、有銀子花,只要一天是我的部下,我就對你們負責。”
這話說得簡單、粗俗,要是董劍、韓文登等人在這裡,肯定又得說這些庸俗什麼的,可是在一衆士兵耳中,那是無比的受用,孫熊第一個站起來,大聲說:“誓死追隨大人。”
“誓死追隨大人!”
“誓死追隨大人!”
先是幾個人附和,最後所有人都站起來,吼聲連天地跟着的附和,一時間聲如洪流,鋪天蓋地撲來,在羣山中迴盪.......
待衆人稍稍平息,陸皓山大聲說:“好了,今晚是年三十,大夥今晚要吃好、喝好,一定要盡興,不過酒要少喝一點,畢竟這是在別人地頭,好,來,乾了這杯酒,預計明天會更好,幹!”
說完,陸皓山很是豪爽地一口把碗裡的酒都喝掉,完了還碗底朝下,以示自己光明磊落,沒有偷奸耍滑。
“幹!”
看到自己大人這麼豪爽,一下手下鬨然叫好,當兵的最喜歡就是這種長官,一個個也有樣學樣,痛痛快快地把碗中的酒倒進喉嚨、喝進肚子。
“好,諸位自便吧,一定要吃好、喝好。”陸皓山大聲地笑着說。
“謝大人。”衆人鬨然說好,然後各自坐在,喝酒、吃菜、聊天打屁,別提多高興了。
也就是自家大人才會這樣對下屬優厚,換作其它軍官,沒要下屬上貢送禮就算不錯了,年夜飯碗裡見肉,那已經仁慈了,畢竟現在兵荒馬亂,百姓吃糠咽野菜,易子相食都不是新聞,現在有酒有肉,還能放開肚皮吃,前面還領了一大筆銀子,就是想想都覺得是在做夢。
要是大人不趕自己走,那麼就是死也要死在文衝千戶所,這是在場所有士兵的想法。
有酒有肉,在場的都是熱血漢子、生死相托的兄弟,現場的氣氛很快就開始炙熱起來,陸皓山坐下後,也有意不談剿匪這沉重的問題,反而挑一些有趣的笑話、段子,一會引得人憧憬,一會又惹人發笑、一會又讓人深思,以至氣氛越發炙熱,衆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別提多過癮。
酒過三巡,味過五番,不知不覺貪多了幾杯,就是陸皓山也有了二分醉意,正想再想個有趣的段子把衆人逗笑,此時李定國有些神色凝重地說:“大人,那些士兵太不像話了,讓他們少喝一點他們就是不聽,都有不少人醉倒了,有些還在斗酒,這太不像話了,要不,我讓紀風隊的人出動,讓他們不要再鬧騰吧。”
這不是在四川境內、也不是在文衝千戶所,這是在山西,賊匪雲集地多事之地, 大大小小的反賊有過百路之多,這個賊匪到處流竄,別人越打越的挫,而這些農民起義軍卻是越發強大,李定國曾跟着張獻忠到處征戰,深知這些人的特性,一直都密切留意四周的情況,看到自己的士兵一個又一個醉倒,李定國都有些擔心起來。
“算了,由他們吧”陸皓山擺擺頭說:“我們把營地設在這座峰上,又讓人守住了幾處險要之位 ,可以說易守難攻,再說這時離汾州的軍營不過二十里,有事他們可以第一時間趕到,不會有什麼大事。”
說完,陸皓山白言自語地說:“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人征戰幾人回,誰知道明天有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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