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方歌便又低下頭,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此時他的腦裡在進行着一次思想風暴:究竟背後那個人他想要幹嘛?動機是什麼?
老兵自然看出方歌的心緒,便是問道:“你有什麼事兒對嗎?”
方歌決口否認道:“沒有。”
“你明明就有。說吧,在想什麼事?是不是你老婆剛生完孩子的那件事?”這老兵在一步步講出自己的推敲,“是不是後悔那一時間的衝動了?現在只要你供出同謀,我們就能對你從輕發落。我白某人給你保證。”
聽到這兒,方歌心想:“這人應該和那白念州有點關係。”
心裡一經想過,系統便是提示道:“二人爲父子關係。”
照這樣看來的話,他很可能要爲兒子報仇,來個老奸巨猾的欲加之罪。
方歌自然不會認賬,只呵呵一笑,道:“想擺我一道?可以的。”
“你怎麼這麼說話呢?”這老兵忽然露出了不悅的神情,那目光裡充滿了陰鷙之意,“我現在既然會坐在這裡和你談,完全是希望幫你。見你也只是一時犯錯。”
“不用再說了,此次會話到此結束,我要回去休息了。”方歌說罷便站起身,轉身要走。
老兵也跟着站了起來,隱忍着說道:“可給我想好了,你犯的事兒足夠讓你死上千萬遍。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方歌低下頭,想了一想,然後纔回望着他,道:“無所謂。反正我心底裡明白,我是不會做違背良心和道德的事情。”
說着,方歌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反而是你,別被人利用了,好心提醒你。回家的時候記得看看,你那個兒子,真的還是你的兒子嗎?”
這話讓老兵陷入了沉思。
方歌也不再多說什麼。在警察的帶領之下,他離開了這裡。
另一邊袁雪也在面臨着審問。想不到那些人竟然懷疑:她就是那天從會議室裡救出方歌的女機器人。
說來就奇怪了:那天救方歌的,難道不是張曉芳麼?
氣得袁雪連連拍桌,又在說道:“你們再對我進行胡亂猜疑,我可以告你們。”
“告吧!”做筆錄那警察滿不在意的轉動着筆,“隨便你。現在我再問你,案發當天,你有沒有見過方歌?”
袁雪懶得回答他了,也懶得再去想,就狠狠的盯着他手上那一根筆。
忽然間,他發出啊的一聲,將筆扔在了地上。只因轉完一週之後,他將筆握入手心之時,就覺得像是握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呵呵。”袁雪轉開臉,冷冷的笑了笑,“小子,記住了,以後別欺負女人。”
他握着那被燒紅的手,無辜的看着袁雪。看了一會後,才離開了這裡,八成是要去拿冷水沖洗。等他走開一分多鐘後,袁雪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袁雪不禁抿嘴一笑。被她那火給傷到的人,碰到水只會將痛苦放大成千上萬倍。
而這一邊方歌被關在地下室的密室裡,與陰暗潮溼融爲了一體。
他後腦勺靠牆,頭仰着,在想很多事情。除了這件案子以及操心張曉芳以外,便是還在想着葉輕塵和自己的孩子方小鴿。
方歌自然不會想要把孩子的名字叫“方小鴿”,便是暗暗的,在心裡尋思着給孩子取一個什麼名字好。心底裡,他還希望能再見到葉輕塵。
正因如此,他給自己施加了壓力:必須親自破案,還自己一個清白。
午夜,這地下室裡聽得見滴滴答答的水聲,也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只因地下室太過寬敞,所以回聲很重。
當方歌閉目養神時,忽的又聽到了一陣不緩不急的腳步聲。那是有人穿着高跟鞋走在地上的聲音。每一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叩、叩、叩……”
隨着時間的推移,方歌感覺啊聲音越來越清晰,便是知道:有人正來這裡,而且那個人很可能是一個女人。
雖然袁雪也穿過高跟鞋,但她今天穿的是皮靴。而且這麼晚了,也不可能來這裡。
想到這兒,方歌便從牀上坐了起來,透過那門上的小窗望出去。他心想:“都這麼晚了,是誰會來這裡找我呢?那個女人,貌似只有自己一個人。”
等了大概三分鐘的時間,方歌才聽那門鎖正被人打開。
“是誰?”方歌一問,聲音在這密室裡迴盪。
隨着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外面走廊上的燈光立即透射了進來。一個身着黑色西裝、扎着馬尾,腳穿紫色高跟鞋的女人走了進來。
起先由於燈光的緣故,方歌沒用到任何技能,便是還沒看清楚,只隱約看到一個人形。迅速適應了刺眼的燈光後,方歌有些驚異:那女人竟然是張曉芳。
她不是應該被抓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張曉芳走到方歌身前四米遠處之後,便是站定,然後說道:“你想我嗎?方哥哥。”
這一刻方歌又是想了很多,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他甚至用到系統去偵查,可是察覺不出有何異樣,也察覺不出半點端倪。
系統讀取到的記憶,顯示爲:張曉芳打暈了門衛等,然後便進來。
假如那是真實的話,那麼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方歌並不覺得那是真的,總覺得今晚張曉芳來到這裡,有貓膩。
“你是張曉芳?還是張曉芳的姐姐?”方歌故意問道。
張曉芳緩緩走過來,坐在了方歌的身邊,道:“今晚我是小芳,也是姐姐。”一邊說,張曉芳一邊羞澀的低下頭,時不時會瞄一瞄方歌。
“你來這裡是要來救我的?”方歌問。
張曉芳微微一笑,然後便猛地搖頭,道:“不是。小芳來這裡不是要來救方哥哥的。只是,知道方哥哥可能永遠都出不去了,怕是一個人待在這鬼地方會寂寞。”
方歌離她越近,所能讀取到的數據就越多,“那你是要來陪我的?”
“對啊!可以這麼說呢!”張曉芳溫婉的笑道。
方歌就“哦”的應了一聲,然後自個兒陷入了沉思:“不可能!其中一定有古怪。全能機器,你的智能分析不是很厲害嗎?難道就不覺得有啥古怪嗎?反正我覺得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