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外,四頂大紅花轎並排擺放在那裡。府門上貼着大紅喜字,上方掛着四個紅燈籠。府中下人,丫鬟全部紅衣着身,一臉喜氣洋洋。就連那烏雲踏雪也被披上了紅褂,頭上還頂了朵紅花。
遠航在府內,雙臂伸直,幾個丫鬟正忙着爲他更衣。
“可以了,何必這樣正規。”遠航有些不耐煩了,被幾個丫鬟翻來覆去的折騰一刻鐘了。
“大人,今日大喜,不穿正規些哪行。”那丫鬟倒不理會,一面說着一面將衣衫仔細的用手撫平。
過了一會,終於爲遠航更衣完畢。丫鬟取來紅花斜挎在遠航胸前,後退一步,施禮說道:“恭賀大人新婚之喜,奴婢請賞。”
“賞。”遠航雖然被折騰一頭大汗,還是高興地揮手說道。
“少爺,時辰到了,您抓緊吧。”唐凌在一旁催促道。
遠航應了一聲,擡步出了前廳,與唐凌一起走向府外。
府外迎親隊伍排出好長,遠航欠腳向前望去,咦,怎麼還有官兵?
離莫從前面跑了過來,嘿嘿笑着說道:“大人,孫將軍讓俺帶了百名兵士來給您壯威。”
遠航哭笑不得地望着離莫,說道:“迎親啊,又不是打仗,用得着嘛。”
“當然用得,這樣才風光。”離莫伸頭看看門旁四頂轎子,笑着問道:“大人,哪頂是俺妹妹的啊?”
遠航拍了一下離莫腦袋,笑道:“難不成你還要在離秋轎旁用兵士護送嗎?”
“那是自然。”離莫挺胸說道:“俺親自護送妹妹。”
遠航一笑,那面鑼鼓聲已經響了起來,唐凌催促說道:“少爺快上馬,要出發了。”
遠航一擺衣衫,翻身上了烏雲踏雪,一拍馬身,說道:“走嘍,黑子,娶媳婦去了。”
隊伍浩浩蕩蕩,在益州城吹打着前行,沿途百姓駐足觀看。
“這是誰家娶親呀?如此大陣勢。”
“你不知啊,這是益州大老爺娶親。”
“難怪,不知誰家女子有這等福氣。”
“這就不知了,聽說一同娶四位嬌妻呢。”
沿途百姓四下議論着,遠航在馬上不停地抱拳左右作揖,笑的臉上肌肉幾近僵硬了。
扶雲樓。益州最高的樓閣,今日紅綢自上而下鋪滿了樓面。遠航已經將這裡包了下來,如今四位嬌妻正在翹首以待。
鑼鼓在樓外齊聲鳴奏,遠航下馬興奮地走了進來。孫柯居然帶人擋住了遠航的腳步。
“大人,您爲何而來啊?”一位將軍笑着問道。
“嘿嘿,自是迎親而來。”遠航沒料到還有這一招。笑着說道。
“迎親可以,需過了我們這關。”秦朝伸手一擋說道。
“那個。。。唐凌,發賞。”遠航急忙回身說道。
“賞錢是不可少的,還需回答幾個問題。”秦朝笑道。
“都是自己人,何必兄弟爲難兄弟。”遠航笑着討好說道。
衆人哈哈笑起來,遠航求救地望着孫柯,孫柯撇下嘴,表示無力可助。
“說吧,什麼問題?”無奈之下遠航只好說道。
“大人,這四位嬌妻您最喜歡哪個啊?”一人在後面喊道。
“當然都喜歡了,不分彼此。”遠航正色答道。
“那您今夜去哪個夫人房中呀?”一人問完,衆人皆笑。
“這個。。。爲了安全起見,此乃秘密。”遠航嘿嘿笑着說道。
“大人。。。”一人又要問起,無影急忙止住,爲遠航解圍說道:“府中已備下酒席,稍後諸位將軍一定要多飲幾杯。”對刀紫使個眼色,二人撥開衆人,護着遠航擠了過去。
上得二樓,刀紫擋住樓口,遠航推開第一個房門,屋內牀上端坐一個新娘,頭上蓋着紅蓋頭。遠航正要上前,從兩側出來兩位丫鬟,擋在遠航身前,施禮說道:“恭賀大人,請猜出這是哪位少奶奶,纔可迎娶。”
遠航摸出銀兩,笑着遞了過去。那兩個丫鬟也不客氣,將銀兩拿過去後卻不讓開,反而笑着說道:“多謝大人打賞,只是還需猜出纔可。”
遠航臉上的笑容立時沒有了,伸手說道:“把銀子還與我。”
兩個丫鬟嘻嘻笑着就是不讓路。遠航無奈只得向牀上仔細看去。
仔細一看遠航便笑了出來,這新娘體態豐盈,只看那高高突起胸脯便知道必是青荷。
“青荷,相公來了。”遠航試探着說道。
兩個丫鬟對笑一下,讓開了身子,遠航樂呵呵地走過去牽起紅綢將青荷送到下面轎子內又返回二樓。
第二個房間依舊有兩個丫鬟阻擋,遠航望過去,這個新娘應該是宜蘭與離秋其中一個。婉約略纖細,斷不會是她。正不知如何抉擇之時,忽然看見那新娘擡手在自己腰間揉了幾下,或是坐的太久有些痠疼。遠航忍俊不止,指着新娘說道:“離秋,這是離秋。”
離秋聽後居然將蓋頭掀開,俏聲說道:“相公好厲害會猜到我。”
遠航上前將蓋頭蓋上,哄着說道:“相公最喜歡你,自然認得出。”牽出來時自己還在笑,宜蘭纔不會不拘小節,在這場面亂動呢。
依次接出婉約與宜蘭,隊伍又浩蕩地走了幾條街才轉回知州府。
回到知州府前,遠航看到司徒衆達也站在門口,急忙下馬畢恭畢敬的爲老人家施禮,問道:“老人家您何時到的啊?”
司徒衆達扶起遠航,慈祥笑着說道:“剛剛趕到,還好沒有耽誤過久。”
遠航連連點頭不知該說什麼。司徒衆達佯怒,說道:“你這孩子好沒禮貌,如今娶了我的孫女,難道不應該喚我什麼嗎?”
遠航有些難爲情地笑下,彎腰說道:“祖父在上,受孫兒一拜。”
“哈哈,時辰已到,快進府去拜了天地。”司徒衆達拂鬚笑道。
遠航將四位新娘一一接了下來一起牽着走進府去,拜完天地後便由丫鬟們送進後府。遠航則留在前府與前來道賀的好友暢飲起來。這次有無影與刀紫爲他擋着,遠航並未多飲。抽空跑回後府,將四位嬌妻的蓋頭掀起,告訴她們不必死守規矩,讓她們在後府隨意。
一直到日落黃昏,遠航才解脫出來。興匆匆地奔向後府,站在後府門口卻犯了難。自己該去誰的房間呢?
想了想還是去了東院。青荷追隨自己最久,至今還未同房,今夜先解決了她。
來到東院,卻聽到婉約房中傳來嘰嘰喳喳的笑鬧聲。遠航隨聲而去,卻發現四人居然都在這裡。
“相公。”四人見遠航進來,一起起身。離秋與宜蘭喊起相公顯得很是羞澀。
“你們怎麼都來了這裡?”遠航見到屋內四女都是身穿喜袍,略施粉黛,一個美過一個,眼睛四處亂掃,恨不得將她們全部吃掉。
婉約起身說道:“進了府門,是要爲相公敬茶的,我們都在等你。”
遠航走到她們中間,說道:“咱們無須多禮,以後便是一家人。”
“相公,這個是要有的。”青荷將遠航按在凳子上說道。
遠航坐在桌前,婉約倒滿茶,端起走到遠航身前,施禮後嬌羞說道:“相公,請喝茶。”
遠航喝後,婉約也坐了下來。青荷過來爲他二人獻茶。待宜蘭獻完後,遠航覺得肚子內都是茶水了。
閒聊一會,遠航看着四女,說道:“那個。。。時間不早了。”
話一出口,衆女皆是面色一紅。離秋急忙說道:“我乏了,先回去了。”說完不待大家說話,擡腿便跑了出去。
宜蘭也起身含羞說道:“多日未見祖父,我去陪祖父說說話。”
遠航一把抓住宜蘭說道:“今日新婚,爲何不去陪我。”
宜蘭附耳說道:“月例如期而至,若要我陪。。。”
遠航連忙搶話說道:“啊,祖父定是有許多話要對你講,快快去吧。”說完還推了宜蘭一下。宜蘭掩嘴而笑,退了出去。
“既是在姐姐房中,相公便留在姐姐這裡吧。”青荷雖是滿心期待,但仍是不好說出讓遠航去自己那裡,起身對遠航與婉約施禮後,低頭走了出去。
遠航看着她們一個接着一個的都走了,只好望向婉約。婉約看一下遠航,說道:“相公,還不快去。”
“去哪裡?”
“你沒見青荷妹妹走時的眼神嗎?”婉約淡淡一笑,說道:“她與你相伴最久,感情至深,只是這次相公可不要走錯房間。”
遠航起身走過去將婉約攬入懷中,輕聲說道:“婉約,娶你爲妻,是我之幸。”
婉約靠在遠航懷中,不覺眼中含淚,點頭喃喃說道:“我亦如此。”
遠航從婉約房中走出來,看下對面宜蘭房間,窗格上映出宜蘭那曲線分明的身影。知道宜蘭有心想讓,不覺心中一熱。婉約溫柔大方,青荷溫婉體貼,宜蘭善良聰慧,離秋開朗活潑。能娶她們爲妻,真不知自己哪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