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到底是誰勸誰

“成親?”陳杉驚道:“老爺說笑了,我年紀還小,尚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再過個十年八年來討論一下,那還差不多。”

薛渡纔不聽他瞎掰,忍不住笑道:“陳杉,你勿要與我慪氣了。以前我是擔心妙華年紀還小,尚不懂這男女之情,擔心她走錯了路受了誘騙,纔會那般對你說話。但這些時日以來,她對你情感非但未有減少,反而日漸熱烈,你離去的這些日子,她每日都念叨你,爲你祈福,我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這孩子乃是真心實意,不似懵懂之舉,對你確實情意深重。而你又如此能幹,不僅助我薛家走出困境,在李善長先生手下也是飛速發展。你與妙華之間,我再也尋不着干涉的理由,我是妙華的爹,自然希望看到她一生幸福,她既然中意於你,我也不想從中作梗,索性,不如把這事情挑明瞭,你看如何?”

這個薛渡還真是個人精啊,陳杉笑着道:“老爺,這件事情是你的意思,還是二小姐的意思?”

薛渡道:“是我的意思,不過妙華定然不會反對,這丫頭的心思,我這當爹的瞭解得一清二楚。若是她聽說了這個消息,一定會高興地跳起來。”

陳杉搖搖頭,走了幾步,從路邊扯起一根野草道:“老爺,你看,這是什麼?”

薛渡奇怪地看他一眼道:“這是野草啊,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陳杉道:“一棵殘敗的野草,要想恢復旺盛的生命力,不是光澆水就可以的。隆冬到來之時,他想偷懶。想休息一下,所以選擇了殘敗下去。老爺是個聰明人,定然明白我的意思的,是不是?”

薛渡凝眉沉思了一陣,喟然嘆道:“陳杉,你不是小草,你是一棵參天大樹。雖是隆冬,但只要根鬚還在,到了春暖花開,就會有枝繁葉茂的一天。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累了,想要歇歇是不是?”

陳杉笑了笑,沒有說話。

薛渡道:“陳杉,你累了可以歇歇,歇多久都沒關係。我只希望,你不要丟棄我們薛家。”

“老爺說笑了,薛家家大業大,應該是我懇求你們不要拋棄我纔是。”陳杉嘻嘻笑道。

薛渡白他一眼:“你方纔說那什麼小草,倒還讓人感慨,你也是個率性男子,處處與人不同。眼下卻又怎的挖苦起我來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薛家若無你相助,早已淪爲別人的玩物,遑論欣欣向榮了。陳杉,不瞞你說,我答應你和妙華的事情,便是希望能將你永遠留在我們薛家。”

這纔是實話嘛,陳杉看了薛渡一眼。

薛渡緩緩向前走了兩步,望着遠處的山水一色,微微嘆道:“陳杉,你也看到了,我薛家十餘年來,並無壯丁男子,全靠我與苦苦支撐。雨馨又是婦道人家,縱是有些業績,但也有無數人在等着看我們笑話。我與雨馨都是好強之人,曾經發過誓言,絕不讓任何人小看了我們薛家,所以才造就了雨馨那副執拗不肯低頭的性子。她十三歲便跟我走南闖北,學習經營生計,性子裡剛強多於溫柔,愛好顏面,絕不允許別人小看了她,所以你覺得她過於霸道、從不認錯,但我生的女兒我瞭解,這孩子內心脆弱,很多時候,都是有苦說不出來。我希望你能理解她,不與她計較,也多幫幫她。我們孤女寡父三人,要頂着別人恥笑的眼光經營這麼一大家子,這裡面的辛酸苦辣,作爲一個男人,你是不會明瞭的。”

薛渡眼中隱隱泛起些淚光,柔聲道:“十餘年來,我薛家忍受別人的挖苦嘲笑,只是因爲缺乏一個男人的支撐。不瞞你說,我單身多年,見過的事情不知凡幾,更有人覬覦我財產與顏色,拼命地討好於我,我若有這心思,便只需一句話,保教天下人再無人敢笑話我,但我薛渡,不是那般任人宰割的主,這薛家再苦再累,我也認了,絕不會爲了榮華富貴,做那缺德之事。陳杉,我厚顏與你說這些,你想笑便笑吧,我受人恥笑慣了,早已不在意了。”

見薛渡臉上悽苦,老淚衆橫,卻也不失王者之風。

“我薛家要想改變現狀,需要一個男子支撐,而且不能是一般的男子,並且還要有勇有謀敢於擔當,能爲我那兩個女兒扛起所有的風雨,這個人是誰呢?”薛渡望着他輕輕一笑。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有勇有謀,敢於擔當,天下的大多數男子都有這些品德吧?老爺你就隨便選上一個就是了。”陳杉賣乖道。

薛渡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若天下男子都有這般品性,那這世上便是人人飢有糧,寒有衣,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與你這人說上幾句話,你卻處處裝糊塗,想殺了你的心都有。”

陳杉哈哈乾笑了兩聲:“老爺,你也知道,我是個謙虛的人,難道你一說這些優點,我就上來直接承認你說的是我麼?拜託,謙虛難道也是我的錯?”

薛渡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已是笑容道:“論起謙遜,便是說盡天底下所有人,卻也輪不到你。說起來,我薛家上下,都應感謝妙華那丫頭,若無她無意之中引薦了你,我薛家也不知此時淪落成什麼樣子了。”

想起與薛妙華初見,那丫頭縱哈行兇的刁蠻模樣,陳杉忍不住一笑,嘆道:“薛家,最有眼光的,就數兩位小姐了。老爺,不是我說你,你都要向她們學習纔是。”

薛渡開懷大笑道:“你這人,說你幾句,你果然‘謙遜’了。”他臉上笑容燦爛,望着林晚榮道:“陳杉,你今年到底幾歲了?”

“十八啊,剛剛成年,怎麼了?”陳杉腆起老臉道。

薛渡恨不得扒出那把不鏽鋼寶劍切了他丫的:“我呸,你若是十八,那我也才二十了。”

陳杉瞪起眼睛,正大光明的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一番,連吞了幾口口水,大聲道:“怎麼,老爺你難道你不是二十歲?天那,沒天理了,你分明就是和大小姐一般歲數啊。”

薛渡望着他輕嘆道:“你這張嘴啊,若是有一天說你迷倒了天下所有女子,我也不會奇怪。只是我卻奇了,看你模樣不過二十餘歲,但我與你說話,卻比任何老狐狸都難對付,也不知你哪裡學來這樣的性子。聽說,你昨日還連闖四關,得了那賽詩會第一,連着趙大人的千金心怡小姐,也送你鴛鴦帕,要與你成雙成對了,你怎的還這般沒個正經?才華絕倫,卻放蕩不羈,這天下的男子,似你這般的,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了。”

“低調低調。”陳杉靠近他身邊正色道:“人生若是太正經,那便什麼意思也沒有。便像你這般,爲了名節不找個老伴,看似正經了,卻是人生最沒趣味的事情。你是一個正常人,有着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爲了那高高懸起絲毫不中用的名節,你捨棄了幸福,在我看來,你這是太正經了,正經的讓人無法接受。”

“你,你!”聽到他驚世駭俗的言論,薛渡大吃了一驚,臉上驚怒交加,手直接就放在了腰間上的劍柄上道:“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我說錯了麼?”陳杉雙手一攤,無辜地道:“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從來都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有錯麼?如果追尋幸福也是一種錯誤,那我寧願一錯再錯。”

聽着他的奇言怪論,薛渡惱怒地看他一眼,匆匆回到轎裡,怒喝道:“回府!”

陳杉看着薛渡遠去的身影,無奈搖頭,我什麼也沒做,只是很理論的和你探討了一下幸福的定義而已,你若不想要幸福也就算了,有必要這樣惱火嗎?

薛渡剛走不遠,猛地想起來,我此行不是要勸解陳杉回府的麼,怎的與他說了兩句話,我竟先敵不住他的話落荒而逃了?這人如此大的殺傷力,這一番話談下來,也不知是我勸他還是他勸我了。

他苦笑了一下,叫停轎子,掀起簾子往外看去,只見陳杉騎了快馬,走得比他還快,三兩下之間,就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背影漸行漸遠,片刻之後,便消失在眼簾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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