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如春水,目似凝黛,說話間臉頰羞紅,面如三月桃花般鮮豔,那委屈的神情不似一個叱吒商場地女強人。倒盡顯羞澀女兒家的種種風情。
陳杉看的呆了一呆,她若是每日都是這般柔情似水,那會是怎樣一種美景啊。
“看什麼看!”陳杉心裡嬌羞不堪。想要做出尊嚴,使盡了力氣,卻再也板不起面孔,被拿住的小手,緊張地滿是汗珠。“我,我要去尋找妙華了。”薛雨馨臉上一片鮮豔的紅色,急急低下頭去,以細如蚊蚋的聲音說道。
“我們一起去吧。”陳杉道,想起妙華。他心裡也是緊張起來,這裡沒有尋到那小妮子,莫不是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見陳杉臉上擔憂的表情,薛雨馨想起自己與他的關係,又想起妹妹與他的關係,她心裡爲難,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誰要與你一起去,沒羞沒臊。”聽他說話,薛雨馨心裡微微一顫,一陣甜蜜滋味涌上心頭,言不由衷的說道。
她用盡所有力氣,將小手從他大掌中抽了回來,臉上燦爛一片,再無絲毫勇氣去看他,輕聲道:“我尋妙華去了,你,你不要跟着我,我討厭你。”
討厭就討厭,不討厭纔怪了。陳杉望着薛雨馨,呵呵一笑。
薛雨馨彷彿被他看穿了心事,心中一顫,臉上浮起一層鮮豔的粉色,嬌軀輕扭,直往大殿之外奔去,步伐甚是急迫,似乎在這裡多待一刻,便會危險加上一分。
這丫頭,跑的倒快,陳杉無奈地搖搖頭,望着薛雨馨的背影,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人生真是奇妙啊,昨天還在埋怨這丫頭胡亂發脾氣,今天卻聽到了她的真心話,雖沒將他打懵,卻也生出些不真實之感。
“走錯方向啦!”見薛雨馨急急往寺廟裡面奔去,顯然是心情激動之下,根本就沒有辨清方向,陳杉笑着喊道。
“要你管!”薛雨馨臉上發燒,停下腳來,見果然是慌亂之下走反了方向,恨恨地跺了下腳,臉色如夕陽般紅豔,掉轉方向又往寺外跑去。走到陳杉不遠處時,她偷偷瞥他一眼,臉上鮮豔如桃花,嬌哼一聲:“你這討厭的人!”
她似嗔似怨,臉上薄怒中帶着三分羞紅,陳杉看的發呆,心中一蕩,這薛雨馨生起氣來,比師傅姐姐還要勝上三分那!
薛雨馨見他目光如炬,哪裡還敢多留,頭也不回的向外奔去,只是心裡再也平靜不下來。
真是來的早不如來地巧啊,見薛雨馨出了廟門,陳杉無奈一笑,轉過身來,捐了一錠銀子做香火,對着菩薩前所未有的虔誠拜道:“感謝各位菩薩大仙慷慨相助,等我從京城回來,一定爲各位重塑金身。”
他掛心薛妙華,又在丹霞寺內仔仔細細搜尋一番,逢人便問,卻是依舊沒有見着二小姐的影子。與薛雨馨那朦朦朧朧地滋味,本來甚是愉悅,但沒尋着薛妙華,他心思卻再也好不起來。
出了寺院,薛雨馨早已不知道到哪裡去了,想想這丫頭此時的心境,恐怕也是亂成一團麻,哪裡能安下心來尋找妙華?倒也爲難她了。
正在想着回去找薛凱,發動幫會中的兄弟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妙華,他信步便已來到了丹霞寺前的湖邊。上次被擄歸來,便是在這裡正要與薛妙華親熱時,被薛雨馨抓了個現行,當時將薛雨馨恨的牙癢癢,現在想想,這裡有頗多尋味,也頗多懷念之處。
湖面平靜,清澈見底。他目光隨意一掃,便見那湖邊坐着個少年公子,背對着自己看不清容貌。個子不高。身着一身淡藍的袍子,雙肩消瘦贏弱,髮髻盤起,露出修長潔白的頸項和晶瑩如玉的小耳朵。
這身影看着有些熟悉,是哪家地公子哥長得如此俊俏?陳杉細細瞅了一眼,心中頓時大喜,悄無聲息地走過去,輕輕道:“女施主,貧僧給你送茶來了。””
“不要,不要,哪裡來的和尚,打擾本小……”那少年公子聲音清脆,說了一半,忽覺有異。急急轉過身來,望見眼前那張朝思暮想的面孔,雙眼立即蒙上一層薄薄地水霧:“壞人,真的是你麼?”
“女施主,正是貧僧。哎呀,女施主,你撞壞老衲了。”
薛妙華猛地撲進他懷抱,揚起小拳拳。拼命的打他胸膛,淚花落滿臉頰道:“討厭,討厭。你這討厭的壞蛋,嗚嗚,叫你不來找我,我打死你算了,然後再陪你一起死。”
他這前胸方纔在廟中遭遇她姐姐暴揍,眼下又被她妹妹爆打,心裡唯有哭笑不得:我與這姐妹二人,緣分實在奇妙了些。
將薛妙華緊緊抱在懷裡,這丫頭哭得稀里嘩啦。淚水溼透了二人衣襟,薛妙華卻是越哭越厲害,如同長江之水泄了閘門,抽泣着幾乎要暈厥了過去。
何苦呢,陳杉心裡嘆了口氣,老子這是自作自受啊,真爲難了這個小妹妹了,他輕輕在妙華後胸上拍了幾下,小聲道:“我的小乖乖,不要哭了,你哭的我心裡也不好受。”
薛妙華猛吸了一下鼻子道:“我就哭,就哭,難受死你這個沒心肝的。你在外面風流快活,愜意的很,哪裡還記得我,我哭死了你也不會管的。”
“我怎麼會不想你呢?我每日白天想,晚上想,吃飯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還在想。”甜言蜜語不用細想,張嘴就來,他微微嘆了口氣道:“唉,小乖乖,你不知道,我這次出去,九死一生,差點就沒有命活着回來了。”
薛妙華果然被他這一招轉移了精力,嚇得也不敢哭了,緊緊摟住他道:“壞人,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帶鎮遠將軍去收拾他,看誰還敢欺負你。”
陳杉哭笑不得,心裡卻更感動,抱住她道:“你不用擔心,那些欺負我地人,早已被我幹掉了。以後誰要敢欺負你,你也跟我說,我現在手上人多,打他個骨頭稀爛是沒有問題的。”
“吹牛!”聽他語氣輕鬆,薛妙華也破涕爲笑:“要說欺負我的,第一個就是你了,你自己與自己算賬吧。”
陳杉哈哈笑了兩聲:“哪能呢,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捨得欺負二小姐呢。”
“你自己說說,你回來多少時日了,卻從不來看我。枉我每日爲你留在房中祈禱求福,府裡地人都說我改了性子。”薛妙華眼泛淚花,委屈的道。
想想也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從前那般活潑,喜好惡作劇,自從遇到自己之後,卻變得如此多愁善感,算來算去,自己就是罪魁禍首了。想到這裡,陳杉正色道:“妙華,你以後不要刻意的壓抑自己,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還是喜歡見到原來那個無憂無慮的小丫頭。”
薛妙華羞澀一笑,哼道:“只要你不欺負我,我就還是那個王。你說說,你什麼時候沒有欺負我?”見她目中含淚,臉上帶笑,年紀雖是不大,卻生地明目皓齒,豔麗非凡,神情一片殷切,與薛雨馨風味迥然不同,陳杉心中一顫,嘿嘿一笑:“那我就欺負你一輩子,你願不願意?”
薛妙華望着他,臉上驚喜萬分,猛地勾住他脖子道:“這是你說的,以後我們就互相欺負,誰也不準離開誰。”她呆呆的望着他,突然開口道:“陳杉,你帶我私奔吧?”
陳杉大汗,這丫頭怎麼又冒出了這種傻傻的念頭,私奔難道很時尚嗎?他笑着道:“私奔是一種很沒有品味的行爲,我們目前還沒有必要走到這一步吧。”此話一點不假,薛渡早已經透露過這個意思,只不過是眼下正和薛家打冷戰,所以纔將這事推後再說了。
“誰說不到這一步了?”薛妙華嘟嘴道:“你都和姐姐吵成那樣了。她連家門都不讓你進,難道還會允許我們的事嗎?”
“你都知道了?咳,咳。其實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麼複雜的。”
薛妙華哼了聲道:“聽姐姐說,你是帶了兩個女人回來,姐姐擔心我,纔將你拒之門外,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