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康深知哈迷蚩此人心術多變,詭計多端,不宜深交。但礙於女兒深愛完顏烈,於是便湊耳聽去。
哈迷蚩深算,“九王爺,別怪在下狠心,是您自個兒不誠心抗宋,本軍師只有推你一把了!”
清淨敞亮的院子,漸漸被白雪沉澱,夕瑤難得好心情,與扶芷丟雪團在院中,弄得院中盡是兩個女子單純的笑聲。
納蘭倪第一次踏入松香北院,大片大片雪花飄落在那跳躍的女子身邊,宛如蝴蝶尋花,單隨她舞動身影。女子大眼閃動着靈光,調皮跳動的腳步,紅色荷花裙角擺動在茫茫雪地裡,當真一個仙子落入凡間。
她的確不屬於這裡,納蘭倪心中羨慕甚至嫉妒這世間怎會有如此女子,而這女子偏偏要來和她搶丈夫。
夕瑤頓住,木然的看着站在院門口一襲華麗貴服的女子,“夫人有事?”
安素上前道,“這是納蘭王妃!”
扶芷見安素趾高氣昂,也上前一步道,“膽大婢女,竟敢見了王妃,不行禮。”夕瑤公主纔是正王妃,哪裡由得這丫頭撒傲。
“你……”
“納蘭倪見過王妃!”納蘭倪不管安素,自個兒先行禮。安素亦跟着行禮。
夕瑤淡漠的搖頭,看向門外道,“這裡不準進來的,兩位請回吧。”
“公主不知外面沒有守衛?”納蘭倪皺眉問。
夕瑤冷冷的搖頭道,“倘若沒事,我回屋了。”心中思着,外面何時沒了守衛,難道他解了對她的看守。
“王爺去攻打鄂州了,聽說那裡是岳飛的守城!”
夕瑤聞言,猛地回頭,盯緊納蘭倪,疑惑。
“王妃不知?王爺走了兩日了?”納蘭倪“誠實”的告訴夕瑤。
夕瑤一直看着她,心不知所措。嶽伯伯在鄂州,那岳雲一定在那!鐵哥哥……思念排山倒海而來……
納蘭倪近身到她眼前,低語道,“公主若想離開上京,我可以幫忙?”
“你?”夕瑤蹙眉,她們第一次
見面,而且井水不犯河水,她爲何要幫她。
“我只希望你走了便不要再回來!”她眼裡竟是對她的排斥。夕瑤瞭然,原是這女子愛着完顏烈。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讓我離開這裡!”她堅定的回答。扶芷還未聽清她們之間的細語,身後有人突地堵住她的嘴,把她綁了起來。
“別傷害她!”夕瑤叫道。納蘭倪拉住她道,“以免她去報信,馬就在王府門外,我帶你出去!”
夕瑤點頭,扶芷瞪大眼眸,支支吾吾的叫着她。夕瑤卻毫無留戀跟着扶芷走出了松香別院……
龐大的鄂州城,果真被岳家軍守護的如鐵桶一般,滴水不漏,毫無縫隙可鑽。
“岳家軍果然名不虛傳!”塵土飛揚,整頓軍備。烈拙和完顏烈紮營於鄂州城外五百里的空曠地界。
完顏烈遠遠眺望着鄂州城上的守衛,個個訓練有素,精裝肅目。烈拙從帳中爲他取了黑色大氅,掛在他身道,“咱們的探子回報,岳飛七日前被大宋皇帝招回臨安,守城是岳雲和楊開。”
這仗該如何打?烈拙心中實無計量。城裡不過三千兵馬,但此地是岳家軍的主力部隊。即便他們擁有一萬兵馬,也沒有十分的勝算。他們已在鄂州停留半月,城內毫無出戰之意,隻日日掛起免戰牌,守着固若金湯的城池,耗着他們的糧草。
“定是岳飛下了死令,不準出戰!”完顏烈深眸鎖緊。他還未見過其真容,着實想一睹其風采。
“照此下去,咱們恐怕無法回去和皇上交待。”烈拙甚是擔憂。
“明日挑將,叫人去通報!”既攻不下城池,又無心戀戰,他只能用此法來回朝覆命。烈拙點頭,叫人去準備。
寒夜風悽,完顏烈摸着手掌中的腰牌,眼前跳躍出一個活潑的身影,眉頭頓時舒開!
“嗖!”一股風穿過,完顏烈猛地起身,拔出射在帳杆上的匕首,只見上附紙條,“出營東南向,五里地相見!”
完顏烈單身匹馬,踏着月色追出。
空曠荒郊外,黑霧籠罩,聽不見任何動靜,只星辰點點相伴。一匹馬從身後而現,完顏烈猛地轉身,但見一男子英氣非凡,眉宇俊俏,虎背狼腰,甚是健壯。岳雲騎一高頭大馬,手持一杆鐵槍,扎入馬下。
“是你派人要挑我岳家軍?”岳雲向完顏烈大喊了一聲。完顏烈驅馬緩步而來,“你是岳雲還是楊開?”
“岳雲!你叫完顏烈對吧?”岳雲看得清,此人與他年紀相差不過一兩歲。
完顏烈點頭,看了一眼周圍心中讚歎,“這人好大的膽子,竟敢三更半夜擅自出城與他相見!幸着他跟着他來了,否則這人的確冒了很大的風險。”
“有何事?”他淡淡的問。
“我想和你比試一下,若是我贏了,你便退兵,滾回你的上京。若是你贏,我的人頭留下!”
“好大的口氣!”完顏烈眯眼沉聲。
“半月圍城,沒有強攻,表示你知道我的城池堅不可摧。半月之久,糧草短缺,你卻毫無侵犯我城外百姓的一顆一粒糧食,表示你的確是條草原漢子。所以我來了!”岳雲道。
“明日纔是對戰時日?”完顏烈道。
“本將軍等不及了。”岳雲說罷,便不與他廢話,揚槍策馬而來,吶喊道,“男子漢大丈夫,要打便打,何必問個羅嗦?”
“砰!”完顏烈啪的一下用刀套擋住岳雲的飛槍,怒目道,“你說話算數?”
“完顏烈,刀下見分曉!”岳雲回頭殺了一個回馬槍,直向完顏烈的胸口刺去,烈大刀擋去,躍馬挑起,一個飛轉,從頭頂直劈雲之身,雲亦豁然躲過,跳下馬,與烈噼裡啪啦撕打在一起。只見兩人戰了兩百回合,都未分勝負。
二人難分高下時,只見不遠處竟顯亮光,完顏烈瞠目看去,咬牙道,“岳雲,你放火燒我大營!”
岳雲亦有些意外,正欲開口,完顏烈早已騎馬飛回大營。
“少主,火勢不大,只燒了一兩個無人營帳,看來縱火之人並不想傷人!”阿措來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