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好!”司馬季給予了鼓勵,但對一些將領要去月氏人的地方避而不談,貴霜甚至真個印度文化圈,在財富總量上來說當然是一個富庶的地方。這一點司馬季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說不在晉朝之下。
古印度可比現代印度影響力大得多,尤其是文化輻射程度,在古代印度教和佛教的代替,因爲時代的原因是可以忽悠一些文化圈之外的國家。這要是現代社會,印度人說印度教和佛教是演變關係,哪有一個國家會去相信。
所以後世印度想要提振自己的文化影響力,拉一些東南亞的佛國站隊,往往達不成目的,而古代印度在文化上就強勢許多,雖然總體而言屬於數千年大宋的命運,可卻是它的文化輸出非常強勢。
這就是司馬季所忌憚的地方,面對這樣的鄰居,嚴防死守都來不及,就怕印度那套打在人性上的種姓制度,真很容易被注重屁股問題的統治階級接受。
南北朝時代,佛教在中國的膨脹程度其實是非常嚴重的,甚至已經嚴重到了能夠影響一個人的生活,其實影響大不大從起名字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就如同和平教的區域,各種的穆哈穆德,南北朝尤其是南朝,在梁武帝之後,就已經出現了能夠影響到名字的趨勢,和陳霸先同時代的蕭摩柯、王僧辯、崔目連、杜僧明,這些出身並不低,後來都做到一方刺史,或者是陳霸先的直接對手,或者是南朝重要的將領。
這些人的名字一眼看過去,摩柯、僧辯這類名字全部來自於佛教,可見南北朝後期,至少南中國被佛教影響的已經很嚴重了。所以在南征開始之後,司馬季才下絕殺令,一定要斬斷印度的影響,信仰印度宗教的統統都要殺光。
南亞再有錢,司馬季也不會去,除非晉朝的秩序已經徹底穩定,足以抵抗任何宗教的滲透,那個時候估計他這個燕王都不在了。
粟特並不只是一座撒馬爾罕,各地還有爲數不少的城池,既然燕王說了機會只有一次,粟特的兵馬已經不足爲慮,那現在就需要收割戰利品了,所以在短暫的考慮之後,衆將推選了唐強出來,表示是否可以分兵進剿粟特各城。
“反應挺快的,現在就學會雨露均沾了?”捏着指尖的玉扳指,司馬季思討片刻點頭道,“動作快一點,帶着合適的兵馬去,多快好省,必要的戰鬥不可避免,但不要對普通百姓進行屠殺,我們還要西進呢,硬仗還在後面。半個月時間全部回來,我們要去波斯了。”
這倒不是司馬季多麼仁慈,他在這點上早就被古代人說服了,屠城在他眼中根本不是什麼問題,屠了就屠了不是什麼大事。但在一個小國就這樣,他人還沒到波斯估計就臭名遠揚了,這樣波斯還不拼死抵抗?
至於現在已經收攏的金銀財寶,首先要裝箱派人守護,仗還沒打完先分錢那不是和匪徒一樣?再者也正因爲戰事沒有結束,沒人能夠保證自己能活到東歸的時候。現在分錢萬一到時候陣亡了,那不是太浪費了麼?現在大軍就帶着有數的幾樣東西,絲綢、牛羊和士卒的骨灰盒。
牛羊帶的也並不多,在保證短時間內沒有生存威脅的時候,都是一邊走一邊搶。在正式西進波斯之前,現在需要加緊練兵。司馬季並不是很貪婪,他只需要從河中聯軍當中的俘虜中,連同白匈奴人挑選個兩萬人就足夠了。
燕王並不是韓信,做不到多多益善,到了撒馬爾罕之後,波斯那邊的消息已經清晰了許多,開啓薩珊波斯黃金之世的波斯皇帝纔不過兩歲,波斯帝國的權利都在他母親的手中。現在波斯帝國的情況就和賈南風還在的時候,大晉帝國的情況有些類似。或者更差一點。
畢竟在中央集權這個角度,就算是各代王朝當中的不及格分子我大晉,也比波斯帝國來得強,至少大晉天子並不需要一個萬王之王的稱號。
此時的波斯就是八王之亂之前的晉朝,不過爆發八王之亂的機率並不大。因爲各地的實權者本身就很有權力,就是因爲集權程度比較一般,其實皇帝並不重要。聽調不聽宣表面上過得去就行了。
集權過頭了造反就來的猛烈,可不過頭內耗就嚴重,西方的羅馬就應該趁着現在攻打波斯,可羅馬現在又是四帝共治的時代,內耗程度一點不比波斯差。這要是我大晉以現在的狀態和波斯做鄰國,估計戰爭都爆發二十次了。
可反過來說,波斯要挨着大晉的核心區,說不定集權程度也會提高。畢竟兩個實力相近的國家太近,肯定會學習對方的優勢,歷史怎麼演變都是可能的。
至於出去尋找財富的各路兵馬,當然要打着尋找大周鼎的旗號出去,我大晉不是蒙古人,一定要做到師出有名。甚至司馬季也煞有其事的把沒怎麼受到騷擾的粟特學者着急過來,詢問那隻並不在的鼎下落在哪。
看起來無恥一點,但以國家的名義做事能叫無恥麼?那叫國家利益,我們撒謊、我們欺騙、我們偷竊,那不都是爲了捍衛我大晉麼。司馬季雖然沒有把五石散裝運過來,但他帶了五石散的方子,一樣可以沿途散播文明。
這時候司馬季纔想去鮮卑、女真的兵馬當中進行勞軍,畢竟因爲各種原因人家損失頗大,燕王這種表面工程不需要任何人教他,表面工程總比沒工程有用。
“女真和鮮卑的戰鬥力,就算是可以了,自然和晉軍還是不能相提並論。”司馬季並不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畢竟是打不過劉淵的存在,他這麼說已經很給面子了。
慕容翰點頭,從武備上來說鮮卑和女真距離晉朝軍隊確實差得遠,不過這也沒得說,司馬季從來都以晉軍作爲主力用,他也說不出來什麼。
“但是收穫是巨大的,跟着本王作戰不會讓你們吃虧,損失在所難免,但要看得到了什麼!”司馬季雖然一直拉着胡人跟着自己作戰,看起來和唐軍類似。但其實並不一樣,他絕對不會讓胡人指揮胡人兵馬的,慕容翰這只是特例,畢竟西征在可預見的時候就這麼一次。
“燕王對我慕容氏的大恩,翰和父王都銘記在心。”慕容翰低頭表達自己的忠誠。
“都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幹什麼!”司馬季又擡出統治階級一家人的套詞,“我大晉是你能無法戰勝的對手,但你們可以跟着我大晉打別人麼。這半個月好好休息,我們還要往西去,後面還有很多仗要打。調教一下抽調的俘虜,畢竟我們還需要他們這些熟悉環境的本地人幫我們省點事。”
蓋爾古斯不出意外的沒有追到粟特王,對他而言這是一件挺遺憾的事情,可對司馬季而言,這有什麼可遺憾的?難道不是一個在恰當不過的藉口麼?聽到粟特王逃到了波斯境內,司馬季不憂反喜,藉口已經出現了,趕緊讓隨軍司馬記下來,啓動你們爲何而戰的工作。
“不知道大王何時進軍?蓋爾古斯願意效勞。”蓋爾古斯聞言立刻表明了忠心,如果司馬季能夠幫他解決這個問題,那是再好不過了。
“等到去各地的兵馬回來再說,最近本王還要在撒馬爾罕打擾一下。”司馬季算是給了蓋爾古斯一個承諾,但是現在還不能動。不只是因爲兵馬還沒回來的問題,他這幾天自己也很忙。
最近司馬季一直都在粟特王宮寫大綱,編寫歷史的大綱。準備東歸之後開啓一門世界歷史的學科,他早就想要這麼幹了。
原因在於現在的晉朝,沒有多少歷史可以借鑑利用。不要以爲王朝更替就一點好處都沒有,中國有記錄歷史的傳統,自然就造成了後面的王朝會總結前朝的滅亡的教訓。從本質而言,一代更比一代強是肯定的。矯枉過正的也不少,比如我大宋。
晉朝就沒有多少歷史可以借鑑,前面只有秦漢,除了秦崩的有內在原因之外。只有漢朝歷史可以作爲教訓,武帝司馬炎看到的就是,士族做大割據地方,那用宗室分封震懾士族是必然的選擇,不但他這麼做了,在士族做大的南北朝,南北朝都是這麼做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
就連李世民臨死之前的佈局,也很像是司馬炎死前佈局的微調。李世民的佈局也失敗了,要不是武則天有好幾個兒子可以繼承皇位,唐朝天下真二世就被篡了,那還有資格作爲漢朝的挑戰者出現。
司馬季正在親自操刀對歷史進行編寫,選取的人物原型有以下這些皇帝,梁武帝、隋煬帝、唐玄宗、宋徽宗、嘉靖和乾隆。主要他對元朝皇帝的執政水平一直評價很低,選擇的人物原型都是前期英明神武不可一世,國家看起來沒啥問題,後期國家烏煙瘴氣,一落千丈。元朝似乎找不到這樣的角色,執政水平一直都很糙。至於這些皇帝的原型,想按在埃及就按在埃及,想要按在波斯就按在波斯,這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