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銳和阿龍兩人低頭不語,這時候的確不能開口,生怕一開口又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再讓他順着蛛絲馬跡把開明的事情給查了出來那別說這次行動就連咱倆的性命都是白搭上了。
曹巖敬又戲謔的說道:“不錯不錯,你們兩還真是重情重義,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反而是安靜下來了,你們的情況呢我其實已經通過傳音吩咐人查過了,你們兩是京州來的吧,如果沒查錯的話,你們兩在京州城就曾殺過將門子弟然後陰差陽錯上了山還當了兩年山賊。
這兩年裡你們大案小案可是辦了不少,光我知道的就有乾坤鴛鴦城和山寨內亂,其實乾坤城那事並沒有說你兩一定去了,不過以你兩最後在那座山上的地位你們肯定是去了的對吧?”
他含笑的看着兩人,而曾銳阿龍兩人目光則四處躲閃彷彿與他對視一眼就被他全部看透了,這人的恐怖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不但實力驚人連背後的勢力都龐大到讓人生畏。
曹巖敬來回的在他們身邊走動轉圈,邊說:“你們不是說我話多嗎,怎麼了?現在不反駁我了嗎?你們要是沒什麼說的那我可就接着說了?
據我所知,這名官員和你們兩個從來沒有來過京州的小山賊不存在任何的交際就更不可能和他有任何利益上的衝突了,那你們究竟圖什麼呢?
爲什麼戴家嶺失蹤三年的大少爺一回來就嚷嚷着要殺人,他倒是沒殺人僅僅只是被家人關了一個禮拜不到,整天只能望着家裡的院牆發呆,他想要殺的人碰巧就都被人殺了?你們兩來給我說說,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嗎?”
這時曾銳才知道,原來一切一切的都已經被人家掌握的清清楚楚了,而兩人還在沾沾自喜原以爲自己的手腳有多幹淨。
這回兒兩人就是想將目光看向他,他卻已經高擡着頭顱根本不屑於看向兩人了。他仍是在曾銳阿龍身旁踱步,區別在於此刻的兩人心理防線已經完全被他所擊穿,剛剛話還很多不停戲弄我他的曹巖敬此時已經不再開口了。
曾銳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敢問前輩如何能放戴開明一家一條生路,您說的所有事情都屬實我也全部都承認,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能死在前輩這樣的高人手中咱這不到二十年的命也值了,只懇求前輩放戴開明一家一條生路。
此事實屬我一廂情願他確實毫不知情。前輩要殺要剮小子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阿龍直直的跪在地上,對着曹巖敬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前輩小的年輕氣盛冒犯了您,現在給您磕頭認錯。不敢妄想您留我全屍只望您能明察秋毫此事確實與我兄弟無關,只要您能放過我兄弟前輩您就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年紀不大,在這江湖上摸爬滾打的經驗倒是不少,該強硬時強硬,該委曲求全時也能夠放下身段你們當真是將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句話演繹到了極致,尤其還不是爲了保自己的性命。
小子,我是越來越欣賞你們兩了,有情有義很不錯!”曹巖敬難得的認真的誇獎了兩人一番,隨即話鋒一轉道:“雖然我很想饒過你們,可是這江湖上總得有規矩,如果連規矩都沒有了那也就亂了套了,我今天放過了你們,那明天我面臨同樣的情況我是不是又得放過別人呢?”
曾銳低頭行禮認錯道:“曹前輩,我們自知犯錯在先不敢奢求您放我們一條活路,只是這事確實與戴開明無關乃我二人所爲,至於我二人所犯錯誤要殺要剮您請便。”
“如果此事確實與那叫戴開明的小子無關,放他一馬自無不可,可這小子若是與你們一同從山上下來乃是匪寇出身豈不是給我長明郡城徒增隱患嗎?當然,就像小子你之前說的一樣,我確實是替你們想了一條活路不然我也不用跟你們這多費口舌,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確實已經不多見了。
直接殺了太過可惜可是不殺又不合規矩唯有一條出路就是送你們去水牢,你們如果當真從水牢裡活下來了,那你們這死罪也免了,那個叫戴開明的小子我也不追究瞭如何?”曹巖敬一步一步將兩人騙進了他設定好的圈套當中。
即便曾銳明白這是一個圈套,可現在仍然沒有辦法抵擋,人家打蛇打七寸也剛好威脅到了他們最害怕的地方。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也只能閉着眼睛往下跳,只好裝作一副大喜過望的樣子高興的問道:“敢問曹前輩水牢是什麼地方,是不是我們只要成功活下來了,您就放我們和開明一條生路。”
曹巖敬點了點頭,說道:“行了吧,你也別裝了,以你們的江湖經驗而言完全知道我是爲了利用你們,估計你們自己也很清楚這一次並不是那麼好活下來的,只不過你們別無選擇算了。
你們兩小子,我現在是真沒把你們當小孩子看,我也不怕你們不去,因爲我想你們也不是第一天出江湖了,不是所有事情都由得自己選擇這樣的道理你們應該也是很清楚的。所以我倒不如敞亮一些開誠佈公的講事情都告訴你們,這樣你們要是死了下了黃泉也不會怨上我。”
這時兩人的心境要較之前平靜了下來,長期以來刀口舔血的生活已經讓他們能夠心如止水般的面臨各種各樣的挑戰了,只有在冷靜的時候做出的選擇才能真正權衡利弊,而很多的選擇可能就是關乎自己的性命,所以越是到這種時候他們越是要冷靜下來。曾銳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開口道:“願聞其詳!”
曹巖敬走到了曾銳和阿龍的前面往後拋過了一瓶丹藥,“一人一顆吃了它,今天就足夠我們能出這大山,先找找地方休息了,再和你們好好聊聊。”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兩人顯然是沒有選擇權的。哪怕是毒藥,也只能吃了,這丹藥並不像書裡說的一樣什麼一打開藥瓶芳香四溢如何如何,直到他嚥下口還覺得無色無味,直到過了半響他才覺得渾身發燙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果然,三人最後走出大山的時間比曾銳與阿龍的原定計劃還要快很多。
正午時三人來到一處縣城的宅院內,並沒有看到主家人,曹巖敬倒是如同主人一般招呼曾銳和阿龍隨便做,並吩咐下人準備好酒菜就獨自去休息了,臨走前要他們也好好休息,到飯桌上所有的事情自然會和他們說清楚。高手到底是高手,他彷彿根本就不害怕他們會逃跑就像是招待客人一般面對他們。
算了算了,既來之則安之,該死的逃不了高興一天是一天,難過一天也是一天,江湖兒女何須在意生死。他們也躺在房間內休息一直到了晚上吃飯的時間由下人來房內將他們叫醒用餐。
當他們走到飯廳時,面對一大桌的飯菜曹巖敬已經坐在主位上一隻腳搭在旁邊的凳子上毫無高人形象的自飲自斟起來了,當兩人走到他面前用較爲發矇的眼神望着他時,他啞然一笑:“怎麼啦,你們覺得我吃飯就應該危襟正坐嗎?”
阿龍心直口快的說道:“對啊,我們看見的高人都是這樣的啊。”
曹巖敬搖了搖頭,說道:“什麼高人,我輩修士修身修己,未入聖皆凡人,修煉本就是逆天之行,若是被這些條條框框所禁錮何時才能跳出三界外不再五行中?
人活一世如果都不能隨心所欲何談證出大道?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你們聽過就忘,不然可能會對你們自己證道時造成不小的麻煩。好了,你們先吃,你們吃完我再給你們講一講接下來你們的水牢生死戰。”
既然話都說到這了,兩人自然是拿起筷子胡吃海塞了,要死也做個飽死鬼,高人就是會享受,菜不但做的精緻口味也很不錯分量還很足,他們這兩天吃的不過是乾糧野菜就這麼吃了幾口不由得食指大動胃口大開,曹巖敬看到他們的舉動也並未取笑我們,而是自顧自的拿着酒杯小口的抿着酒。
他安安靜靜的等待他們吃了將近小半個時辰纔將一大桌飯菜吃了個乾乾淨淨,待他們吃完他不由得笑了起來:“你們這兩個小子我真是越看越歡喜,一大桌飯菜愣是吃了個乾乾淨淨完全杜絕了一丁點的浪費,一看就是貧苦出生的孩子才能養成這樣的優良品格。”
其實曹巖敬越是誇他兩,曾銳越是覺得他的虛僞。
心想: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你就是把我們誇得再好又如何同樣不能擺脫讓我們前去赴死的情況,雖然我不太明白他所謂的水牢生死戰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但是不出意外來說肯定是九死一生不然我和阿龍犯的這就滿門抄斬的他豈會如此順利就饒過我們,說什麼欣賞也好是喜歡也好都是些騙人的鬼把戲罷了,又有人誰會當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