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城門口的守軍竟然如同紙糊一般,面對兩人的舉動他們只是做了做樣子阻攔,待兩人當真衝到面前時,竟然一個個的都讓開了道路,這是曾銳和阿龍怎麼也沒有想通的,就算兩人沒有犯事沒有弄出來任何的東西騎馬衝關在這邊關郡城也算得上是重罪。
他們毫無阻攔到時候降責下來承受的也是他們呀。雖然曾銳很納悶,但現在肯定不是我猶豫的時候,就算是他們再怎麼奇怪的舉動也不能讓我放鬆警惕,直到兩人完全逃出了青州邊境這座叫做長明的郡城,城門已經消失在了兩人的視野當中了。
“銳哥,這事算辦完了吧。”阿龍開口詢問道。
曾銳點了點頭,回道:“差不多進了林子把馬丟了,趁天黑這青州的林子還真給力不像是京州的那荒山矮樹連躲都沒處躲。咱只要進了樹林就不怕那官兵的搜查了。”
阿龍輕蔑的說道:“就他們這些官兵真不是我說,就是放他整個郡城守軍進來也找不到咱。真想鬧,說不得還得留下不少呢。”
曾銳冷聲罵道:“老子說了多少次執行任務時不管是多順利多輕鬆一定不得放鬆警惕,稍有鬆懈丟的可就是自己和兄弟的性命。”
阿龍聽到我罵曾銳,也意識到自己因爲這次任務的輕鬆得意忘記了行動中最重要的紀律。
兩人沒再交流只是小心翼翼的在黑暗的森林中穿行,雖然行動看似極爲順利簡單不過這一整夜都未停歇,長期的訓練也讓他們養成了很好的體魄,即便長途跋涉也不會感到特別吃力,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他們纔在一處背陰處停了下來,按照老規矩一人睡兩個時辰之後在接着趕路。
在計劃當中他們會在今夜子時左右走出樹林明天的正午時分從鄉間小路走上官道。
看似計劃的簡簡單單,其實也就是曾銳和阿龍兩個人配合一直都很默契,對互相的體能也極爲了解才能把身體的極限完全發揮出來。
而且就這兩天的計劃這路線圖,要是換成沒有修爲在身又或是沒有經過這種類似訓練的沒五六天根本走不出來,再算上休息時間夜間不便趕路沒十天半個月還真上不了官道。
曾銳先守了兩個時辰,待阿龍起來後我也沉沉睡去,將自己的後背交給最信任的兄弟又有什麼不放心的地方呢。
等曾銳和阿龍都睡醒後在不遠處的小溪流旁洗了把臉讓人也精神精神,在山裡跑了一整夜看上去兩人也跟野人差不離了。
洗漱完後他們就打算接着趕路了,一夜間都沒有遇到追兵這時候他們已經沒有把這事太過放在心上了。在山裡還依舊保持警惕的主要原因是害怕在他們前進的過程中遇到一些大型野獸或者是城邦中傳說中的存在——異獸,伴隨着異獸的還有刀口舔血的異獸賞金獵人。
古往今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異獸賞金獵人也把這句老話演繹到了極致。異獸獵人只是一個形容這羣人的叫法並不是一個特定的稱號或是組織相反他們的修爲還層次不齊,水平低的健體境的前來賭命的也有說不定自個就碰到了一隻異獸幼崽,活的異獸和死的價格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活的異獸幼崽絕對可以算得上是有市無價,很多主城內的大家族恐怕都沒有異獸的存在,家養的異獸雖然實力不如野外生存的但勝在通人性所以又被人稱爲祥獸。大家族中有沒有一隻異獸的存在便可以當做是這個家族有無底蘊的依據。
異獸也是渾身是寶,隨着異獸的級別越高那身上的材料也就越值錢,曾經還有黑龍一根角霍州半座城的笑稱,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霍州了這句話也就漸漸失傳了僅在老一輩的異獸獵人口中傳播着。所以低有健體境的武者,強可能偶爾重樓境的強者也會客串一下異獸獵人。
“兩位小兄弟,你們都弄完準備繼續趕路了嗎?”一位看不出年齡的男子正斜靠在一個樹墩上懶洋洋的開口問道。
這其實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以兩人長期的訓練和本身的實力竟然被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了自己身邊還不自知,這如果要是突然襲殺這會兒曾銳和阿龍可能已經黃泉路上好作伴了。
曾銳抱了抱拳算是行禮了,問道:“敢問閣下有何貴幹?”
男子爽朗一笑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首先小兄弟是我先向你們提問的,其次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們,如果你們準備上路的話就別準備了,今天你們肯定得跟我走了。”
阿龍聽到男子的話臉也漸漸變得嚴肅,右手更是摸到了插在腰間的短刀上,只有握住了兵器纔會有底氣,不管實力差距也會努力一拼到底。朗聲道:“你說走不了就走不了?你說得跟你走就得跟你走?你是什麼東西?你覺得你有這個能力嗎?”
阿龍發出了連續四問要是一般人恐怕得被他這個氣勢嚇到,但男子只是淡淡一笑,站了起來毫無防備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又哈了口氣,‘喔’了一聲說道:“你瞧你這位小兄弟就是沉不住氣,你看看你兄弟,人家動了嗎。我好心跟你們談,你卻非得要跟我動手,至於嗎?”
說着男子漫步向前,阿龍就勢提刀向前就是一撲,曾銳其實並沒有多能沉得住氣,曾銳只是準備等阿龍出手後趁他應付阿龍時給予他突然一擊。
但此時阿龍已經上手了,爲了以防意外曾銳也只得跟着衝了過去,就在阿龍即將撲到男子身前時,那一瞬間一股極強氣勢襲來,曾銳竟然被這股無形中的壓力壓的動彈不得曾銳身前的阿龍同樣也被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男子微微一笑,用手做了向下壓的姿勢曾銳和阿龍竟被這股壓力直接重重的摁在了地上。
“唉,你看你們,我說了我們好好談,年輕人火氣別這麼重做事呢也別這麼衝,這江湖啊水深得很,太過放飛自我難免讓深水區的大魚們厭煩,他們要是一張開血盆大口你們豈不是自找死路?”男子慢慢向兩人走進,語氣詼諧略帶調侃的說道。
“算了算了,我都這麼大年紀了和你們這些孩子一般見識幹嘛。起來,起來吧。”男子接着說道,話剛說完那股巨大的壓力瞬間也就消失了。
阿龍接着還想向男子衝去被曾銳一把拽住,男子十分戲謔的看着他倆:“怎麼啦,這回學聰明瞭,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了嗎。”
曾銳鬆開阿龍雙手作揖好好行了一禮問道:“前輩如果要殺我們我想您應該早就殺了,畢竟以您高深的修爲想要取我們的性命絕對是不費吹灰之力。
換句話說以前輩的身手或者地位根本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我們這些小輩身手,既然您非得把我們留下來,那肯定是有事。要是有什麼事能幫的上前輩,前輩您儘管開口我們一定全力幫忙!”
“哈哈哈哈,你真是在說笑。你覺得你們有什麼地方能幫到我的忙嗎,至於不殺你們兩,只是覺得你們兩的配合挺默契一看就是做了很多次這樣的事情了,我呢很無聊,在青州很少在非官方的地方能看到你們這樣的配合所以讓我起了一點興趣。
你們真的謝謝你們自己這默契的配合,不然這會兒你們都屍體都該涼了,我也不會從城中一直跟你們跟到這兒來了。”
男子帶着調笑的口氣說道,曾銳很討厭這種感覺討厭自己的生命完全不交於自己掌握的感覺,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決定自己的生死,即使在這樣的危急關頭曾銳心中的信念更加一次深種了,曾銳要活下來還要活的比別人都好,至少命應該掌握自己的手中。
阿龍怒視着男子罵道:“我說你一個大男人反覆的叨叨叨有意思嗎,你要幹嘛你直接說,要命你直接拿去,你龍爺我今天要是眨了一下眼睛都是狗生的行嗎?”
那男子聽到阿龍罵他的話竟然讚賞般的點了點頭,站在了阿龍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阿龍:“你知道嗎,因爲很多年很多年沒有人敢這樣罵我了,我在青州只要是江湖上的人看見我還沒有不怕的。
死在我手中的重樓境都快有一手之數了,鍛骨境的就更別提了,至於你們這樣的我都記不清楚有多少人了,可是殺你們多沒意思啊。我可是很久沒有碰到自己感興趣的人了呢。”
這個時候其實曾銳也很煩躁了,因爲他本身也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人,確實像阿龍說的一個,你一個大男人老是一個勁的叨叨叨到底有什麼意思,你說的你自己再厲害都是假的,人是靠別人誇的而不是靠自己吹的。
曾銳壓着性子心中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詢問,“那前輩現在到底想怎麼樣,雖然我們想不到哪裡能得罪到你要死也讓我們做個明白鬼吧,但既然您什麼都不願意說我們也可以不問了,全憑前輩發落就是了。”
那男子擺了擺手說道:“可別這麼說,我曹巖敬在青州駐守五十多年做事從來都是有根有據的,我不至於來戲弄你們兩個小娃娃玩。我都已經說了是從城裡跟你們就跟起,那自然所有的事情方方面面我都是知道的,我也不是官府辦案也不需要講究證據就更不用和你們玩文字遊戲了。
就像你說的一樣,死也讓你們做個明白鬼,我給你們原原本本的把事情都說一遍。自從劃江而治起,各路州王也就脫離了太陽王朝的統治。
在之前太陽王朝是有專門的一個刑廠負責所有的俠以武犯禁的事情,因爲修煉過的人與普通人差距本來就很大,在重樓境以前還可以通過人數來堆積耗死修士,可重樓境之後只要他不是一心求死就算力有不逮他一樣能夠從容逃生,在這就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了大陸上的平衡。
所以刑廠十分的重要,其實刑廠的規矩並不算多嚴厲甚至可以稱得上很寬鬆了,你與同爲修士對敵不管結果保證無人插手。
你對仇家痛下殺手即便他只是個普通人,但你只要不是弄出了極爲惡劣的滅門慘案同樣也沒有人會管你,但有一點朝廷的官員你是萬萬不能動的,你只要一動也就影響到了大環境的不平衡了。
但是劃江之後,這邊就不歸刑廠管了,可這種事情同樣不能發生啊,那怎麼辦呢,我們十八位重樓境的修士便成立了十八重樓天盟,作用與刑廠大爲相似不怕人笑話其實就是照搬了人家的方式方法。
而你們這一次就屬於挑釁到了我們頭上,我不管你們是因爲什麼樣的原因要私自下手去殺官員也不管你們是受了何人的指使,我只知道你們破壞了我們的規矩,你們自己說,我來抓你們我要殺你們有一點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