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大堂本停着安嬪妃棺木的地方,凰莫邪早已掀開棺木頂蓋,整個腦袋都快埋了進去,兩個肩膀微微動着,不知道在忙活着什麼,安公公在一旁焦急的勸說着,可凰莫邪一概未搭理,忙着棺木中的事。
凰莫邪持續着低頭頷首的動作多久,樓之畫就維持着偷看的動作就有多久,連城見樓之畫遲遲未動,隱者好奇,上前學着女子的模樣,看着大堂裡,忙得不可開交的凰莫邪,琥珀色的眼睛裡卻絲毫未有顯露情緒,銀絲順着他傾俯的角度,順勢落在樓之畫烏黑的青絲間,黑銀相間,甚是詼諧,連城轉移視線,望着兩發相交,久久出神。
等了許久,樓之畫都快有些布萊煩時,凰莫邪纔在安公公的嘮叨焦急聲中,擡起頭,突然席地盤腿而坐,坐在這冰涼的大堂裡,開棺的屍體旁,右手撐着臉頰,陷入沉思,劍眉深皺着,也不知心裡在焦灼擔憂着什麼。
等樓之畫懷着不可思議的心思,拉緊身披的薄衣,回到寢宮時,東邊的霞光,早已劃破灰暗的天空,四周都變得亮堂堂,推開大門,守在寢宮外的侍衛似是鐵衛般,堅守着崗位,一動不曾動。
樓之畫推開大門,踏了進去,失魂似的,讓寢宮的房門大開,而未關上,連城一路生蓮,跟隨而來,手中一把硃紅色的摺扇,來回在他好看的指尖穿梭着,踏近房門,似一陣帶着內力的風掛過,身後的大門“怦”的一聲響,自己關上,密不透風。
“怎不繼續看下去??小貓到是自己跑了,嗯??!”慵懶的聲音率先打破死寂,毫不客氣的拿着桌上價值連城琉璃杯,盛上半杯清茶,輕放在薄脣邊,扯笑道。
依舊呆坐在案機處的樓之畫眼都未擡,心裡卻是有五位雜糧在雲騰翻滾,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會打破此時的平靜。
良久,連城等了良久,琥珀色的眼眸流轉着盈光,直到自己感覺有些無趣,“啪”的一聲輕響,乾淨利落的收起摺扇,放置腰間,火紅色的衣袍似還帶着火焰,本依靠在案機不遠處,立正身子,緩緩走近樓之畫跟前。
“我到有些小道消息,不知小貓可願知道??!”連城雖然魅惑開口,可心裡卻是清楚的知道,他十分討厭此時眼前女子不開心的表情,心口處似有鬱結堵着,看不開明。
樓之畫一聽,此時才把她早以不知走神到何處的心思拉了回來,擡頭,清眸裡盡力閃出星光道:“什麼消息!?”這幾日南鷹也未有任何消息帶回,看似平靜的皇宮中,她似早已聞到一股遲來的腥風血雨。
連城傾身,與那雙他愛死的清眸相對,望着那雙盈着水光帶着無限璀璨的牟子裡,倒影着他銀白髮色,琥珀雙眸,整個熟悉的影子,瞬間心裡卻是出奇的愉悅,驀然勾起一股微笑。
迷了樓之畫的眼,只聽連城保持着兩人臉相對,不足十釐米的距離道:“既然貓兒想
知道,主人啓有不講的道理”本就快相撞的兩人,連城卻有惡作劇似的傾上幾分,帶着無限妖媚繼續道:“小貓怕要早做準備,這宮中怕是要變天了,可要隨主子回去??蒽??!!”
那雙清澄的雙眸裡,浮現着微微驚訝,樓知畫暗想,真如她猜的那樣,真不知南鷹幾人可有收穫。
“你的消息還真是精通,不知寒去了哪裡??!”樓之畫不想與眼前的妖孽討論這事,她早有準備,到不怕這皇宮變天,怕就怕這天變得不夠厲害,想來那祈連也快到達凰都,就等南鷹白玉幾人能快些撤回。
琥珀色的眼眸至於樓之畫清秀的臉蛋,只差食指的距離,見她如此淡定,還有心情管寒去了何地“呵呵”忍不住悶笑出聲,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自然是去了他該去的地方……”連城笑靨不減,絲毫沒有要讓出距離的意思。
樓之畫怔然,要說的話被堵在嗓音裡,在望着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妖孽臉龐,不由自主的吞吞口水,寂靜的寢宮中,喉嚨隨着吞嚥的動作,聲音卻十分響亮。
連城只覺得如此有趣,眼前的女子突然之間變的如此可口,忍不住快印了上去,樓之畫僵硬的忘了動作,這時大門“怦”的一聲驚雷,被打開了來,兩人的動作定格下來。
“娘子,子淳找……”凰莫邪本還興奮的話語直接卡在嗓子眼處,呆愣的望着眼前萬分不能接受的一切,邪魅的眼眸裡,盛寵着驚恐,好看青蔥的手指扶在打開的門框上,徹底忘了動作。
樓之畫尋着聲音,本想側臉朝着門外看去,那知兩人實在離得太近,轉頭的同時,臉上柔軟的肌膚,從連城柔柔的薄脣擦過,瞬間一陣顫粟襲遍全身,清色的眼眸瞬間睜大,這是又傳出門框處,男子棄門了跑掉的聲響,樓之畫根本來不及撐起身,擡頭猛然之間,泛着溫熱的雙脣,帶着潤澤,順勢印在連城的臉頰處,樓之畫一個機靈,猛然推開眼前的男子。
連城失神的一瞬之間,被樓之畫一個大力,推開倒退了數米遠,背部直直撞向幾米遠的屏風上”啪“的一聲驚響,才換沒多久的刺梅屏風,受力倒在地上,連城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呆愣在原處,似是一切發生的太快,還來不及反應,琥珀色的眼眸眼看着爲他帶來困惑的女子,隨着凰莫邪跑開的方向,追隨而去,一直披在身的薄衣,掉落在他眼前,直到穿着白色裡衣的女子背影,消失在眼眶裡,久久未曾回神。
樓之畫跑去時,就與隨在凰莫邪身後的安公公撞了個結實,得知凰莫邪往御園中方向跑去,拔腿朝園中而去,清冷的眼眸裡,閃着些些慌亂,一路好看的風景,她早已沒有心情去觀賞,滿心都是剛纔受了刺激的凰莫邪,深怕他受不了打擊,做出什麼傻事。
樓之畫在奔跑中,突然意識到,至從她與凰莫邪遇見開始,兩人的角色一直是處於顛
倒的狀態,她的定位一直都是保護方的角色,凰莫邪卻充當着被保護的角色,她還似乎享受這樣的角色定位,這其中似有什麼在滋生,似要快打破原先的平衡。
直到奔到御園,看着那身着紫色長袍的男子,無助的蹲在一片花草簇擁的風景裡,那頭本就散着的髮絲,披散在肩,身體縮成一團,那個動作卻是紅狐最愛做的姿勢,樓之畫停在不遠處,才恍然驚覺,爲何今日會有如此複雜的心境。
她已經習慣這樣的定位,也在慢慢變得不似從前,似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體內蘊含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被激發,顯露出本性,也許骨子裡本就強勢,一直以來他一直享受着這樣的感覺,今日凰莫邪在容華宮,與安公公的對話,以及打着膽子開棺驗屍的行爲,樓之畫此時才驚覺,她是在害怕,害怕她一心一意保護着的男子變得強大,強大到不在需要她。
站在凰莫邪的不遠處,隱隱約約聽着不前方,男子傳來隱隱的哭聲,心在抽抽的同時,樓之畫也在不停責怪着自己,爲什麼一路走來,她會萌發出這樣的害怕的心思,以往她不是一直希望呆子長大恢復??不禁之間感受着從內心深處傳來的佔有慾,以及野心。
樓之畫甩甩腦袋,想擺脫這樣恐怖的想法,緩緩朝着凰莫邪而去,伸手直到能觸摸到男子溫熱的身軀,心中似有些安定下來,凰莫邪僵硬轉身,邪眸兩邊,掛着不曾斷的眼淚珠子,擡頭沙啞到極致道:“娘子……”
樓之畫逆光彎腰緩緩順着凰莫邪的位置蹲下,伸手柔柔的擦拭着男子不停掉下的眼淚,一陣莫大的力氣,把她鑲嵌入懷,鼻尖瞬間充滿樓之畫熟悉而又眷戀的味道,耳邊帶着抽泣聲:“娘子,不能不要子淳,子淳會……會乖的,子淳真的……真的會乖的,嗚嗚……不要……不要子淳……嗚嗚……”
“呆子乖,剛纔都是看錯的,我與那連城只是在談公事,距離近了些,可不是呆子你這小腦袋瓜裡想的那樣”樓之畫試着嘗試解釋着,望着眼前男子淚流滿面的樣子,心中甚是不捨,夾雜着隱隱作痛。
凰莫邪瞬間停住眼淚,下顎磕在樓之畫肩上悶聲道:“真的嗎??”
“嗯,真的”樓之畫連忙稱是。
在凰莫邪心中樓之畫不僅僅是娘子如此簡單,而是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信賴最依戀的人,只要是樓之畫所說,他都試着去相信,直到真正最後相信。
正當肩上的哭聲隱去,樓之畫本想在出聲安慰,那知不遠處傳來陌生女子與男子對話的聲音,樓之畫連忙推開凰莫邪,伸手捂住他得薄脣,見那雙還帶着盈光的邪眸睜大,纖細的食指放在脣邊,示意他安靜,不要說話。
凰莫會意伸着耳朵,學着樓之畫的樣子仔細傾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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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