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樑曉樂的講述,小‘玉’麒麟也受到了啓發,說:“噢,你這一說倒提醒了我。確實有用式神爲自己辦事的香官兒。不過,能駕馭式神的香官兒並不多,駕馭實體化的更是少見。”
樑曉樂:“我見過一個會駕馭虛體式神的香官兒。讓我用劍指訣給她破了。”
小‘玉’麒麟聞聽不由一驚,問道:“你用劍指訣給她破了?怎麼回事?能不能給我說的詳細一些?”
樑曉樂:“哦,是這樣的。前些時候,也就二十多天前吧,我野雀林村的乾孃領了一個親戚來,要我給那個親戚的兒子看看。那個男孩兒今年要參加童子試,本來成績一直很好。最近不知怎麼回事,‘精’神狀態很不佳。讓我看看是不是被鬼給‘迷’‘惑’了。
“我見他身上沒有鬼魂的影子,估計問題沒有出在他身上,那一定就是家裡有問題了。便跟着乾孃去了那個男孩兒的家。
“到了那裡一看,原來是被人設了風水陣,他的庭院裡,正好是烏龜的左前足。
“這個陣雖然不是什麼兇陣,對人的影響也就是疲倦,‘精’神不好,好忘事。然而男孩兒今年秋後要參加童子試,這時擺此陣,影響的很有可能是這個男孩兒的一生。
“我看這個家庭不是大富大貴人家,供一個孩子上學不容易。於是,就給他破了。”
小‘玉’麒麟:“那,破了以後呢?”
樑曉樂:“那個設陣的香官兒找了我來。一開始氣勢洶洶的,說我多管閒事。我據理力爭,對她說:‘我們做香官兒的,各爲自己的香客破解事!人家叫了我來,我看出來了,我豈能忍心看人平白‘蒙’難?’
“一開始。她見我是個小孩子,好欺負,就馭出兩個虛體式神,一個青頭和一個紅頭兩個厲鬼,來恐嚇我。
“我雖然還不會驅使式神,但會破,是在《三清書》裡學來的。於是,便掐了個劍指訣,給她破了。
“那香官兒見了,便不敢再小覷我。口氣立時和軟下來。非要帶我去見風水陣的受益者——民族英雄張景峰。
“那確實是一個老英雄。在胡州國入侵美加國時,爲抵抗胡軍的侵略立下了悍馬功勞,被皇上封爲《民族英雄》的光榮稱號。我很崇拜他。便用空間水救轉了這個老英雄。
“老英雄聽說了養老院裡的事和租賃土地以後,還說要來住養老院,並且還說把他家的土地也租賃給我家。
“當時一家人都很高興。那個香官兒也沒說出什麼來。最後以和諧告終。”
小‘玉’麒麟聽後問道:“後來,這個老英雄來住養老院了沒有?”
樑曉樂搖搖頭:“沒有。也沒有消息傳過來。說好要租賃土地的,也沒來簽訂合同。”
小‘玉’麒麟:“這裡面是不是有文章?”
樑曉樂:“不知道。因爲家裡出了翠翠姐的事。我是被從野雀林村叫回來的。這一段時間又很忙,也沒顧得上想這事兒。不過,我認爲人家一個受皇封的民族英雄,很可能覺得來這裡掉份兒(掉身價),而不願來了呢?這種事,我們又不好去催。”
小‘玉’麒麟:“要是那個香官兒心‘胸’狹隘。認爲你攪了她的局,而挾嫌報復呢?”
樑曉樂:“我覺得不可能?她爲了救老英雄設的風水陣,我把老英雄從死亡線上救回來了。目的達到……”
樑曉樂嘎然而止。
小‘玉’麒麟:“怎麼不往下說了?”
樑曉樂臉上飄過一絲兒驚恐:“你是懷疑對方嫌我攪了她的局,而對我打擊報復?”
小‘玉’麒麟:“只是懷疑而已。”
樑曉樂:“她打擊我可以,爲什麼照着毫不相干的老農民下手?這不符合常理啊?”
小‘玉’麒麟:“如果符合常理,就不會出事了!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猜想。你們人類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既然有這個前因,多往這上面考慮考慮。沒有壞處。”
樑曉樂點點頭,低下了腦袋。
………………
第二天,樑家屯村爆發出一個前古未有的爆炸‘性’新聞:
樑龍久的屍體失蹤了。
發現失蹤是在“送湯水”回來以後。當‘女’眷們哭着進屋時,便發現靈箔上沒了屍體,藍‘色’的八仙圖案‘蒙’子(蓋屍布)豎落在靈箔前的地上,有一個角還搭在用來燒冥紙的瓦盆裡。看樣子好像是走動時被帶落的。
這一驚非同小可,有的甚至當時就發出了尖叫聲。
男人們趕忙趕過來,望着眼前的情景也是目瞪口呆。一家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麼會……怎麼可能……”
樑龍久的大兒子樑德存驚詫地瞪着一雙大眼睛說。他是家中的長子,人們都在看着他。
“我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進‘門’就這樣了。”樑德存的老婆樑章氏驚恐地對男人說。
“看這‘蒙’子,好像是被屍體帶落的。要不然不會豎着。”二兒子樑德有說。
“嗯,要是滑落的就順着掉在靈箔下面了。”三兒子樑德全附和道。
樑德存又問在家的子‘女’們。衆子‘女’一個個戰戰兢兢,都說沒看見什麼,也沒聽到動靜。
“我們在家裡找找,看看是不是被藏在哪裡了?”叔伯三叔對大家說。便吩咐人們各處去看。
因爲是早晨,只有樑德存的叔伯三叔來領着“送湯水”了,其他街坊鄰居們還都沒有來。家人們驚怵地不敢散夥,在叔伯三叔的帶領下,各個屋裡,角落裡,都看了一個遍,什麼也沒發現。
“這事瞞不住。我趕緊把院裡的人們叫來,商量事情如何辦吧!”叔伯三叔說着,急急忙忙送信兒去了。
消息也隨着三叔的腳步,先在本院裡傳開,之後就像長了翅膀,傳遍整個樑家屯村。
“怎麼會沒了呢?就是詐屍,也得有屍首哇?”
“看樣子好像被帶走了,要不然,家裡不會找不到。”
“偷個屍體幹什麼呢?”
“這事蹊蹺,只有請神媽兒媽兒(香官兒)來看了。”
院裡的人們紛紛議論,發表着自己的看法。
“那趕緊去請樑德福的‘女’兒‘小神童’去!”叔伯三叔說。
“不行,三叔,先時‘小神童’沒在家,請得刁半仙來看的。”樑章氏忙說:“咱再去請‘小神童’,刁半仙定會挑理兒。一個村裡住着,最好別鬧矛盾。”
“咳,刁半仙可不如小神童。”三叔搖搖頭,無奈地說:“既然這樣,那就快去請刁半仙,越快越好,一會兒燒紙兒的親戚們來了,如何辦?”
於是,刁半仙很快來到了。一通法事做下來,把刁半仙急了一頭大汗。
“這事奇了怪了。”刁半仙漲紅着臉說:“我做法事這麼多年,沒遇到過這樣兒的事情,看什麼都是一片模糊,問什麼也不回答,好像這個靈魂不存在似的。”
“不存在?還沒‘送山’呢,怎麼會不存在?!”叔伯三叔疑‘惑’地說:“就算被黑、白無常帶了走,也應該在‘陰’間啊?你是‘陰’陽通吃的人,在哪裡都可以找到。怎麼會不存在呢?!”
刁半仙:“要是不存在的話,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被厲鬼或者靈異界裡的高手扣押了,再就是他本人還沒有死,靈魂沒有脫殼。所以法事裡顯現不出來。”
叔伯三叔輕蔑地說:“沒有死?!笑話!都快一整天了,‘湯水’都送了三趟了,怎麼會沒有死?!再說,就是沒有死,也得有人啊;或者靈魂被扣押,也得有屍首啊?關鍵是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樑德存見說,也覺不合乎情理,便對刁半仙說:“昨天你斷言說我父親是被鬼嚇死的,也是你做的法事。怎麼現在卻說沒有死,到底相信你哪一個說法?!”
刁半仙:“昨天確實是死了,那個恐怖模樣,大家有目共睹。我現在只是個猜想。我做法事是與亡靈溝通,溝通不上,就無法知道屍體在什麼地方!”
“那,這……難道連個方向也沒有?”樑德存擰着眉頭,愁苦地說。
“我已經無能爲力,你們另請高明吧!”
刁半仙只好認栽,灰溜溜地走了
刁半仙清楚:這事不像“請神”“送神”那樣,是看不見‘摸’不着的事情,任憑香官兒的三寸不爛之舌發揮作用。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屍體,‘弄’不來了,說的再好聽也‘交’代不了!
“現在只有去請‘小神童’了。”叔伯三叔說。
“嗯,這她(刁半仙)就不能挑咱的理兒了。”樑德存老婆樑章氏表情放鬆下來:“不是咱把她放在‘二’上,而是她自己道行不行。”
然而,“小神童”並沒有被“請”了來。
樑曉樂聽了樑德存的述說後,表情淡定地說:“這事用不着非得到現場。我在這裡燒把香看看,問問老天爺爺就行了。”
樑曉樂之所以這樣說,一是她知道刁半仙已經‘插’手這件事,人家前腳走,自己後腳到,顯得對刁半仙不尊敬。二是她心裡有數,不到現場就能說出事情的走向,更顯得神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