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小玉麒麟問樑曉樂所借之錢用什麼還時,樑曉樂一時語塞。想了想說:“我總有長大的時候。等我有了自主權,第一個要做的,就是還賬。你也儘量選老常年家埋下的沒人知道的那些借,這樣,我的時間也就充裕一些,不至於到時候措手不及。”
“你考慮的還很精細。好吧,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小玉麒麟說着,也沒經樑曉樂同意,驅動“氣泡”出了西里間屋。
“你這是去哪裡?”樑曉樂感到奇怪。一人一獸在一起,從來主動權在樑曉樂這邊。
“我看看你姥孃家有多大家底?!”小玉麒麟邊說邊把“氣泡”飄飛到上空。
“這三處氣派的瓦房,都是你姥孃家的吧?!”
“嗯。”樑曉樂答應着,也將目光投向下方。
嘿!你還別說,在高空中鳥瞰姥孃家的宅院,還真有另一番情趣:一拉溜三處整齊院落,一樣的建築格局,一般大小的面積。雖然沒有飛檐翹壁,那青磚紅瓦在一彎新月的照射下,發出朦朧昏黃的光,使的三處院落都顯得神秘兒安靜。
“這裡好像少點兒什麼?”小玉麒麟看了一個遍,對樑曉樂說。
“少什麼呀?”
“馬廄
。”小玉麒麟說:“你姥孃家業這麼大,不可能沒有車輛牲口吧。”
“這個自然。這不,在那裡。”樑曉樂往西一指。
在三處宅院的西面,有一個大跨院。院內北邊有三間平房和東西耳屋,西廂房的位置是馬廄。東廂房裡放着耙耮等農具,南房的位置是一個大車棚。樑曉樂白天坐的那輛大車就停放在裡面。
衝南一個大梢門(比一般大門大的門,有門洞),車輛可以直接駛進來。
說是跨院。其實是李老爺子老輩兒裡的一個老院,因年數多了,跟不上形勢。東西耳屋也已經破敗,李老爺子就在偏方里面喂牲口、放車。北房由僕人王常奎夫婦住着,同時負責看守和餵養牲口。
“嗯,這個還差不多。”小玉麒麟看後高興地說。
“什麼差不多呀?”樑曉樂不解。
小玉麒麟詭譎的一笑:“沒什麼,你就?好吧!哎,什麼時候完成任務?”
“越快越好。最好在這兩天裡。我們在這裡待不了幾天?贖回地來以後,我還想動員他做買賣。擴大經營範圍。”
“也好。你要沒別的事的話,就此別過。小主人,你也回去休息吧!”
小玉麒麟說着,消失在空間裡。
樑曉樂又飄飛到樑家屯村察看了一番(在空間裡沒有距離,樑曉樂驅動意念。想去哪裡,意念一動,空間“氣泡”便到了那裡)。該往外取貨的取貨,該添水的添水,給奶羊扔下一些空間青草。這些都是樑曉樂的事情,是沒有人能夠代替的。
做完這一些,已經是下半夜了。好在她還是個孩子,白天在宏遠孃的懷裡也能睡覺。
一宿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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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去吳家莊二姨家
。
按照宏遠孃的意思,依然由喜子趕着馬車。她和女兒樑曉樂兩個人坐車去就行。二舅李崇林說什麼也不同意,執意讓春燕陪着。說:“二姐夫吳夕來賊不是個東西,萬一遇上點兒事,你應付不過來。”宏遠娘也只好同意。
不承想還真讓李崇林說着了,二姨李慧欣家這天真就出了個大亂子。要不是春燕陪着,二姨的命運有可能要重寫。
話說喜子趕着馬車拉着宏遠娘、樑曉樂何春燕。來到吳家莊吳夕來家的柴門口,見門上着鎖,附近也沒個人可打聽,春燕說:“咱去老院兒她嫂那裡問問,興許還在那裡呢。”
喜子見說,便拐過車來。喜子經常來送李慧欣,認得路。於是,一行四人又來到吳夕來的哥哥吳朝來家。
吳朝來家門前有一個大寬過道,與吳夕來的老院兒並排着,門挨門。喜子和春燕都知道吳夕來的老院兒已經易主,也就直奔了他哥哥的門前。
吳朝來家的大門口停着一頂轎子。轎子旁邊有幾個人站着,庭院裡則傳出兩個婦女的對罵聲。這讓車裡的宏遠娘和春燕都很震驚,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坐在車裡靜靜地觀察着動靜。
庭院裡罵聲一句比一句惡毒,一個罵對方爲人不正偷她的男人;一個罵對方狼心狗肺屈枉好人。一個邊罵邊往大門口走,一個邊罵邊往外追。
頭裡走的那個婦女在門口剛一露面,轎子旁邊的幾個男人一擁而上,連推帶搡地擁進轎裡,擡起就走。
“不好,是二姑娘。”春燕在車裡驚呼道。
“哪個是二姐?”宏遠娘問道。
她們姊妹畢竟十來年沒見過面了,李慧欣頭上又蒙着一塊白布,宏遠娘一時沒有認出來。
“就是被擡走的那個。”春燕忙說:“這可怎麼辦?一定是壞人把二姑娘搶走了。”
樑曉樂聞聽不由心中暗想:姊妹兩個十年沒見面,好容易有了機會,相見就在眼前,豈能讓她們失之交臂。且不管誰對誰錯,先讓宏遠娘和她二姐見上一面再說
。
心裡這麼一想,意念一動,那轎伕就像被定住一樣,擡着轎子,直挺挺站在了那裡。
光站着也不行啊?!樑曉樂意念又一動,轎伕們齊刷刷把轎杆從肩上放下來,然後又站立在當地,身子一動也不動。
隨之,轎簾無風自掀,一個頭蒙白布的年輕婦女,像木偶一樣,毫無表情地從轎子裡鑽出來,直直地朝着大門口走來。
“二姐。”宏遠娘這回認出來了,忙從車上下來,呼叫着朝牽線木偶似的李慧欣跑去。
樑曉樂趕緊收起用在李慧欣身上的異能。
“二姐,我是三敏。”宏遠娘抱住發愣的李慧欣,大聲喊道。
“三妹,真的是你嗎?嗚……”李慧欣也認出了對方,摟着宏遠孃的肩膀大哭起來。
追出來的婦女見狀,立時換上一副和藹的面容,對放聲痛哭的李慧欣說:“弟妹,既然是三妹來了,快家來,有話屋裡說。”
春燕見說,忙攙扶着李慧欣,和宏遠娘一起,把依然痛哭的她扶進屋裡。
李慧欣放聲痛哭了很長時間才止住。然後哽咽着,對宏遠娘訴說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李慧欣的丈夫吳夕來輸淨了家產,兩口子只好借住在一處閒院裡過日子。
有一天,家裡來了一個客人,說是吳夕來父親的生前好友。
家裡窮,實在拿不出東西來招待客人。急得李慧欣團團轉。客人見狀,便詢問起如何一下子敗落到如此地步?李慧欣如實地說了。客人對低着頭一聲不吭的吳夕來說:“這有何難,我給你指點一下,把輸掉的房屋地產再贏回來不就成了。”說着,就如何這般的給吳夕來指點起來。指點完了又說:“這個招數只能用一次。等你把你的東西贏回來以後,千千萬萬不得再賭了。”客人說完,飯也沒吃就走了。
經客人這一指點,吳夕來手氣果然出奇的好。不幾天就把先前輸的都贏了回了。兩口子又過上了好日子。
不承想,吳夕來也好了傷疤忘了疼,把客人的叮囑忘得乾乾淨淨
。時間不長又回到了賭桌上。
這時,李慧欣想起客人的囑咐,一再苦口婆心勸說吳夕來戒賭。吳夕來哪裡肯聽!依然整天泡在賭桌上。
看看實在勸說不了,李慧欣就找來大伯哥吳朝來,想讓其說說弟弟。
當時,吳朝來正患着氣胸病。爲了自己的親弟弟也就帶病前往。不承想兄弟倆話語不投機,三言兩語就吵起來了。吳夕來不顧兄長有病,喪盡病狂地說:“你是怕我日子過的比你好了臉上無光纔來阻止我的吧。”氣得吳朝來臉色煞白,一口氣沒上來死了。
吳夕來依然我行我素。不幾天,又輸的一無所有。兩口子只好又搬回原來借的破屋裡。日子比先前窮的時候更難過,往往吃了上頓沒下頓。
一天夜裡,李慧欣做了一個夢。夢中夢見過世的公公對她說,上次來家指點吳夕來賭技的那個人,是他委託來的。他在陰間看着兒子把財產全部輸光,很是心痛。就跪在賭神面前苦苦求情,請求賭神給吳夕來一次機會,讓吳夕來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再贏回來。
賭神見他態度誠懇,就答應了他的請求。並一再告誡說,這個招數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靈了。
公公千恩萬謝。然後託夢給生前好友,讓好友轉告吳夕來。可天機不可泄漏,好友只能囑咐吳夕來贏回自己的東西后千千萬萬別賭了。公公還說,看來吳夕來是沒有救藥了。你是個明白人,自己拿主意好了。
李慧欣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回憶夢裡公公說的話,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信吧,這只是個夢;不信吧,眼看着諾大一個家業變戲法似的沒了有,有了又沒,又不得不信。
正在疑疑惑惑,吳夕來湊過來,悄悄對她說:“我們家窮得揭不開鍋,嫂子家卻有吃有穿。哥哥不在了,我們何不將嫂子賣出去,她那份家產不就是我們的啦?到那時,你再不會跟我過寒酸日子了。你看這個主意好不好?”
原來,根據當地風俗:死了丈夫的女人是不能改嫁的。如果婆家要將其賣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挨千刀的,竟打起了嫂子的主意來了。”李慧欣恨恨地在心裡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