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劉東陽和幾個主要新學代表學子被殺的事情就傳進了張勝的辦公室,張勝面沉似水,一雙眼睛冷若冰霜,一股濃重的殺意朝着四面八方涌去,朱督善打了一個哆嗦知道張勝真的怒了,那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黴。
“水軍直接登錄,廣州城大小黑社會,只要是在官府有過記錄的一律抓捕,從最大的給我殺起,通令兩江大小黑社會,明天日落之前若是交不出兇手我就從他們的家人殺起,直到九族盡滅,另外通知于成龍在新學館門口給我立一塊牌子,上面就幾個字,殺學生者滅九族!”
冷冷的聲音如同從冰窖裡面傳出來,裡面一股不容置疑的氣息傳來,朱督善想要說什麼最終忍住了。
張勝推開窗戶,心中一陣憋悶,仍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把茶杯甩了出去。
“強權若斯,天下百姓哪裡還有什麼機會?沒有機會的百姓麻木,民族危機就來了,該死!”
誰也不知道張勝在罵誰,思霽款款走進屋子,抱着張勝的後腰,臉上無限溫柔。
“官人不要動怒,移風易俗,這麼多年形成的局面一時難以改變!”
感受着張勝身上的冰冷,思霽一陣心痛。
“那就把有這種風俗的人都宰了,免得麻煩,亂世之下需要重典,從明朝到清朝都在壓制百姓,好好地世界弄得亂七八糟,本來遙遙領先,現在成了什麼?只要有我在,誰都別想再愚弄百姓!”
縱觀華夏曆史,沒有哪一個強盛的王朝選擇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動手,那怕是孱弱的兩宋,學子地位巋然。
“快點,你們那邊!”
“你們那邊!”
“大人有令,反抗者格殺勿論,上!”
這一夜註定是廣州的不平凡之夜,曾近叱吒一時的廣州黑社會倒了大黴,徐師範就是一其中一個。
當年帶着手下落草,後來做到了廣州黑社會的最大,前些年花了重金洗白了自己,成立廣州鹽幫。
昨天剛剛得了一個大孫子,正要擺喜酒,官兵們衝了進來。
“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幾個鹽幫的打手衝上前去想要阻止,迎面士兵長矛直接洞穿了兩人的身體。
“新官學士子被殺,兇手逃之夭夭,奉王爺命令,廣州大小黑社會全部緝拿歸案,反抗者格殺勿論,明日黃昏之前大小幫派交不出兇手,從最大的開始滅九族!”
手裡官府的文書唸叨完畢,管帶指着徐師範,兩個士兵衝上去直接捆上,徐師範徹底傻眼了。
自己做了這麼多年黑社會也沒有這次這麼黑。
“人又不是我們殺的,你們憑什麼抓人,我不服……”
“到牢裡面去說吧,明早第一批處斬的就有你,你不是廣州原來的扛把子麼?你最好期望你的幫衆今晚能夠給王爺找出兇手,不然明早死了你,晚上就是你孫子,然後是你全家老小,帶走!”
水軍對於張勝的忠誠度超過對皇帝的服從,每一項命令都執行的特別到位,這次也是如此,徐師範嚇得一身冷汗。
“軍爺,稍等,你們不是要兇手麼,讓我和家人說兩句,讓他們給你們找兇手,我們門路很廣的,只要是在這廣州犯案我肯定能找到,軍爺,求您了!”
這麼大歲數纔有第一個孫子,徐師範絕不允許人動,管帶沉吟一下,鹽幫幫衆馬上送上銀子,管帶點了一下頭。
“快去找甘老師,他一定能把人找出來,把我的那塊玉帶去,就說他欠我的都還清了,快去!”
徐師範從來沒這麼害怕過,滿清高層殺人從來不需要規則,這次弄不好也是,徐師範做夢也沒想到這種事情能夠輪到自己的腦袋上。
看一看都是生面孔,徐師範覺得自己該搬家了。
手下趕忙跑出去辦事,與徐師範一樣,廣州城內其他大小黑社會此時也把自己的眼線撒了出去,整座廣州城都在辦一件事,尋找殺害世子的兇手。
螞蟻一樣的黑幫人員在大街上穿梭,廣州從來沒有呈現出這麼繁忙的景象,此時張勝已經來到新學館門口。
地面上幾口大棺材裡面城裝着着劉東陽幾個人的屍體,門口一大羣學子拿着東西站在那裡,目光炯炯的盯着張勝。
“王爺,你來到兩江之前從來沒有學子被殺!”
人羣中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大衛的手按在了刀柄上。
此時羣情激奮,大衛擔心民變發生。
“我也從來沒想過有人竟然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遏制一種新學派的出現,我也告訴你們,他們幾個不會白死,任何跟這件事有關的人全部滅九族,查不到兇手他們永遠不下葬,我就在這新學館裡待着,直到兇手出現!”
“從現在開始新學館由官軍站崗,你們不用擔心人身安全,任何人敢對學生下手,殺無赦,誅九族!”
鏗鏘有力的聲音出現,很多人爲之動容。
從來沒有人對學生如此重視,即便是那些考了很多年的學生亦是如此。
張勝就那樣站在新學館門口,所有的學生也就那樣站在那裡,不斷有新情報送來。
“徐師範,出來,現在兇手還沒來,爺先送你上路,走!”
東方出現魚肚皮,管帶指着監獄裡的徐師範,徐師範哆嗦一下差點趴在地上。
“軍爺,我們的人正在找,一定會找到……”
“你特麼找一輩子爺還陪着你?媽了個吧,竟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動手,你們也忍心,不殺你們老子對不起這把刀!王爺說了,只要找不到兇手,我們的刀就不會終止,直到你們把兇手交出來,你們死了就殺你們的家人,我就不信還殺不出來,哼,帶走!”
徐師範還想辯解,管帶怒目而視,響亮的聲音在監獄的走廊裡響徹,很多貧苦人家的犯人站起身子,牙齒咬得緊緊的。
自古以來華夏的讀書人都受到尊重,從來沒有人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動手。
“殺了他,狗雜種,對學生動手,宰了他!”
“宰了他!”
“打他!”
“潑他!”
監牢裡面各種東西丟出來,徐師範一干人等渾身上下不一會就沒好地方了。
此時廣州一條僻靜的街道上,一名強壯的中年人健步如飛,前方几個魁梧的漢子正在飛奔,時不時朝着後面看一眼。
“嗖!”
轉頭間後面的男子已經到了幾名男子前方,幾人趕忙站住。
“甘鳳池,你個老東西,別管閒事,老子現在要出城,若是你想死我們幾個送你!”
幾個人說着從包裹里拉出匕首,五把寒光閃爍的匕首在晨曦中顯得那麼滲人。
“昨晚是你們誰動的手?”
“你胡言亂語什麼,我們沒殺書生!”
聽到甘鳳池說道昨晚的事情,馬六眼珠轉了一下。
“我可沒說殺的是誰,昨晚廣州城發生了十個案子,只有一個是學生被殺,你們怎麼就篤定我說的是學生,這證明你們就是兇手!”
微微發紫的臉龐扯動幾下,甘鳳池目光鎖定了幾個人。
“跟他費什麼話,殺了他我們出城,雖然你甘鳳池有一手,但是我們五兄弟照樣宰了你!”
馬七身子一個起縱朝着甘鳳池撲來,其餘幾人見狀也趕忙衝上來,還沒等幾個人動地方甘鳳池的手已經轟在馬七的後背上。
“砰!”
“噗!”
一口鮮血順着馬七的嘴狂噴而出,馬七整個身子砸在地上,面如土色。
“敢動我弟弟,弄死你!”
“砰砰……”
撞擊聲不絕於耳,眨眼之間五個人就這樣變成了麻包,渾身綿軟。
“呼!”
將五個人丟在空中摞成一排,甘鳳池用肩膀一擔,身子飛速衝向前方,直奔刑場。
“點香!”
菜市口,管帶根本沒有按照什麼程序,一個髮絲那麼細的香點了上去,晨風中細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燃燒,徐師範看在眼裡眼睛閉上,心道老子如果再能選一回肯定不做黑社會。
“上酒!”
只是轉瞬之間細香就到了盡頭,管帶點點頭酒水搬上來,幾個劊子手拿起酒碗全部灌了下去,臨了噴一口在大刀上面。
“拔!”
一聲令下徐師範後背上的牌子撤掉,接着腦袋被按在木頭墩子上。
“甘老師,救命……”
歇斯底里的喊叫聲穿過人羣衝向前方,正在狂奔的甘鳳池一驚提了一口氣,身子如同閃電一般衝向前方。
“動……”
“刀下留人,兇手在這裡!”
“嗖……”
“砰!”
管帶的手還沒出來,人羣外面五個身影拋進來,管帶飛身而起幾腳把幾個人按在地上。
“嗖!”
“你是誰?”
“民團教頭甘鳳池,兇手已經歸案,大人請放人!”
甘鳳池長舒了一口氣,管帶冷冷的望了一眼對方。
“漢人還是滿人?”
“這……”
按照朝廷規定的禁武令,漢人不得習武,管帶的手按在刀柄上面。
“大人應該關心這些人是不是兇手吧,王爺那裡還等着,若是遲了王爺怪罪下來,還會有更多人的死去,甘鳳池不會逃走,大人儘管隨時拿我!”
“押起來!”
這種狀態已經不用問了,管帶把地上的五個人直接帶走,甘鳳池隨行,至於徐師範這幫人則原地沒動還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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