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海風,山醉蝶卻不想就這樣回去了。看着海浪翻滾,看着藍藍的天,李冬兒坐在沙灘上面,讓陽光照在身上,巫鬆月坐在她的身邊,漸漸的,太陽西斜,快要落山了。陽光把兩人並肩而坐的身影拉的長長的。山醉蝶側着臉看着巫鬆月說:“你不是要帶我去坐船嗎?可是船在哪裡?我怎麼一直都沒有看見?”
巫鬆月說笑看着山醉蝶說:“那你想坐船嗎?”
山醉蝶用手笑鬧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我當然想,船在哪裡?我帶你去。”
巫鬆月衝着李冬兒眨眨眼說:“你不是種了很多竹子,我來幫你做一個很大很大的船。”
說到這個巫鬆月嘴巴咧開給了山醉蝶一個大大的笑容。
山醉蝶恍然大悟的說:“噢……你說的是那個啊,那樣做出來也變不了船,頂多是竹筏。”
那巫鬆月笑着看山醉蝶問:“那你想坐着竹筏跟我在海邊轉轉嗎?”
山醉蝶溫婉的對着巫鬆月笑,那笑容像清風一樣能夠拂去人心中的煩躁。然而眼睛卻是帶着冒險的光澤,她說:“自然去,我也很想知道坐着竹筏看海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若是一般的婦人,恐怕不敢答應了,然而山醉蝶卻畢竟是山醉蝶,竹筏在海面上,她知道這是很危險的。可是,第一她有空間,遇到危險的時候,她可以在第一時間把巫鬆月和自己帶進空間裡面。第二,山醉蝶感受到了,龍歸不知道爲什麼一直在落月海周圍打轉。有了龍歸的存在,這附近的水生生物都乖的不得了。而且這裡只是一個小小的海灣,還沒有到那深海處。再加上山醉蝶因爲在空間裡面種植的農作物和飼養的動物的等級越高,她對動物的親和力就越強。因此山醉蝶並不擔心會有小動物攻擊她。
山醉蝶瞅着巫鬆月說:“我現在只擔心你扎的竹筏夠不夠結實。”
巫鬆月笑着揉揉山醉蝶的頭,把她的發揉的微微的凌亂,然後才說:“好啊,你居然懷疑我這個經常在海邊行走的人連扎竹筏這麼點小事情都辦不好,該罰。”
山醉蝶嬌軟的瞪着他問:“你想怎麼罰?”
巫鬆月湊近山醉蝶說:“你呀。”
巫鬆月點了一下山醉蝶的鼻尖說:“就這樣罰。看你還不相信我,下回就不這樣了,把你的鼻子捏扁。”
山醉蝶帶着鼻音說:“那你就看不見我漂亮的鼻子了,吃虧的是你。”
山醉蝶帶着一點鼻音有點小可愛的樣子,嬌俏的看着巫鬆月。帶着一點撒嬌使着小性子的模樣。山醉蝶這樣可是很少出現的,巫鬆月看着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熱,看着她這樣心跳有點快。
巫鬆月輕輕的吻上山醉蝶的鼻子,舌尖在她的鼻子上面滑過。貼着山醉蝶的耳朵說:“是,我捨不得我未來的妻子鼻子不好看,你這個模樣真是……讓我越來越愛了,我覺得對你怎麼愛也愛不夠。”
暖人心的情話讓山醉蝶的心被一層甜甜的蜜糖包裹起來了,眼角含情的看着巫鬆月說:“你的嘴巴真的是越來越甜了,可是我喜歡。”
巫鬆月笑着說:“我喜歡你,我願意說這些我的真心話讓你歡心,我願意爲你做一切讓你開懷的事情。我希望可以和你過的每一天都是那樣的快活。”
山醉蝶眉眼彎彎的握着他的手說:“我也是這樣希望的。”
太陽最後的一道光,映出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山醉蝶拉着巫鬆月的手近了空間。
只見巫鬆月拿起那把名爲飛鯤的寶劍竟然是在砍竹子。一劍過去,竹子刷的斷了。雖爲寶劍,兩側卻也開鋒,厲害的很,只要手輕輕的碰到也會受到傷害。巫鬆月愉快的說:“太好了,果然是寶劍。”
山醉蝶一邊看着他笑的爽朗的樣子,一邊已經在聯繫貓赫璘了,山醉蝶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她比誰都更清楚,要是晚歸沒有告訴貓赫璘,他會有多麼的擔心,還有山醉祥,也不能夠讓他擔心的。
貓赫璘在廚房裡面忙碌,準備好了美好的晚餐,眉頭卻皺的越來越緊,那個女人竟然還不回來。這麼過分,她還從來沒有這樣過。正在焦躁的時候,那個女人的聲音卻在他的腦子裡面響起,竟然說今晚在海邊可能會不回去了。讓他通知山醉祥一聲。
一聽見山醉蝶這樣說,貓赫璘的臉色馬上變得很難看,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心情不佳。山醉祥自然知道能夠讓貓赫璘心情不佳的人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那就是山醉蝶,因此問:“怎麼了,是皇姐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貓赫璘臉色鐵青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嘴巴外面擠,說:“她、不、回。在、海、邊。和、巫、鬆、月。”
然後一下子從椅子上面站起來。貓赫璘看着鮮美的飯菜,他已經沒有胃口了。竟然爲了那個男人這樣,那個男人憑什麼讓山醉蝶變得越來越不像她。如果是從前的她絕對不會在這麼晚的時候和一個男人晚歸的,而且僅僅只是爲了去看日出。
山醉祥看着貓赫璘越行越遠的背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那樣的背影顯得是那樣的孤寂落寞。
山醉祥吃着鮮美的飯菜,喝了一口酒說:“皇姐啊皇姐,恐怕就只有你是不知道那隻貓兒的心思了,我從來沒有覺得,原來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
魚橙橙好奇的把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問:“什麼事情是蝶姐姐不知道的呀?”
魚橙橙那小模樣真是太可愛了,魚尾夾了一塊糖醋排骨給魚橙橙說:“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吃排骨去。”
魚橙橙鬱悶的鼓起包子臉說:“我也長大了,我是大人。”
魚青愛憐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一眼說:“好好好,我們家的橙橙很快就會長大了。”
魚橙橙驕傲的挺着胸膛說:“橙橙已經長大了。”
坐着的人被小女孩純真無暇的表情一下子逗得笑開了,只有山醉祥的表情還是緊緊的繃着。
就是魚嬌嬌看着他那樣也有些擔心了,她扯了一下男人的臉說:“別不開心了,蝶姐懂得處理好這件事情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山醉祥聽見魚嬌嬌的聲音,臉上的表情沒有那麼緊繃了,變得稍許柔和一些,然後山醉祥說:“我不是在擔心皇姐,她好的很,有什麼可擔心的,我擔心的是那隻貓兒。那麼驕傲,這一次他一定會傷得很重的。如果他不是那麼驕傲,把自己的心意對着皇姐說了,也許……”
魚青卻說:“沒有也許,他或許驕傲,但是不說卻並不是因爲他的驕傲,在姑娘的面前,他已經放下了驕傲,他只是想要保護姑娘,只是不想讓姑娘的路走得太難。你不知道半妖被仙妖魔鬼等界的人接受花費了多少年,花費了多少的努力。你也不知道他不止是一個半妖也是一個半仙,如果姑娘的實力不能和他全盛時期的實力比肩,他會擔心遇上強敵如何保護姑娘。你更不知道他只是不願意姑娘跟着他被人鄙視比人唾棄被人當成怪物一樣的存在。如果他的爹孃不是妖界和仙界特別厲害的傢伙。恐怕他一出生就只會被抹殺,根本不可能成長到現在的地步。你根本不明白他能成長起來是經歷了多少的冷眼還有嘲笑才能夠變得這麼厲害的。”
山醉祥若有所思的嘆了一口氣說:“原來是這樣,真是想不到。”
魚青很少會說這麼大一段話的。只是貓赫璘和他們的境遇有相似之處,所以纔會說出來的。他們也算的上是半妖,而龍是一種很難歸類的強大生物,有人說他們是妖,有人說他們是仙,有人說他們是魔,有人說他們是神。龍在這些界都存在着。而龍魚表面看起來不錯,可是卻還是會被別的生物嘲笑,也只是因爲他們擁有的不是最純正的血統罷了。
魚青頓了頓又說:“其實,我想他會被扔到這個世界來,也是因爲他的爹孃都想借着姑娘的善良軟化他的內心,讓他感受到溫暖和光明的一面。只是,他的父母卻低估了這溫暖和光明會對他造成的影響。他們也想不到雖然他大有改觀,可是骨子裡面的習慣卻還是根深蒂固。”
山醉祥舉杯,一口飲盡。嘴裡輕輕的說:“可惜了,難怪總覺得他顯得特別的壓抑。”
貓赫璘腳步輕輕的爬上屋頂,看着月亮暗自的落淚。月光下的貓赫璘憂傷的模樣顯得特別的純。妖精的模樣顯得特別的魅惑。妖修是吸取月亮的精華的,沐浴在月光下讓貓赫璘稍稍的舒服了一些。他不能擁有那個女人的,不能的。他在心裡反覆的勸說自己。可是,看見那個女人和別人甜甜蜜蜜,而且越來越甜蜜,心口還是被刀子撕拉一下撕開了。裡面血肉模糊,慘不忍睹。那個女人已經入了心,和血肉緊密的攪和在一起,又如何能把她從心裡拔除。要是那樣,他的心血也會跟着一併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