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醉蝶被巫鬆月逗的耳朵尖都泛紅了,心裡卻是甜的醉人。臉上帶着羞澀的笑意,那笑容卻在嘴角凝住了。山醉蝶眉頭緊皺,感覺肚子一陣一陣的抽疼,推開巫鬆月在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面。
巫鬆月在一邊着急的扶着山醉蝶的手說:“怎麼了?蝶,你是不是快生了?”
山醉蝶覺得肚子疼痛了一番。兩腿zhi間有溼溼ruru的感覺。山醉蝶咬着牙說:“是,還不快點把我抱到牀上去。”
別在這個時候緊張好不好,山醉蝶死死的瞪了巫鬆月一眼,她可真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緊張成這個樣子。她這個當事人都沒有這麼緊張。
巫鬆月這才趕緊風一般的把山醉蝶的抱到牀上,輕輕的把她放下,然後在大門口喊着:“蝶快生了,快點去叫穩婆。”
巫鬆月拉着的正是山醉祥的徒弟。他也是急昏了頭了。小道士很無辜的說:“我怎麼會知道穩婆在哪裡。”
巫鬆月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他說:“你看,我急的都犯糊塗了。魚雪,穩婆去哪裡了?”
魚雪說:“穩婆說要去給姑娘準備一些滋補的東西,好像出門了。”
巫鬆月急的說:“這個時候出什麼門,蝶手上什麼滋補的東西沒有,到底是誰放她出去的,真是……”
巫鬆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只見貓赫璘的手上拖着一個人,飛身飛過房頂輕巧的落到巫鬆月的跟前,他說:“我把人找回來了,動作都快點。”
穩婆站在他們跟前,喘着粗氣說:“嚇死老身了,怎麼那麼快,頭暈着。”
巫鬆月狠狠的扯了一把穩婆的衣袖,一把把人拖進山醉蝶的房間裡面說:“你這會兒可一定不能暈,你要是暈,那錢就不給你了。”
也不知道是這穩婆生性貪財,還是這會兒已經不暈了,只見她一個勁的點頭說:“不暈了不暈了。我一定會保證他們母子平安的。”
穩婆說着就捱到山醉蝶跟前去了。一個勁兒的說:“姑娘,您可要鬆泛點兒,用力,不要急。”
山醉蝶看着穩婆來到跟前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的,竟然真的沒有剛纔那會兒那麼害怕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順着穩婆的口令動作,過了好一陣兒覺得肚子裡面的小娃娃真的有往外動的趨勢了。穩婆也是一頭一臉的汗,這位姑娘她早就看過了胎位很正的。就是不知道這個小娃娃是怎麼回事,折騰這麼久了都還沒有出來,她都有點害怕會出意外,心裡着急上火的,卻發現剛纔把她拖進來的男人竟然還在那裡傻站着。穩婆不由得也來了氣,她說:“還不快去燒水,你一個大男人在這裡杵着算什麼。”
穩婆的超級大嗓門那麼一吼,巫鬆月居然真的擡腳就往外走,乖乖的去廚房盯着人燒水去了。穩婆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生孩子的事情他不懂,所以就只能盡力幫山醉蝶一些他能夠做到的事情了。
他也不敢再去看着了,就剛纔去看了那麼一陣,山醉蝶的臉色就蒼白的讓他擔心,臉上都弄的全是汗。他害怕自己焦慮的心情會影響到山醉蝶。
如果說從前他覺得妻子生孩子的時候丈夫不能入內只是一條陳規舊俗,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那麼親自經歷了一場他卻算是明白過來了。山醉蝶生孩子的時候他在她的旁邊不但幫不上忙反而只會擾亂她的思緒罷了。
剛纔,蝶的眼神就時不時的分心的看着他這裡。
所以,即使等待是那樣的讓人難耐,幾乎耗費光了他所有的耐心,巫鬆月還是乖乖的等着。
貓赫璘看着山醉蝶房間的方向卻是若有所思。房間裡面的陰氣真的是太重了,這個來投生的孩子不簡單。這哪是生孩子,這根本就是把山醉蝶身上游離的能量都吸收到他自己的身上了。這個主到底是誰,貓赫璘不知道,可是他卻已經敢很肯定的說,這個主絕對不是這個世界的強者投生的。肯定是原來的世界的人讓他來投生的。
貓赫璘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對那個沒有出生的孩子還沒有見面卻先是嫌棄了幾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這個世界的神仙集體遷移,就連鬼界都跟着搬空了。
因此投生的事情一時之間卻沒有人去管理了。沒想到卻被那些老東西鑽了空子。讓陰司鬼界的主投生到山醉蝶的身體裡面,難道是想把手伸到這個世界來,接收這裡的一切嗎?
不是貓赫璘小心眼的這麼懷疑,實在是那些神仙沒少幹這種事情。比起西方的那些鳥人喜歡用暴力的方式侵佔資源,這些懶得動手的神仙更喜歡的是把自己精心培養的天子卓越者,投胎到別的世界的強者身上,用一種隱形的方式佔用別的世界的資源,還不用管理特別省事。
貓赫璘惱火的是,山醉蝶的孩子他本來也是很期待的。這麼一來卻像是變了味的菜。他心裡堵得慌。
山醉祥可不知道這些,只見他拉着巫鬆月非要讓他去下象棋,還說這樣比較不會緊張。
其實兩人哪裡是在下象棋,把象當馬用的是巫鬆月,把車當炮用的是山醉祥。整個棋盤被兩個人下的亂七八糟的,魚嬌嬌和魚雪都看不下去了。小道士也對山醉祥說:“師傅,你別緊張。”
山醉祥臉色帶着一點窘迫卻還是一本正經的說:“師父沒有在緊張。”
魚嬌嬌拿手絹幫山醉祥把額頭上的汗擦乾淨才說:“看你,滿頭都是汗,不是緊張是什麼?”
山醉祥看着魚嬌嬌說:“那是天氣熱的慌。”
說起來山醉祥和山醉蝶有一個相似之處就是兩個人在某種時刻會對着自己心愛的人撒點小性子。山醉祥現在就是這個樣子的。
巫鬆月倒是忽然不着急了,因爲他終於發現貓赫璘的不對勁,只見他從頭到尾就端坐着。一點都沒有着急的樣子,巫鬆月這下子恢復冷靜之後纔想到山醉蝶的總總神奇,因此他倒是把心安下來了。如果山醉蝶有什麼不對勁第一個衝進去的一定是貓赫璘,巫鬆月深信這一點。
只是儘管安心了,等待的時間仍舊是漫長的。漫長的巫鬆月小口小口的把壺裡面的茶都喝光了。山醉蝶還是沒有把孩子生下來。漫長的草草的吃過了午餐,卻還是隻能時不時的聽見山醉蝶呼痛的聲音。
貓赫璘緊皺着眉頭,一直到夕陽快要落山的時候,貓赫璘纔開口說:“子夜三更,她才能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
貓赫璘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是那樣的悠遠,悠遠的讓山醉祥眉頭狠狠的皺起,他問:“貓兒,皇姐她到底是怎麼了,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
山醉祥終於察覺出不對勁了。
貓赫璘說:“那個孩子是陰司的人來投胎的。她好得很,只是……”
山醉祥皺眉,嘴裡唸叨:“陰司,鬼之子,天生的鬼之子,不可能會投生成爲人的。他們不肯屈尊的。”
貓赫璘的眼神悠遠又變得飄渺,他說:“蝶到底不是一般人,蝶就是蝶,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我終於知道她爲什麼配擁有那麼好的一切。就說嘛,即使神的遊戲也沒有必要這麼認真的。連息土都捨得給。蝶,你要是能想起從前的一切,一定也是不會後悔當初那樣做的吧。我居然到現在纔想明白,也真是傻了。”
巫鬆月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看着貓赫璘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貓赫璘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他說:“我是什麼意思不重要,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山醉祥看了貓赫璘一眼卻也知道他定是不會說的,因此只是問:“鬼之子投生會怎麼樣?”
貓赫璘勾起脣笑,顯得冷颼颼的,嘴巴里面吐出幾個字:“萬鬼來朝。”
山醉祥臉色爲之一變:“不好,穩婆今晚不能呆在這裡,快點把她送出去。要不然她會出事的。”
巫鬆月說:“我去把她打發了。”
巫鬆月推開房門。山醉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快用光了。穩婆回頭看着巫鬆月。就只見他先是對山醉蝶說:“不要擔心,那隻貓說沒事。”
說完巫鬆月才把穩婆直接拖了出去說:“這裡不需要你了,這是給你的銀兩,你離開吧。”
穩婆看着銀兩吞了口口水可是想着孩子沒生下又說:“可是……孩子……”
巫鬆月又給了一張銀票說:“這就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了。要是不要我就把銀子收回來了。”
穩婆趕緊把銀子截住一臉笑的說:“我走我走就是了。”
穩婆滴流着眼睛看了看這府上的環境,心想走就走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這種大戶人家的事情最是齷齪。到時候把她自己搭進去了找誰說理去。還是拿着銀兩纔是最實在的。
穩婆讓魚尾帶着走了。
而貓赫璘早就用自己的方式勒令那些貓下屬用最快的速度趕來,那隻懶兔子還有白虎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