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東表態了,楊陽儘管心中還有些憤怒和不滿,可也只能是壓制了下來,轉頭哼一聲以表達自己的不滿。倒是那孫老闆,向着楊晨東不斷的作揖,道謝,然後親自轉身引領着他們向樓下而去。
興隆酒樓的二樓,正有六七名身材結實的大漢站在那裡說着什麼,遠遠看去,他們似乎正圍着其中一位說着什麼阿諛奉承之言。這樣的事情對於楊晨東的人生來說,實在是小的不能在小的事情了,他甚至根本不願意去多望上一眼。
只是世間事,有很多不是你不想管便與你無關的。總有一些,屬於那種找上門來,推都推不掉的。
就像是現在這般,楊晨東與楊陽爲首兩人在孫老闆的引領下已經走過了二樓的拐角,直向着一樓而下,身後跟隨的胡嫣和雪娘子兩人跟隨而至。但她們似乎還在說夫君說故事騙人,這裡根本沒有什麼白娘子和許仙的事情,說到哪裡的時候,又是忍不住的一陣輕笑,正逢一陣清風吹來,吹到胡嫣的白色面紗之上,引得在某一刻,那雪白麪紗之下的國色天姿外露,正好被那人羣中的一位男子驚鴻一睹般的看了個清楚。
說是清楚,也並不完全,只是知道此女十分的漂亮,皮膚十分之好而已。可這些便是足夠了,對於很多男人而言,有些事情看的越是模糊反倒更能勾起心中的好奇心,若是一眼便看透了,反倒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正是這驚鴻一睹,那男子感受到心中猛然一跳,接着身上竟然有了初爲原始般的反應。或許是經歷慣了這樣的事情,他本能之下竟然急急幾步而走,越過了人羣,直向着胡嫣和雪娘子所在之地直行了過來。
他的反應不慢,在胡嫣和雪娘子之旁負責護衛工作的楊二本能反應更快,感受到有一陣風颳來的時候,他便已經大步一橫擋在了來人之間,將那位欲想做出什麼事情的男子離隔而開。
“滾開!”突然間有鐵塔一般的男子出現在面前,身形也是很魁梧的男子很不善的說出了這麼一句,隨後一拳就直打了過來。
一拳出,風聲呼嘯而起,僅僅是聽其聲音,便可判斷出這一拳的威力所在。
“嘭!”
倉促間回了一拳的楊二身形穩若泰山一般的站在了那裡,好似剛纔那一拳打的就根本不是自己的手臂一般。
先擊出一拳的男子確是忍不住身形搖愰,直直退出了兩步之後這才穩住了身形,而此刻他的眼中已經露出了非常生氣的怒火。
想他齊慶是什麼人,以他的背景可以說在杭州府橫着走也沒有幾個人可以管得住他。可是現在,竟然有人攔住了自己不說,還在他最引爲傲的領域中將自己擊退了兩步,這豈止是吃虧那麼簡單,已經達到羞侮的成份了。
要知道齊慶還有一個稱號,杭州神拳啊!
可就是剛剛,他打出的一拳,還是先發制人,竟然被人隨便的給拆解掉了不說,對方紋絲未動,他倒是連退兩步,這說起來都有些匪夷所思。
“怎麼回事?齊爺!”這邊的動靜終於引來了其它人的關注。在看到齊慶臉色一會白一會紅的時候,原本那些圍在他身邊說着奉承話的七名男子全數的聚集了過來,然後便是眼中噴着怒火看向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楊二身上。
如果怒火可以殺人的話,怕是這一會的楊二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吧。
“嗯?”走在前面的楊晨東也聽到了身後的動靜,雖然他不是身後長眼,沒有看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可是他相信楊二,在此處倘若不是對方先挑釁的話,楊二是絕對不會動手的。
楊晨東還在思慮着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身邊的四哥楊陽已經大步走了過去,一邊走過去還一邊叫嚷着,“怎麼回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找事是吧,啊?”
這便是紈絝的套路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先聲奪人總是需要的,或許運氣好了,就可以直接震懾着對方不敢再說話,那接下來解決問題就會好辦許多。當然,敢於這樣說話的人,多少也是要有些背景纔可以的,不然狐假虎威總是會有露餡和裝不下去的那一刻。
楊陽當然算是有背景的了,別的不說,單是提了他六弟的名頭來,在京師便可以橫着走,倒還真沒有幾人不開眼敢於得罪他的。但京師畢竟是京師,這裡可是杭州,他們中可沒有人認識楊陽的。
眼見有人叫囂着突然間走了過來,還直衝他們而來,在楊二手中吃了虧的齊慶便是在臉上閃現了一道怒火,接下來突然放棄了與楊二的對峙,改選楊陽爲目標,直衝了過來。
或許是做爲練家子,看出了楊陽只有口舌之勇罷了,所以想來柿子撿軟的捏,來一個下馬威。但他又不知道的是,這一次還是挑錯了對手。
楊陽雖然武力不行,只是靠着蠻力與人打假,可即然楊晨東就在這裡,怎麼可能會讓四哥吃虧呢?就在齊慶突然衝來的時候,另一道影子已經先衝了出去,隨後“嘭!”一聲巨響之後,一道人影即連連倒退,直至身體接連的撞到了兩張桌子這才停了下來。
雖然身形是停了下來,但也是極爲的狼狽,原本一身乾淨的衣服上沾滿了菜湯與油漬,看起來有如落湯雞一般。
在看他對面,站着的是一位身材不高,但身形非常結實的年輕人,他眼神清冷,此時他正蹲着紮實的馬步站在那裡,眼光之中是一陣陣挑釁之意。
接連兩次的被人打退,齊慶只是感覺到胸中一陣的憋氣。想平時,他在杭州府中一旦與人動手,又有幾個能在他手中走過數招呢?如此這纔有了杭州神拳的名聲,爲此他還創了一個武館,名爲拳堂。便是很多江湖中人,在見到他的時候,也會很恭敬的抱拳說上一聲“齊掌門。”
那可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可是今天,竟然在一夥人面前,連續吃了兩次虧,輸給了兩次不同的人,又都是他在先發制人的局面下出現的,這如何能不讓他怒火騰昇,直是感覺到以前所學的那些招式似乎都成爲了無用之物了。
面子大損的齊慶無法嚥下這口苦果,看了一眼身邊隨行的衆友,惡從膽邊生,指着楊二等人叫囂道:“大家一起上,廢了他們,出了事我齊慶來負責。”
身邊七人,都是爲了齊慶而來,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事情以後要求到此人的,現在即然恩主發話,哪裡有不聽的道理,想着這裡可是在杭州,大家多少也是有些身份之人,不過是一幫子有些武勇的外鄉人罷了,有何懼之呢?
這般想着,七個人先是目光隔空交流,接下來便大喊着向楊二他們衝了過來。且看那樣子,其中倒有三四人是習過武術的,至少打起架來架式拉的很足。
“仇五,下手輕一點,不可鬧出人命。”楊晨東已然將事情看了清楚,雖然還不知道爲何而起,但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毛病是不假的,即是如此,哪裡還需客氣,教訓便是。
之前打退齊慶,眼神中含着殺氣的仇五聽到了楊晨東的命令,當即點頭,隨後便是一擺手,第一警衛小隊中就走出了七人,迎向那正叫喊着衝來的七名對手。
原本就不是對等的實力,這一打起來的時候,形勢自然是一邊倒。七人中便是學過兩式的所謂武藝人也不過是擋下了冷鋒隊員們的一招而已,接着就是被動的捱揍,那種捱打之下的喊叫之聲很快就傳響在二層酒樓之中。
這裡發生的事情早就驚嚇到了其它的食客們,膽子小的早就跑了出去,留下一些膽大的,眼見是齊慶被打時也都逃了個一乾二淨,這或許就是惡人的影響力。因爲齊慶是惡人,誰知道他緩過神來會不會找那些看到他吃虧一幕人的麻煩呢?
其實不用孫老闆去喊,冷鋒們已經停了手。這種一味的打人感覺也並非多爽。就像是一個年成人,面對着一個三歲小孩,怎麼打也是勝之不武,失去興趣的。
“走了。”楊晨東也看出這根本不是一場對等的打戲,便是有些無趣的搖了搖頭。
有了楊晨東這句話,冷鋒隊員們自然都歸了隊,只是在接下來出酒樓的時候,大家明顯都警惕了幾分。而在暗中,早有安全局的人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隨後就開始去施展他們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