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物恐懼。
伏身向下的冰雪女神詮釋了什麼叫做人類的巨物恐懼，冰雪女神面無表情，盯着地面的臉色比周遭空氣的溫度更低。
成年人被嚇的瑟瑟發抖，心智還未發育完全的小女孩們就更不用說了。
這完全和她們想象中的冰雪童話故事不一樣，大人們愛看的恐怖電影都沒有這麼恐怖。
“唔哇！”
孩子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聲是會傳染的。
沒一會的功夫，人羣中的孩子們全都放聲大哭，大人們怎麼勸也勸不住，畢竟就連他們的心臟也頂不住冰雪女神的恐怖。
祂只是這麼冷冷的看着，神祗的氣息就讓人僵硬不能自已。
人羣中的間諜從物理到精神上都一片冰冷，冰雪女神的眸子彷彿能看穿肉體，直接瞥見他們的心靈。
露西亞的這尊異教神祗不會直接把他們滅殺了吧，好在最壞的情況沒有發生，冰雪女神只是看着人羣。
本來還害怕會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官員們也放下了心，冰雪女神的焦點不在克里姆林宮上就好。
而且這一幕在全球直播後，誰還說露西亞沒有超凡，甚至讓他們陰謀論一點的去猜測，露西亞是否還藏匿着其他沒有公之於衆的超凡存在。
畢竟國家展現出的力量永遠只是冰山一角，這是陰謀論者們最常見的論調。
露西亞明面上又一個超凡，暗地裡說不定都有一個班組了。
“現場的溫度至少已經降低到至少零下十度了……”
主播約莫着給出了一個數據，但其實用精密儀器測量的話現在的溫度短時間內達到了將近零下十八。
瞬間低溫加上恐怖的俯視，絕大部分人的心理防線霎時崩潰。
逃命、後退、哭泣，好在千頂之城早就組織了大量人手，沒有讓現場秩序過於崩潰，要是低溫再籠罩更長時間導致地面結冰的話，血腥恐怖的踩踏事件就會在千頂之城出現。
“不要驚慌，有序撤離。”
“娜塔莎，我的娜塔莎你在哪裡。”
“我的手機掉了。”
“這，這就是神祗的力量嗎？”不列吞的間諜感受着體表的寒冷，深深折服於神靈的力量。
這種神靈放在古代恐怕能直接凍結多佛海峽，在歐羅巴大陸上敵人的打擊下，早就被洗了幾輪了。
不知何時不列吞纔能有自己的超凡啊。
水野俯瞰着大地上發生的一切，真真如一尊高高在上的神靈。
兩番夾擊下效果很明顯，意志不堅定的人已經被淘汰，剩下的人雖然還有一些，但水野選擇起來就簡單了。
這個穿的這麼多還抖索的不行，淘汰。
這個倒是沒有抖索，但應該是被嚇傻了，淘汰。
這個長得還不錯，但旁邊這個更好看。
怎麼這露西亞政府送來選拔的全都是女性？
…………
水野的目光迅速從人羣中而過，大腦急轉下分析着誰纔是最好的適格者。
雖然絕大部分人都不合格，但還是有幾個意志堅定的好苗子。
只有意志堅定的人，纔能有毅力重複無聊的忍術施展，而且在露西亞政府的鞭策下，水野相信適格者一定會突飛猛進。
中二式的自我催眠，加上政府的鼎力支持，絕對是最好的工具人。
而且不能只選出一個，要多選幾個作爲備用，這樣利用起來折損時也不用太心疼。
在場的普通人不知道‘神祗’也會有如此自私自利人性化的考量，低溫下幾個還在堅持的人已經膚色發紅。
這樣就算是回到了溫暖的地方，也大概率會被凍出凍瘡。
但跟其他人比起來，還在堅持的人簡直就像是標兵一般。
水野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十餘人，年齡從十歲到二十幾歲都有，即使被凍得皮膚紅紫，睫毛沾上了厚厚白雪，她們依然挺立着。
這些都是好苗子，有毅力如此一定能成爲工具人。
念頭一落，巨大的冰雪女神伸出了手掌，處於手掌正下方的人不可避免的驚慌失措。
這麼一大塊冰掉下來絕對是人間慘劇，不過這冰掌瞬間消融成大片大片的雪花。
從空中飄下的雪花再加上後方的冰雪女神，場景在恐怖中又夾雜着些許的美輪美奐感。
“雪，雪花是有意識的，飄向東邊，不，北方也有。”
來自摩爾曼斯克的主播即使凍得渾身哆嗦，但還是頑強的做着直播，興許是旺盛的毛髮給了他抗寒的本領。
縱然是被人羣裹挾着，依然奮力向前推。
天空中消融的雪花凝成了幾個塊狀，飛往周圍人羣。
除了已經被恐懼衝昏了頭腦的人，其他旁觀者都知道這是事情到了關鍵的時候！
冰雪女神這是在挑選適格者，只是爲何要分出如此多的碎塊，莫非是有多位適格者？
冰雪女神要將能力傳承給多人，如此一來露西亞會瞬間多出數名超凡。
這一想法令人興奮不已，通過各種設備遠程觀看的觀衆翹首以盼。
“冷，怎麼這麼冷。”
葉夫根尼抱着胳膊，營養不良的小身板不停打着哆嗦。
其他人雖然身上也穿的少，但至少不像葉夫根尼這樣破破爛爛，而且還有大人將外套脫下來裹在孩子身上。
被人抱在懷中一定很溫暖，葉夫根尼這樣想着，不過這種孱弱的念頭在他腦中也就是盤旋了半秒鐘，就化作了咬着牙的狠勁。
用這股狠勁他對抗着突降的寒冷。
“不冷，不冷，這跟冬天最冷的時候差多了。”葉夫根尼不停給自己注入抗寒的精神，“你一定能扛過去的，你可不是嬌生慣養的人。”
這樣自我催眠之下，葉夫根尼感覺自己的寒冷遽然消退了一些。
但場內的氣溫變得更加寒冷起來，而且還有呼嘯着的狂風，冷冽的風颳在身上像是刀片。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葉夫根尼覺得自己的頭髮似乎都被凍結成一條一條，體表的每個毛孔也都隨之凝固起來。
太冷了，氣溫瞬間降低太多了，以他豐富的流浪經歷來看，氣溫繼續這麼降低的話絕對會死，就算挺過去了但隨之而來的發燒也能收走他的命。
但事已至此，怎麼能後退。
他死死咬着上下牙，兩隻眼睛都快睜不開。
一抹藍白色的亮光從天空出現，緩緩向他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