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永華集團的新任CEO,陳冠嵐先生,這二位是這裡的領班,李恩妮小姐,舒燕小姐。”
我萬萬沒有想到,只是半刻的工夫,楊坤的包間在我們之前便來了一位客人,我幾乎就要以爲這一切只是幻覺,可是楊坤的介紹猶如一盆冷水,只是頃刻間便將我那可笑的想法潑了個通透。
“你好!”他站立起來,伸出手來,彼此的驚訝不減,卻強裝着笑容,我無法將當年帥氣帶些稚氣的男人,和眼前這個高大成熟的男人相對比,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是人和人的變化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燕子的酒似乎清醒了一半,禮貌的伸出手。
“您好!”我沒有伸手,而是半鞠一躬。
他愕然的把手停在當空,有那麼一瞬間的尷尬夾雜着失落。我的心思驟然膨漲,有一些潮漲,悄悄的澎湃,無法平息。
難過還是什麼?我有些分不清方向。
“李小姐,你怎麼了?”楊坤安慰的撫了撫我的背,清醒猛然將至,彈了開來。
“對不起,楊總,我有些不適,”深深的鞠了一躬,“請恕我失陪一下。”
有種感覺,彷彿是逃一般的走出這個房間,鑽進旁邊一個剛打掃完的房間裡,心緒難安。
三年了,難道我還不能平靜麼?我努力的忘記一切,努力的迴避一切,可是卻依然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全數崩潰。
難以平靜,懷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到值班室。
“恩妮!”開門的那刻,蘇宇一個健步便擁住了我,興奮之情溢滿顏表,“我成功了。”
“嗯,我有看到。”不知道爲什麼,此刻我的心裡卻高興不起來。
“你怎麼了?”
“沒呢。”
“是不是剛纔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
“我明明看見……”
“恩妮!”燕子的話打斷了蘇宇,她看見了我,臉上紅潮未退,“噢,是不是我打擾了你們……那個……噢。”
很顯然的,她誤會了什麼,此刻的蘇宇扳着我的雙肩,低着腦袋平視着我的眼睛,可能在燕子看來,我們或許是在做着某些另類的慶祝……
反應過來第一句話就是,“你誤會了!”
“剛纔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蘇宇沒有理會,徑直找燕子問道。
“嗯?什麼事?”
“我是說,剛纔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會發生什麼嗎?”燕子被問的莫名奇妙,“我只是來提醒一下恩妮,記得來謝謝米總,帶上新來的J0818。”
燕子心情似乎不錯,並沒有理會蘇宇此刻微帶些怒意的質問,很巧妙的留下一句話,便離開。
“好的,謝謝燕子。”我應了一聲,就要離開,朝蘇宇道:“你等我一下。”
“你去哪?”
“辦點事兒。”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你休息。一會兒就來。”
燕子說的果然對,米環對這個叫曉麗的女孩很是歡喜,客套了幾句,我便離開,在他的眼裡,或許我的謝謝遠遠不如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孩幾個媚眼奏效,我總覺得楊坤看我的眼神有點兒怪,進包廂的時候,無論我臉上多麼招牌的笑,他的臉上始終有那麼一絲緊張,他或許知道點什麼……
“跟我來……”關上包98門的時候,燕子已經倚在門邊,手頭點着一支香菸,吐着菸圈兒對我道。
在一個空蕩蕩的包間裡,她反鎖了門,“說說剛纔,怎麼回事兒?”
我沒有吭聲,心情已經平復許多。
“是姐兒不?”她看了看我,吐了口煙。
“是姐兒就給我說話!”有些不耐。
“李恩妮,你怎麼就藏那麼多事兒?會憋死你的!”丟了菸頭,她一個勁晃了晃我。她始終沒有問出我心思,怎麼說出口,我也不知道……
“你他媽的,咋這個時候給我裝深沉?真憋死你!”她氣呼呼的喘了口氣,瞪着我,“你認識他?”
我不得不承認,是。
見我點了點頭,她有些癱在沙發上,傻傻的笑,“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
“哎,說說,他人怎麼樣?你喜歡他?”她是個好姐兒,至少我知道,這個時候,她是真心的在關心我。只是我不知道,她怎麼就能看人那麼準,選擇信任的人,剛好是我。
“他是我的校友,學長。”我仰了脖子,和她一起,靠在沙發上,望着頭頂那桔紅相接的燈光,回道。
“你丫年輕輕的以後少跟我裝深沉哈,”她見我開口,笑了笑,肘了我一下,“哎,你那個學長,長的挺帥的耶,比那個小歌手,嗯,有男人味。”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你該不會看上他了吧?”
“怎麼着,你該不會暗戀他吧?”
“哪有,我暗戀他?我寧可選擇蘇宇。”
“呦,說真心話了吧,你真喜歡那小歌手?”
“我沒說!你喜歡陳冠嵐?”
“死不承認吧你!”
“你真喜歡陳冠嵐?”
“你覺得他怎麼樣?”
很出乎我意料的,燕子竟然對冠嵐一見鍾情,她一臉期待,一臉興奮的樣子,在此刻,像個小女兒家的心思表現的猶爲顯眼,完全脫離了那個老鴇的樣子。我的腦子裡又掠起一陣陣波瀾,我該怎麼說?說好點?還是說差點?對我來說在這一刻,就連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他是好還是壞?他在我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兒子的父親?或者是年少偷食禁果的初戀,亦或者說,我曾經愛過的男人?
“不知道……”當這三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燕子臉上的失落蓋過起初的興致。
“那說說你知道的吧。”
“家庭條件優越,多金,多才,相貌嘛,你看到了,爲人嘛,我承認我不瞭解他……”
我不知道我原來可以這麼輕鬆的和燕子講述關於冠嵐的事情,說了一些冠嵐曾經在學校裡的某些事蹟過後,當然這得跳過我們的事情,看着燕子臉上滿足的笑容,我知道,這個女人是真的心動了,雖然我不知道她的這條愛情路,蒼茫茫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