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有尿急的時候,今天外面溼度這麼大,光呼吸都能灌一肚子水,對吧?至於爲什麼臨到人家門前尿急,顯然是因爲那個小區沒有公共廁所,這是市政的責任。”
康納利聳聳肩,輕飄飄一個大鍋甩向洛城市政部門,反正一個是聯邦的機構一個是當地撥款。
看看兩人,佩妮已經神色緩和,這就是接受了。
康納利繼續:“米勒,你是局裡的老員工了,這種事你懂的。而且這也能擋住媒體亂問,咳,我們都幫你倆寫好對答詞,一會去練習下。”
“練習什麼?”
“已經在準備新聞發佈會,你們得上臺解釋下。”卡佩羅按下一個按鈕,叫進來一個助理,“帶他們去演練下怎麼說。”
卡佩羅看看自己的表,沒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要在總部打電話罵人之前把事情澄清掉,接下來,就是如何對付那個變種人的事,那個,纔是重點!
現在能找來的媒體,都是跟局裡有各種關係的,大大小小都有!
卡佩羅掃了一眼屏幕上那個平靜的光頭,冷冷一笑,比玩輿論,我們慫過誰?
米勒和佩妮被帶走,卡佩羅鬆了口氣,走到酒櫃那裡給自己和康納利開了一瓶珍藏年份酒。
“這事你就不打算通知老雷了麼?”康納利輕搖着酒液問道。
“不能通知,他如果要把我拿下,肯定就不會同意,我可不想把命運送給別人掌握,”卡佩羅輕輕和他碰了一下杯,“這事弄成對他也有好處,至少節約經費這個舉動民衆會喜歡!”
“也對!”
兩人相視一笑,舉杯飲盡,不約而同地看向那屏幕上的那個光頭,冷笑一聲。
區區一個變種人,還能比得上地球上最強大的國家機器?
真是荒誕而可笑的想法!
…...
杜安街一號,是座十層的樓,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建築,現在看起來有些老舊,現在的新樓如果要蓋,基本上都是往高裡蓋,而且通常都是滿滿的玻璃幕牆。
第九層和第十層,是一個拳擊俱樂部,進門是一個寬闊的空間,地上並沒有鋪木地板,而是水泥刷上了深灰色的油漆。
灰色耐髒。
邊牆都是白色的,牆上掛着很多照片,基本上都是一些經典的拳賽鏡頭,沿着牆是一些比較專業的拳擊訓練用設備,幾個梨形球,幾個大沙袋,連跑步機也有兩臺。
最醒目的,是立在中間的一個拳臺,完全和比賽拳臺一樣的大小,一樣的構造。
拳臺的中間上方吊着一個大沙袋,輕輕晃着。
整個樓面,只有一個男人站在那裡發呆。
弗蘭.德波爾,家裡曾經是地產商,父親上週過世。
子女們開心地把父親埋進土裡,開心地拿走自己那份家產,從此就自由自在了。
這座樓,屬於弗蘭.德波爾,今年剛分配到他的名下,原本以爲可以用它來支撐自己的消費,可現在情況好像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昨天夜裡,米德利街有座樓倒了,引起了很多人的恐慌,人們都在猜測這是不是洛城大地震的預演。
地價房價已經搖搖欲墜,但官方正在澄清,說這不過是爆炸物引起的偶然事件,現在無數警員正在那樓裡尋找爆炸物的痕跡。
現場的報道里說查到了軍火,禁藥,但沒有說樓是怎麼倒的。
這讓弗蘭心裡很鬱悶。
從昨天夜裡開始,整個加州相關的產業都被一個巨大的利空消息打擊到了,不用說國際市場上的那些黃金價格石油價格的波動,就是紐約股市也是開盤就跌。
彷彿有一隻手在借這個機會瘋狂地撈錢,可惜沒有自己的份,虧我還離這現場這麼近,一點準備都沒有!
資產減值很嚴重,股票也在虧損,可能會影響到他未來的生活質量。
這樓,他已經拿到銀行去抵押了,弄到的錢正投入到一個風險基金裡生小崽子,但如果銀行突然跟他說你這資產有問題,那後果...不堪設想!
…...
弗蘭赤膊上身站在窗口遠眺米德利街,那裡有座四分五裂的樓。
今天上午看到這些新聞,自己就趕緊站在這遠眺,看着米德利街頭那人來人往,看着警裝西裝混混裝的人在各自忙亂。
看着...颶風橫卷,街頭人散。
手機新聞裡滿滿的都是各種視頻,今天最大的消息全都是小道來的,哪比得上自己這居高臨下看得清楚!
可惜,昨天自己要是睡在這裡,那弄一個紅外望遠鏡必然可以看到更多,如果看到時馬上能想到去股市上佈局一下,今天可就用不着這麼糾結了...可惜啊!
他看了一會,好像想起了什麼,嗯?
好像有什麼靈感一掠而過,紅外...?
不對,是望遠鏡!
如果有望遠鏡,這裡可以直接看到那破樓,甚至連人臉上幾顆青春痘都能數出來。
弗蘭原本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揮着拳頭興奮地吼了一聲,然後走到拳臺邊,一躍而上。
他是個業餘拳擊選手,這也是爲什麼他會把這地方租給別人開拳擊訓練館的原因,他可以和人隨時切磋交流,他喜歡拳拳到肉打到人血流滿面的滋味。
…...
樓下,蕭恩從車裡出來。
狂風辟易,足不沾地。
蕭雪和拉桿箱跟在後面,那隻名叫小狗的加州鵪鶉乖乖地站在蕭雪肩膀上,擺着頭左右好奇地看,彷彿奇怪爲什麼這麼大的風這麼大的雨,卻一點都打不到自己。
杜安街,一號,過去隔條馬路就是洛河邊的小樹林,前天自己就是在這裡避雨,被雷擊中,一切就這麼發生。
真是個值得紀念的地方。
“哥,是這個麼?”蕭雪指了指它。
“是的。”蕭恩點點頭,走了進去,兩人坐電梯直接上到九樓。
九樓只有一個住戶。
蕭恩擡頭看了看,這上面掛着一塊牌子,湯姆斯.金拳擊訓練館。
門口沒有人,只是掛着一個停止營業的牌子,但裡面還是傳來了擊打沙袋的聲音。
蕭恩不管那些,推開門,走進去,看到裡面只有一個白人年青人正在打一個沙袋。剛纔那聲音顯然就是他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