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8

縱然再想,卻不行!

手指摸上去根本就不像易過容,這纔是易容的最高境界,足可以假亂真。

聽說過東瓴有一種換顏術,易容客以類似人皮的薄皮製成面具,再配以獨門密制的藥水抹在臉上,那張人皮面具便會生長在人的臉孔上,想要剝離,就必須以另一種離膏抹於面部,隔上半個時辰,那面具方會現出原形,如此才能剝落。累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丫頭使用的就是這種易容術,在江湖上罕見之極。

前天,他跟冷熠說起了換顏術這件事。

冷熠想了想,說:無妨,除了離膏,應該還有別的什麼途徑可令人皮面具自現原形,但凡易容大師,皆懂此道,熠的師兄便是此中高手,熠這就修書過去,請他過來,以解王爺之惑。

金晟想了想,說還是算了。

熠問爲什麼,金晟淡笑說:我要她心甘情願爲我摘下來。

****

傍晚時分,金晟離開嵐閣,留下話說是去了宮裡,是太后來傳的旨意,邀他去吃什麼辰宴。

紫珞其實知道他做什麼去了!

醒來時,金晟還在屋裡,剛剛吃好午膳,隔着那一層牀帳,她看到他坐在房裡看凌嵐寫的佛經,似乎饒有興趣的很。

景侃敲門,進房後欲言而止,似乎想避着什麼,金晟往羅帳這邊瞄了一眼,才走出樓,直到樓下才問什麼事。悶

他們具體說了什麼,紫珞沒聽全,但敞開的窗子還是把他們說的話隱隱約給的送了過來。

“太后的意思麼?還辦得這麼熱鬧?”

金晟好生訝異的反問。

“對!剛剛纔讓人操辦下去,本來聽說不大興擺宴,也不知怎麼的太后就改了主意,非要把事兒辦的體體面面的!”

景侃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在那裡低聲問:“爺,咱要去準備什麼賀禮?”

金晟那邊半天不說話,好一會兒,才說:“把那幅字畫捎上,其他別準備了!太后宮裡什麼東西沒有,她不見得稀罕。”

“就一幅字畫,拿出去,是不是太寒磣了?宮裡的人全都眼巴巴瞧着爺會給這個未過門的主子有什麼驚喜呢?幾位王爺公主全去了那裡,太后還讓你稍帶上襄主子,凝兒郡主一起來去熱鬧一下……”

“等等,你跟他們都說了?”

“什麼?哦,沒呢……我先來稟王爺了……”

“她們那邊不必去報。我不想帶她們去,一堆女人,至於鬧的都不痛快麼?”

“呃,這樣妥當麼?”

“妥當!至於寒磣不寒磣,甩他們講去,再說我即便送再好,到時老祖宗一定另有事說……得了,去準備吧!”

語氣似乎極不快。

不一會兒,金晟往樓上走來,推門進來,直徑走到牀邊,紫珞閉了眼,裝睡。

這男人低頭撫了撫她的額頭,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看了一會兒才轉離開。

待到人遠走,她才緩緩睜開,心頭黯一笑,原來今日是韓千樺的生辰,太后竟在宮中大擺宴席要給自己最最中意的孫媳婦做辰誕,多風光着!

奇怪,好像往年的時候都不曾這麼辦過嗎?

今年這麼熱鬧卻是爲何來了?

聽金晟那口氣,他跟他的那位準新王妃關係有點緊張。

這是女人的直覺!

紫珞覺得,太后這麼做,定是某人想要見某人。

辰宴只是一個契機,一個藉口罷了。

窩在被子裡,聞着上面散發出來的薄荷清香,他的氣息——紫珞閉眼,淺一笑,心頭是沉沉的,笑自己所猜。

金龜婿呀,多吃香!

關於太后賜婚金晟和千樺這件事,之前,紫珞沒空擱心上想,現在被這麼一提,忽然稀罕起來:

金晟和千樺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娶她是因爲十幾年那個可笑的約定?

還是僅僅只是單純的政治賜婚?

****

晚膳後,那碗夕子湯當真給重新熬了上來。

藥是景如親自送上來的!

紫珞才吃過飯,坐在牀上坐着發呆,摸着一本書,在那裡倒着看。

景如笑盈盈的進來了,行禮道:“嵐主子,爺留下話說最好還是別喝了,讓您再想想!”

景如的眼神很怪——這還真是件奇怪的事,沒見過自己要討喝避孕湯的女人,她就這麼不愛和王爺?

王爺也怪,怎麼心頭不樂意,還是讓人熬了,還要留下這麼一句聽上去很不甘的話。

嗯,還有,王爺接到老祖宗傳話時,臉上那是真真的滿是惱意,似乎非常不想進這一趟宮,回到書房後磨蹭了好一會兒纔出的門。

臨走,才叮囑她去熬藥——那一聲吩咐可透着千萬個不願,就好像是被逼的,那表情憋屈的緊。

紫珞示意朧月把藥湯端來,嘀咕了一句:“你家王爺改性兒了麼?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婆媽媽?比娘們還娘們!”

說完話,一口喝盡。

景如一楞,浮出一抹淺笑,有些喜歡這個女主子。

敢跟王爺這麼對着鬧,卻又被王爺惦在心上的,君墨問是第一個,她是第二個。君墨問是男子,她是女孩子,君墨問可以當兄弟待,她呢,可以當爺的女人,這當中的差別雖只是男女之別。可結果卻是不一樣的!

景如感覺爺好像把對墨問的那種異樣感情移過來全投到了她身上。

嗯,王爺對她很上心。

只要這女主子不排斥王爺,也許,不久的將來,王府裡就會有小世子咿咿呀呀的學語聲。

她看着嫺靜的主子,覺得他們好生登對,便越了奴婢的本份,低聲問:

“嵐主子,您真這麼討厭王爺麼?”

“嗯?不討厭!”

紫珞以前和景如的關係挺好,聽到她問,本能的回了一句。

“奇了,既不討厭,嵐主子那天爲什麼……”

紫珞想了想,目光瞅着被子上的大團的牡丹,溫溫的道:

“可我不想他做我的男人!喜歡這樣一個男人會很累!我不想累着了!更不想因此而陷入爭風吃醋的旋渦裡不能自拔。

“如兒,你家主子的心太大,他裝着天下,就裝載不了一個女人最簡單的願望。

“他是做大事的男人,就不合適做我的男人。

“我會離開,那是遲早的事……

“其實,我最最羨慕如兒了:能得一個一心一意憐惜自己的夫君,這是女人最最幸福的事!”

就像跟自己的久違的朋友在說貼心的話,紫珞沒有避諱的跟她說出了最真的心聲。

景如聽着發了好一會兒呆,只覺這個主子心如明鏡,把什麼都看得明白,也很瞭解王爺,卻也被她口氣中的堅絕所嚇到,心想,王爺要是真錯過這麼一個女人,那真是一種難以彌補的遺憾。

****

金晟去了宮裡就沒有再回來。

近晌午時分,外頭的園子裡熱鬧起來,不知是誰帶了一梆子人走過,似乎要往什麼地方去。

紫珞覺得精神爽多了,已下榻,不想自己胡思亂想,便讓朧月挑了本書,倚在窗前看,聽到聲音好奇的擡了一下眼,往外看去,但見清一式的宮婢內侍排得整整齊齊的往南大院的大門進來,手上或端着托盤,或擡着什麼貴重的器重往襄園的旁的另一處小閣院裡進,絡繹不絕的,排成一條長龍。

有老嬤嬤在那裡吆喝着:“小心些小心些,這些東西,全是老祖宗親自往金庫選的,要是弄壞了,那個責任,誰也擔不起……”

園徑上,大團大團月季開的正豔,不少奴婢圍在花壇邊看,皆在私下議論。

“聽說,這些寶貝物件兒全是老祖宗賜給樺主子的,那邊的小園已經改名叫樺心小築了……”

“是呀,改了名,已換了一塊金匾,上頭的字還是太后親手提寫後讓人鐫刻鎦金的呢……”

“嗯,今兒才聽人說起,原來昨兒個王爺進宮去就是去談具體的婚禮細節的。按老祖宗的意思似乎是想讓王爺早些娶和樺小姐的,但是,誰讓我們家王爺是那麼的疼七公主,硬是不肯搶了人家的風光。”

“唉,多好!這麼體面的嫁人,能讓太后親自辦置嫁妝,多有福氣!做女人做到這個份上,那真真的是光彩的緊!”

“嘖,你羨慕呀……”

“哪個女孩子不羨慕?要是我能如此風光一回,死了都甘心呢!”

“你們聽說了沒有……”

“什麼呀?”

“聽說太后嫌天鑑司選的日子太遠,可能會先讓樺小姐住進來,所以今兒纔有這麼多的人來幫襯打點樺心小築。保不定,這一兩天裡就會有位傾國傾國的美人兒住進來呢!”

那些個碎嘴的小婢女們全在門口處張望,低輕的議論聲伴着清風,悠悠的傳過來。

紫珞放下了書,心頭一震,發呆起來。

朧月守在邊上,瞧見小姐臉上現出淡淡的不快,看的臉上發青,眸子生怒,手中擰着絹帕,恨不能上去將那些器物全給砸了。

他又要娶妻了!

一個一個的娶,一個一個的糟蹋,一個一個的遺棄,他心裡就這麼心安理得的麼嗎?

唉,一個南院住了三個有名份的女人,一個北院擱了兩個幾乎被遺忘的小妾,西園中也有兩個,一個是刁蠻任性的小丫頭片子,據她自己所說,是將來最最有資格坐上正妃之位的小表妹,一個是曾經寵在身邊的女人。

呀,光數數身邊,就是七八個女人!

光這些個女人,每夜一個,輪一圈,那就得一個星期——

要是輪到一個,他都撲上去就像那天吃自己一樣的把人吃盡抹乾,那得有多強悍的體魄——嘖,再這麼娶下去,終有一天,他會死在女人身上!

紫珞心頭邪惡的想着,那股子沒來由的氣兒,在心頭繞圈圈呢,說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這王府,太污濁了,之前還可以忍受,現在真真是受不了。

****

“喂,你們瞎了眼了不成,都不看看這是什麼人的,居然敢攔道兒?”

心頭正惱着,一句利叱傳了過來,是一個老嬤嬤在訓什麼人,就在自己的園門外。

“姑娘見諒,屬下等奉王爺之命在這裡守着,誰也不讓進!”

“楊譜,我是奉皇太后之命來的,這裡頭賜的,全是上等的藥草,老祖宗得知嵐妹妹病了,特意讓太醫院的人挑了使派我送來的。我進去看一眼嵐妹妹,放下就走!”

一個脆生生、嬌滴滴的聲線兒在園子裡響起來,甚是好聽。

剝開珠簾,紫珞皺眉的放眼望去,但見一個穿的鮮豔華麗的少女,羅裙曳地,佩珠綴玉的煞是惹眼,正站在園門口,一身雍雅的淺淺在笑。

楊譜聽到是太后的旨意,也就不好再攔,便讓人進來。

不一會兒閣樓上傳來了腳步聲。

紫珞覺得頭疼,這些個女人,幹嘛來折騰她?

本就惱着,煩着,現在還想上門來踢館子是不是?

你要進王府,你就進唄,爲嘛還來擾她清淨?

她壓着那股子氣兒,心又一想,人家上來了,不可能不見,想到這宮中禮儀多,煩的緊,自己既然身子弱,躺着不行禮,卻是正常的事。於是,她示意朧月扶自己到香妃榻上倚坐下。

很快,香兒進來稟報:“千樺姑娘來了!”

“嗯,請千樺姑娘進來吧!”

伴着一陣珠翠聲響,進來的是一個青春正豔的少女。

好多年了,兒時的千樺長什麼樣,紫珞都快忘了,只記得那女孩子長的很清純秀致,如今這長大的千樺,一入眼,的確標緻,這盛裝之下的女人若不美,那一定就是個醜八怪了。

她應景的漫聲讚一聲:“千樺姑娘是吧……嘖,真是漂亮。王爺能娶到姑娘,當真是豔福不淺……”

金晟是有女人緣,娶的全是美人坯子,可惜這些個美人兒都一個個遇人不淑。

一頓,又道:“凌嵐身子不爽,不能行禮,失禮之處,還請千樺姑娘見諒——月兒,奉茶!”

****

千樺也是深深一睇那坐在紫玉榻上的病美人,一臉淡靜,淡笑中果見幾分蒼白色,說的前半句話,並不像是真心的贊嘖,反露着幾絲嘲弄之色,一聲“千樺姑娘”更是帶進了滿滿的疏離之色。

若是識眼色的,就該叫她一聲姐姐纔對,都快進門了不是!

第一印象,這女子,很不給面子。

沒關係,自己回敬過去不就行了!

她蓮步生姿,淺笑而來,目光四下一轉,:

“妹妹不必客氣,我坐一下就好,妹妹身子不爽,本就不該來打擾的,今兒來,我是想來看看樺心小築還需不需要另外添置什麼,順道來看看妹妹,不多留,日後同衾爲姐妹,齊心服侍王爺,我是後你們進門,年紀卻比你們長,總該來和妹妹們先見個禮的!

“嗯,這裡有一些女孩子常用的上等胭脂水粉,權當是千樺的見面禮,另一些藥材卻是老祖宗給的,老祖

|||

宗聽說你爲了幫王爺辦事,險些就搭了性命,心疼着,老人家特意讓人去備了不少藥材……來呀……把老祖宗賜的物件全給嵐主子奉上!”

千樺沒有坐,拍拍玉手,讓身後兩個婢女,奉上兩托盤包在紅紙裡的藥材來,迎面就是一骨子藥腥子。

“這是百年的人蔘,這是千年的雪靈芝……這是……”

她在那裡一五一十的介紹着。

****

紫珞笑笑,腦子裡想到的是“順道來看看”——這人如此的春光得意,又知道她病着,居然還穿的這麼豔麗,還用紅紙包藥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是來賀喜的呢——

嘖,人家這是特意打扮了,也許是爲了來見男人的,又或者是來跟她來攀比的吧!

“多謝太后賜藥!凌嵐謝過。可惜王爺不在,要不然,凌嵐一定讓王爺進宮去叩頭相謝!哦,對了,今天這麼熱鬧,聽說是太皇給千樺姑娘來佈置閨房呀,不知道有沒有聽錯了,她們都說姑娘要先來王府住下……”

“可不,太后令我早些過來和大家熟絡起來。北地的女兒皆是爽快的人,也不拘泥禮節,先住着,後大禮,那僅僅只是順序上的事。我與王爺有着十幾年情份,到今時今日終有個結果,他也高興,急巴巴的要我來……”

說話時,抿嘴一笑,滿臉全是女孩子特有的羞韻與歡喜。

她的那意思好像在炫耀吧,想暗示:她跟王爺早就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大婚只是先上車後補票下的一道程序,所以,先住進來極是尋常?

太過炫耀,那是心虛的表情,太着急的暗示,那更是有意在挑撥離間。

紫珞不動聲色的一笑,一邊吩咐朧月把東西收下,一邊風清雲淡的應了一句:

“千樺姑娘與王爺情誼深厚,入主蕭王府那自是理所當然的,只是外頭那些人是不是把老祖宗賞賜的東西送錯地方了?怎麼盡往這南院送?該送去東院纔是?千樺姑娘你還是快去讓他們停下來吧,找王爺問問清楚了再搬,省得搬錯了地兒,到時,又是一番亂!”

千樺的臉孔豁然一變。

誰都知道東院是王爺的地盤,到目前爲之止,除了“凌嵐”,還沒有第二個女人到裡面睡過!誰要是能有一天正式入主東院,那麼,那個女人一定得了王爺的歡心,正了身份,做了蕭王名正眼順的正妃。

千樺沒想到這女人一出口,就在暗損她:歡天喜地的進王府,也不過就是來做側妻的,還不是照樣沒資格往王爺的園子住去,得意什麼呢!

****

千樺最最介意的也正是這件事。

她就是因爲這女人被留在了東園恩寵了一夜,心頭才起的亂。

她原以爲自己進來一定可以入住東院,結果,竟被安排住在南院,這真真是一件讓人泄氣又無可奈何的事!

她眼前又浮現了昨日那一幕幕不堪憶想的的事——

金晟在元慶門拒絕了跟她一起去太后宮裡商量婚事後,她呆立了很久,才懷着壓抑的情緒獨自回宮。

千樺失魂落魄着,總有一種可能要失去他的可怕想法,心頭亂的慌,怏怏不樂的將自己悶在房裡半天,心裡憋的那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

她穿的是如此的漂亮,親自過去相候,無非就是想得他的側目——已經好些日子不曾見,她是如此的渴望見到他,再加上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原以爲自己就算就不去找他,他也會記得,會過來看她的。

往年時候,他人不在身邊,可是心意總是會到的。

她怎麼也都沒有想到,今天他的態度是那麼的差勁,一聲不響,板着臉就走了。

原先,她還以爲今年終可以與他相守在一起安安靜靜的過個生日,怎能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這個打擊實在太大!

千樺在房裡難受的落了一番眼淚,出來時,太后午睡醒了,見她眼紅紅的,又沒見孫兒來,便關切的問道理!

起初,她是不想說的,覺得丟臉啊,還沒過門,就被嫌上了,後來經不起太后的細細盤問,她終於委委屈屈的直說自己不知哪裡得罪了王爺,王爺不理人。

太后一聽惱了,老人家平時的時候最最寶貝千樺,把她當作是親孫女一樣的寵着,怎肯讓她受了委屈,立即大興辰宴,同時讓人去把金晟叫來問原故。

金晟來了,當着太后的面,送了一份禮——不是什麼名貴的物件,就是一件字畫,毫無新意,有點讓人失望。

宴上,太后特意將金晟和千樺安排在一處坐。

金晟自顧自吃,全不爲千樺佈菜,還是老祖宗幾次提醒後,金晟才淡着臉色給千樺夾了一些過來,反正,這個的態度很涼淡,一點也不熱絡,看得千樺是心驚膽顫。

這人邪門着,只在初見面的時候道了一聲:“生辰快樂!”,其他時候便成了啞巴,無論千樺怎麼用話引他說話,他都懶懶的沒起勁兒,或是三兩句就把話題給憋進死衚衕——

自然,也沒有給好臉看,酒宴上,淡着一張臉,冷的要死。

宴過半巡,太后提起了婚事提前的事,問金晟如何?

金晟慢條斯理的吃着,一開口就是是一句不同意不行,並把道理說齊了,讓人駁不了一句。

太后很是不悅,劈頭責了金晟一番,把氣兒引到別人身上,直道他別太寵嵐閣那丫頭,人家是謝玉的女兒,全不是好東西!

金晟站在那裡恭敬禮的臨訓,就是沒答應把婚事提前,這酒宴差點就不歡而散。

最終,太后敵不過金晟的說辭,心下一橫,乾脆直接下懿旨,說婚期可以照舊,但必須讓千樺先住進王府去。

這旨意下了,金晟只能領旨,直道回頭就讓人將南大院的另一個小院收拾一下,讓千樺住進去。

太后聽着,臉上又浮現不悅,說:“東院不是空的很,爲什麼要把千樺塞那種小園子住。”

金晟想都不沒想說:“東院不住女人,老祖宗若嫌那地兒小,可往西院再造一間大一些的園子,但要是興土再建,需要幾月時日,那乾脆就先別進府,等整理妥當了再說!”

他的意思左右就是不想她進府。

當着那麼多皇子公主的面說那樣的話,千樺聽着,那個心酸吶,難受的要死。

眼見得這對祖孫要鬧翻,她這才跳出來壓着委屈打圓場:“如此甚好,幾個姐妹皆住一個大院,日後適宜聯絡感情!”

如此事情這才罷了!

太后憐她,見不得她受了這委屈,當場下旨,封其爲榮瑞郡主,挑了不少寶貝,吩咐第二天往那新改名的樺心小築送去,讓所有人知道她雖是宮中的一個侍女,卻是太后心尖尖上的人,誰都不可以輕了一眼。

****

千樺今兒過嵐閣,一是奉命來送藥,二是想會一會這個女子。

之前,雖然曾見過幾面,只覺這女人很有膽識,卻沒有真正說過話,對這個女人瞭解的太不夠了。

如今這一對陣,赫然發現這女子真是了得,三兩句就重擊她的要害死穴。

一句淡淡的笑語,似乎是無意,卻分明在有意譏嘲!

千樺強顏一笑,擰着手上的帕,說:“南院人多,東院冷清,王爺終年裡忙碌的緊,不倒如南院來的意思呢……誰樂意受那份罪呢!嗯,妹妹且好生休養,我回去了,去小園看看收拾的怎樣?”

她站起來要走。

紫珞得體的一笑,道了一聲:“凌嵐身子不爽,就不送了。千樺姑娘走好……嗯,其實,倘若我是千樺姑娘的,這大禮未行,斷不會來這裡住,太有失榮瑞郡主的身份。男人光靠守沒用……”

憑着十幾年交情都沒有住進東院,可見他也並沒有把姑娘放心上。這樣的男人要來何用?

後半句,她沒有說出來,人家已經倉惶而去。

待人走遠了,朧月笑的前俯後仰,痛快極了,直對着小姐翹拇指:“小姐,高呢,一句話,損得她顏面無存!”

紫珞並不高興,將頭枕在榻上,淡淡閉眼,說:“沒有什麼高不高的,全都是些可憐的女人!爲奪一個男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唉,她若不是那麼顯擺的來惹我,我也不想損的……”

再隔幾天,又一個女人要住進南大院,放眼下去,全是他的女人,看着就怵心吶!

在中國時,聽那些誹聞就夠讓她難受了,如今,眼見得一大夥女人圍住他,那麼種滋味,唉,饒是自己再怎麼豁達,依舊是看不開——

嗯,關係變了,似乎心情也跟着變了。

她竟然極想知道金晟對於這件事是怎麼想的,他真的就那麼那麼想左擁右抱嗎?

****

千樺生誕日,金晟吃完酒宴,千樺本想留他再說會兒,金晟心頭有氣,哪肯答應,正巧這時,滄帝宣召,他疏淡的以此爲藉口,去了御書房,沒再理會千樺。

一個時辰後,他出宮,沒有回府,而是奉命出了康城,帶人去查封幾個蕭氏的隱據點。

辦完事回來時已經第二天深夜時分。

他才進王府大門,景叔就迎了上來,一臉憂色的說:“爺,昨兒千樺姑娘把東西進來了!”

金晟扭着發酸的脖子,擡頭眯了一眼漸西斜的彎月,周遭是一片安靜,一邊點頭一邊應道:“本王知道。就讓她住那裡吧!這是太后的意思!”

說着眉頭直皺:“景叔,吩咐人做些夜宵到嵐閣!”

肚子有些空,他忽想起自己還沒有用晚膳,不知道她睡了沒有!

景叔應是,緊接着又道:“昨上午的時候,千樺小姐去拜會過兩位王妃!”

淡朦朦的月光,樹影斑駁的映在男人身上,金晟敲着背的動作頓時僵住,然後,豁然回頭,目光一利,驚叱:“什麼?千樺去見過凌嵐?”

“是!”

“見鬼的,誰準你們放她進去的?楊譜這是怎麼辦的事?”

冷落的月色裡,爆出一聲驚怒喝斥。

景叔驚懼的低下頭:“王爺,千樺小姐奉的是太后的旨意,這張牌太大,小譜怎敢違旨?”

金晟心頭一窒,頓時一個頭變成兩個大。

關於千樺的事,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和那個倔強的女人說。

待續!

今日更畢!

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48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10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26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12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5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53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35番外:佳節,喜臨門 1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41(求月票)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17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19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1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5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3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26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5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52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8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5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38(求月票)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55 求月票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35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17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11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30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14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47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13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31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53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6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44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6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13番外:遲來的幸福 4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40(求月票)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9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43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13詔宮夜宴 傾城聘妃天下驚 8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11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10禍起,血濺清王府 8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8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8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13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14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6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24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9爾虞我詐 誰人在棋局 7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29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1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49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25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16禍起,血濺清王府 4各懷肚腸,是誰意亂又情迷 7洞房怒 層層詭譎重重迷 12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33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8大結局:千年一夢,魂歸北京城 4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48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13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22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10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22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39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23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6禍起,血濺清王府 11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15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9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1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55 求月票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16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5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49 本章完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34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14禍起,血濺清王府 10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15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14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2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6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11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3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3溫情脈脈 淚問再見可有期47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3詔宮夜宴 傾城聘妃天下驚 5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33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5波瀾起,無奈代嫁入王府 6作壁上觀,爲君納新婦 8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12宮宴 生死懸於一線 32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38(求月票)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11珠胎劫 愛恨從此休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