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42

再次睜開眼睛,已是兩個時辰後。

腦袋好像千斤重,額頭的刺痛感越發強烈,身下的牀鋪也硬硬的。

夜湛依試着喚了一聲紅葉,沒人迴應。

周圍寂靜異常,她輕輕嗅了嗅四周的空氣,確定是拜堂前待過的那個房間。

這裡不是皇宮,從拜堂時守衛稀稀落落的腳步聲就能判斷出來,西君勝說的對,北冥烈風不過是以和親爲名騙自己來,然後囚禁在這裡。

至於爲什麼不在宮裡,想來是因爲宮裡人多嘴雜,不方便他行事。

當初從夜府嫁到王府,是她與北冥墨雨拜堂,記得在繡莊見證夢玲和笙羅成親時,北冥烈風曾許諾要還自己一個婚禮……

這就是他還自己的婚禮?真是可悲……

想起他的折磨和恨意,一抹悲傷的笑混着久不肯下落的淚,蜿蜒向脣角。

驕傲不允許她在人前示弱,這落在人後的淚,卻是一種別樣的辛酸……

“哭得這樣梨花帶雨,讓西君勝看見,該有多心疼!”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擡起水汽氤氳眼茫然的四處望,卻無處定格。

武功廢了,普通人在身邊尚能發覺,高手若有意閉息潛伏,她根本發現不了。

北冥烈風藏在暗處,是有意試探她是否真的盲了,瞧見她如今無助的樣子,想來傳聞假不了。

冷冷一笑,扯住她的長髮,全然不顧她疼的五官皺起,扣住她的後腦,將她整個按趴在牀上。

未知的恐懼讓夜湛依不斷手腳揮舞着,試圖踢打到自己身後的人,幾縷髮絲連帶頭皮,硬生生的被他扯下,鮮血順着額角落下。

伸出手不消幾下,她身上的衣服被盡數的撕破,露出白皙晶瑩的肌膚,妖冶而美麗,雙手遮不住渾圓的胸,若隱若現的反而讓她白皙的身子更加誘人。

“放開我!”她用力的推着他,眼前一片黑暗和男人不安份的手讓她倍感恐慌,僅憑一句話她也不敢斷定那人就是北冥烈風。

北冥烈風的笑透着寒意,不耐煩地撤下自己身上的一塊布條,在她手腕繞上幾圈,便將她雙手綁在了牀柱上,接着又撕下兩條,分別將她的雙-腿也固定住。

向兩邊分開的腿讓她呈人字形在牀中央,她看不到他嗜血一般的詭笑,但卻彷彿可以看到他狼一樣的目光遊遍自己的全身……

冰涼觸到她的玉背,讓她微微一顫,接着那冰涼緩緩下移到大腿,又不急不慢地遊移上來,夜湛依感覺得到,那不是人的手指,而是,一把尖銳的匕首!

鋒利的匕刃在她的脊椎骨中央一下一下刻上去,嫩薄的一層肉劃開,似乎還不夠,當堅硬的刀鋒劃到內中的骨頭時,夜湛依感到自己的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紅色的血朝四下流淌過她白皙的背,倒映在他眸中,猙獰着。

這種痛如同刮骨一般,所謂的痛到骨髓大概也就是如此感覺吧。

由脊椎骨帶動的全身針刺一般的痛,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現在就死掉,可那也是癡人說夢……

刀尖在脊椎骨的地方劃了幾道後,才緩緩停下,“這是我送你的第二件新婚禮物!”

笑聲肆意地在背後響起,只憑着右耳的聽覺,加之全身到處的疼,夜湛依連氣都喘不均勻。

捆綁的雙手一鬆,接着是雙腳,北冥烈風直接將夜湛依撂了個身,讓她正面朝上,看着她手腳上紫青的印痕,他依舊邪笑着又重新將她綁上。

夜湛依不知道她現在如果開口求饒,他會不會放過自己,可是,自己又怎麼會開口……

匕首仍在他手,俯身,吻上她的嫣紅,咬着那點,用力地往外扯,她是看出來了,怎樣會讓自己疼,他就怎樣弄。

閉上雙眸,本以爲是他的碩大要強擠進去的時候,卻是一柱冰冷潛進了密谷中,那是……匕首的握柄!

薄薄的壁層在握柄的棱角中滑磨開來,很艱難,卻被強硬地送進,又無情地抽出……

僅用右耳的聽覺,模糊聽着北冥烈風的笑聲,身下已經是一灘血跡。

夜湛依猛地弓起身子,用力咬上他的肩膀,那麼狠命地朝他咬下去,彷彿要吞掉他的血肉一般。

發顫的脣齒,淚水瘋狂的滾下,混着溢出的鮮血,在他肩上滑落。

鋪天蓋地的痛楚,將她的一切淹沒……

北冥烈風扔掉沾染着鮮血的匕首,又是在她身上一陣撕咬,像瘋狂的猛獸一般暴躁。

他滿意的看着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和她身下斑斑點點的血跡,殘酷的一笑。

夜湛依痛得嘴脣都在發顫,面色蒼白如紙,額頭上的汗大片大片滾落。

“你也會痛的嗎!”他聲音突然放柔,手指纏繞在她散落的黑髮上,墨色的長髮繞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只是稍稍的用力。

“唔……”夜湛依發出低低的一聲哀呼。

“你的心是冷的,血是冰的,還會知道什麼是疼嗎!”他的眸子冰冷的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即使脣邊綻放的笑意都不帶任何的憐惜,只是褪去了長袍,俯身壓了上來。

驀地,一股難以言喻的灼痛,霸佔了她所有的感官,帶來一陣被電擊過後的麻木。

心陡然的疼起來,不爲他如此的折磨,只爲他的殘忍。

夜若水究竟做了什麼,讓他如此恨自己?

而他,竟然相信夜若水的陷害!

自己在他心裡,竟是如此的不可信任嗎?

即然自己在他心裡已經如此不堪,又何必在意他的感受,夜湛依倔強的咬住下脣,故意用曖昧不清的聲音喃喃,“君勝……”

北冥烈風倏然抽身,整個人翻身而起,冷蟄的眸子緊眯,驀地揚手,一個猝不及防的耳光,狠狠的摑在夜湛依的臉頰上。

夜湛依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衝擊,頭狠狠地撞上牀邊的雕刻,尖銳的棱角,毫不留情地將她的額頭挫傷,鑿出一個猙獰的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