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司空澤野冷冷清清地說，“一切已然過去，再提出來也沒有意義？你捨得殺了他麼？雲裳，你相信我，選擇我，這就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你捨得殺他麼？
這句話，讓白雲裳的身體僵住。
是，她捨不得，就算捨得也不可能——不管莫流原做錯過什麼，對她他從來沒有逾越。
“他是西原啊！”白雲裳擡起頭說。
“西原？”
“你可能忘了西原是誰……可是，製造車禍的是一定是西原而不是莫流原，莫流原不會做這種事的……”
司空澤野困惑地皺起眉，顯然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白雲裳搖搖頭慘笑道：“你覺得我在爲他開脫是不是？我也這樣覺得……他雖然是西原，可他們還是一個人……他們是一個人……”
“……”
“就算是人格分裂，也不能抹消他做了這麼多罪孽的事。一直以來，都是我內心在包庇他，分明知道他曾是西原的時候害過安斯艾爾，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
太過的精神刺.激，導致白雲裳有點胡言亂語。
“我好自私，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他和西原不一樣，一切都不是他做的……”
“雲裳，我說出這些，不是爲了看到你傷心自責！”
司空澤野一把將她抱起，放回大牀.上。早知道白雲裳會這樣，他肯定什麼也不會說。
司空澤野爲她掖好被子，就在他起身時，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低聲說：“別走！”
司空澤野低柔而醉人地一笑，低沉的眸子看着她，親吻她的手背，目光是那樣深情：“我不走。雲裳，就算你趕我，我也不走……我哪裡也不去。”
白雲裳閉了閉眼，兩行滾燙的淚水流下來。
司空澤野輕輕爲她擦去：“傻瓜，我並沒有責怪你。”
“可是我責怪我自己……”白雲裳別開臉，咬緊牙關，“我覺得我好沒用……你看，你遭遇了這樣大的傷害，你堅強地過來了，我卻在這沒用的哭泣，還要你來安慰我……”
她笑了笑，一股從未有過的疲倦□□。
愧疚，自責，疼痛，震驚，難過，痛心……各種各樣的情緒接憧而來，像潮水將她淹沒。
她的手蓋住眼睛，努力想要剋制自己的情緒，希望自己能有用點，眼淚從指縫中流出來。
“澤野……”
再開口時，她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心碎：
“對不起……”
司空澤野握着她的手僵住，白雲裳更低啞的聲音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
司空澤野忽然俯身吻住她。
同平時霸氣急切的吻不同，這個吻沒有任何欲.念，輕柔而纏綿，帶着安撫的作用。
白雲裳劇烈顫抖的身體好受一些，她伸手緊緊地抱住他，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在耳邊說：“你說對不起也沒用。”
“……”
“雲裳，我打算永遠都不原諒你了。”頓了頓，他補充道，“你就用你的下半輩子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