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白雲裳保持微笑,盯着畫像,排練下次見到司空澤野時該有的表情和臺詞。過去的已然過去,她應該淡然面對。
幾天後,劇院的排練大舞臺。
白雲裳拍拍手,一羣穿着芭蕾舞蹈服的女孩全都站直成一條線,蘑菇盛開的裙子翹着,配合着紅色帷幕的大舞臺,巨大燈光照耀,這種感覺極好。
“……手掌貼於大腿,把腿擡起向外旋轉90度向180度時,記得節奏,這個動作不難,難的是展現出的柔度。”
白雲裳邊說邊踮起腳,踩着旋律邁動優雅舞姿。
她的身體柔軟就像水,身體比例,以及體型原因,再難的動作因先天條件優越,只需花50%的努力就可以輕鬆達到,而一些身體素質過差的,卻要加強幾倍甚至十幾倍。
“白老師,我會了。”鄭戴彤永遠是第一個悟性極強的。
白雲裳點點頭,就見她拉開了長手長腿,將白雲裳剛剛的動作重現了一次。
幾個芭蕾女孩紛紛鼓掌:
“好棒啊,跳得太好了!”
“感覺跟白老師跳得一樣呢……”
“我早發現了,她跳舞的動作和神情感覺,都跟白老師極其相似。”
……
白雲裳仔細一看,果然,鄭戴彤的舞步就像她的複製版,跳起來毫釐不差,並且主要的是她學到了白雲裳的神態和散發出的一種氣場。
跳舞者的表情非常重要,這表現出一個舞的靈魂,也是最直達地詮釋那段舞的意境。
白雲裳並不覺得自己的表情詮釋得非常到位……
但是鄭戴彤跳起舞來跟她的感覺極其神似,有很重的模仿嫌疑。
白雲裳拿起毛巾擦汗,並沒有太把它放在心裡去。她是老師,有許多舞還是她自己編導的,這些學員會學習她不足爲奇。
只是鄭戴彤悟性強,所以才學得快吧。
“好了,今天的練習到此爲止,再接再厲,一個星期後是這場芭蕾劇的首次公演,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
沉重的雙層大門拉開,外面的光芒透進來。
女孩們邊嘰嘰喳喳地閒聊芭蕾舞表現的要領和訣竅,邊往外走。
忽然,走在前面一的個女孩驚叫了一聲,緊接着,後面的2個3個4個……全部都發出感嘆,凝住腳步,圍聚在一起低聲說開了:
“那個男人是誰?”
“好英俊啊,看起來在等人……是誰的男朋友?!”
“好像有點眼熟……不會是哪個外國明星吧?”
正跟鄭戴彤最後走出來的白雲裳擡起臉,也看到了那個人影,身形一頓。
司空澤野靠着走廊的護欄,明明聽到了女孩們的聒噪,依然保持他冷漠沉穩的格調。
鄭戴彤幾步跑過去:“你怎麼進來了,在車裡等累了?”
司空澤野回過身。
原本只是看着他的側面和背影就驚豔到的學員們,現在簡直都要迷暈過去……
鄭戴彤朝她們望了望,玩笑說,“糟糕,你引起女人間的戰爭,看來我很快就要被孤立排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