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李沐風回答的一如既往的而含糊其辭。
“我聽你媽說，你不願意去上補習班？”
“高考結束考上你們滿意的學校不就行了嗎？既然注重結果，那爲什麼還要注重過程呢？”
李爸拿着象棋的手頓了頓，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李沐風又補上一句。
“放心，我不會在高考上靠作弊拿到成績的。”
兩父子對弈着，李爸的劍眉湊在一起，不知是在思考棋局還是其他。
許久，李爸才邁出了重要的一步，同時，也是對於他來說的最重要的一步。
“老爸還是想讓你高中畢業之後去參軍。”
李沐風的身子一震，然後把目光投向自己老爸，目光如炬，“考軍校？”
李爸搖搖頭，“考不考軍校由你自己來決定，孩子大了，老爸也沒有辦法再像小時候那樣掌握的的一切，我只是想讓你去體驗一下部隊的生活，你可以考上你媽想讓你上的大學，然後報名去參軍，保留學籍，退伍之後還能接着上學。”
李爸頓了一下，目光裡透露出一絲傷感，“我不想讓你走老爸走過的路，這麼些年你媽照顧你的最多，她很辛苦，有的時候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她是一個人默默撐起的一整片天，聚少離多，說實話，很苦，老爸不想你和你以後的妻子重蹈我和你媽的覆轍。”
“但是你可以去軍隊鍛鍊，成長爲一個真正的男人之後，你纔會給你心愛的女人最堅實的臂膀和港灣。
心愛的女人嗎？
李沐風眸子暗了暗：“爸，你後悔過嗎？”
“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李沐風抿了抿嘴，沒再說話。
父子之間的氣氛再次變得僵硬起來。
雖說只是父子之間的一次談心，但是談得就像是戰場上的談判一樣，就差沒簽個割地賠款的公約了。
許久，久到棋盤下的戰況已經進行了好幾個回合，李爸才聽到李沐風的回答。
“我不想去。”
李爸明顯是沒有料到李沐風這樣的回答，有些驚訝的擡起頭。
李沐風正對着吊燈，他的臉是逆光的，李爸看不清他的表情，更揣測不了他的心思。
可是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
“是爲了小魚吧？不想離開她？”李爸一語中的，看李沐風沒說話，就當他是默認。
李爸嘆了聲，“小魚是個好孩子，可就是她爸爸……”
“她爸爸怎麼了？”李沐風從李爸的話中找到了一個值得關注的點。
在他有記憶開始，溫逾就一直和溫媽住在他家的旁邊，從第一次在醫院裡看到了剛出生的溫逾，到現在已經成年的這隻魚，溫逾的爸爸一直是個謎。
現在看來，這羣大人好像知道些什麼似的。
李爸也許是察覺到了自己說錯了話，淡定的閉嘴，又淡定的改正，“沒什麼，你和小魚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深厚沒話說，爸爸也不能逼你。”
李爸走了個炮，繼續說：“但是我希望你還能考慮下，距離你高考只剩下不到一個月了，你有一個月的時間考慮。”
“我想，我是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的。”李沐風的語氣出乎意料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