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
唐謙喊停之後,親自過去指導衆攝影師架設機位。“導演不導戲的話,要是幹攝影,我們的飯碗一定會被搶走。”其中一個攝影師說道。
“對啊,不是攝影師出身,但鏡頭感奇佳的導演,非我們唐大導演莫屬了。”另外一個攝影師也笑道。【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對於這些主角大放異彩的鏡頭表現,唐謙是希望儘量在每一個細節上都能夠把它給捕捉到。
比如電視劇主角的華麗出場,周圍主要與次要演員的情緒反應……等等,都要在鏡頭中能夠表現出來。
通過景別銜接,或者不同分鏡頭的後期剪輯,來達到這一場戲所想要達到的效果。
完成埋位之後,拍攝繼續進行。
……
“action!!!”
大堂內頓時sāo動起來,衆演員都好奇地互相打聽這位英雄到底是誰,竟能讓幫主如此仰慕。
李子雄臉上的凝重也一掃而光,lu出了笑容:“他就是仗義疏財,救人無數,百里擒飛狐,救而不殺的山東小孟嘗秦叔寶秦兄弟,請!”
古天樂一臉燦爛笑容地走進來向衆演員抱拳道:“各位兄弟!”
“秦兄弟!”衆演員此起彼伏的聲音驚喜地響起。
堂中衆人有很多都受過古天樂的恩惠,就是不認識他的平日也聽說過他的大名,看到是他,衆人又驚又喜,紛紛站起身來還禮,親熱地同他打招呼。
“大家還好,別來無恙啊。”古天樂一時見到這麼多熟人,也是十分興奮。
古天樂同李子雄打過招呼,站到他旁邊道:“各位兄弟,單莊主剛纔對在下的稱讚和各位兄弟的熱情實在使在下受寵若驚。其實在下所做的和單莊主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在下能夠和幫主及衆位兄弟結識,真的是在下一生最大的福氣。”他轉身對李子雄道,“單莊主,你們還是談論幫中之事吧,我先告辭了。”
“哎,叔寶,你別走,你就坐在我的旁邊,請!”原來左邊的那張椅子是預先留給古天樂的。
古天樂笑笑道:“單幫主,你們談論的是幫中正事,我是一個外人啊。”
“哎,怎麼是外人啊,你不是說他們是你的兄弟嗎?既然你和他們是兄弟,那也是我的兄弟了,請!”李子雄再次發出邀請。
衆演員也跟着紛紛請他入座,古天樂不好拂逆大家的意思,拱手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便隨着李子雄坐了下來。
“幫中大會,現在開始!”李子雄正式宣佈。
張晨光站起身朗聲道:“各位兄弟,去年我們幫中收入爲兩百五十三萬兩,其中,一百八十萬兩是由貪官而來,其餘的都是從jiān商而得,有一百六十三萬兩我們分別送到湖南湖北賑濟災民,有十六萬兩用來撫卹幫中傷亡之兄弟。我們去年一共犯案七百四十次,其中失手有三十二次,幫中犧牲的兄弟有八十四人,受傷的有一千四百七十九人。”
張晨光彙報這些數字的時候,古天樂心中隱隱覺得不妥,至於爲什麼,他也說不上來。向李子雄望去,見他一直凝神傾聽,眉宇間隱有憂sè。
李子雄沉聲道:“去年我們的收入增多了,出動做案子的次數也多了,我並沒因此而感到高興,相反,我感到很傷心。這代表着天下的貪官多了,他們從老百姓身上榨取的錢財也多了,老百姓受苦受難也就更多了!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夠有一天能和各位兄弟在一起,不再談論攔路剪徑之事,而是能夠把酒對月、暢談江湖!我也最希望咱們各位都能夠從商務農,再也不用在刀口上找生活。要真有那麼一天,那代表着天下再也沒有貪贓枉法,再也沒有不平之事!”李子雄一揮拳頭,情緒ji動。
衆演員都被他說得熱血沸騰,紛紛舞着拳頭喊道:“對,爲此我們義不容辭!”
“好!”李子雄滿意地道,“下面,我宣佈一下來年的部署。大樹林尤俊達聽令!”
“在!”一個白淨面皮,清瘦幹練的男子站了起來。
“你堂中缺少一位除你之外能獨當一面的兄弟,你要儘快物sè,否則,大樹林難以壯大!”
古天樂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心裡的不妥到底是什麼。七省綠林會雖是專與貪官污吏作對,劫富濟貧,但不管怎樣他們乾的也是違法之事,而自己雖說xing情隨和,不受禮法拘束,但畢竟是衙門中人,如此堂而皇之的參加他們的內部會議,終究是說不過去。
……
“cut!!!很好!!!放飯吧。”唐謙說道。
大家吃完飯之後,天也黑了下來,拍攝繼續進行。
……
“action!!!”
李子雄和古天樂在院子裡把酒暢談,其時月sè溶溶,夜sè如水,蟬鳴如織,更襯得夜晚一派安寧幽靜。
“我單家七代爲盜,到了我和我大哥,就擴展爲七省綠林會,幫大了,人多了,繁瑣的事也多了,很少有機會像今天這樣能夠踏踏實實地跟知己把酒論天下。”李子雄半仰着頭,看着深藍的天空悠悠道。
古天樂心裡感動,但不安也愈發強烈:“單莊主,秦某何德何能,敢與莊主論知己呢?”
“既然我們是兄弟,你就不要莊主前莊主後的,像他們一樣,叫我二哥!”李子雄豪爽地道。
“二哥!”古天樂笑着叫了一聲,但笑容隨即隱去,猶豫着還是把心裡盤旋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我覺得你今天邀請我參加幫中的盛會,似乎……有些不妥。”
李子雄lu出了一種洞察世事的笑容:“你是說,你身在公門,而我等是綠林草寇?”
古天樂心事被他說中,不敢與他目光相接,垂眼輕輕點了下頭。
李子雄又笑了,似乎一點也不介意。那種坦dàng如春風的笑容讓古天樂心裡爲之一暖,輕鬆了很多。
“我們做的事情並非爲非作歹,全是爲民請願之事。如果真的有一天,你爲了盡忠職守要和我們一決生死的話,那也是各盡所職。”李子雄道。
“二哥,那……”古天樂見李子雄說的如此悲涼,心裡一酸。
“但真的有這天的話,我們還是有選擇的,對嗎?”李子雄笑看着古天樂的眼睛道。
古天樂想了片刻,重重地點了下頭,堅定地道:“是的,我們還是可以選擇的。”想通之後,他lu出了釋然的笑容,提起酒壺給李子雄斟了一杯酒,“來!”
此刻,兩人已經達到了心靈上的默契。是啊,即使身處的位置是對立的,但兄弟貴在交心,身外之物又算什麼呢?雖然將來的情形不可預知,但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晚,他們是好兄弟,以後會怎麼樣又何必想那麼多呢?就像李子雄說的,能跟知己把酒論天下,就算只是短短的一刻,卻也此生無憾了!
古天樂又問道:“二哥,我剛到莊上的時候,看到莊上的佈置和各人的服飾,我就知道莊上有喪事,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大莊主之事。二哥,我怎麼覺得你不會傷心似的。”
李子雄臉sè黯了一黯,沒有立即說話。他站起身慢慢走了幾步,這才幽幽道:“傷心是放心裡的,不呼天搶地不代表我們沒有感覺。”
古天樂望着李子雄立在夜sè中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這樣ting拔偉岸的身軀該獨自扛了多少事情啊。他是xiong懷大志的男兒,個人感情自當放在最後,可是,又有幾人能夠了解他漠然外表下的痛楚呢?
當古天樂以爲李子雄站在那裡陷入了沉思不再說話時,李子雄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只是,李淵射殺我大哥,這不明不白之仇,我一定要報。”
古天樂也站了起來,走到李子雄身旁道:“二哥,請恕我直言,李淵是當朝忠臣,他怎麼會……”
李子雄手一揮:“你不必爲李淵辯解,他射殺我大哥是水洗不清的仇,更何況,在我心中沒有忠臣……”李子雄轉過身看着古天樂,“忠臣的含義應該是以百……”
“以百姓的福祉爲先!”古天樂不等李子雄說完,搶先說道。這就是他讀書入公門的道理,他怎麼會不懂呢?
李子雄欣慰地笑了,拍拍古天樂的肩膀道:“嗯,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當今天下英雄輩出,但真正有俠義濟世的xiong襟和氣度,只有小孟嘗秦叔寶一人。”頓了頓又道,“不過叔寶,我有件事情要提醒你。”
古天樂忙凝神道:“二哥請說。”
“你很年輕,爭強好勝是年輕的本xing,但是在口舌之爭的環境下,退一步讓三分,也許要比爭強好勝強百倍。”
古天樂知他說的是今天和張晨光比試的事,心裡慚愧,點了點頭。
果見李子雄說道:“今天你和伯當比試,其實贏的是你,而並非伯當。只是,伯當本xing心高氣傲,決不服人,他如果輸了,定會找個時間向你挑戰。我不想你們日後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