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疏途

“你爲何要阻攔我?!……你究竟是何人!”

衛仲道抓狂地衝着天劍恢恢大吼道。

他原以爲突然出現阻攔他追殺張煌的天劍恢恢是張煌的同伴,實力多半在與張煌差不多的檔次,然而在幾次交手過後他這才驚恐地察覺,對面那位面帶和藹笑容的劍儒,其恐怖的實力簡直就像是難以逾越的天澗,深不見底。

在這位劍儒面前,他衛仲道那學成於方仙道雷法道訣的掌心雷,那一度能輕而易舉擊敗張煌的雷法,彷彿變成了紙糊的老虎,毫無威脅可言。

[太強大,根本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強大……]

衛仲道的心中不由地滋生了恐懼,而更多的則是對恢恢那身恐怖實力的嫉妒與無限嚮往。

而面對着幾乎陷入癲狂狀態的衛仲道,天劍恢恢的表情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平和與優雅,在撫了撫手中神劍的劍刃後,淡淡說道,“大漢劍儒,天劍恢恢。”

“呃……”衛仲道的眼睛猛然瞪大了,要知道他可不是像張煌那樣的土包子,他當然清楚劍儒這個詞代表着什麼。那代表着儒家正統、墨儒以及道儒三家所聯手打造出的,不爲世俗所知的儒家最頂尖力量,甚至於恐怕還是整個天下最頂尖的力量。

“劍儒……”衛仲道不由地感覺嘴裡有些發苦,望着天劍恢恢充滿恨意而又不解地喃喃說道,“只不過是一個被朝廷所通緝的小子,真沒想到竟會牽扯出儒家的‘暗水’……”

衛仲道口中的暗水,指的是從不明示於人的暗中力量。就像恢恢、輸耳這些所屬於儒家的劍儒,他們在平時從不輕易昭示自己的身份與力量,只是在背地裡替儒家或者朝廷完成一些兩者在明面上所不方便處理的事。比如說先前百夷之一的夜郎造亂,非但自立爲王還祭出了‘天老子’的旗幟,天劍恢恢便以一人之力。鏟滅了夜郎所謂的三千勇士,沉重地打擊了夜郎的氣焰,順帶着也震懾了其餘百夷部落那不安分的心思。簡單地說,劍儒就是像後世核武器那樣的存在,用以震懾周邊不安分的宵小。

“哦?你竟聽說過劍儒?”見衛仲道似乎瞭解劍儒的存在意義,天劍恢恢倒是微微有些吃驚。因爲畢竟他們的職務有很多時候都是比較陰暗而不可告人的,因此,爲了維護儒家的正面形象,劍儒們很少會留下目擊者。比較正直的就像恢恢,他就幾乎不會在無關人員面前展示實力;而至於像輸耳那樣比較極端的。他多半會連帶着無關的目擊者與任務目標一同剷除,以至於被他所攻擊過的百夷部落,很少會有幸存者。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劍儒基本上不會無端殺害本國、即大漢的民衆,畢竟那是他們所庇護的目標。

衛仲道不置可否地淡淡笑了笑,心中不由地想到了他的大哥衛覬、衛伯儒,畢竟劍儒的事,便是他的兄長衛覬曾經無意間告訴他的。

別看衛仲道兄長衛覬如今僅僅只是一介縣令,但卻曾是王都儒家太學的太學士。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太學那可是大漢頂尖的高等學府,論影響力,哪怕是潁川的荀氏學院、亦或是荊州的襄陽學院都無法相提並論。只要能從儒家太學畢業獲得太學士,對於富貴家的子弟而言便是一條景秀前程。而對於寒門子弟而言那更是平步青雲,哪怕是曾經鬧得舉國沸騰的黨人之錮,其中堅力量亦是這些學成於儒家太學的太學士。毫不誇張地說,太學士纔是儒家正統真正的精英人才。並且,是日後必定能成爲舉足輕重人物的賢士。正因爲這樣,太學與儒家密不可分。以至於像衛仲道的兄長衛覬這樣的儒家翹楚,難免也會了解到一些儒家真正的面貌。比如說,不顯山露水的儒家其實並不像世人所知的那樣弱小,並且,亦不像世人所知的那樣只有光彩璀璨的一面。

正因爲多少了解劍儒的存在以及其所存在的意義,衛仲道便知道,已有劍儒插手干涉的這件事,已經不是他所能觸及的了。不用猜他也明白,那個叫做張煌的小鬼,恐怕不只是朝廷的通緝要犯那麼簡單。想想也是,若僅僅只是一介要犯,又如何會牽扯出劍儒這儒家深藏於暗水的最強存在?

“那小鬼……那個張煌,究竟是何許人?”

衛仲道忍不住問道,眼下的他只想向天劍恢恢弄個明白。

見衛仲道眼中的癲狂與憎恨的神色逐漸退散,天劍恢恢自然也明白此人多半已經放棄了繼續追殺張煌的心思,但這並不表示他會將張煌這個涉及到整個天下大勢的秘密向衛仲道這個不相干的外人透露出來。

“那並非是你可知。”將天闕神劍收回劍鞘,天劍恢恢搖搖頭淡淡說道,“就此罷休回河東吧,若是因你而壞了我等的大事,那就不是你死就能彌補的。”

“可是尊駕不知,那賊子強擄了在下的未婚妻子……”也不知是不是驚恐於天劍恢恢的恐怖實力,衛仲道的語氣十分尊敬。

“……”望着衛仲道那殺意已消但是不時轉動的眼珠子,天劍恢恢皺了皺眉,似乎是看出了些什麼,語氣略顯強硬地說道,“放棄你心中所盤算的念頭吧,否則,下一回在下的劍絕對會刺穿你的心口!”

“……”衛仲道聞言面色微變。事實上他確實有在盤算,他可不會如此輕易地放棄張煌體內那頭妖魂的力量,畢竟燚烏代表着什麼飽讀詩書的他不會不清楚。他毫不誇張地斷定,或許張煌體內那頭名爲燚烏的妖魂落在他手裡,哪怕是眼前這位目前看來遙不可及的劍儒,他亦不會放在眼裡。

就在衛仲道打着歪注意想嘗試矇騙天劍恢恢的時候,地劍輸耳可能是不耐煩了,從遠處走了過來,瞥了一眼衛仲道,眼神中露出幾許輕蔑,用嘲諷的語氣對天劍恢恢說道,“恢恢。這小子還在打歪主意呢!……燚烏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染指的!”後一句話,他是衝着衛仲道說的,很顯然,他是看穿了衛仲道的打算。

只不過,這句話的打擊面稍稍有點過了,這不,連帶着跟在地劍輸耳身後一道走過來的唐周臉上也露出了不渝之色。畢竟在唐周聽來,地劍輸耳的這句話彷彿是在嘲諷他,明明一度擁有燚烏這等難得的天象級妖魂,卻莫名其妙地就給弄丟了。白白便宜了張煌,平白無故撿了一頭萬里無一的強大妖魂。

“輸耳,你這話什麼意思?”唐周的面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哎呀,一不小心戳中某人痛處了。”地劍輸耳反應過來,歪着腦袋瞅了一眼身後的唐周,嘿嘿地笑着。

雖然說唐周跟第五宮元一樣是方仙道的門徒,地位無比的尊貴,但是方仙道跟劍儒可不是什麼上下級的隸屬關係,因此。地劍輸耳就算意識到是自己輸錯了話,但也不會因此向唐周委曲求全。更遑論,地劍輸耳並不覺得以唐周的實力能令他屈服。畢竟手握補遺神劍的輸耳,可是掌握着地脈之氣的。只要他還站在大地之上,他便立於不敗之地。因此,唐周的威脅,輸耳絲毫沒有放在眼裡。

“輸耳!!”唐周的臉頓時就陰沉了下來。全身電弧閃爍,噼啪作響。那強度明顯比衛仲道上一個檔次的電弧,頓時讓衛仲道目瞪口呆。就連呼吸亦下意識地變得急促起來。

“要打架?……輸耳大爺從來不懼!”虎目一眯,輸耳右手虛握,頓時,他心口附近便有絲絲金光射向掌心,在其掌心迅速地逐漸形成一柄利劍的造型。

“那可真是……好得很啊!!”唐周的眼中終於宣泄一陣狠厲之色,要知道平白無故丟了燚烏,還被第五宮元說成是‘那本來就不屬於你的東西’,唐周的心中早就憋着一股怨氣。

眼瞅着唐周全身所宣泄的雷電隱約所形成那頭猙獰雷獸的模樣,輸耳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容,嘲弄般說道,“雷吼?這種玩意你唐周也敢在輸耳大爺面前賣弄?”

“好大的口氣!”唐周冷哼一聲,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只見他隨手一揚,便有一道雷柱從天而降,威力何止比衛仲道所施展的雷法強上百倍。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地劍輸耳僅僅只是擡起了手中的補遺神劍,看似輕鬆地全然接下了唐周所施展的雷法。不,更準確地說,應該是他手中的補遺神劍,瞬時間便將那粗如柱子般的雷法吸收殆盡。

“什麼?”似乎就連唐周亦有些錯愕於他所瞧見的這一幕,狐疑地盯着地劍輸耳手中的補遺神劍不斷地打量,喃喃說道,“竟比雷吼高一個階位?……五行屬土,比雷吼高一個階位,難道是……勾陳?”

“猜對了!”地劍輸耳怪笑一聲,猛地將手中補遺神劍倒插在地,頓時,整片大地一陣劇烈的顫動,一條條泥土與沙石所組成的地龍從地底竄出,伴隨着陣陣沙暴,昂起龍首,凶神惡煞地盯着唐周,彷彿要將他整個吞入口中。

見此,唐周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他當然清楚勾陳意味着什麼,那可是被成爲走獸之祖的麒麟的其中一隻。倘若是一般的麒麟也就罷了,唐周並不會太過於在乎,問題在於這頭麒麟相當另類,是五德之一,也就是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一個階職的,位居中央司土的那頭俗稱土麒麟的土德神物。(經查閱資料,似乎螣蛇與勾陳都是土德,而且還是同等的存在,也不曉得要兩個司土的同階神獸幹嘛。另外有個說法是,勾陳、即土麒麟,是大漢境內的土德神獸,而螣蛇則是北方草原遊牧民族所信奉的天神,但是這樣又跟古代皇帝玉帶上錦螣蛇的圖案說法衝突。還有,真心擦了,螣蛇尼瑪既然會‘無足而飛’,卻竟然是司土的,而且據說還會吐火,是浴火的大蛇,這讓怎麼編能力嘛,難道編多能力?坑爹!)

本來雷碰到土就存在着不利,而如今對方神劍中所束縛的妖魂階位還比雷吼高一個檔次,這讓唐周不覺地皺緊了雙眉。同時他也終於明白,何以地劍輸耳這個傢伙總是一副囂張的拽樣。原因就在於輸耳的補遺神劍中,束縛有一頭王級別的土司妖魂。不,應該說是神物,畢竟‘五德’從古至今一直受大漢子民膜拜,並不是普遍意義上的‘妖魂’一詞便可以概括的。更遑論當今的大漢便是自居土德,因此,原本實力相差無幾的‘五德’,位居中央司土的勾陳順應天時,實力要比其他四隻五德神物更強上一籌,如此也難怪地劍輸耳總是誰也不放在眼裡的樣子。他確實有這個資本。

“怎麼了,唐周?嚇傻了?”見唐周陰沉着臉一言不發,地劍輸耳囂張地大笑起來。

聽聞輸耳的挑釁,唐周忽而陰沉地笑了起來,在用逐漸平靜下來的眼神掃了一眼輸耳後,他陰冷地說道,“輸耳,你真以爲憑着一頭勾陳,唐某就奈何不了你了麼?”

“有招你使出來啊!”地劍輸耳不以爲然地嘲弄道。不過別看他表面上這般得意。其實他亦提防着唐周,畢竟唐周曾在失去了燚烏之後立馬又召喚出另外一頭妖魂雷吼,天曉得這廝是不是還奴役有其他的妖魂,萬一唐周又召出一頭司木的王等級妖魂。那對輸耳而言便是滅頂之災了。要知道,對於方仙道的種種玄奧法術,哪怕是地劍輸耳亦是不甚瞭解。

而就在唐周看似有所舉動的時候,天劍恢恢終於介入了兩人之間。心平氣和地說道,“兩位,可別忘了咱們此行的目的。……大局爲重!”

平心而論。天劍恢恢其實不介意唐周與地劍輸耳二人鬥上一鬥,畢竟唐周身爲方仙道的門徒,內心其實並不是很看得起他與輸耳這樣的劍儒,若輸耳能打壓一下唐周身爲方仙道弟子的傲氣,在恢恢看在這對於三人日後不得不結伴攜手的任務而言並不失是一件好事;反過來也一樣,囂張跋扈的地劍輸耳,有時候哪怕是他也忍不住要出手打壓打壓,若是能借唐周之手打消幾分輸耳的自負,恢恢心中同樣樂意。

但是這一切都有個前提,前提就是二人不能夠因此打出真火來。

正因爲如此,眼瞅着唐周與輸耳相互的敵視迅速升級,天劍恢恢立馬站了出來。因爲他很清楚,若是當真坐視唐周與輸耳這兩個傢伙打起來,恐怕整個太行山地域都會遭到難以想象的毀滅。另外一點就是,憑藉直覺,天劍恢恢始終還是覺得唐周要比地劍輸耳強上幾分,雖然說他很有時候並不爽輸耳,可誰叫輸耳與他一樣都是劍儒呢,恢恢本心地還是不希望輸耳吃虧。

“……”眼見面帶微笑的天劍恢恢已不動聲色地按住了腰間那柄天闕神劍的劍柄,唐周與輸耳暗自嘁了一聲,收起了教訓對方的心思。畢竟他們兩者的實力相差無幾,只要天劍恢恢加入其中任何一方,那麼敗北的自然是另外一方。雖然哪怕敗北也不至於會有性命之危,但是弄個灰頭土臉那是避免不了的,因爲不想日後的旅途中被對方嘲笑地擡不起頭來,唐周與輸耳還是識趣地結束了對峙。

絲毫未將衛仲道這個早已忘卻的小人物放在眼裡,唐周與天劍恢恢、地劍輸耳再度沿着張煌所行方向追了上去。

望着這三位堪稱是當今大漢頂尖強者離去的背影,衛仲道既激動又嫉恨地攥緊了拳頭。

“終有一日……”

咬着牙,衛仲道暗自激勵着自己。儘管他有些惋惜因爲劍儒的插手,他不得不放棄張煌體內那頭強悍的妖魂,但是唐周奴役妖魂的玄法與地劍輸耳手中那柄困縛了妖魂的神劍,卻讓他突然感覺彷彿抓到了一個另闢蹺徑的辦法。

而與此同時,絲毫不知唐週三人又一次暗中替自己解決了難題的張煌,正一邊暗叫着慶幸,一邊飛快地駕馭着馬車向東方逃走。

比起沒心沒肺一臉慶幸表情的張煌,蔡琰的神色便要複雜地多。

[真……竟真的刺下去了……]

回想起當時舉起手中匕首朝未婚丈夫衛仲道的後背刺下的那一幕,蔡琰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掙扎。

她也不知她當時那是怎麼了,她只瞧見衛仲道那時似乎正從張煌的身體中抽出什麼,而張煌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瞧見這一幕的她,忽然就感覺頭腦一陣發熱,想也不想跳下了馬車,舉起匕首就朝着衛仲道的後背刺了下去。

如今細想起來。那衛仲道可是她蔡琰已立下婚約、原本不日就即將迎娶她的丈夫啊,張煌纔算是外人,這天下哪有未婚的妻子爲了外人刺傷未婚丈夫的道理?這簡直就是弒夫之舉!若是傳出去,絕對會被天下人口誅筆伐、唾罵一世。

蔡琰的心砰砰直跳,她生怕衛仲道將這件事傳揚出去,因爲這樣一來,她蔡家的名譽就會因爲她而顏面掃地,哪怕是她的父親蔡邕恐怕也會因爲教導出這麼一個女兒而身敗名裂。她並不知道,此刻的衛仲道因爲在見識過了唐周與輸耳的強大力量後,滿腦子都是如何得到相同甚至是更勝一籌的力量。早已將她拋之腦後。

正因爲不清楚,蔡琰此刻心驚膽戰,連連呼吸了幾口氣調理了一番氣息,這才勉強將心中擔憂的事深藏起來。

可沒想到的是,張煌卻偏偏又提了起來。

“剛纔……謝謝你啊。”擾擾頭,這才反應過來的張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他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向蔡琰表達謝意,難道說‘謝謝你爲了我這個情郎刺傷了你的未婚夫?’,相信若是張煌真這麼說,恐怕蔡琰立馬會惱羞成怒地翻臉。

不過嘛。哪怕是在聽到張煌這句含糊的感謝後,蔡琰陰晴不定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只是一來她對張煌已產生了感情,二來張煌的確是純粹的謝意,因此不好發作罷了。

“呃。抱歉,我不該提的。”見蔡琰的表情有異,暗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張煌連忙道歉。

“不怪你……”良久,蔡琰長長吐了口氣。搖搖頭幽幽說道,“奴家也未想到,曾經求學於家父。被家父譽爲‘才品俱佳’的衛家二公子,竟有那般不堪的一面……”說話間,她不由又想到了當時衛仲道臉上那猙獰而憎恨的表情,她難以想象能露出這等令她厭惡神情的男子,差點就成了她的丈夫。

而這一切,若非張煌陰差陽錯地將她從河陽強行擄走,她或許這輩子也不會了解,畢竟衛仲道在平時還是相當在意自己的儀容的。

“我倒是早就知道。”張煌撇了撇嘴,畢竟早在河陽那間客棧的地窖下面,他便已經目睹了衛仲道深藏於內的陰狠。

蔡琰聞言一愣,帶着幾分納悶、幾分氣憤問道,“爲何不提前告訴奴家?”刨除納悶以外,她的確有些氣憤,她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張煌故意不說,好叫她親眼目睹衛仲道深藏於內的真實性情。

“提前告訴你你會信?”張煌一臉古怪地瞥了一眼蔡琰。

“……”蔡琰啞口無言,想來她也明白,若非親眼目睹,就算張煌在她面前說衛仲道如何如何不好,她也不會相信,甚至於還會厭惡張煌這種在背後污衊他人的行爲。

“我恨你。”

也不知過了多久,蔡琰幽幽地說道。她這句話,也不知是想表達因爲張煌的關係而破壞了衛仲道原本在她心中的好印象,還是因爲張煌的關係,她變成了那種‘爲了情郎不惜弒夫’的、她曾經最痛恨的那一類惡毒女人,亦或是因爲在發生了這件事後,她已葬送了最後一絲回到過去生活、回到河東衛家甚至是蔡家的可能,從此只能跟着張煌這個被舉國通緝的要犯,漂泊流浪、居無定所。

聽着這句意義複雜的話,張煌愣了愣,旋即微微點了點頭。

“唔,恨吧。”

蔡琰聞言又好氣又好笑,在瞪着張煌良久後,忽然自嘲般笑了笑,繼而在長長嘆了口氣後,微微朝着張煌靠了靠,將頭輕輕倚在他肩膀上,喃喃說道,“恨則一世。”

張煌的臉上綻放幾分笑容,彷彿身上被衛仲道雷法打傷的地方都不再疼痛。

“求之不得。……駕!”

ps:好吧,這月的全勤拿不到了。過年前家裡要到貨、拍照、上傳一大堆東西,似乎九個月媳婦即將生娃,請大家體諒體諒。相信我的人品還是槓槓的,斷更難免,太監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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