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桌上熱騰騰的飯菜，蘇衍微笑着向唐明然點頭感謝。他們從船甲板到港口附近的客棧，僅僅用了兩分鐘。客棧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準備好這一切，唐明然可謂煞費苦心。
蘇衍坦然接受，不得不說，唐明然想要的目的達到了。因爲，他還沒有太反感。
“前幾天突破後還以爲能領先你一段時間呢，沒想到這麼快又被你追上了，這個打擊可不小，你得賠償我。”飯桌上，金銘半開玩笑道。
“你的心臟沒有那麼脆弱。”蘇衍淡淡地說。
金銘翻了翻白眼，蘇衍這個“武癡”太無聊。金銘以前覺得自己已經夠冷了，每天除了修煉就是賺錢，沒想到蘇衍也是如此。不過一想，蘇衍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天賦以外，這分努力也是至關重要。
“前幾天比武的時候就被打擊了一次，今天突破又是如此，再強壯的心臟也受不了。”金銘說道。
“你說怎麼補償。”蘇衍邊吃邊說，嘴裡嚼着肉，聲音有些含糊。
“真不懂禮貌。”這是唐明然一個人的想法，但也更正式了蘇衍在他心目中武癡的形象。不過，金銘可沒有這個想法，他不像唐明然那樣從小受過類似的教育，邊吃邊說，金銘以前也做過不止一次。不僅僅是他，底層的靈師又有幾個會計較這些東西。
聽到蘇衍的問題，金銘笑容滿面，一副看蘇衍上鉤的樣子，說：“再陪我打一場。”
蘇衍淡淡地說：“沒問題。”
蘇衍答應的這麼爽快，金銘一拍腦袋，說：“忘了你是個武癡了，這個要求你恐怕求之不得吧？不行，至少要三次，不，五次才能補償我的損失。”
面對金銘變本加厲的要求，蘇衍依就淡然：“可以，但是每一場戰鬥要讓我盡享。不然的話，就沒有下一場了。”
“好！”儘管這個要求有些半開玩笑的意思，但是在得到肯定地答覆後，金銘還是興奮的跳起來。在金銘看來，蘇衍之所以答應他的要求，除了“武癡”的特性以外，可能也有補償他的意思。
提出這個要求，金銘本來就沒指望“不通人情”的蘇衍會答應。在金銘看來，這種戰鬥對已經領悟武道的蘇衍來說提升不大。不過就算蘇衍不答應，他也不會很沮喪。金銘知道，即便再和蘇衍打一百場，也不可能比得上上一場戰鬥對他的提升。不過，終究是有些提升的，靈師底層出身的金銘很注意累計這些小收穫。
不過，蘇衍也有自己的打算。誠實地說，自己的武技並不如金銘，與金銘交戰可以迅速提升自己的武技。誠然，和金銘一樣，即便與其戰鬥一百次，也不及上一次的提升大。但是，終歸有所提升，蘇衍也很注重這些小收穫的積累。
兩人迅速討論了一下戰鬥的時間地點，唐明然插話道：“到時候我可不可以旁觀。”
“隨便！”
蘇衍沒有意見，金銘自然不會有意見。唐明然臉上盡是笑容，似乎對蘇衍的決定非常高興。隨後，唐明然看似不經意地詢問道：“蘇衍你這次突破後修爲如何？我是說你發現自己有多少縷神識？對了，金銘，你也沒說過你有多少縷神識吧？”
進入培元境後，每個靈師都有神識。但是，那個時候的神識纏繞在一起，只能一絲一絲分出來，並不能辨別真正的數量。其實，那個時候神識是一個整體，一個人，除非有奇異的天賦，不然只能同時做一件或者幾件不會相互干擾的事情。
晉級培元圓滿後，通過神識與真元融合的過程，神識將化成一縷一縷。隨後，在御空圓滿的時候，個別人在御空入門的時候，會開始鍛鍊這些一縷縷神識的控制能力。當能同時控制每一縷神識的時候，就能晉級後天境。
培元圓滿時，體內的神識縷數越多，將來從御空境晉級後天境越難，但是，晉級後的實力也越強。而且，神識的縷數和真元的品質也有一定的關係，幾乎可以說，神識縷數越多的人，在同階的實力越強。
金銘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說：“我忘了。你猜一猜，其實我的神識數量不難猜。”
唐明然拇指按住眉心，想了想，說：“這個有點難，你的資質肯定是上等，真元品質肯定是七、八、九三種可能。讓我猜一猜，你應該是九品真元吧？這樣一來，你的神識數量豈不是八十一縷？”
臉上的帶着惋惜的笑容，金銘搖搖頭，說：“我的真元只有八品，不過是八品最頂級。所以，我的神識數量只有六十四縷。”
金銘不以爲意，輕鬆道：“這算不上什麼隱私，只要和同階靈師一交手，多少會暴露自己的神識縷數，反正也隱藏不了。”
“抱歉，這應該是個人的隱私，我不應該問。這樣吧，我也告訴我的神識縷數，比起你來差遠了，只有三百四十三縷，在培元圓滿和御空境的時候，僅僅四十九縷。”
蘇衍不知道唐明然和金銘是否在演戲，他沒有在意，因爲他本來就沒計劃說實話：“我的神識有八十一縷。”
蘇衍非常坦然，唐明然和金銘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顯然，如果唐明然對金銘九品真元的猜測不太肯定的話，那麼對蘇衍九品真元的猜測幾乎十拿九穩。
蘇衍眼神停在金銘身上，自從晉級培元境後，在淡金色神識作用下，他能發現其他人的神識縷數。先天境以下都能發現，先天境以上暫時沒有看到，不過即便神識質量高於先天境靈師，但是數量差距太大，加上質量優勢繼續縮小，恐怕發現不了。
金銘在說謊，蘇衍準確的發現金銘的神識縷數爲八十一。唐明然則是實話實話，他的神識縷數卻是是三百四十三縷。蘇衍沒有揭穿金銘的謊言，無論唐明然是否知道金銘的真實神識縷數。無論他們二人是在演戲，想隱瞞他，還是金銘想隱瞞自己的真元品質，蘇衍都沒想過揭穿。
倒是金銘在蘇衍的眼神下有些驚懼：“難道他發現我說謊了？”金銘大腦飛速旋轉，臉上不動聲色：“應該不會，蘇衍和我同一個等級，根本發現不了我的神識縷數，唐明然原來不也是沒有發現嗎。”
想到這裡，金銘緊張的心安定下來。關於神識縷數，金銘最開始想要對唐明然隱瞞。但是通過一系列資料，金銘發現先天圓滿的靈師就能發現培元圓滿以及御空境靈師的神識縷數。金銘不知道唐家先天圓滿的靈師有沒有暗中探查過自己，但是他知道，一旦隱瞞的事情被發現，唐家肯定會對他有戒心。考慮到唐家有可能擁有破凡境靈師，隱瞞起來非常難。既然如此，金銘在突破後很大方的告訴唐明然自己是九品真元靈師，神識擁有八十一縷。同時也暗中傳達了自己這方面的擔心。
在西南域，關於九品真元靈師被大勢力拉去當奶牛的傳聞一直不斷，不得不說，金銘說出自己的真實真元品質，冒了一定的風險。不過，金銘也有自己的考慮：
一方面，九品真元靈師只能製造先天境靈師，對於唐家來說，先天境靈師只能算中堅力量，只要破凡境老祖還在世，先天境靈師的多少其實無關緊要，只要不跌破境界線就可以。另一方面，唐家不可能鐵板一塊，唐明然肯定有自己的競爭對手。金銘在說出自己神識縷數的時候，表示可以給唐明然一枚九品真元丹，畢竟唐明然也不希望自己同輩中所有人都成爲八品真元檔次的靈師，那樣他的優勢就沒有了。
這個坦白關係到自己的命運，金銘所需要承受的風險很大，所以，對那一天的情景印象非常深刻。
金銘沒想到當時唐明然一副驚訝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真元丹只有培元圓滿以下靈師才能提取嗎？一旦晉級培元圓滿，真元中融入個人的神識，便徹底在真元中打入自己的印記，這樣一來提取的真元丹便不再適合其他人用。你被‘奶牛’的英雄故事誤導了，只要成爲‘奶牛’，爲了以防萬一，他的實力將會被維持在培元大成以下，一旦神識融入真元，就會立刻被發現，再也不能生產真元丹，根本不可能玩什麼臥薪嚐膽的花樣。”
說着，唐明然一臉喪氣：“我果然沒那個命，你要是早點說你是九品真元靈師就好了，現在提取的真元丹沒有任何用處。唉，七品真元靈師，在唐家基本可以晉級先天境，但想要晉級破凡境則要看運氣了，不像八品真元靈師那麼大的機率。當然，和九品真元靈師那種妖孽不能比。”
“嘿嘿，我以前提取過一枚九品真元丹，可惜受到‘奶牛’傳聞的影響，一直不敢賣，只能自己收藏了，給！”金銘依然記得那天的心情，恍然大悟，驚喜，鬆口氣，僥倖，等等情緒聚集在一起，直到今天依然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