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瘮得頭皮發炸,這詭異曖昧一幕簡直讓他如吃了蒼蠅一樣噁心,掙扎着伸手提上褲子,張口怒罵:“滾滾滾,噁心的玩意,想不到你竟是這種惡趣味的下流東西。老子是純爺們,不玩這種齷齪遊戲。”只可惜底氣不足,說出來毫無氣勢。
盧騰不以爲杵,依舊極爲開心,邪魅地望着段飛,眼神閃爍:“小子,我得感謝我親愛的妹妹,將一具如此絕妙的身體送到我面前。萬載不遇的修行寶體啊!哈哈哈,你可知自己這具軀殼,乃是修行者夢寐以求的身體?靈蘊內存,潛力無限,諸法不侵,萬毒不懼,最重要的,是受傷自愈的珍貴特質!這樣的身體,堪稱完美!如果我擁有了它,此後修行將再無桎梏,我將不斷突破,成爲使者、令者,乃至達到同尊、馭聖的超凡層次!我相信,憑你這具身體,我甚至可以達到水晶馭聖,問鼎天道之巔的道皇層次,之後笑傲蒼穹,唯我獨尊!”
段飛終於聽明白盧騰的意思,霎時內心一陣顫慄,這魔人竟然看上了自己的身體,打算奪舍自己。心中暗道糟糕,果然還是這古怪身體引起了對方注意,心中仍舊帶有一絲僥倖,掙扎左右探瞧。
盧騰哼哼冷笑:“找我妹妹?省省吧,既然決定對你下手,怎會任由我那任性刁蠻的妹子在這裡打擾。我給她吃了顆寧心丸,由胡斌看守着,最少要睡七個日夜。這裡只有你和我。放心,我奪舍你之後,定會好好保護妹妹,用你的軀殼與她相伴,你也不算吃虧。”笑聲如夜梟嘶鳴,森然迫人。
段飛勉強撐起上半身,靠在洞壁上,哂道:“自打進了這洞穴中來,我就沒什麼好的預感。果不出所料,出爾反爾應是你故常的做法。生死何懼?我倒是奇怪,奪舍我,你勢必捨去原來身軀,所有靈根與修爲豈不煙消雲散?你捨得這千年的修行?”
盧騰神色不變,回道:“好教你死個明白,也算報答你對我妹妹的一番好意。我原本確要饒你一命,一個凡人本不放在我眼中,所以纔會來次密地,又爲你佈置靈藥池,還送你吃了個珍貴丹藥。辦法也簡單得很,待你聚靈之時,趁靈根未覺醒之際從你體內生生剝奪下來,我吞食之後,有很大機率成爲後天雙靈根修者。但是你靈藥淬體無效,靈丹鍛體亦無果,若我再不覺察有異,豈非成了傻子?果真經過檢驗,你竟帶給我絕大的驚喜,讓我權衡再三,終於決定奪舍你的身體,重新掀開新的修行之路。”
段飛呵呵輕笑:“你倒是好大的決心,可惜的是,我根本無法修行。之前跟我一起的老道早就替我檢查過,說我諸法不侵的體質決定了我與修道無緣,乃天棄之姿,根本無法修煉。若你貿然奪舍我,說不定就此功虧一簣,白白損了千年的道行。”
“哈哈哈哈,我豈會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盧騰仰頭狂笑,霍地貼近段飛臉龐,邪魅道:“所以我先要送你一份大禮——將我的魔根送與你!”
段飛料定此次難以倖免,亦豁出去不再害怕。他本就是無所畏懼之人,之前束手束腳全因爲盧環總在身側的緣故,如今既然撕破了臉面,也就不再顧惜,索性破口大罵。他自小從市井中長大,與潑皮無賴廝混最多,撒潑罵人的本事自然爐火純青,這一罵果然驚天泣鬼,竟毫不受身體乏力影響,一張嘴猶如滔滔江水,從不重樣,翻着花地罵將起來。
盧騰起初並不在意,但經不住段飛罵得狠,許多罵辭聞所未聞,簡直到了歎爲觀止的程度。倘若捱罵的不是自己,只怕都要忍不住翹起大拇指讚歎。只不過身爲叱罵對象,感覺自然另有滋味。盧騰一張臉逐漸冷下來,眼角抽搐,渾身顫抖,第一次被俗世潑皮流氓罵街的本事氣到。
猛地伸手扣住段飛嘴巴,將他苦若懸河的嘴巴瞬間封住,段飛立刻嗚嗚嗚說不出話。盧騰知道用道力段飛反而不懼,只能用這等最直接的方式讓他合上嘴巴。
陰狠道:“小子,若不是我需要你的身體,早就將你舌頭摘下來剁碎了。媽的,魔道里面也找不到比你更惡毒的嘴巴。”
探手一招,盧環的長鞭竟到了他的手裡,直接將段飛捆作了糉子,重點照顧了他的嘴巴,提在手裡朝更幽深處飛去。
金漆雕龍雲牀上,薄裘輕暖,一角彩花旗子搭着凝脂似雪的香肩,下面斜紋墜角的繡緞軟軟覆蓋在曲線玲瓏的嬌軀上。眉目如畫,嫋嫋婷婷,宛若神女輕眠。
盧環彷彿做了一場大夢,夢中繽繁錯亂,讓她好生迷惑。隱約中有人喂她吃了什麼東西,還體貼地用溫水助她服下。恍恍惚惚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微帶陰冷的眼睛.
胡斌望着夢眼惺忪的盧環,眼神中透出一股熱切。爲了得到她,得到她的心,他待盧騰攜段飛離開後,迫不及待冒死偷偷取解藥喚醒盧環。事已至此,不試一把,無論如何難以甘心。
盧環很快清醒過來,俏臉微怔,霍地想到什麼,立刻從雲牀上坐起,冷冷道:
“你在這裡作甚?我哥哥命你監視我?他究竟給了什麼好處,竟讓你如此心甘情願做他的走狗?段飛何在,我哥哥又在做什麼?”
胡斌眼神灼灼盯着盧環,問了這麼多話,對自己竟無一句關心,心中不由得怨恨,有些快意地道:“不錯,就是要我監視你,而且還餵你服下了寧心丹。”
寧心丹!盧環聞言芳心一跳,立刻有種極爲不安的感覺,猛地站起來跑出去。將另兩個洞穴快速尋了一遍,根本見不到一個人影,心頭開始怦怦大跳,有些失了方寸,語氣中已帶有了哭腔:“人呢?人到哪去了?呆子,你在哪……”
慌亂地跑回來問胡斌,俏目中不爭氣地噙滿淚花:“告訴我,他們去了哪裡?盧騰要做什麼!”
“盧大人看中了那段飛的軀殼,準備奪舍重修。今後哥哥即是段飛,段飛即是哥哥。可惜啊,卻再也不能與你雙宿雙棲,那副軀殼裡面,今後將會是盧大人的靈魂。”胡斌話中帶着強烈的泄憤之意,怨恨難當。
盧環如遭重創,嬌軀晃一晃,幾乎暈厥過去。驀地狀如癲狂,聲如杜鵑啼血,嘶吼尖叫:“盧騰你這個王八蛋,我一定要殺了你!”衝到胡斌身邊,猛地扯住領子,嬌斥道:“他們去了哪裡?告訴我,否則我先殺了你這走狗!”
胡斌紋絲不動,冷冷看着盧環,在他眼中,即使這個女人如今幾乎瘋癲,依舊美得驚心動魄,讓他甘心沉淪,無法自拔。輕輕擡手,想要去撫摸近在眼前的嬌顏,卻被她凌厲到幾乎如實質的眼神阻住了行動。
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但肯定與奪舍有關係。若你願意溫柔待我,我定幫你找到盧大人,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