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小木屋,葉孤鳴坐在牀上,從懷裡掏出那疊一百兩的銀票,忍不住用手指在上面摩挲着。
倒不是擔心銀票是假。
只是,頗爲享受這種充實的感覺。
在凌蝶衣服用火龍果之後,葉孤鳴也算得了個空閒。
他打算利用這個空閒去元華城瀟灑一番。
另外,再看看能否找到與自己身份相關的線索。
位處天下奇觀之東的元華城,發展勢頭極旺,正是一副繁華昌盛、欣欣向榮的景象。
火樹銀花不夜天,元華城裡舞蹁躚。
這裡很熱鬧,張燈結綵,人潮涌動。
或許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到得城中,入目是青石板鋪地。
青石板很齊整和堅固,走在上面四平八穩的。
在這條青石街的拐角處,有一家小酒樓引起了葉孤鳴的注意。
葉孤鳴看了看那酒樓門楣上的匾額,嘴角微微上揚,紅香樓,這名字有趣。
當即便是走了進去。
正準備找張桌子坐下,目光巡視間,忽然看見東北角一個身影似乎有些眼熟。
這道身影背對着葉孤鳴,似乎正對着旁邊幾人說些什麼。
那幾人很不耐地對她揮着手。
正在這時,有幾個酒鬼,醉眼朦朧,腳步虛浮,身體東倒西歪的朝那個身影走去。
說來也怪,看着要倒要倒的樣子,卻就是倒不下去,動作滑稽,惹人發笑。
“這位小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莫生氣,哥哥們替你教訓他,給你出氣。”這四個醉鬼滿口胡言亂語。
“喲,小妹妹長得不賴嘛,挺水靈的。”
說着說着就要動手動腳,其中一人竟是直接伸出了手,想要往人臉上摸去。
就在衆人甚至都來不及驚叫,就在這間不容髮,電光火石之間,有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
這隻手沒有多麼粗壯,卻穩穩地握住了那個醉漢的手。
是葉孤鳴。
“小子,你找死!”醉漢狂吼一聲,怒氣勃發,兩隻眼睛更加通紅,被握住的右手使勁掙扎,同時左手一隻醋鉢大的拳頭朝葉孤鳴俊臉砸來。
勢大力沉,來勢迅疾。
“小心!”
衆人的驚呼終於傳來。
“啊......葉大哥!”
其中,響起一道嬌柔的聲音。
赫然竟是唐心柔。
她急忙用手遮住了眼睛,不忍看到葉孤鳴那張俊臉鮮血淋漓,四處飛濺,然後鼻青臉腫的樣子。
過了一會,唐心柔卻是聽到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不過,這聲音不像是葉孤鳴的。
她移開手掌,睜開眼睛,果然不是葉孤鳴的。
是那個壯壯的醉漢。
只見葉孤鳴握住了這個醉漢的兩隻手,看上去也沒怎麼用力,但是醉漢臉色痛苦無比,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其餘三個醉漢見狀,想要上去幫忙,葉孤鳴一腳朝身邊這個醉漢的屁股側踢而去,一腳把他踹的老遠,翻了個跟斗。
“衆目睽睽之下,想要行霸道蠻橫的欺凌之事,我天下奇觀可不答應。”
葉孤鳴袖袍一揮,風度翩翩卻又不失剛硬霸氣。
甚至,還隱約透露出一絲邪魅。
“媽了個巴子,哪裡冒出來的愣頭青,竟敢冒充天下奇觀的人。”
三個醉漢身體歪斜,搖晃着向葉孤鳴衝去。
葉孤鳴面帶微笑,淡定而優雅地躲避着三人的攻擊。
三個醉漢拳打腳踢,看似虎虎生威,卻招招落空。
反觀葉孤鳴,宛如閒庭信步,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自然而然,不用自己動手,那三個醉漢便是被自己給繞暈了,腳步踉蹌,再也站立不穩,全都倒了下去。
“鬼,這小子是鬼!”
他們勉強爬起身來,指着葉孤鳴,滿臉驚恐,然後大步跑了出去,速度之快完全不像是一個喝醉酒的人。
其實,這三個醉漢乃是武修,徒手劈裂桌椅之類的事物不過是輕而易舉。
只不過,葉孤鳴從胖大廚那裡學到的東西,在此刻卻是發揮了作用。
通過視覺觀察,聽覺感知,甚至風的吹拂,以及地面的輕微顫動,他可以預料到酒鬼們的出招。
在他們的包圍夾擊之下,也可隨心所欲,遊刃有餘。
葉孤鳴本就面容俊美,氣質出塵,換上唐惜夢給他做的那件衣裳之後,更顯長身玉立,魅力非凡。
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酒樓裡,衆人心裡都是驚歎。
更有許多少女少婦眼中放光,意亂情迷,不能自已。
嘆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恨不相逢未嫁時。
其丈夫醋意大生,拖着自己的娘子女兒離席而去,免得她們泥足深陷,難以自拔。
人們互相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難道說,他竟真的來自天下奇觀?”
“應該不假,這般英姿風采,又怎能是冒充得了的!”
“不會錯了,老夫閱人無數,也是見過大陣仗大世面的,可如此這般少年,卻還是頭一回見到。”
“啊,年少有爲,瀟灑倜儻,好想嫁給他啊!”
“我要給他生孩子!”
......
一時間,這酒樓裡呼聲一片,葉孤鳴出場不過片刻,便是成爲了這裡面的話題焦點和中心人物。
而葉孤鳴則是看向唐心柔,有些疑惑地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妹妹的消息,我心裡很是擔憂,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而元華城過往之人甚多,我便想着,說不定來這裡可以打探到一星半點消息也說不定。”
唐心柔眼眶含淚,委屈地說道。
“嗯,坐下再說。”
葉孤鳴當先坐了下去。
周圍有人發出不忿的聲音:“這黃毛丫頭憑什麼能得到這位少俠的青睞,我比她漂亮多了,少俠應該來我這裡纔是。”
“噓,小聲點,你這話心裡想想,自我滿足和陶醉一番也就罷了,你竟然還敢說出來。”
“啊,我一時想得入迷,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不知不覺就說出聲來了,他們不會找我麻煩吧。”
旁邊那人看了看她的長相,捂了捂嘴巴,安慰道:“放心吧,不會的。
此刻這酒樓裡的議論,皆圍繞葉孤鳴展開。
葉孤鳴的風頭和熱度,竟是蓋過了他們先前討論的天下奇觀七年一度的內修大會。
這樣的熱鬧甚至把老闆都引來了,老闆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一問才知原來是那叫葉孤鳴的少年趕走了幾名醉漢而已,不由搖了搖頭,有些啼笑皆非,覺得這些客人少見多怪。
酒樓的小二湊上去,道:“這位可是來自天下奇觀,身份非同一般吶。”
老闆是個體面人,穿得講究,瞪了那夥計一眼,道:“淡定,我紅香樓可不是一般的小酒樓,沒見過世面的。”
然後他大步朝葉孤鳴走去,把唐心柔嚇了一跳,還以爲又是去進行騷擾的。
老闆道:“各位別緊張,我是這紅香樓的老闆秦大鵬。”
葉孤鳴道:“不知秦老闆有何見教?”
秦大鵬道:“不敢,是這樣的,我聽說這少俠來自天下奇,而天下奇觀乃內修之聖地,心切慕之,恕我唐突,就想來向少俠討一副墨寶,不知可否?”
衆人都是看向葉孤鳴。
葉孤鳴起身,道:“承蒙秦老闆看得起,有何不可,不過墨寶不敢稱,塗鴉差不多。”
秦大鵬一招手,道:“筆墨伺候。”
立即有人呈上文房四寶,葉孤鳴鋪紙在桌,挑起毛筆,在手上轉了個筆花,然後迅速在硯臺裡蘸滿墨,待毛筆吸足墨汁,身端步穩,運筆如飛。
一行字,灑脫而飄逸地出現在了潔白的宣紙上,龍飛鳳舞,力透紙背。
那揮灑自如的筆法,那一氣呵成的動作,乾脆利落,瀟灑至極。
“好字啊!”秦大鵬眼前一亮,豎起大拇指,由衷感佩道,“筆酣墨飽,筆走龍蛇,鐵畫銀勾,入木三分。不愧是天下奇觀內修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