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祭祀,這座古城會被開啓,我們可能出去,也可能進去一片未知之地。”
陰無敵提醒道,這祭紙並沒有記錄,可能古人以祭紙爲陣核,刻下了完整的傳輸陣。
也可能,獻祭了所有人的生命,爲一殺局。
又有族人突破極骨境了,現在的極骨境足有十八人了,這也是近期的武力巔峰了。
族人商議後決定上路,不能再耽誤了。
陰無敵準備了許久,按照文字所記,要以供品獻祭。
族人拿出了許多東西,帶來的靈血足有數十罐,全部用以獻祭,包括大量的血晶,靈藥。
一口大缸,灌滿了靈血,沉入了血晶靈藥。
衆多族人以自身靈血流入,一切按照古制進行。
金卷展開,族人開始口唸祭祀語,上千人齊聲共訟,金捲開始發光,越來越熾盛起來。
一條條金紋從金捲上涌了出來,璀璨光芒照亮了整座祖廟。
古老倫音響起,似是神佛禪音,似是聖人吟唱。
光輝之中,折射出一副景象,亙古大城橫截大地上,古老的城牆殘破,鮮血染紅城牆,遍佈刀劍箭戟之痕。
硝煙峰火無盡,滔天殺意,濃烈到極致的血腥,城下,早已屍山累累,殘骸遍地,鮮血成河。
有人族,有異族。
破敗城關中,跪着一個個人,神情肅然,細看之下,一個個人胸膛插着一把把刀。
他們在吟唸咒語,魔刀染血,在收割自己生命。
以血爲祭,以魂爲祭。
他們在獻祭自己,他們的眼神堅定,無悔,慷慨赴死。
無盡的恨意,眼中那不甘的絕望,都讓他們瘋狂,願意以命相拼。
咒語唸完,靈魂熄滅,異變的屍紋,遍佈全身。
一個個人變成血屍,他們怒吼,揮舞刀劍,瘋狂向城外殺去。
無悔,只爲傾死一戰。
金卷異象消失,恐怖氣息震住了所有人,金卷一蕩,整個水缸的靈血被吞噬。
符文如海水般傾出,衝擊在半空,塑造出一條金色大道。
大道無邊,彷彿是立於宇宙之中,根本無法看穿路的盡頭。
依俙可以看到詭異景象,但族人沒有選擇。
“走,是死是生,全看天意。”
靈血堅持不了多久的,王青風帶着族人一涌而上,上千人齊齊踏上虛空大道。
咣。
大缸破裂,金捲紙飄飛而去,再次回到那座閣樓,被破壞的石像,重新接合,完好如初。
消失的族人,宛若經歷時空通道般,一衝而過。
當族人再次出現時,嚇呆了眼,依舊是祖廟之中,依舊是那座古城。
“什麼?我們又回來了。”
“不一樣,你們看。”
衆人往門戶看去,看到了倒在碎石堆中的屍體,白骨死屍,這一點與他們最先看到的不一樣。
王長安看向鳳眼神將的石相,發現,石相早已破敗,石相全身,密佈裂痕,這得多久之前的存在了。
經歷了漫長時光,石頭都朽化開裂。
依舊是三十多座石相,可每一座看起來都破敗無比,完全沒有之前古城的樣子。
“我們這是中了幻境嗎?”王小絕喊道。
“不可能,我們境界還在,你看,這獸皮袋裡的古書還在。”
有族人迴應,他在之前古城突破,如今依舊是極骨境,修爲沒有倒退。
“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青風等人都疑惑不解。
“不是幻象,難道我們真的去了一座鬼城不成?”王大壯說道。
“老兔,你說呢?”
“我也不知道。”
“阿叔,會不會時間問題,這裡比那裡更破了點。”王長安說道。
所有人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有可能,我們經歷了兩個時間段的古城,這一座是現實的,那一座是過去的。”
“這種解釋很合理,不錯嘛,老安,有兔爺的兩把刷子。”
陰無敵臭屁道,所有人開始仔細觀察這座古城,發現,屍骸遍地,連衣服都腐爛得不成樣子了。
王長安等人第一時間奔向那座閣樓,想看一看金卷祭紙是否還在。
“還在。”
王長安感到不可思議,祭紙仍在,只是模樣變成黑色,有一大塊殘缺了,也不散發光芒了。
“呀,被破壞了。”陰無敵看了看出聲。
“是啊,沒有了靈性。”王青風說道。
這可是魂金,連靈器都不能砍傷,可仍然還是腐朽。
或者說被人破壞了。
“即便不能再當祭紙用,可它還是魂金,可以蘊養,鑄成自己的魂器。”王青風說道。
“難,太難了,魂器之所以難得,就是因爲想要蘊養鑄器,需要的魂力太多了,一人根本難以滿足。”
陰無敵說道,打破了王青風的幻想。
“沒事,我來蘊養。”王長宭肯定道。
“可它已經殘破了。”
“沒事,我想用它鑄成新的魂器,我不行,便留給部落,終有一天,我杏古部也有魂器。”
王長安握了握拳頭說道,眼神中盡是美好。 щщщ▪ttкan▪¢ ○
“好,小安說得對,我們一代人不行,便兩代,終有一天能成功。”
王長安收起了金卷,族人搜索整座閣樓,也發現了一些古藉,古藉都殘破了,根本沒什麼價值。
“這裡有幾桿兵器。”有族人說道,陰無敵立馬趕到。
一個架子上擺着六杆長槍,都是青銅色,鏽跡斑斑,讓人一眼便感知到年代的久遠。
長槍修美,上面刻着如雲朵般的圖案,有流紋如水,即便年代久遠,可仍有懾人心魂的力量。
銅鏽內裡,似蘊含着萬丈鋒芒。
在這裡竟有六杆長槍,渾身青色,古樸無比,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這槍有字,你看,古風。”小絕指着一杆柄上刻的字說道。
“這杆也有,噬血。”
“長風,追月,令花,噬血,索孤,傲龍,這是六槍之名。”
王小絕拿起長風槍,錚,輕聲槍鳴,一槍刺出,鋒芒畢露,槍氣如風涌出。
“好槍,很是不凡。”小絕笑道,欣喜不已。
鐺。
陰無敵拿着古銅劍斬在古槍上,金屬之聲震動,只見火花,不見槍斷,這些槍大有來頭。
“連青銅劍都斬不斷,很了不起,若重新祭煉,必然能重現這槍的威力。”
“玄器,最少也是玄器。”
“我們這裡面用槍的不多,就小絕用槍厲害,老槍,挑一枝。”
“好,我挑傲龍槍。”小絕說道,小絕上前,一手握住傲龍槍。
昂,傲龍槍竟發出龍吟之聲,整條槍顫動不已,王小絕大吼一聲,恐怖氣息壓制傲龍槍。
“這槍還有靈?”
“你很驕傲,但我更驕傲。”
小絕說道,身上浮現少年英氣,他生而不凡,王長安初見他時,英姿勃發。
傲龍槍劇烈顫動,震得小絕手掌發紅,甚至有槍氣流出,漸漸地,手掌流淌鮮血。
許久,傲龍槍停了下來,也不知是不是被小絕折服。
“傲龍槍真的是驕傲啊,難道還能是以龍血鑄就不成。”
陰無敵嘴欠道,咻,傲龍槍發難,一槍刺向玉兔,陰無敵持劍擋擊,但被擊退出去。
小絕發力,恐怖力量包裹了傲龍槍,傲龍槍古停下來。
“這槍,邪了。”陰無敵罵道。
族人不知道其他槍是否有靈,只能全部收走,等回去再仔細研究。
王長安也發現了,長風,追月,令花三槍看起來祥和,但索孤,噬血,傲龍卻有種兇狂氣息。
一羣人在城中搜索了三天,終是能搬得都搬了,古城不能久留,所以族人都撤離開來。
一出古城,四周古林茂密,有着兇獸嘶吼之聲,可這裡又有問題了。
不見來路,只看得到這帶着蠻荒氣息的無盡森林。
鬼知道怎麼回事。
陰無敵忍不住大罵着,可一罵,轟,一條巨大樹根抽擊而來,咔咔,周圍古樹被抽開。
密密麻麻的樹根突刺而來,嘭嘭幾聲,幾株大樹樹幹炸開,綠色瘴氣涌動。
“我靠,有毒。”
小絕說道,全身熾熱無比,轟擊而去,火浪滔天。
衆多族人運起曠道功,全身附帶靈氣,一截截樹根燃燒了起來。
火焰之光暴涌,一把把曠刀斬擊開來。
王長安一人當先,衝殺過去,恐怖戰力,不一會兒便破開了幾裡之地。
族人以火焰攻殺,一條條樹根縮了過去,古林再次恢復。
“都小心點,快速通過這片古林。”
王青風說完,身法運行,所有族人一個個跳脫起來,踏着樹枝騰跳。
突然,天穹一黑,所有人擡頭,一頭恐怖雷鳥掠過,其身影真的龐大無比,一聲啼鳴,響徹十方。
絲絲雷霆跳動,恐怖雷威,讓所有人心生恐懼。
太強了,根本不是一般生靈,兇悍無敵。
“迦羅雷鳥,這可是遠古兇獸啊,血脈強悍無比。”
陰無敵不禁震撼,對方的氣勢真的太強了,雙翅一展,整個天穹佈滿雷弧。
什麼兇獸,在這種生靈面前,簡直如同螻蟻一般。
“這算是純血兇獸嗎?”王長安看向老兔問道。
“不知道,就算不是,恐怕也差不多了。”
所有族人震撼,接着行動起來,這金山,絕對不是善地,保留着古代遺種與血脈。
一行人跋涉數天,他們曾親眼見過,一頭蠻獸撞沉了大山,也搏殺過幾頭兇殘的猛獸。
直到他們看到了一個巨巢,方圓數百丈,廣闊無比,那是迦羅雷鳥的巢,以龍血藤編織,堅固無比,坐壘在白山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