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遇佳人

聽到羅少成的憂慮的話,藍承羨覺得還是不至於這麼嚴重,串通幾個沒有權勢的宗室有什麼用?想到這裡不得不讓他想起了上次見過的一個宗室王爺淮老王爺,又想起了他身後的那個中年幕僚,突然才知道,自己看到的那個人不就是淮親王的幕僚嗎?

“先生,似乎那個男子就是淮老王爺的背後那個幕僚!”藍承羨將自己所想的說了出來。

“看來王爺是看明白了,屬下聽他的聲音基本就能知道是誰在謀事了,這個人屬下雖然不認識,卻也知道他應該不僅僅是幕僚,不然,淮老王爺如此年紀不應該這麼尊重他,看來此人在這當中是非常重要啊!”藍承羨聽後一驚,才明白羅少成似乎早就猜到了。

“先生,既如此我應該怎麼辦?去告訴父皇?”藍承羨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行事了,畢竟他也是頭一次見這種情況。

“不用急,看樣子他們還只是聯絡當中,還沒成勢,不過王爺還得早做打算!”羅少成也因爲知道藍承羨只是一個宗室王爺,而且是大安的宗室,不可輕易插手或者過問朝政,這是太祖皇帝定的規矩,就怕後代子孫有兄弟鬩牆、同室操戈的景象,可是再好的規矩也有被人破壞的時候。

藍承羨聽後也覺得只能如此,如果貿然去求見平慶帝,就算是自己的親兒子,平慶帝怎麼想的就不好說了,不信是一種質疑,信的話又是一種猜測了,所以目前他還真的不能妄動,如果打草驚蛇,讓這些人真的處於暗處,那纔是最壞的結果,就等着朝廷或者皇室出什麼紕漏,來一個暴起,將窟窿捅大才是真的玩完。

“王爺也不必太過於擔憂,屬下所擔心的不過只是焦慮過多了,再說這明裡暗裡的素寧衛也不是吃素的!”見藍承羨似乎怔怔地不說話,羅少成反倒是安慰了起來,藍承羨反應過來,說道自己沒事,途然聽了這些事,興致全沒了,就打道回府吧,羅少成不可置否,兩人即出了雅藝坊回王府去了。

……

時歷七月十四日,正是中元節當日,藍承羨的王府裡也早早就安排了祭祖和祭祀神明的禮儀,王府後宅的偏院裡,有宗人府登記在冊的皇室宗族祠堂,不過裡面並沒有其他先人的牌位,上首的也是皇族的祖先牌位。

中元節又名祭祖節、地官節、鬼節,是民間初秋慶賀豐收、酬謝大地的節日,有若干農作物成熟,民間按例要祀祖,用新米等祭供,向祖先報告秋成,而作爲這片土地上的管理者,也是天子的皇帝,這天早早的就得去祭祀先祖,以告自己的行德,早朝也改爲在神壇拜祭神靈,祈願風調雨順,而後就是除了留值的人,其他大臣官員都是沐休的日子。

到了夜晚,京城的街上也是人來人往的,街上各種燈火通明,有掛着的河燈,也有祭祀先祖用的各種祭祀品,還有各式各樣有趣的玩意,顯得節日裡氣氛熱鬧,城裡唯一的河流也是擠滿了放河燈祈願的人。

藍承羨帶着自己的美婢夏禪走在街上,後面的馬車跟着,還有四個侍衛,因爲人多,所以王府總管藍士興有點不放心,王府侍衛的統領封常清就派了四個侍衛跟着,想來有着這四人,基本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如果實在有歹人,再多的人估計也是沒用。

羅家父女早早的去祭祀自己的親人了,也就是羅家的去世不久女主人,然後回鄉裡去了,在自己老宅裡還得給她燒冥錢以及紙衣服,這是習俗,藍承羨見此,派了一個小廝和馬車隨他們回去處理這些事情,羅家父女表面上語言沒有再多說感激的話,心裡卻越發的覺得熨帖。

夏禪高挑的身材,輕輕地跟着藍承羨的步伐,不時的聽着他說話,也不時的回答一二,遠遠的看去,倒像是一對情人,夏禪還是爲數不多的出門機會,藍承羨倒是沒想那麼多,能有機會出門自然好,待在王府,也是悶的很,卻也沒有太多別的想法。

“王爺,我們在哪放呢?”小六提着河燈問道,看了看西城的河邊,已經圍滿了人,藍承羨想了想,出城吧,去信通河邊!

說着自己拉着夏禪的手上了馬車,後邊四個侍衛傻眼了,“王爺?”一個侍衛問道。

“沒事的,你們就在城內玩玩吧,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出了事,本王自己承擔!”見藍承羨執意出城,那也沒辦法,只能點頭,藍承羨又賞了他們二十兩,幾人笑着看着馬車離開了,搖頭說道哥幾個玩玩去。

大安至今爲止,夜晚的城門基本很晚才關,城門口出城進城的竟然不比白天的少,可能是節日的原因,街上燈火通明,這城門口自然也是,燈光照亮了整個街頭,就像是白天的日光一樣,而且天氣晴朗,月亮也圓圓亮亮的掛在天空之中!

出城的路上也不算有多黑暗,因爲有各家馬車出動,藉着月光,竟然不覺得是夜晚,田地裡的穀物也不少已經收成了,遠遠的看上去,像是一層白霜鋪在地上一樣。

夏禪此時卻覺得有點異樣,還是頭一次離他這麼近,心裡想着,臉上的紅霞也是慢慢地升了起來,說起來如果沒有其他問題,夏禪最好的結果就是做藍承羨的側妃了,而今,兩人共處一馬車上,讓她心裡也是顫顫的,心想着他終於要行動了嗎?

而此時的藍承羨卻沒想這麼多,帶夏禪出來,只是覺得這時的女孩子不該悶在屋子裡,多出來瞭解一下這世界纔好,而且莫名的心裡也是這樣想的。

到了上一次垂釣的地方,還真有不少人也是徒步來這裡放河燈,不過不似城裡的富貴之人,這些人裡大多數還是附近的百姓居多,一般的百姓也就這時候能夠高興地祭告上蒼,初秋收成的豐厚,以及祈願自家過得日子會越來越紅火。

不僅是祭祀祖先,還有門神竈神土地公之類的神靈,還得出門放河燈祈願,說起來普通的百姓還真有點承擔不起這些費用,藍承羨見如此多的百姓來河邊放燈,看來今年的初秋收成是有一定的豐厚程度了。

藍承羨拿着一個河燈,小六和車伕也拿着一個,好在河邊離官道不遠,而且很是平坦,就讓他們自己去放了,藍承羨拿着自己寫的願望河燈放了下去,夏禪則在一旁看着。

“夏禪姐姐家裡可還有親人?”藍承羨見她怔怔地看着河燈,開口問道!他還真的不瞭解幾個人的來歷。

“奴婢家中估計早就覺得我不在這個世上了吧!”夏禪低沉地回答着,遠處的清涼的夜風吹過,似乎在迴應着她說的話,讓少女身心都覺得一冷。

“哦?如果有可能,需要我幫忙去說說嗎?”藍承羨說道,“不……不需要了!”夏禪似乎不想在提這個問題。

“看,那是織女星!”藍承羨指着夜空中的某一顆發亮的星星說道,爲了讓她不在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呵,王爺何必逗奴婢呢,乞巧節已過,這織女星怕也只能等到明年才能看到了吧!”夏禪卻質疑道。

“哈哈,看到沒,和她隔着不遠的那顆亮星就是牛郎星了,可惜今晚月亮太亮了,看不見他們的孩子,以及織女的梭子了!”藍承羨指着另一顆星星解釋道,夏禪覺得新奇卻也沒有再質疑。

“王爺怎麼就這麼肯定呢?”卻又是覺得藍承羨隨口而說的。

“你不要覺得她們出現的時間只是在七夕節那天而已,其實大多數時間我們都能看見她們的存在,只是沒有去觀察而已,而且他們分處於不同星座……”藍承羨卻侃侃而談,見夏禪聽的入迷,藍承羨頭一次覺得有一個美人陪在身邊是多麼有意思的事情,又不自然的看了看自己貼身婢女的臉色,卻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慢慢在蔓延。

不過天公不作美,這月亮高高的掛在了天上,遮掩住了大部分星星的光芒,月明星稀不過此時吧,藍承羨草草的結束了自己普及星座知識的裝逼語言。

“星座,獅子座?”而留在夏禪腦中的卻是藍承羨所說的什麼星座、性格之類的,而且織女星還不是十二星座裡的,聽的她也是頭腦發昏,不是很明白,可見他如此有興致,夏禪也不好打斷,好不容易聽他講完了,這才發現,似乎眼前來了兩人。

藍承羨剛停住說話,就見到了兩個女子向河邊走來,好似一對主僕,後邊還有小廝拿着燈籠跟着,等她們走進一看,藍承羨卻呆住了,卻是上次讓他覺得印象深刻的女孩,吶吶的看着對方。

“還請公子行個方便,見你們河燈放完了,可否讓我們家小姐過去?”卻是這女孩身旁的婢女說道,說起的話也是那麼的生硬。

“哦,阻擾小姐之路,實在該死!”藍承羨反應過來,心中卻做起來低姿態,忘記了自己怎麼說也還是個王爺了,不過在一旁的夏禪卻聽不下去了,“這河邊這麼寬,怎麼就這裡是風水寶地嗎?去那裡不能放?這是你家地不成……”

藍承羨聽後才覺得頭大,女生懟起人來真的是不留一點餘地,趕緊制止了夏禪說話,“呦,在這站半天了也不知道讓道,是隻狗也該讓道了……”來的兩人卻是陶矜柔她們主僕兩個,說話的卻是秋兒,見對面一個富家公子豬哥一臉的呆像看着自己家小姐,不忍聲的出口懟了幾句,卻不知他身邊的婢女也不是受氣的人,這下可惹惱了秋兒,直接開罵了……

“秋兒!”卻是陶矜柔實在看不下去了,制止住了秋兒的後話,又轉頭對着藍承羨說道“還請這位公子海涵,秋兒脾氣隨了我,像個主子的脾性,你們別在意!”說的話卻是讓人生不起厭惡來,當然了這是藍承羨的感覺。

“不妨事,卻是我阻擾了小姐的去路,想來其他地方人也多,上次和言老還在此一起垂釣過!見過小姐芳容,當日唐突了小姐,在下實感赧然!”藍承羨卻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說,不過爲了雙方不必再起口舌,就說起了言老來,以緩和兩個婢女間的仇視,藍承羨一看,兩人的眼睛都是死死地盯着對方,似乎有怒火在眼中一樣,藍承羨突然覺得很好笑,對着陶矜柔又說道

“還不知小姐芳名,上次見過小姐,在下實在覺得有心認識,卻又不敢打聽小姐身份,此時難得再見,在下藍承羨,不知可否告訴在下小姐的芳名呢!”藍承羨見她未出閣的小姐打扮,自然知道對方還是未嫁之女,所以心思已經擺在明面上了,就差問姑娘家住何處,可有婚配,不知小生如何,可有機會去府上提親?

“呸!什麼下流東西,我們家小姐的身份也是你能問的,看你衣着穿的有點講究,怎麼人卻如此的花花心腸……”卻又是秋兒出面懟道。

“秋兒,不得無禮!”細心的陶矜柔早早的就看到了藍承羨的馬車,自然也猜到了藍承羨的身份,也是自持身份,所以跟他多說了幾句,畢竟他爹爹還是當朝爲官,很難說會不會遇見他,又矜持的說道“公子還是早點走吧,有緣自會相見,如果無緣,知道我的名字,對於公子來說也只是徒增煩惱!”

藍承羨聽後心裡卻像是打翻了無味瓶一樣,就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似的,心裡是什麼滋味也沒有了!漠無表情地帶着夏禪離開此地,夏禪卻覺得都是這對主僕的原因,讓一旁興致勃勃的王爺變得如此失落消沉,又回頭怒視了幾眼那個說話直硬無理的婢女,而秋兒也是不服輸的瞪回了去,不過卻有陶矜柔制止着她的行爲,兩女走到了剛剛藍承羨放過河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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