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說的,給你時間,這都是騙我的?”他忍不住爆吼一句。
“沒錯,這不過是我的迂迴方法。”她雙手環胸,信誓旦旦說道:“我一定會把景灝搶回來。”
“夏子瑜!”他又爆喝一句,揪住她雙肩,一臉正色看着她,“你剛纔自己也說了,愛情事你情我願的事情,並非一個人就能擁有,連你自己都明白這個道理,爲什麼還不放手,陸景灝已經有一個家庭,你不可以做第三者。”
夏子瑜也怒了,用力撥開他的手,後退一步,怒瞪着他,“宋天揚,你要清楚,在我和景灝之間,究竟誰纔是第三者,是葉可盈,更何況,他們就算結婚了,還可以離婚。”
“他們現在這麼恩愛,你覺得會離婚?”宋天揚嘲笑着她的無知。
“呵呵!”她冷笑着,脣角一勾,眸底染上一絲森涼,“就算不離婚,我總有辦法讓拆散他們,如果拆不散,我就讓葉可盈消失,永遠消失!”
宋天揚眸子詫異一瞪,不可思議盯着她,“子瑜,你怎麼會……”
餘下的話,他已經問不出口。
看着她兇狠的眸光,他一下子聯想起在泳池死去的章子君,大膽問道:“子瑜,章子君,是你殺的嗎?”
聽到章子君,她的眸流露出他沒有見過的陰狠,暗暗綻放的紅光,她嘴險惡一揚,朝他走近一步,“你覺得呢?”
其實他心底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不敢相信,搖着頭,喃喃道:“子瑜,你不會的,對不對?”
她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在她眼裡,那個章子君,根本死有餘辜。
宋天揚心一咯澄,緊張攥住她雙臂,語氣略重,“你告訴我,章子君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是,就是我殺的。”她沒有閃躲,反而理直氣壯道:“她原本就該死。”
看着她眼底的暗芒,他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爲什麼?她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殺她?”
這還是他認識的子瑜嗎?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難道就爲了愛?
“這都是她自找的。”夏子瑜嘴角的笑愈加險惡,絲毫沒有愧過的意思。
“就算她再怎麼該死,你也不該殺人,你爲什麼要殺人?”他十分激動,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夏子瑜,太陌生了,陌生到連他自己都不認識。
“那天晚上她認出我就算了,可她還要多管閒事,要把我的事情揚出去,”夏子瑜比他說得更加大聲,反手捉住他,“天揚,你說,她是不是該死。”
“你錯了,你這次大錯特錯了。”宋天揚對她太失望了,這樣的子瑜太恐怖了。
難道她就是爲了陸景灝,爲了得到他可以不擇手段做任何事情?
不,這不是愛,這是佔有。
“子瑜,趁現在警察還沒找上你,逃吧!”他不想看到她出事,一臉認真道:“和我一起離開,逃到一個別人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好嗎?”
“我們以後一起走下去,你忘掉陸景灝,好好和我生活,好不好?”宋天揚滿臉真誠,對她勸說道。
“不,我不會離開這裡,絕對不會。”夏子瑜一臉堅定。
宋天揚無力鬆開她的手,眸底積壓的光,簌簌搖動,如一團小火苗,看着她的眼神越來越冷,“你現在的意思是,無論如何,你都不會離開陸景灝,是嗎?”
“是。”
“無論用什麼方式,你都要重新和他在一起,哪怕連葉可盈也殺了,是嗎?”宋天揚面罩冰霜,臉色陰沉得十分難看。
“是。”夏子瑜一臉決絕,既然連自己都欺騙不了,她不會再選擇欺騙他,“天揚,我對不起你,我一直愛的都是景灝,每時每刻,我想得都只是他,我根本……”
“夠了。”宋天揚聽不下去,怒喝一句,拿起自己的外套就往門口走去。
夏子瑜並不打算挽留,直到宋天揚拉開門把,他突然頓了下來。
緩緩轉身,看着她的眉眼佈滿疼痛,“夏子瑜,你已經瘋了。”
“砰”一聲,他摔門離去。
是啊,她是瘋了,因爲陸景灝,她已經瘋了。
她坐在沙發上,滿腦子想的都是陸景灝,剛纔宋天揚所說的一切,對她來說毫無反應。
宋天揚從夏子瑜房子走出來,抵在了牆邊,遲遲沒有離開。
他要慢慢消化剛纔子瑜所說的一切,她說她殺了章子君,不過是因爲她多管閒事;她說她哪怕不擇手段,毀了葉可盈,也要奪回陸景灝。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站在門外的他,沒有聽到房子裡的任何動靜。
少許,他心灰意冷離開了。
從公寓走下來,他想的東西越來越多,心情越來越煩躁,坐上小車,他把所有憤懣化爲動力,往油門一踩,車子如離弦的箭,一下子就飈了出去。
回到宋家,他沒多大留意周圍。
但在他進入小區後,熟知他車牌號碼的警察,已經有所反應。
在他準備開門進屋子時,身後走近兩名警察,一把扣住他的肩膀,語氣嚴肅,“宋先生。”
他轉過身來,一看是兩名警察,眼底閃過一縷暗芒,冰冷問道:“請問有什麼事情?”
其中一名警察揚了揚自己的證件,方後道:“關於章子君被謀殺的案子,我們要帶你回去問話,請你協助調查。”
“OK,沒問題。”他十分淡定,直接跟他們離開了。
回到警局,他被帶進審訊室,坐在審訊室的他,斂下眸,思慮了很多東西,心裡也在掙扎,要不要把夏子瑜的事情如實說出來。
少許,劉隊和另一名下屬走了進來,看着他,一臉不善,這隻小兔崽子,終於被他逮到了。
他是重要線索人,這次由劉隊親自審問。
拉開椅子坐下來後,‘啪’地一聲,劉隊直接把一份資料丟到他跟前。
指着資料就說道:“宋先生,這是你這近半個月的通訊記錄。”
宋天揚沒有說話,淡定地看着他。
劉隊笑了笑,指着其中一個打得最頻繁的一個號碼,問道:“這個,是不是夏子瑜的號碼?”
“不是。”宋天揚直接否認了。
“不是?”劉隊眉頭一挑,明顯不相信,“哼!宋先生,請你清楚,這裡是警局,你每說的一句話,都會是證供。”
宋天揚沒有說話,有些事情,沉默是最好的迴應。
他不說話,劉隊自有辦法,伸出手就說道:“宋先生,借你電話一用。”
宋天揚不爲所動,幹坐在那兒。
劉隊嘴角的笑染上一絲危險意味,“宋先生,請你明白,你是文明人,應該知道包庇後果是什麼吧?”
宋天揚眸底多了分思量,眉梢閃過一絲無奈,只好把手機交了出來。
劉隊沒有立馬打電話,而是命人拿了機器進來。
宋天揚心一驚,卻只能幹坐在那兒瞎焦急。
他的反應,盡收劉隊眼底,等小張把通訊鎖定設備連接完畢,他才把電話撥通。
順便還開了免提。
“嘟——嘟——”聲沒響多久,就已經接通了。
那頭的夏子瑜,根本沒什麼疑心,見到是宋天揚打電話來的,還一臉欣喜,篤定的嗓音響起,“天揚,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理我!”
劉隊立馬給小張使眼色,小張的手指飛快在鍵盤上躍動,屏幕內縱深交錯的綠色線條,一枚紅點在不斷閃動,突然,紅點在一個位置停了下來。
小張立馬對劉隊點了點頭。
劉隊一把就掛線了。
那頭的夏子瑜,疑惑地聽着電話裡的忙音,十分不解。
這邊,劉隊立馬對小張說道:“把位置鎖定,立馬去捉拿夏子瑜。”
小張收起電腦,點了點頭,利索走了出去。
看着那名警察離開的背影,宋天揚緊張極了,子瑜會有所警覺嗎?
劉隊把手機扔到一旁,再一次提醒他,“宋先生,我看你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
說着,他更是把從監控調取出來的照片放到宋天揚跟前,指着那個女人問道:“這個是不是夏子瑜?”
宋天揚看着他篤定的眼神,知道自己繼續瞞下去也沒用,點了點頭,“是。”
“你那天和她回去幹什麼?”
“哎!”宋天揚無奈嘆了口氣,“這件事,我還是從半個月前說起吧!”
“很好。”劉隊點了點頭。
“在半個月前,遠在瑞士的她突然回來了,說不想被夏家人知道她回來了,我就幫她找房子躲起來,那天就是和她回去公寓,拿簡單的行李。”
宋天揚慢慢回述着。
“不想被夏家人知道她回來了,爲什麼?”劉隊覺得十分奇怪。
“她和家裡人不太好。”宋天揚想了想,簡單概括一句。
“不太好?”劉隊明顯不相信,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並不會這麼簡單。
暫且把這個問題放下,他又拿出一張陸景灝和夏子瑜的親密照,問道:“他們兩個不是姨侄關係嗎,爲什麼會拍這種照片?”
看着刺眼的親吻照,宋天揚不太舒服別開了眼,原本不想作答,畢竟在剛纔,他才爲了這件事和夏子瑜吵架了。
劉隊見此,又說道:“宋先生,看來你並不太樂意和我們合作。”
“這件事說來話長。”宋天揚淡淡道。
“直話直說。”劉隊明顯不耐煩了,說了句,“宋先生,如果你實在不配合,我會以妨礙刑警辦案爲由,先把你扣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