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沒有了人,柳月懶得再擠出那些個像大合唱時的專用假笑,她眯了下眼,靠近孟福月,像個危險的豹子:“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聲音冷得不成樣子,孟福月卻是鼻息一嗤,不屑着,變了個腔調,帶着些陰沉得道:“姐姐,你在想什麼呢,我豈會對你怎樣,就是想讓你帶我去那酒樓看看而已呢,不要這麼兇巴巴的樣子嘛,總有人會注意着你我的呢。”
她輕輕的掀起了一個冷厲的笑容。柳月別無它法的被她拖着手進了那家酒樓,剛要進酒樓的那一剎,柳月就覺得有什麼不對之處,剛想回身跳出卻被那孟福月緊緊的鎖住,這丫頭會武功,柳月心中一驚,感受着孟福月掌間的熱流,她腿一勾,正一百八十度的勾了過去,然那孟福月還是不肯放手,她呼喝着:“裡面的,都給本公主死過來!”
柳月一腿重重地踢在了孟福月的小腿上,她身子前傾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然,卻已晚了,因爲柳月已經被帶進了那四下除了五六個侍衛就再無他人的酒樓。
呵,竟是同上次那些個侍衛一樣,柳月翻身坐在了酒樓桌邊的圓凳上,道:“又見到你們幾個了,最近你們王爺是否閒的發慌,才老差遣你們鬧一些笑話出來。好娛樂娛樂他那衰弱的神經和不發達的小腦。”
“王妃說笑了,這次我們絕不會再失手,還請王妃老實的配合,若是弄傷了金枝玉葉的您,那可不好。”那幾個侍衛有一個站了出來,他知道柳月是在羞辱他們上次的辦事不利,因而氣憤不已,但,她是穆王爺要得人,他們也不能吧柳月怎麼着只能出言威脅威脅。
“賤蹄子!”一個巴掌迅猛的甩到了柳月的臉上,啪的一聲響徹了整間酒樓,那幾個侍衛都一愣一愣的看着掌摑柳月的孟福月。
白淨無暇的臉上立即出現了五個清晰可見的手指印,通紅通紅的像烙在了柳月的臉上似的。柳月脣角滲出了一絲血跡,臉冰冷着沒有任何情緒,但心下卻是高興的,就怕你不來呢,你一來倒省了我好些事,指甲裡的粉末就是爲孟福月準備的,早知她來者不善,她在見她之前就在袖子裡藏了一個錦囊。
“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快把這小蹄子綁住,免得她待會兒再生事端!,你快去通知穆王爺說他那邊可以行動了。”孟福月不善的命令着那幾個侍衛,像一個在大街上叫罵的潑婦。全無半點公主的高貴氣質和樣子,那幾個人面面相覷,道,就忍了這個刁蠻公主,誰叫 王爺把他們派到了她身邊聽候差遣呢。
其中一個侍衛便去向那穆王爺報信,而其他的則來着手綁柳月,原本以爲柳月不會束手就擒,可能要跟他們繞兩圈,卻不想她卻是老老實實的坐在圓凳上讓他們綁。
太奇怪了,這可一點都不像這狡猾難纏的璃王妃的作風。直到孟福月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起,她哎呦了一聲痛苦的捂着肚子,那些個侍衛才意識到:遭了!
但,他們卻比柳月晚了一步,在他們接近她時,她就將那藥撒了出去。
他們一驚,齊齊害怕的問道
:“王妃,您給我們撒了些什麼?”
那孟福月聽到那些侍衛們這麼問。也恍然大悟自己這腹痛難忍是因柳月而起,剛想撲將到柳月身上廝打她,卻被她一腳重重地踹到了地上去,她捂着肚子更加疼的無以復加。
幾個侍衛哪有空管那個囂張跋扈地公主,紛紛爲自己的小命擔憂着,都焦急的看着柳月,只見柳月從脣中吐出三個字“斷腸散。”她揹着手從圓凳上站起,一臉的高深莫測,道:“此藥只要一運功,便會立刻讓人肝腸寸斷,要了人性命,本王妃奉勸你們還是不要運功得好,免得死很慘。”
孟福月捂着肚子已是忍不住了要往酒樓地茅廁跑,卻被柳月一把給抓住了,她現在肚子疼得要死,哪有力氣反抗柳月,手捂着肚子,痛苦不堪的破口大罵道:“你個賤蹄子,究竟想怎麼樣,如果本公主有事的話,你們燕國誰也跑不了!”
“呵,好大的口氣啊,柳月用手扇着風,將鼻子捏住,道:“我倒想試試呢,看我燕國會不會一個都跑不掉。”
那幾個侍衛一邊捂着鼻子一邊捂着肚子齊齊往茅廁衝着,還不時回頭爲那孟福月默哀。
“你,你……”孟福月的肚子呼嚕的叫着,已是忍不住了穢物排泄在緞裙上,滿臉的羞恥,又痛苦。
柳月皺了皺眉頭,從頭上拔出了一根簪子,抵着她,卻因受不了那股驚天地泣鬼神的臭味而不能靠近,“說,你跟穆王爺到底籌劃了什麼,是不是既牽扯到了我還牽扯到了赫連塵,最好給我仔仔細細的說清楚,否則我就花了你的臉。”
說是這麼說,但柳月現在卻是沒招,那穢物都快流到了她的腳下,她哪裡有辦法不避讓,硬是忍着那股子想吐的感覺問出了這麼一長串的話,問完,她就迫不及待的堵上了口鼻。
那孟福月疼出了一腦門子的汗,現在雖狼狽不堪,但也都是她所不願,而現在柳月因她一身的髒穢近不了她的身,對她來說也不失爲一件好事,她就仗着她近不了她的身,刮不破她的臉,而不回答她,還從齒縫裡寄出了幾聲呵呵呵來,氣得柳月跳着腳簡直要炸毛,不過眸光一轉她就有了新的注意,她森冷的一笑道:“好,你不說也沒關係,本王妃就把你這污穢的貨色拖到大街上去,讓全魏城的人看着你如廁,讓你這個嘉怡公主的名聲傳遍整個燕國,再傳到你引以爲傲的丘國,然後傳遍整個世界,叫你徹徹底底的因爲在大街上如廁而大火特火,可好?”
柳月一笑,卻將她的冷汗都笑了出來,她圓睜着眼睛看着柳月好似新月一般美麗的雙眸,默默的把那兩個“你敢”給吞了下去,她知道柳月敢無比的敢,她不要那樣,她是驕傲美麗的嘉怡公主,不能因爲這事傳遍天下,她嘶吼着眼淚崩涌而出,無比的恐懼和害怕,柳月就像來自地獄的鬼使,帶着一身的煞氣和惡寒,讓她背脊發涼,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着,“你不要,求你不要……”她一邊求着一邊又忍不住的排出了穢物,滿眼的淚光與汗液,她道:“我與穆王爺約好了,我這邊抓到你,就派人去莫西小苑去通知他他會找
到赫連塵以你的安危作爲談判的籌碼,而我的目的則是逼迫他娶我爲王妃……”
哼,就知道,柳月不屑的看了那孟福月一眼,又往方纔那些人要綁她的繩子上看了一下,噙着壞笑,她把繩子給拿了過來。
“你想要做什麼?!”那孟福月驚訝得想向後腿,無奈手腳都癱軟了,那肚子更是疼得要了她的命,便也沒有了向後退的力氣。
柳月沒跟她廢話,就近把孟福月綁在了酒樓的硃紅柱子上,打了個死結,她道:“當然是讓公主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呆着,然後通知驛館的侍衛帶您回去啦~~”她尾音拖得長長,聽得孟福月卻是骨頭都打着顫。
一聲“不要!”劃破了寧靜的酒樓,直扎耳朵,柳月皺着眉捂着耳朵,森冷與魅笑浮上面容,像一個剛從地獄爬出來的使者。她微微動着脣,脣形卻是三字:穆王爺。
赫連塵聽到消息後立刻打馬來那莫西小苑,那裡是魏城較爲偏僻的一處小茶樓,他在搜尋着穆王爺的身影,手將錦袍捏得皺巴着變了形,恨,恨得他面色冷厲,一遇到柳月的事情,他就不再是那個處變不驚的璃王爺。
沒有那些漂亮的場面話,他一來就開門見山的問道:“阿月呢!”
穆王爺正手捧着一個竹葉青的琉璃杯,吸着茶水的熱氣,他漫不經心的道:“七弟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莽撞了啊,真是的,都饒了皇兄喝茶的雅興了,急什麼,先坐下我們再說。”
赫連塵處於被動的地位,忍着怒火,坐了下去,望着他咬着銀牙道:“你速說,有什麼要求能換回柳月!”
“換?!”穆王爺擡頭,眼半睜着好像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哼嗤着,他低下了眉眼,笑得一派清冷,說道:“換是估計換不回去了,你還是想着怎麼保住柳月的命吧。”
“什麼意思?”赫連塵手拍在桌上,重重地,心彷彿都因爲這一掌要碎了般。
穆王爺冷笑着品了一口茶,驕傲的面容上劃過一絲冷嘲:“說來簡單得很,七弟娶了那嘉怡公主孟福月,爲兄則帶柳月遠走北地,大家都相安無事,爲兄答應你一定替你好好照顧柳月……不…… ”
一杯溫熱的茶水不期然的澆到了穆王爺的臉上,他一頓,話沒說完,抹了一把臉上帶着幽請茶香的水,身後的侍衛刀已出鞘,閃着寒光向起身拿着杯子的赫連塵逼近,卻被穆王爺用手給擋住了,他擺了擺手,示意那侍衛退下,輕輕一笑道,“這是我兄弟的家事,你們這幫狗奴才摻合個什麼,都給我滾。”望着赫連塵,他仔細的用錦帕把臉擦了乾淨,隨手一扔,道:“你十幾年裝病都能忍,這個就忍不了了嗎,怎麼越來越向後退步了呢,還是說柳月對你是致命的弱點?”
赫連塵揪住了穆王爺的衣領,說:“柳月在哪裡。”他像一隻暴怒的獅子,渾身都充滿了危險的嗜血的殺機,穆王爺見赫連塵這般,也不再嬉皮笑臉了,他眸光一凝道,“這裡都是我的人,你出不去了,最好省省力氣,否則待會兒柳月受盡折磨而死的消息傳來,你會沒有力氣哭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