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赫連宵接過那本書,沒什麼興趣地問。
“讓人注意一下近日京都哪裡有奇怪的事發生。”即墨蓮指着書上的一段文字說道:“這裡還有記載,在蠱蟲活躍期間跟女子交合的男子通常會被蠱蟲吞噬而亡。”
也就是說這幾日凡是跟米芙兒有一夕之歡的男子都逃不過一個死字,無緣無故有年輕男子失蹤,定然會被視作怪事。
想清楚這裡的關係,赫連宵厭惡地皺眉,不過他還是點頭道:“我會交代下去。”
將手中的書扔到一邊,赫連宵直接上前,就要脫即墨蓮的衣裙,即墨蓮只來得及抓住自己的衣襟,她難得有些驚慌地說道:“宵,我現在還不舒服。”
異色眸子裡全是心疼,他握緊即墨蓮的手說道:“放心吧,我不過是想讓你好好休息。你再想這些,我可就不保證會不會消耗一下你剩餘的精力了。”
即墨蓮認真的模樣他是喜歡,若是這種認真打擾了她的休息,那麼他就這麼看了,在赫連宵看來,任何事情都不如即墨蓮的身體來的重要。
“宵,我還想再看看。”即墨蓮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帶着祈求地看着赫連宵。
“既然你還有精神,那不妨再來幾次,反正之前那幾次我還沒盡興呢。”說着,手快速扯開即墨蓮的腰帶,作勢就要往她腰間摸去。
即墨蓮渾身一個顫抖,她趕緊往後躲去,只要被他佔住,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脫身的,介於赫連宵之前的惡劣事蹟,即墨蓮哪裡能讓赫連宵得逞。
不過她的身手豈能抵得上赫連宵,況且他早已摸清了即墨蓮身上的敏感之處,修長的手隨意碰了嬌軀幾下,即墨蓮一陣腿軟,赫連宵摟住就要落地的即墨蓮,帶笑的嗓音盡是揶揄:“娘子,身體是騙不了人的。”
很想推開眼前這張帶笑的臉,無奈力不從心,即墨蓮低斥道:“你給我住手。”
“娘子,爲夫若是住手,娘子就得摔地上,爲夫會心疼的,所以,娘子還是乖乖讓爲夫抱着你。”話落,已經一個用力,將即墨蓮橫抱在胸口,徑自往後面的浴池走去。
天色已然,兩人只好簡單洗漱一番,雖然赫連宵最終還是放了即墨蓮一把,不過該做的基本上都做完。
替她穿好兜衣,這纔將嬌軀抱在懷中,除了浴池,已近深秋的天氣還是有些冷,赫連宵自覺運功,將即墨蓮一身潮氣烘乾,源源不斷的熱力自相貼的肌膚傳送到即墨蓮身上,即墨蓮趕緊阻止:“宵,你省些力氣。”
誰能想到堂堂煞王如此高深的內力是用來給娘子烘乾身體的?
赫連宵並未收回內力,他理所當然地說道:“這一身功力還有這用處,我很高興。”
跟赫連宵在一起,即墨蓮每時每刻都感覺自己是被捧在手心的,這種感覺很溫暖,這種溫情,誰也別想破壞。
想到米芙兒,即墨蓮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冷厲,即便是之前面對即墨端的正妻夏春心,面對給自己下藥的赫連崢,即墨蓮也從來都是淡然的,這米芙兒不是想要她的命,而是想要破壞她跟赫連宵,這讓即墨蓮淡然兩世二十幾年的心又掀起滔天怒意來。
“娘子,別擔心,有我呢。”溫熱的呼吸在耳邊響起,赫連宵跟自己身上同樣的乾淨氣息讓即墨蓮很快收拾好心情。
“宵,即便以後我們暫時分開,你也不能意氣用事,更不能傷了自己。”鬼使神差地,即墨蓮突然說道。
或許是米芙兒太過神出鬼沒,加上他們這一方對蠱蟲一無所知,僅有的也是從那本傾妃留下的書上得到的,相較於整個巫族的蠱蟲,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若是米芙兒跟之前的路敏一般喪心病狂,即墨蓮根本無法保證兩人會不會受到對方的攻擊。
即墨蓮話剛落,本來帶着暖意的赫連宵臉色一僵,他冷冷看着即墨蓮,暗紅眸子裡盛滿了碎冰,他說道:“你再說一遍。”
已經熟悉了溫軟在懷,赫連宵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跟即墨蓮再分開的那一日,況且提出這話的還是即墨蓮。
知道赫連宵生氣了,即墨蓮趕緊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胸口,說道:“宵,我不過是隨便一想,以防萬一,再說了,宵不過是普通人,即便是神仙,他也不能確保萬事盡在自己的掌握中,是吧?”
“想想也不行,即墨蓮,你若是離開我一步,我便殺遍天下人。”渾身暴戾氣息全漲,不着一物的身體偏偏能散發着讓人膽戰心驚的暴戾來,赫連宵修長有力的身軀一瞬間的緊繃,他冰冷視線幾乎能凍傷懷中的人。
她明明只是假設一番,可赫連宵的表現卻像是這件事真實發生的一般,這讓即墨蓮同樣有些轉不過彎來,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自從跟赫連宵在一起,他看着自己時從來都是帶着暖暖笑意,跟滿目愛意的,像眼下這種不待一絲感情的冰冷表情還是第一次,試想,一個習慣了被溫柔對待的人突然感覺到對方看着仇人一樣瞪視自己,那當然是不適應,即墨蓮這時才覺得自己也不過跟其他女子一樣,不過是個小女人,也會委屈難過,當然,還會有不大不小的脾氣。
自從成婚後,這還是赫連宵第一次連名帶姓的稱呼自己,即墨蓮怒從心來,她同樣低聲喝道:“赫連宵,你爲什麼不聽我說完!”
“我不要聽你說。”這種要離開自己的話,即便是不得已,赫連宵也受不了,他一向覺得在自己的保護下,即墨蓮應該是安全無虞的。
再也顧不得旁的,即墨蓮揪住盡在眼前的赫連宵瑩白的耳朵,聲音逐漸提高:“不聽也得聽,我不過是假設,你這樣排斥這個話題,若是事情真實發生了,你又該如何?”
赫連宵不是神,也不屑那些陰謀詭計,然,有句話叫做防得了君子,防不了小人,米芙兒這種既狠毒又有心計的女子更是難以預測。
“不可能,這件事不會再發生。”想到了上一回的分離,赫連宵冰冷的眸子終於染上了一絲惶恐,是對上一次的記憶的害怕。
這樣一個嗜血的煞王何曾害怕過什麼,不過一瞬間,即墨蓮早已忘記了之前的怒火,她心一疼,緊緊抱住赫連宵,輕聲安慰道:“宵,別怕。”
她卻沒有保證不再說,感受着赫連宵急速的心跳,即墨蓮更加確定自己的決定,現在僅僅這麼一提,赫連宵已經這幅模樣,若是真有相離的那麼一日,她真不知赫連宵還會做些什麼。若是到時被有心人利用,到時或許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
“娘子,我們不會分開。”這不是乞求,不是商量,這是命令。
“好,我們不分開。”
即墨蓮考慮要不要一次性將這話題說開,又聽赫連宵在耳邊說道:“若是你離開我,我就殺瞭如風如冰,殺了你幾個師傅,殺了所有人。”
即墨蓮心一冷,這赫連宵已經魔怔了,即墨蓮捧起赫連宵的臉,認真地問:“宵,你告訴我你剛剛說的都是假的。”
“不是假的,若是真有那麼一日,你先我一步死去,我就讓全天下陪葬。”比起從未得到過的,得到後又失去會更讓人瘋狂。
“宵,你看着我,我跟你說,若是有一日我被迫暫時離開你,你不能傷害我的師傅跟如風他們,聽到了嗎?他們被我看做了家人,若是宵傷害了我家人,我會無法原諒自己的。”即墨蓮一句句試圖將鑽入衚衕裡的赫連宵帶出來。
赫連宵紅眸深處是瘋狂的決絕,他搖頭:“我不會答應你的。”
“宵,你靜下來,聽我說,即便有一日我離開你,也是暫時的,我會在某一處等着你救,我答應你,一定會跟你相攜到老,所以,你不能將自己的怒火發泄到旁人身上。”即墨蓮現在覺得事情很大條,她很肯定赫連宵剛剛的話根本不是在恐嚇自己。
赫連宵狠厲的表情沒有一絲緩和,他定定看着即墨蓮,沒有說話,不過卻是滿眼傷痛。
看着這樣的赫連宵,即墨蓮心也跟着痠疼,不過,這件事不解決不行,她今日一定要得到赫連宵一個保證。
“宵,若是你殺了師傅他們,等我回來,你讓我如何見師傅?”
回答她的依舊是赫連宵毫無鬆動的表情。
“赫連宵,你回答我。”即墨蓮也急了。
“我不會答應你的。”
“赫連宵,你,你非要氣我?”即墨蓮氣急,大聲吼道。
即墨蓮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她顧不得赫連宵阻止,跳下他的懷抱,就要往裡走,不過還沒等她擡腳,赫連宵抓住她的手,蹙眉道:“別鬧。”
地上是冰冷的地板,即墨蓮這麼突然踩上,腳下定會冰冷,不過這麼一句帶着斥責的話卻讓即墨蓮想的歪了,她推開赫連宵,賭氣道:“不用你管我。”
說着,又想離開,突然,即墨蓮覺得身體一個旋轉,下一刻又被攬進一個熟悉的懷抱中,入目的是赫連宵冒火的紅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