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林依琪順便查了自己的銀行卡,爸爸的錢還沒有打進來。大文學於是,坐在車上,林依琪給爸爸發了個短信,只有三個字“快打錢!”
奶奶的幾項檢查都要排隊,還是江山有辦法,不知道他採用什麼戰術,打通了什麼關節,反正,利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奶奶的各項檢查都做完了。剩下的,只有漫長的等待。
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晚。大文學到了夜半時分,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襲來,讓奶奶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奶奶,疼得厲害嗎?要不再打一針?”奶奶的疼痛,疼在林依琪心裡。
“不用了,聽說打的是杜冷丁,打多了不好。”奶奶蜷縮在牀上,低聲說。
林依琪不知道是誰告訴了奶奶,讓目不識丁的奶奶知道了杜冷丁,還知道杜冷丁不是什麼好東西。大文學
“我想起來走走。”奶奶說。
林依琪扶起奶奶,悄悄地來到走廊。奶奶彎着腰,慢慢地在走廊來回溜達。離奶奶住的房間不遠處的IC病房門口,有七八個人,或蹲或立,臉上都是焦急的表情。
“咱們怎麼住在腫瘤科病房?”奶奶猛地問。
奶奶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林依琪措手不及。
“奶奶,內科病房沒有牀位,這還是江山好不容易搞到的。”急中生智的林依琪撒了個謊。
“江山真是個好小夥!就是啊,頭髮有點兒長……”奶奶一說到江山,臉上就有了奇異的光,“他多大了?有沒有女朋友?”
“奶奶,你問這兒幹嘛?”
“奶奶覺得他對你挺好的,你覺得呢?”
“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我和奶奶一樣,也不喜歡他的長頭髮,像個唱歌的、跳舞的、畫畫的,就是不像個醫生!”林依琪的話把奶奶逗笑了。
“來,陪奶奶在這兒坐會兒。”奶奶可能有些累了,看見旁邊的長椅,慢慢坐了下來。
奶奶坐在長椅上,林依琪乖巧地將頭枕在奶奶肩膀上。奶奶的肩膀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溫暖和柔軟,硬硬的都是骨頭。林依琪留戀奶奶曾經的肩膀,有多少次,她枕在奶奶的肩膀上就能入眠。
沉浸在幻想中的祖孫二人,被一陣哭喊驚醒。剛纔那羣人,轉眼都進了那間病房,哭聲就來自那間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