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當然是鬼。”
聽到紫瞳的質問，露娘輕哼一聲說道。
紫瞳張大了嘴巴，旋即露出苦澀的笑容，自語道：
“果然是鬼…那我也是鬼了…我果然已經死了。”
“噗，蠢貨。”
紫瞳的喃喃自語，讓露娘聽着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來。
這笑聲讓紫瞳不禁皺眉，她再次看向露娘，問道：
“你笑什麼？你是鬼，我也是鬼，都成了鬼那不是死了是什麼？”
“是嗎？那你可聽過‘鬼’會流血，會有心跳，會有呼吸的？”
“什麼？”
紫瞳一怔，連忙去觸碰自己的心口，果然感受到了極爲強力的心跳。
不僅如此，紫瞳經過提醒才意識到，自己依然在呼吸着，鼻息間噴吐的氣息在這一刻是如此的明顯。
“那…我沒死…？”
“沒死。”
“可你說我變成了鬼…”
“是變成了鬼，但此鬼非彼鬼，算了，公子讓我在你醒來後好好解釋一下，我就勉爲其難的跟你說一下好了。”
露娘一臉嫌棄的說着，然後走到紫瞳面前，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從牀上拽了下來。
“不過在那之前，你先給我滾下來，都說了這個是給公子準備的牀！”
“……”
你就不能先說完再動手嗎…
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拽下牀鋪的紫瞳，心中如此腹誹着。
……
“顧公子，冒昧前來拜訪，還望不要介意。”
顧塵的院落內，身邊跟着劉淵與烏柴的鄭鴻，輕笑着對顧塵表示歉意。
算上這一次，加上在醫館的那一次，鄭鴻已經前來拜訪顧塵三次了，前兩次都是因爲顧家滅門的事情來詢問顧塵一些情況，今天的話，主要還是昨天那個黑袍人的事情。
顧塵給鄭鴻等幾人倒了杯熱茶，也同樣笑着迴應道：
“無礙，我本身就沒什麼朋友，平日裡也都是在房間裡待着不與他人交流，鄭大人來此，反而是讓我這小院多了些許的人氣。”
“哈哈哈，顧公子不覺得我等煩鬧就好。”
鄭鴻笑着迴應，顧塵也是微笑以對，一時之間主客皆歡。
不過客氣了也只有這麼一會，鄭鴻便收斂笑容說道：
“顧公子應該知道，我等今日來此的目的。”
“嗯，昨日綁走我那個賊人的事情，對吧？說這件事之前，我還要感謝鄭大人未將此事聲張出去，不然我肯定要被義兄說教了。”
顧塵適當的表示了感謝。
鄭鴻揮揮手道：
“顧公子也不必謝我，說句實話，昨日綁走顧公子的神秘人，可能與顧家滅門案和金龍寺滅門案有關聯，對於這種大案，若是沒有將事件查明，我等也不會輕易聲張，所以這本就是我職責所在。”
顧塵點點頭，沉默少許問道：
“所以昨日的黑袍人，果然與這兩起滅門案有所關聯？”
“暫時還不能確定，這也是我今日來找顧公子的原因，昨日那神秘人將公子擄走後，可曾對你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她倒是也未對我做什麼，只是問了我一件事。”
顧塵猶豫着說道。
鄭鴻神色一動，問道：“什麼事？”
“前日傍晚，芊芊姐…也就是陶家的小姐，爲我去寺廟求取了一塊玉觀音，說是有着除病消災的效用，讓我隨時佩在身上。
“而後當天夜晚，
入睡之前，我將玉觀音放在房間裡的桌子上，等到第二天清晨醒來卻發現玉觀音已經不在了…”
顧塵沒有立即說黑袍人的事情，而是先說了另一件事，將玉觀音的事情娓娓道來。
鄭鴻沒有催促，他一邊喝着茶，一邊聽顧塵講述，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樣子，隨後顧塵頓了頓接着說道：
“因爲玉觀音是陶小姐贈送與我，這才一天時間就丟失不見，我也不好意思將這件事聲張出去，只想着等從醫館複查完，就先去外面買一塊相似的玉佩，過後再慢慢去找丟掉的玉觀音，但…”
“但沒想到中途被人擄走。”
“是的，而令我意外的是，那個綁走我的神秘女子…竟然是爲了那塊丟掉的玉觀音而來…”
顧塵這才說出了那神秘女子的目的，就是爲了那塊不知道有什麼作用的玉觀音。
鄭鴻聽完後思慮半晌，隨後問道：
“她除了詢問玉觀音的事情外，就沒再說別的什麼嗎？”
“沒了，她知道玉觀音丟失後，好像很震驚的樣子，還說了一句什麼…哦，對，是‘神物有靈’一類的話…”
顧塵沒有把話說完，但他知道鄭鴻肯定已經猜到了什麼，這點從鄭鴻現在的表情上就能看得出來。
顧塵特意等了一會，等半天沒有聲音後，他纔對鄭鴻問道：
“鄭大人…可是想到了一些什麼？”
“稍微有些頭緒了，不過抱歉不能與顧公子說。”
回過神來，鄭鴻略帶些歉意的對顧塵道。
顧塵搖搖頭說道：
“平湖司負責的案件本就不應該跟尋常人說明，鄭大人又何須道歉呢。”
“顧公子能夠理解，就是再好不過了。”鄭鴻笑着點頭，然後正色道：
“另外，有一件事，我需要徵得顧公子同意。”
“請講。”
“那塊丟失的玉觀音，若我所料不錯，應當是一件極爲重要的東西，那黑袍人若的確爲這玉觀音而來，想必不會輕易的就此放棄，她很可能會捲土重來，再次來找顧公子的麻煩。
“所以爲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我希望顧公子能接受我們的保護。”
“這…”顧塵面露猶豫，斟酌半晌，顧塵說道：“我現在也是借住在陶家，若是接受衙門的保護…”
“顧公子還請放心，我等不會進入陶家，只是顧公子離開陶家出行的時候，會有衙門的捕快進行跟隨罷了。”
顧塵聞言鬆了口氣：“好，既如此…那便有勞諸位了。 ”
送走了鄭鴻一行，坐在院落當中喝茶的顧塵，望着剛纔鄭鴻所在的位置微微出神。
鄭鴻提出要對顧塵進行保護，不一定是真的爲了顧塵的安全考慮，他很可能知道玉觀音是什麼，也在懷疑顧塵說玉觀音丟失，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
更確切一點，是鄭鴻敏銳的嗅覺察覺到了顧塵身上可能有什麼問題，但不知道鬼的存在，不知道黑死牟的存在，鄭鴻無法將一切線索都聯繫在顧塵身上。
“真是個敏銳的傢伙，平湖司的人都是這樣的嗎。”
對鄭鴻的敏銳直覺稍稍有些厭煩的顧塵，忍不住擡起手揉捏着自己的太陽穴。
昨晚施展彼岸朱眼，給顧塵的雙眼造成了極大的負擔，雖然沒有失明，可視覺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損失，大概是得了近視，也不知道會不會恢復。
加上眼部壓力的增強，顧塵有些時候會感覺到頭疼，黑死牟說這種狀態可能要持續幾天的時間。
這才只是開了彼岸朱眼一瞬之後的副作用，若像是原著中香奈乎那麼使用，失明大概是無法避免了吧。
揉着額頭，緩解了一下頭部的疼痛，顧塵才起身回到房間。
鄭鴻的直覺就算靈敏，他也不可能什麼都查的清楚，暫時不用擔心他那邊的問題。
相比之下，那個長着獸耳，像是妖怪一樣的紫瞳，反倒更讓顧塵感興趣。
他是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物種存在。
這個看上去只像是普通古代的世界，真是越來越讓人覺得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