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你說那洪將軍什麼意思?一聽說祁陽王死了,臉都黑了!”
焦煞出了大帳後依舊有些憤憤不平。
季亮永搖頭嘆息一聲說道:
“畢竟是個藩王啊……這可是皇親國戚啊,和我們這些小官小吏不一樣……”
說着他看向孫昱,話鋒一轉,好似提醒樣說道:
“哥幾個在靖州可有熟識的大官?還是趁着現在趕緊開始託關係吧!從洪將軍剛剛的表現來看,這事情絕對不可能善了。”
“嘶,真的假的,有那麼嚴重?”
焦煞摸着腦袋,還有些搞不清楚局勢,也難怪他天象境的實力,只能做個嘍囉般的四翎黑衛了。
不過,看着周圍衆人的一個個面色凝重的樣子,他也感覺到有些不對了。
於是靠到孫昱身邊用手肘碰了碰他說道:
“孫昱,問你呢,你在靖州可有熟識的大官?”
“啊?”孫昱陡然回過神來。
他剛剛正在模擬試驗,沒有神兵刺骨下的雙倍破血,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稍稍回想了一陣幾人的對話,這纔有些無奈地搖頭笑道:
“我能有什麼熟識的大官,我剛到靖州就被下任務派到了這裡,人都不認識幾個呢。”
“嘿!那你小子有福了!”
焦煞親熱地拍了拍孫昱肩膀:
“看在我們兩個並肩作戰的份上,這事啊包在我身上了!我靖州有一個弟兄在兵部任職,三品大官!怎麼樣,夠大吧!”
孫昱對着他笑笑,還未說話,季亮永卻是當即叫道:
“三品?這事情,怕是一品大官都搞不定!”
“什麼,你認真的?”焦煞瞬間瞪大了眼睛。
“祁陽王怎麼說也是皇上弟弟!你覺得一個三品官員能搞定?”
“這……”
焦煞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任別人怎麼叫都沒反應。
孫昱跟着衆人繼續前行,他也清楚這次事情鬧大了。
不過,有模擬器在他也不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他還能繞路嘛!
這麼想着,他正打算繼續模擬,忽而瞥見了身邊不遠處的方動,眉頭微微一皺,問道:
“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周圍的黑衛、兵士,一個個都將愁字寫在臉上了,可方動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地模樣,好似一點都不在乎,就像是他根本沒參加這次行動似的。
“擔心?”方動嘴角稍稍一勾:
“擔心有用?擔心的再多,上面的問責還是會下來,想逃也逃不掉,還不如放鬆心情,老老實實等着,是殺是刮我接着就是了。”
“呵,這倒是。”
孫昱略一點頭,這等光棍姿態倒是灑脫。
不過要讓他相信卻是困難了一點,憑着這些日子的相處,他覺得方動不是這種坐以待斃的人。
而此刻的焦煞也終於回過神來,上前接口道:
“不錯,怕他幹鳥!頭掉了不過碗大的疤!
方動你有種,怎麼樣?跟我一起去喝一杯爽爽?”
他儼然已經把對方當做了知己、同類人。
誰知方動微微一笑:
“不了,我上頭有人能夠擺平此事,我打算先去聯繫他一番。”
焦煞人又傻了。
“孫昱你……”
他還是有些不死心,想要拉一個墊背的一起。
孫昱擺手道:“我也沒空。”
他還要去模擬呢,哪有功夫和別人喝酒。
焦煞悶悶不樂地獨自離開了,孫昱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關上門,再一次開始了模擬。
此前一路上,孫昱一直在實驗單純利用身體硬抗雙重破血副作用的辦法,他已經有了一點新的想法,只需要驗證一二,再調整一下細節。
幾次模擬之後,孫昱微微一笑:
“成了!”
嗡嗡嗡……
細微如同蚊蟲叫聲一般的聲音從孫昱耳邊不斷響起。
此刻的他身上已然被一層蟲體緊緊覆蓋。
這是他剛剛試驗出來的新辦法,利用蟲體也能使用一次破血的規則,取巧將兩個身體合在一起,成爲一體。
這樣一來,兩次破血的加成可以增幅在一次攻擊上,而副作用則由他和貼在外表皮的蟲體分別承擔。
完美避免了雙重破血太過強大的副作用。
只是這個辦法未免有些費蟲子。
再加上最近他的消耗量劇增,母蟲那邊的存活已經沒多少了……
不過,這至少也算是一個解決辦法,至於蟲子,到時候多喂點好東西,讓母蟲加緊生就是。
一樁心事了結,孫昱也輕鬆了不少。
他看了眼模擬器餘額,還有40多次,用來修煉突破境界,似乎還有些不夠。
“唉,可惜,魏武天也沒提功勳的事情,不然我換取了五行石之後,很快就能更上一層了。”
孫昱搖了搖頭,也沒打算去問對方。
這次殺了個祁陽王,估計這功勳沒那麼好拿啊……
還是先看看之後情況再說。
“開始模擬。”
【十九歲,你擊殺祁陽王,帶着落陽城駐兵支援祁州前線,暫時打退金人。】
【第三天,靖州傳來消息打算嚴查此事,並要求洪徵將所有參加這次行動之人暫且關押以防逃跑。】
【洪徵以前線戰事吃緊,沒有將你們關押,只是叮囑你們不要隨意離開此地,更是象徵性地派了幾個普通衛兵監督你們。】
【夜晚,重整旗鼓之後的金人再一次開始了衝擊,你們知道不是對手,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犧牲,主動讓出陣線,向着祁州深處不斷內縮。】
【一天之後,你們往祁州深處縮進了二十里左右】
【到中午的時候,大乾的援軍終於趕來,跟隨一起的還有兩位從靖州大內皇宮過來的公公。】
【他們攔住了正打算隨着軍隊進攻的你,以及焦煞、季亮永,所有參與祁陽王身死事件之人。】
【看到洪徵沒有按要求將你等關押,二人十分不悅。】
【第一時間下手封住你們所有人的真氣,直到此刻,你纔看出這普普通通的兩人竟然都是破空境的高手。】
【金人被大乾援軍打退,戰線開始向前推進,而你們卻是被二位公公帶到了落陽城關押了起來,等候問詢。】
【問詢連夜開始,一刻不停,很快就輪到了你,你照着此前對洪徵等人的說法,複述了好幾遍之後,對方纔讓你回到牢房之中。】
【一天後,問詢結束,兩位公公面沉如水什麼都沒說,只是招了招手,將你們分批次帶出了牢房。】
【你在最後一批和焦煞一起離開,隨後就被關押進了一輛囚車之中。】
【眼尖的你忽然發現參與落陽城戰鬥的所有黑衛都在,至於駐軍除了季亮永以及他新提拔的幾個副官外,其餘僅僅只是參戰的士兵都已經被放掉了。】
【你還發現有一部分人條件極好,方動甚至坐在一輛馬車上,看上去連真氣封印都被解開了,而你卻只能坐在破舊帶着臭味的囚車內。】
【你知道是對方在靖州的關係起了作用,但也沒有着急。】
【因爲臨行之前,魏武天特地過來看了你一趟,他告訴你已經在靖州做了打點,這次過去不過是走個流程再詢問一二,沒什麼事的。】
【你真氣被封,除了點頭也沒什麼辦法,隊伍在兩位公公的帶領下開始往靖州前行。】
【三天之後,你們正經過一片松樹林,就在此時,空中閃過一道火光,林中陡然衝出來數個帶着面具的人!】
【你第一時間認出對方是五行宗的尊者!更讓你驚訝的是,他們竟是直接衝着你來了,看這樣子,似乎是要劫囚車?】
【二位公公大怒,當即出手阻攔,但對方人多勢衆轉瞬便要突破。】
【公公們當機立斷,爲了不讓五行宗得逞,竟是回身攻擊囚車內的你們,只一瞬間,你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嘶……這裡怎麼還有五行宗的事。”孫昱皺了皺眉頭,自語道:
“他們早先不是都潛伏起來了嗎?這次又要玩什麼花樣?而且竟然還打算救我……”
他想了半天,也沒搞懂對方的意圖。
孫昱之後又是模擬了幾次,然而結局卻是沒什麼變化。
成爲階下囚被封住真氣的他,無論怎麼選擇都只有死路一條。
最好的一次是五行宗尊者將他救出囚車,兩位公公在後面窮追不捨。
跑了近百里之後,一路顛簸的他吃盡苦頭,最後,在本以爲將要逃離之際,卻被戰鬥餘波活活震死……
孫昱甚至嘗試了一次不等朝廷來人,直接跑路開溜。
可是,那兩位公公似乎有特別的搜尋手段,在模擬中他甚至都沒有跑出祁州就被對方找到並且當場擊殺,理由是,畏罪潛逃……
“是時候去找個靠山,擺平此事了。”
孫昱低喃一聲,他算是看出來了,想要活命,就兩點。
第一,不能跑。
一旦跑了就等同於認罪,在兩個破空境高手的追蹤下,他只有死路一條。
而第二點,就是趕緊和那方動一樣,找個後臺擡自己一手!
不然等坐上了囚車,真氣被封那可就十分被動,真的成爲了砧板上的魚了。
孫昱轉身離開房間。
他的靠山不多,若是在祁陽王府中遇到的那個破空境樂寧也算一個的話,頂多兩人。
另一個則同樣是大高手,賀開山。
這次孫昱要去找的也正是對方。
畢竟,看樂寧那樣子也不像是朝廷衆人,找了也沒用。
而賀開山雖然孫昱還不知道他在朝廷中具體是什麼職位。
但此前在靖州,僅僅憑着對方名字就嚇退了前來找麻煩的高官二代來看,顯然不會是個小官。
只是,問題是孫昱沒有聯繫對方的方法,當初賀開山十分囂張的一句:“來了靖州報我名字。”就沒了下文……
“去找魏武天問問吧。”
孫昱記得當初,這人就是對方找來的……
大帳內瀰漫着一股藥香,現在洪徵將軍不在,只剩下正在治傷的魏武天。
他看到孫昱進來,擡頭問了一句:
“你怎麼又來了?”
“我有事找大人。”孫昱回了一句,開口問道:
“魏大人,上次我聽候吩咐,前往江家對付五行宗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那次……”魏武天眯了眯眼,似乎在回憶,很快便說道:
“那時候,江州還未淪陷吧……
怎麼了,你問這個做什麼嗎?難道你在這裡發現了五行宗的線索?”
一提到這個宗門,他的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
“不,不,不是五行宗……”
孫昱連忙擺手,雖然在模擬中五行宗的確出動了,但現在也沒必要急着告訴對方。
他直接進入正題道:
“敢問大人,那次同我一起行動的賀開山賀大人,究竟是什麼人?”
“你先出去。”魏武天神色一凜,對着正在爲他療傷的那人說道。
等到對方徹底離開,他這才盯着孫昱有些奇怪地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他難道沒有自己告訴你嗎?”
“沒有。”孫昱無奈苦笑:
“賀大人只是讓我去靖州找他,直接報他的名字。”
“這個老傢伙……”魏武天頓時失笑道:
“還好你今天過來找我了,不然可就真的出事咯!”
孫昱一怔,有些不太明白:
“怎麼說?”
魏武天搖頭道:
“唉,我還以爲你此前在靖州拒絕各家招攬,是已經和賀大人搭上線了呢,卻沒想會是這樣,你這次過來,是爲了祁陽王的事情吧?”
“對,他畢竟是個藩王,我想着是不是和賀大人說一聲……”
“自然要說!”魏武天斬釘截鐵道:
“有他出面,只要事情調查下來沒有問題,和你們說的相差無二,你就不會有事,不然,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來對了!”孫昱心下暗道,旋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可是我聯繫不上他……”
“沒事,這事情我幫你就是。”魏武天笑了笑道:
“本來我還以爲你肯定會去找他,也就沒想多此一舉,幸好,你這趟主動過來找我,不然可就真晚了。”
“那就多謝大人了!”
魏武天搖搖頭,有些無奈道:
“不用,歸根到底,這事情還是我惹出來的,早知道你們這羣傢伙頭這麼鐵,就不該派你去,走吧,這裡剛搭建了一個通訊儀正好能用。”
孫昱笑笑沒接話,只是跟在魏武天身後。
出了大帳後,他忽而開口問了一句:
“對了,賀大人在朝中什麼任什麼職務?”
魏武天隨口道:
“他?也就是超品大官,一等爵,定遠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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