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兩個新人在這一衆賓客的注視下,手牽紅繩對着天地一拜。雖然這結婚有了不少的波折,但是這新娘子自己趕回來總算是沒有把他王家的臉面丟盡。
“二拜高堂!”
王才虎和新娘子轉身對着高堂之位上的王發貴,恭恭敬敬的一拜。王發貴是是笑呵呵的道“好好好。”他高興自己的兒子成親,更高興這一下子和李老闆的合夥做生意那是十拿九穩了。
“夫妻對拜!”
拜完高堂,王媒婆開始引導着王才虎和新娘子兩人對拜,王才虎是面帶笑意,方纔那新娘子來時沒有帶蓋頭,他是瞧見了新娘子那俏美的樣貌,如今正是心猿意馬這拜完堂就可以入洞房了。
兩人齊齊一拜,然後牽着紅繩站了起來,王媒婆這時候手中的扇子一扇,高聲喊道:“入洞房咯。”
兩邊的丫鬟過來扶着這對新人往洞房那邊走,而王發貴則是站起身來對着一衆賓客道:“今天小兒成親,謝過大家捧場,大家吃好喝好,照顧不周之處多多擔待。”
王發貴的話一落下,這宴席就開始了。
這一次王家是夜裡拜堂時間倒是不早了,所以倒是沒有像尋常結婚的那樣將新娘子引出來介紹給大家,而是直接送入洞房。
一衆賓客也是理解,這大半路把人家新娘子落下了,現在只怕人家還生着悶氣呢?還想叫人家出來敬酒?別想了。
所以這會也是沒有人敢去觸碰這個黴頭,都是好吃好喝然後與這王發貴說幾句祝福的話,也就過去了。
王家是熱熱鬧鬧,但是這個來找張玄的下人那是快被嚇哭了。他來找張玄是王發貴臨時吩咐的,根本就沒有帶上什麼驅邪避鬼的東西,這一到張玄的陰陽醫館不遠的地方就被鬼物放出的鬼打牆攔住了。
明明是看着陰陽醫館就在幾十米前方,但是他是跑了不下幾裡的路,愣是沒有靠近半步。
他自己心裡想起了這陰陽醫館的事情,知道這地方半夜有鬼,現在嚇得是兩股戰戰,也不敢再跑,站在原地不停地喊着張玄,張公子的名號。
說起來也怪這下人倒黴,馬賊剛剛被張玄和九叔料理完不久,這獵鬼殺鬼風波過去,晚上上門尋醫的鬼物也多了起來,這會兒排隊正無聊的幾個鬼物那是正把這下人圍了起來,想着法子逗他玩。
......
下人被困住見不到張玄,但是這會王才虎已經和新娘子進到了洞房。
他急不可耐的吩咐兩個丫鬟道:‘行了你們都出去吧。’
“是,少爺!”
兩個丫鬟微微欠身,然後退出房間,還把房門帶上了。這婚房內便只剩下王才虎和李家小姐兩人。
只見這王才虎嘿嘿一笑,端起這桌子上的兩杯酒,坐到了這婚牀邊上,他笑道:“娘子,我們來喝合巹酒。”
新娘子也不說話,就接過這王才虎手上的合巹酒。不過這接酒的時候碰到了這王才虎的手,冰冷的感覺從王才虎手上傳了過來,一點都不像是人手的溫度。
只不過這王才虎早已經是色上心頭,半點都沒注意到這溫度不對勁,而是說着情話道:“哎呦,娘子,你這手怎麼這麼冷,我們趕緊喝完這合巹酒,一會我給你暖暖手。”
王才虎這麼說着,但是臉上的淫笑清晰可見,他這婚事是父親包辦的,除了方纔門前那一面也是沒見過這李家小姐,所以兩人沒什麼交情,這時候他的語氣像極了往日他去青樓尋花問柳的模樣。
你說這結婚進洞房竟然把自己老婆當做娼妓一樣哄騙,那要是真的新娘子只怕這合巹酒下一秒就要潑到這傢伙臉上。
但是這新娘子非但不惱,反而是與這王才虎手挽着手喝完了這合巹酒,然後將這酒杯交還給王才虎。
王才虎接過酒杯,三步並作兩步就走到了桌子旁,把這酒杯一丟,人就又回到了這婚牀上。
他搓了搓手,道:‘娘子,我們趕緊洞房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猴急的就想把這新娘子的蓋頭揭下來。只不過這剛剛伸出雙手,就被這新娘子冰冷的雙手給握住了。
王才虎愣了一下,就看到新娘子微微一推,將他的手推開。
她自己卻站了起來,面朝婚牀,然後伸手將自己的蓋頭緩緩揭下。
蓋頭滑落,新娘子的俏美容顏緩緩揭開,桃腮紅脣,細眉白膚,在這龍鳳燭的燈火映照下顯出一種別樣的媚態,看的王才虎是心撲通撲通的直跳。
好!這個好!哈哈哈沒想到娘子還會玩花樣。
王才虎心中的樂得不行,已然是色慾薰心。
而這時候,新娘子卻是開始伸手自己解開衣服,一個鈕釦接着一個鈕釦,如脂的香肩,精緻的鎖骨,以及一件鴛鴦紅褻衣,看的王才虎是眼睛光芒大放,似乎都要噴出了火光。
新娘子解衣俯身,越來越靠近這王才虎。王才虎也是急不可耐的撲了上去,竟然是半點都沒注意到,這新娘子眼中詭異的光芒,以及那映在牀上的那一道沒有半點人樣的影子。
兩人親親我我,王才虎伸手輕觸這新娘子的脊背,猛然間意識到不對勁,沒有半點溫度不說,竟然摸不到一絲肌膚。
他不由得一抓,竟然抓住了一節粗糙的東西,他睜眼一看,好傢伙眼前的哪裡是什麼美娘子,分明是一具嘴巴不停張合的白骨骷髏。
他嚇得瞬間不舉,魂都飛了,屎尿都撒在了婚牀上。
他伸長脖子就想要大聲呼救,但是這骷髏新娘已然是湊了過來,嘴對着嘴,將他嘴巴堵上,發不出半點聲音。
身體更是被這骷髏死死纏住,動彈不得,身體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往外流,力量越來越小,自己是肉眼可見的從精壯,慢慢乾瘦起來,就像是一個被放了氣氣球。
喜慶的婚房變得十分可怖,但是這房外的衆人那是絲毫爲覺。尤其是這院子裡的賓客,那更是划拳勸酒聲陣陣,比鑼鼓聲還要響亮。
王發貴也是高高興興的與衆賓客喝酒,今天他兒子不能出來招待,那隻能他自己上了。反正這酒場之上,三兩杯下肚說不定還能談上幾門生意呢。
“喝,王老闆海量。”
“哈哈哈,老了老了,要是當年我能喝個三天三夜。”
一衆人吹着牛,哈哈哈大笑。
突然間一陣狂風吹起,攪得是滿院子的灰塵,不少飯菜都遭了殃。怪風來的突然,賓客那是都罵罵咧咧,場面頓時靜了下來。
王發貴道:“來來來,大風而已,大家接着喝。”
王發貴勸大家喝酒,這氣氛倒是稍稍回覆,猜碼划拳聲再次響起,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這溫度好像越來越低,有的人不由得一哆嗦:“怎麼這天氣,會這麼冷?”
“誰說不是,這鬼天氣。”
幾人正說着話,不知道怎麼這王家門外忽然傳來了嗩吶聲,聲音悠揚,但是卻掩不住其中的哀婉悽慘,這是喪葬曲。
王發貴暗罵一聲晦氣,沒想到又有人出喪。然而剛說完這句話,不知什麼東西飄到了他的臉上。
他伸手一抓,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張泛黃的紙錢,不知怎的他看到這紙錢一陣子發慌,不由得擡頭一看,這院子上空,竟然是下起了紙錢雨,飛揚飄舞好生詭異。
而就在這時候,嗩吶聲停在了門口,似乎是又有什麼東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