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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你們對這個時代居然無知到這種地步嗎?”
去往烏魯克的路上,伊什塔爾驚訝地問道。
“我們的科技也會有力所不逮的地方嘛。”月夜聳聳肩,“能把我們送到這個時代,已經很不容易了。”
“嘛,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們現在是什麼情況吧。可不要腿軟哦?你們的任務難度可是超乎你們想象的。”伊什塔爾說道,“簡單說,美索不達米亞已經被逼到瀕臨滅亡的邊緣。”
“誒?”瑪修和立香都睜大了眼睛。
“是啊,十二座要塞都市中有八座已經毀滅,還有三座基本也發揮不出什麼作用了。”伊什塔爾說道,“苟活下來的人們只能聚集在烏魯克市,用於面對逐漸逼近的滅亡之刻。”
瑪修開口問道:“擾亂這個時代的人究竟是誰?還是持有聖盃之人嗎?”
“是魔獸們的設計者嗎?”立香做出了猜測,“月夜先生不是說……那些魔獸是人爲設計出來的嗎?”
“在廢都遭遇的從未見過的魔獸們的頭目……確實有這個可能。”瑪修點點頭,“美索不達米亞神話中有一位被譽爲‘魔獸之母’大女神,要是聖盃落到那類人物的手中……”
伊什塔爾果斷地否定道:“不,聖盃沒有落入任何人之手,正在摧毀這個世界的人並非魔術王的爪牙。美索不達米亞正因與魔術王同等級,甚至可以說在他之上的存在而面臨毀滅。嗯,簡單地說,想要毀滅人類的是神。”
“神?”
“你們看我幹什麼啦!?”伊什塔爾有些慌張,“我只是不喜歡人類而已,根本不至於去毀滅他們哦?”
“我相信你。連那麼大隻牛都能弄丟的女神,怎麼想也做不到毀滅世界這種事。”月夜笑着說道,“所以,那些神是誰呢?”
“你好煩啊!不許提牛的事情!”伊什塔爾白了月夜一眼,“當然,不是你們作爲教義所宣揚的神,而是實際存在的神。因爲現身於此地的‘三女神同盟’的關係,美索不達米亞的大地有六成被佔奪走了。剛纔跟我們戰鬥的,是其中一柱神的手下。不,應該稱它們爲孩子比較妥當吧。”
“果然是人工產生的啊。”月夜挑了挑眉,“能詳細說說這位嗎?”
“我也不清楚啦。”伊什塔爾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她是三女神同盟中的一位,她們的底細尚不明朗。不過,只有目的是相當清楚的。”
“目的是?”立香有種不好的預感。
伊什塔爾紅色的瞳孔中露出了幾分畏懼:“抹殺人類。一個都不留,完全消滅。‘將延續今後歷史的人類在此根絕’,這似乎就是她們的目的。哪怕是在我看來,也太過於冷酷了。”
“完全不出意料。”月夜點點頭,“能設計出那種玩意的神,基本不會有什麼好的目的。”
瑪修猛地搖搖頭:“那不就跟魔術王一樣了嗎!既然是女神,難道不該是人類的夥伴嗎!?”
“你叫瑪修·基列萊特是吧?那我就就叫你瑪修吧。”伊什塔爾把頭轉向了瑪修,“聽好了,瑪修,神從來就不是人類的夥伴。對諸神來說,人類只是勞動力而已。美索不達米亞的諸神,是基於‘能代替他們幹活的存在’爲理念而創造了人類。”
“可是您……”
“我也只是被那傢伙的實力折服了而已,再加上我本身只是‘不喜歡’人類,遠遠達不到‘討厭’甚至是‘憎恨’的地步,纔會和你們一起行動的。甚至如果相處得好的話,我甚至會和你們成爲朋友,畢竟……”伊什塔爾偷偷瞟了一眼月夜,“那傢伙實在是太好看了……”
“前輩的臉在奇怪的方面發揮了作用!”瑪修小聲吐槽道。
“臉?我的臉怎麼啦?”正在一旁給貞德·Alter科普歷史和地理知識的月夜把頭轉了過來。
“沒什麼沒什麼。”伊什塔爾紅着臉轉移了話題,“總之,對諸神來說,人類最多隻能算是庇護對象,而不是傾注愛情的對象。號稱深愛世人的神,只是因爲功能過多而導致邏輯錯誤纔會這麼說啦。”
“真是形象的比喻呢……”羅曼醫生贊同道,“在多神教中,諸神的職位被詳細劃分。反過來說,正是因爲他們各司其職,所以具備熱愛人類這種冗餘行爲的神很少,你是這個意思嗎?”
“是啊。會熱愛人類的大多是擔負着許多機能與責任的主神吧?”伊什塔爾聳聳肩,“神擔負的責任越多,就越容易犯邏輯上的錯誤。就和人一樣。大多數神都和在此地現身的三柱女神一樣,對人類保持着冷酷無情的態度。這三柱當中,勢力最強大的一位,就是‘魔獸女神’。至於她蹂躪美索不達米亞的方法……嗯,應該馬上就能看到了。比起口頭說明,還是讓你們看現場比較簡潔明瞭。”
草地出現了盡頭,巨大的斷崖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盡頭。伊什塔爾快步走了起來,說道:“只要從這個斷崖眺望,就能把北壁的狀況一覽無遺——看吧,那就是第一個威脅,將這世界頭部嚼碎的‘魔獸女神’的魔手。”
衆人快步走到斷崖邊上,看到了令人震撼的景色。
就在他們腳下,一望無際的平原上,無數的魔獸正在朝同一個方向奔馳,密密麻麻得宛如蟻羣一般。而以左右兩邊的兩座山爲起點,一道高大的綿延數十千米的城牆把它們全部攔截在外。城牆的腳下,人類和魔獸正在浴血廝殺。
“那是……城牆?”立香張大了嘴巴。“這也太……”
“就像沒有盡頭一樣……”瑪修也感到吃驚。
“很長,對吧?”伊什塔爾笑着說道,“這是趁魔獸們淹沒北部時,人類們將巴比倫市解體,用那些建材蓋出來的。現在這東西被人們這麼稱呼:人類的希望,守護天下的最大、最後的堡壘。“
“絕對魔獸戰線,巴比倫尼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