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時期,由於鄭莊公將鄭國治理的很強大,導致周朝朝政一直被鄭國把持。
周天子平王不滿,就趁着鄭莊公處理內亂時,提高虢公的地位,企圖讓他取代鄭莊公的職務。
鄭莊公自然不肯,強勢返回洛陽,質問周天子“意欲何爲”,逼得周天子將王太子姬狐送到鄭國爲質。
“周鄭交質”,是周天子的權威第一次被踐踏。
周平王死後,本應繼位的姬狐剛到洛陽就病逝了,太孫姬林這位周恆王繼位。
年輕氣盛的周恆王初生牛犢不畏虎,毫不客氣且不加掩飾地罷免了鄭莊公的職務,使得鄭、周交惡。
鄭莊公被罷免後,怒火中燒,不甘示弱,故意派兵將溫國的小麥全部割走,又把成周郊外的稻穗砍了個精光,這兩個地方,可都是周天子的直轄地。
“鄭莊公割麥”,是周天子的權威,被第二次踐踏。
之後五國伐鄭,卻被鄭莊公瓦解,反過來假借周天子的名義伐宋,吞戴滅許,這又是周天子的權威被第三次踐踏。
有了這三次試探,不僅是鄭莊公,其他諸侯國也都看出周天子的虛弱,對天子的禮敬之心大減。
爲了挽回權威,周恆王親自領兵,討伐鄭國,卻在戰場上被鄭莊公一箭射中左肩。
如此,周天子的權威蕩然無存,便有了之後的各諸侯國的霸業之路!
……
誅仙衛,就相當於周天子的權威,一旦出手沒有達成目標,必然權威大減。
收拾好情緒,白敬亭問道:“只是一個名字,有這麼大的影響?”
清歡搖頭,道:“護林衛,只是一支守護的軍隊,只要“林”不絕,護林衛可以重複建立,而且有護林衛,也可以有護草衛,護花衛……等等,所以護林衛可以敗。
但誅仙衛,這都快要指名道姓的針對了,誅仙不成,便是名不副實,自然也沒什麼威懾了。”
爺孫兩面面相覷,許久後白敬亭嘆息,道:“是我錯了!”
清歡安慰道:“好在大部分仙人見識不足,而且人心不齊,再加上誰也不敢以身犯險,所以誅仙衛的名頭,還能撐一段時間。
不過要是三番兩次沒有達成目標,沒能誅仙,那這支軍隊就徹底沒有威懾力了!”
白敬亭嘆氣,道:“難怪太上皇會被嚇得退位,惟一的底氣都沒起到作用,或許,這也是他希望鎮國公府消失的另一個原因吧。”
清歡笑了笑,道:“畢竟當了那麼久皇帝,這點道理還是能看清的。”
白敬亭面露倦色,道:“我乏了,你的身份我會安排人辦理的,英兒,你先帶他安頓下來,暫時別走漏消息。”
白竹英點點頭,小心扶着白敬亭躺下,有替他掖好被角,才用眼神示意清歡跟上。
清歡默默地對白敬亭行了個禮,跟着白竹英出門。
……
鎮國公府佔地面積極廣,內部紅牆綠柳,假山聳立,樹木茂盛,花草繽紛。
白竹英帶着清歡,沿着一條幽雅靜謐的青石小徑走着,沒有說話,嫋嫋的身姿就在清歡眼前搖曳着。
“你多大?”白竹英突然開口問道。
清歡如實道:“十六。”
白竹英站定,轉身看着清歡,道:“我十九,你可以稱呼我爲姐姐。”
清歡想了想,道:“國公尚未給我安排身份,或許安排的身份輩分比你大呢?說不定你還要叫我小叔……之類的。”
白竹英安靜的看着清歡,突然展顏一笑,道:“爺爺會讓我來安排你的身份的。”
這一笑,差點讓清歡看花眼……
好在及時定住身心,清歡道:“那就等身份安排下來再說吧。”
白竹英不置可否,轉身繼續帶路,道:“那我先稱呼你一聲小弟吧,不管你能不能解決白家困境,我都要感激你。
你來了,爺爺明顯放鬆了,我知道,爺爺之前一直在熬,再堅持,其中的苦楚,我知道……”
清歡猶豫了下,沒有回話。
白竹英繼續道:“鎮國公白家,自我曾祖父起,曾祖父獲封侯爵,由我爺爺繼承後,更進一步,被封國公……”
白竹英在介紹白家,清歡仔細聽着。
大家族的人際關係,着實複雜!
白家起家的是侯爵,白侯爵生了七子四女,其中嫡子兩個,嫡女一個。
白侯爵死後,爵位由白敬亭繼承,並分了家,如此,白家就有了七支,白敬亭這一脈是主支。
白敬亭還沒死,所以這一支主脈還沒有分家。
白敬亭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生了一子一女,白竹英就是其中的嫡長女。
二兒子生了三子二女,嫡子女各一個,庶子兩個,庶女一個,白二小姐便是二房嫡女,同時她還有一個庶出的妹妹。
三兒子生了二子一女,白三小姐就是三房嫡女。
白家男丁死絕,所以如今白家就有三名嫡女,一名庶女。
但白家三個兒子的媳婦都還活着,孫媳婦,庶孫媳婦……等等,加起來還是一大家子。
再加上三代外嫁的女兒,這一連串的關係搞的人頭大。
清歡只是聽了一耳朵,並沒有放在心上,這些跟他關係不大。
倒是白家唯一活下來的男丁,清歡注意到了,那是白敬亭三兒子的一場外遇留下的私生子。
不過爲了他的安全起見,並沒有接入府中,還養在外面。
具體養在哪,白竹英沒說,清歡也沒問。
……
一路走到一處偏僻的院子,沿途沒有遇到任何人,不用說,又是白家特意安排的。
站在院子門口,白竹英道:“隔壁那棟建築就是藏書樓,藏書樓過去便是習武場,白家除了我,其他並無修行武道的,所以我的院子雖然在內院,但緊鄰習武場。
這裡平常不會有人來,你現在這裡安頓吧,日常應用飲食我會安排人送來。”
清歡行禮道:“有勞了。”
白竹英遲疑片刻,突然噘嘴,口中發出清亮短促的哨聲。
下一刻,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後,十七八歲的少女,容貌俏麗,身段也好,只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透着茫然。
腮幫子鼓起,嘴巴還在咀嚼着,看看白竹英,再看看清歡。
然後頗爲肉疼的從自己腰間的荷包中,抓出一顆松子糖,送到清歡面前:“吃糖!”
清歡笑了,輕聲問道:“甜不甜?不甜的我不愛吃。”
少女連連點頭,脆聲道:“可甜了,不信你嚐嚐。”
“那我就嚐嚐。”清歡從她手中接過鬆子糖,放入口中,眯上眼,道:“唔……真甜!”
少女頓時開心的咧嘴笑了,道:“我就說很甜的,你是好人。”
白竹英頗爲詫異的看着他們兩個,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銀霜親近別人……她叫銀霜,她纔是曾經的白家武道資質第一人!
只是在衝擊七品時,迷了心智,就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清歡眉頭微挑:“七品?”
按老夫子所說,七品以上的武道,還沒創出來吧?
白竹英憐惜的拉過銀霜,替她擦了擦嘴角,道:“莊師離開後,七品之上的武道,便再沒了頭緒。
目前武道最高六品,但很多人都在嘗試,企圖尋找到進入七品的武道之路。
銀霜是最年輕的六品,也是最有希望找到七品之路的武者,奈何……唉!”
銀霜乖巧的衝着白竹英咧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