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黑袍人後,林歌利用母蟲將周圍的痋引黑蟲都聚集在天台上,然後用燃燒符將痋引黑蟲和母蟲一起燒死。
隨後,和陳晴一起進山。
山中大霧瀰漫,伸手不見五指。
陳晴哪見過這種陣仗,她的“危險感知”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危險,就像是身處在火災中心,向哪走都是死路。
陳晴跟在領了後面,緊緊地抓住他衣服的一個角,她發現林歌走得依然很順暢,似乎並沒有受到濃霧的影響。
“哥,這麼大的霧你也能看見路嗎?”陳晴好奇的問。
林歌回過頭,陳晴這才發現林歌的雙眼竟然是重瞳,頓時驚訝的說:“哥,你的眼睛……”
“哦,找一位老神仙借的眼睛,這種級別的迷障幾乎等於沒有。”林歌說着,又問道:“我教你的天眼術法記熟悉了嗎?”
陳晴點點頭:“記熟了。”
“試試。”
“哦。”
陳晴按照林歌傳授的印訣和法咒一試,捏訣抹過雙眼,再睜開眼時,竟然發現濃霧淡了一些,雖然可視範圍依然有限,但不至於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哇,好神奇!”陳晴驚訝的說。
林歌繼續向前走,邊走邊說道:“能活着回去,記得給你媽磕幾個頭。”
“啊?哥你認識我媽?”陳晴腦子一時沒轉過彎,還以爲林歌對她頗爲照顧,是因爲認識她母親。
林歌回道:“我不認識你媽,但我認識天上罩着你媽的三位女神仙。”
“哇!你居然認識三奶孃娘!”陳晴眼中閃着光,一臉崇拜,如果不是進入主神空間,她現在還是個熱愛科學的三好青年,現在……她只想繼承老媽的衣鉢。
閭山派有自己的法術和傳承,林歌自然不會越俎代庖,因此教的都是一些簡單的常見法術。
像“天眼”、“符篆”這些三山符篆基本都有的法術,林歌就試着教了一下,誰知陳晴的天賦比自己想象中要高得多,教什麼會什麼,而且是通過自己“領悟”,而非主神的速成教學。
“這要是挖到茅山來,祖師爺會不會記我一功?”林歌忍不住在心中打趣,當然,祖師爺記不記功他不知道,但三奶孃孃的一頓揍肯定是免不了的。
陳晴雖然學會了天眼,但可視範圍依舊有限,因此帶路還是靠林歌。
“哥,像這種級別的迷障,如果普通人走進來,那豈不是就是死路一條了?”陳晴問道。
林歌回道:“也不一定。迷障實際上是陣法的一種表現,人佈置迷障,就得佈陣,找到陣眼便能破陣。妖魔鬼怪佈置陣法,大多是通過釋放自身的力量,比如厲鬼的惡靈空間,是厲鬼通過釋放怨氣形成。那麼它們自身就是‘陣眼’,只要找到怨氣的源頭,便能破陣。”
陳晴苦着臉說:“那不就是普通人進來就死定了嗎?”
林歌笑道:“從我們之前的遭遇來看,這裡應該是人佈置的迷障。那麼就是以陣法爲原型,找到陣眼即可。”
“沒有天眼連路都看不清楚,這怎麼找呀?”陳晴問道。
林歌道:“如果你在進度假村的時候細心一些,你就能發現那些白燈籠排列的方式都有規律,那裡就是‘陣門’,換句話說,我們從進入度假村開始就受到了迷陣的影響,最直接的體現就是按照原路返回,也出不了度假村。”
頓了頓,林歌繼續說道:“越是高級的迷障,變化越多,甚至還能隨時隨地的進行變化。如果是厲鬼的惡靈空間,由於它們本身就是源頭,隨着它們的移動,迷障也在移動,因此破解起來極爲麻煩。”
“但人佈置的迷障陣法,以陣眼爲中心,固定在這片區域,要想迷惑目標,就只能從變化上下手。”
“我們從進入山林開始,迷障已經變化了數十次,這也能看出佈陣之人還是有點本事的,如果我沒有雙瞳,或許現在已經迷路了。”
“不過,佈陣者也是‘人’,那麼就無法像厲鬼那樣將自己作爲源頭。換句話說,他進入迷障同樣會受到影響。因此這類佈陣者通常都會留一些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暗號’,避免自己迷路。”
聽到這,陳晴頓時明白了林歌的意思:“啊,所以那些白燈籠的排列方式就是走出迷障的‘地圖’?”
“沒錯。”
“好可惜,我在車上被那些大媽鬧得暈頭轉向,下車只顧着放鬆,根本沒注意周圍的環境。”
林歌嚴肅的說道:“記住,這裡是輪迴世界,到處都充滿危險。即便你有‘危險感知’,也不能掉以輕心。”
“記住了。”陳晴認真的點點頭。
林歌實際上並不精通陣法,這些都是《茅山秘術》中的陣法篇記載的內容,況且像輪迴世界這種情況,也沒多少機會讓他佈陣。
即便少有的陣地戰,起個壇做法也比佈陣靠譜。
之所以和陳晴說這麼多,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之前答應了三娘奶奶要照顧閭山派的弟子,林歌自然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拉一把。
至於能不能活着離開主神空間,甚至有沒有可能離開主神空間,這一切都只能看陳晴的造化了。
……
半小時後,林歌通過“雙瞳”看破迷障,找到了迷障中心的“陣眼”,在兩棵樹間幾平方大小的空間裡,四面一看就很有櫻花國特色的白旗插在四個角,圍出一個正方形,中央則是法壇,供奉着一尊黑漆漆的神像。
“哥,危險感知又在預警,我感覺那陣法很危險。”陳晴提醒道。
林歌回道:“破壞陣法反而會打草驚蛇,不過,我們只需要動一動手腳,讓‘陣門’的提示失效即可。你在這等着。”
“哥,你小心一點。”陳晴道。
林歌點點頭,取出一張顯形符點燃,配合天眼看向四周,卻見那兩棵樹中,各躲着兩隻妖怪。
“樹妖?”
難怪陣眼這種地方都不派人留守,原來陣眼就是由兩隻妖怪來維持。只是,這種情況,難道不應該搞兩隻有點智商的妖怪?
林歌和陳晴都走到陣眼附近了,那兩隻樹妖都沒有出現預警的動作,也就不指望它們有多少智慧了。
“小丫頭。”林歌拍了拍旅行包,喚了一聲。
小丫頭從旅行包中探出腦袋,笑道:“嘻嘻嘻,要玩嗎?”
林歌指向陣眼中的一面白旗說道:“看到那面旗幟了嗎?你去把它輕輕推一下,斜一點點就可以了。”
“哦。”
小丫頭聞言,朝白旗走去。
陳晴不解的問道:“就這麼簡單?”
陳晴這話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林歌解釋道:“樹妖是櫻花國百鬼夜行時,走在末尾,也就是最低級的妖怪。它們本身沒什麼智慧可言,實力低下,雖然是最好的‘站樁’守衛,卻也是最廉價的佈陣選擇。”
“不過,你別看它們蠢,實力低,但卻是作爲櫻花國陰陽師佈陣的首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它們的根莖能夠覆蓋到很廣的範圍。”
這一次,陳晴一點就通:“啊,我明白了。難怪哥你剛剛進到這裡時,七拐八繞,想必是用雙瞳看穿了這些樹妖根莖蔓延的位置,特意躲開了是吧?”
林歌笑道:“看來我一路上沒白教你。”
“嘻嘻,我可聰明呢,學習成績一直都名列前茅,不然我媽也不會老勸我跟她學廟裡的東西,讓我繼承她的衣鉢。”陳晴得意的說。
林歌問道:“那現在再讓你選一次?”
陳晴一臉嚴肅的說:“三娘奶奶就是我奶。”
“你想得美。”
“嘻嘻。”
兩人說話間,小丫頭已經飄到白旗的位置,擡起手指輕輕一戳,移動了一下白旗的角度,然後又飄了回來。
林歌見狀取出一顆疊成幸運星的鎮煞符,對着那面被移動的白旗下方的斜角一彈,幸運星準確的落在旗子下方,和旗尖在同一垂直面上。
“走。”林歌說着,轉頭離開。
“這就行了?”
林歌道:“移動了白旗後,這裡的迷障也會發生細微的變化。但由於迷障一直在不斷的改變,每一次細微的變化,下一次就會引起更大的變化。不出十分鐘,這裡就會大變樣,就算佈陣者來了,也不一定走得出去。”
“哇哦,真複雜。”陳晴眨了眨眼,表示沒聽懂。
林歌無奈的說:“你剛還自詡聰明過人。”
“你當我沒說。”
“……”
林歌改變了迷障,自然要利用起來,取出一把衝鋒槍對着空中就是一梭子,顯然是準備將莊園中的守衛儘可能的引入迷陣中。
而莊園中無論是守衛還是四星集團董事長請來的那些“高手”,他們都自以爲掌握了迷陣的規律,自然不會想到這裡已經被林歌動了手腳,只會考慮如何將他這個不長眼的闖入者幹掉。
於是,第一波守衛進入後,走着走着就發現了不對勁,按照佈陣者留下的暗號行走,結果越走越偏,霧越走越大,不一會兒就徹底和莊園失聯了。
起初莊園中想的還是林歌的實力比較強,這羣守衛被幹掉了,於是第二次則派了“高手”和守衛一起進入。
然後,迷路了。
當佈陣者意識到不對勁,親自帶隊進入迷障,這才發現迷障被人動了手腳,於是想盡辦法尋找陣眼,想要恢復迷障。
但這時候,林歌和陳晴已經來到了莊園的入口處。
“哥,這裡好歹是敵人的大本營,我們就這麼進去?”陳晴的危險感知不斷向她預警,她趕緊將危險感知的情況告訴林歌。
林歌也並沒有打算直接進去,而是將小丫頭放了出來,接着取出一張長桌,然後擺起了香蠟紙燭。
沒錯,就在別人大本營大門口,正大光明大大咧咧的起壇。
陳晴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她生怕這時候突然出來一隊人,發現莊園大門口的他們。
林歌起壇的時候,陳晴也不敢打擾她,緊張的東張西望,突然注意點大鐵門和圍牆上面那黑色的儀器。
“哥,有監控。”
“小丫頭會解決的。”
陳晴驚了:“樂園連這都會?”
“擋個攝像頭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哦。”
然而陳晴不知道的是,此時莊園中監控室裡的兩名警衛,已經被監控畫面中顯示的恐怖人臉嚇了個半死。
林歌在長桌上擺好香蠟紙燭後,接着又取出一個個牌位,分別放在擺好的蠟燭和香後面,然後在前面又分別放個小鐵盆。
陳晴根本看不懂林歌在做什麼,唯一能看懂的就是他取出了好幾個牌位,牌位上也很簡單,就只寫了一個名字。
“胡不凡”、“羅天”、“羅河”……
陳晴好奇的問道:“哥,這些都是誰啊?”
“下面的朋友。不過不確定能請上來,按照黑袍人所說,這裡的陰陽師搞了個鬼神出來,安全起見,我們也先請點幫手。來,幫忙燒紙錢,心誠一點。哦,別兩三張的燒,一疊一疊的燒,我【物品欄】背了幾十格的紙錢,不用節約。”
陳晴:……
以【物品欄】的堆疊設定來看,背了幾十格的紙錢,那差不多就是幾十車……這是要到輪迴世界開紙錢鋪子的節奏嗎?
林歌一邊燒錢,一邊念着陰差鬼差的名字,念着“請鬼咒”,然而很遺憾,十分鐘後,莊園內傳來了動靜,下面也沒有迴應。
“唉,看來不是一個世界,請不了。”林歌十分遺憾,將桌上的牌位收了起來。
連陰差鬼差這種限制沒那麼大的都請不來,那從地藏廟裡求的請神符,估計就更難派上用場……
等等。
林歌恍然道,櫻花國這邊也拜地藏的啊!
就在這時,大鐵門“嘎吱”一聲向着兩側打開,裡面一羣穿着統一黑西服、手持槍械的安保人員衝了出來。
“快跑!”林歌拉起陳晴就朝莊園一側跑去,這舉動比林歌直接幻化出一把大錘衝上去和這些安保人員拼命更讓陳晴緊張。
“哥,你伽椰子都不怕,怕這些嘍囉?”
“我會打鬼,但沒說會接子彈!”
對哦,這些人有槍!
陳晴剛反應過來,就聽後面一陣槍響,她本以爲這下要變馬蜂窩了,誰知道光聽到槍響,就沒了其他動靜,回頭一瞧,身後瀰漫着一股濃郁的黑霧,顯然小丫頭已經出手,展開了惡靈空間,將那些安保人員都拖了進去。
陳晴有些懵,既然這麼簡單就解決了,那還跑什麼?
誰知林歌拉着她轉過莊園正門的拐角,來到旁邊一處開闊地,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圍牆方向。
“我趕時間,既然跟上來了,那就一起上?”
就如陳晴所想的一樣,林歌根本沒把那些安保人員放在眼裡,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將四星集團董事長請來的那些高手引過來。
追上來的一共四個人,爲首的人穿着一身紫色的道袍,在這紫袍道人的後面,分別是一個穿着泰式服飾的法師,和兩個標準白衣祭服的陰陽師。
那紫袍道人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林歌,上前一步說道:“朋友設的法壇,一看就是我道門的手法,既然同是道門中人,不如坐下來聊聊?”
林歌冷聲道:“誰和你同道中人,你知道紫衣道袍代表什麼嗎?就瞎往身上穿,就你也配?”
紫袍道人被林歌“拆穿”,臉上頓時浮現出怒色,結起道印,朝林歌擲來一張黃符:“叱!”
林歌不閃不避,捏起一訣,那黃符在距離他五米遠的位置時,“嗤”的一聲燃了起來,化作灰燼。
“祭酒?”
林歌冷哼:“看來不完全是個假道士,不過你說錯了,可不是僅僅是祭酒,而是祭酒羽客。”
紫袍道人當即就想逃,但一想這裡又不止自己一個人,還有四星集團董事長請來的其他幫手,立即有了底氣:“哼,誰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查差大師,山本法師,堂本法師,這人能從古三法師的迷陣出來,有些本事,不能放他離開!”
話音一落,紫袍道人身後那三名法師上前,一字排開。
林歌將旅行包取了下來,塞到陳晴懷裡,讓她到一旁等着,然後掰着手指上前:“這一錘就是幾個教派,這支線要不給個三五百的本源,那就說不過去了!”
話音一落,林歌拍掌一分,拉出一道閃電。那四人本來還在疑惑林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就看九道閃電自己劈來,頓時臉色大變。
這是個高手。
真·高手。
閃電奔雷拳來得實在太快,除了一聽到“祭酒羽客”就一副如臨大敵的紫袍道人,其餘三人一開始還沒將林歌放在眼裡。
紫袍道人即便第一時間往後撤,但依然被一道閃電劈中,紫袍頓時被劈得破破爛爛,可以看出這袍子的質量不怎麼好,妥妥的招搖撞騙之徒。
紫袍道人有準備都如此狼狽,就更別說其他的三位“法師”,頓時被閃電劈得灰頭土臉,狼狽逃竄。
林歌一邊揮拳劈掌釋放閃電,一邊朝那四個人衝去,紫袍道人剛擡頭,就見林歌舉着一把兩米長,半人大小的大鐵錘站在他跟前。
“紫袍都敢假扮,吃我一錘!”林歌怒喝一聲,一錘朝着紫袍道人腦袋上砸了下去,即便對方取出法器抵擋,依舊被砸得頭破血流。
“查差大師,幫我!”紫袍道人顯然和查差有些關係,兩人似乎合作已久,他這話一出,查差立即知道他想做什麼,頂上來替他擋住林歌。
紫袍道人趁查差和兩名陰陽師配合牽制住林歌的時候,退到後面,取出一張黃符含在口中,用打火機點燃。
“搖頭爲號,跺腳爲信!”
“啊呀呀呀呀呀呀!”
“祖師爺救我!”
嗤。
紫袍道人壓箱底的本事,在他行走江湖的降魔(zhuan)除妖(qian)生涯中,救了他好幾次,沒想到這次黃符都燒到嘴了,卻沒感應到任何力量附體。
“祖師爺救我!”
“祖師爺救我!”
“祖師爺救我!”
紫袍道人連點幾張符,嘴巴都燒得烏漆嘛黑了,依然沒能將“祖師爺”成功請上身,頓時大感不妙的看向林歌。
……這貨不會真的是個貨真價實的祭酒羽客吧?
道門都沉寂多久了,別說祭酒羽客,就連正兒八經的道士都沒幾個,這從哪冒出來的祭酒羽客?
然而就在紫袍道人這一愣神的時間,查差大師已經被林歌一錘子砸碎了腦袋,這一幕看得紫袍道人冷汗直流。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道門怎麼可能有這麼兇殘的人?
如此殘暴,怎麼配當一個講心境的道士?更別說心境已經提升了幾個層次的“祭酒羽客”!
但不管林歌是不是真的,就從他能夠輕輕鬆鬆的錘死煉體流法師查差,就讓紫袍道人意識到這人絕不是自己能對付的!
紫袍道人想都沒想,當即調頭就朝莊園中跑去。
那兩個陰陽師也想撤,但林歌根本不給他們機會,一會兒是閃電奔雷拳,一會兒是各種具現武器,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遍體鱗傷。
就在林歌準備一錘了結這二人時,卻見他們同時灑出一把巴掌大小的白色紙人,然後迅速朝後面退去,與林歌拉開距離。
白色紙人鋪天蓋地的朝着林歌撲來,林歌一擡手,用燃燒符炸出一道火牆,眨眼九江白色紙人燒了個乾乾淨淨。
他本以爲這兩個陰陽師會和紫袍道人一樣逃回莊園中,卻見他們拉開距離後,竟然原地跪了下來,取出匕首劃破掌心,雙手合十,念着林歌聽不懂的咒語,然後不斷向着空中磕頭祭拜。
林歌正好站在他們正前方,這感覺就像是在向他磕頭求饒似得。
那兩個陰陽師唸咒的速度很快,聲音也不大,林歌也沒聽明白他們在念什麼,但兩人同時將雙手伸向天空,大叫一聲“卡密撒嘛”。
突然間,天空中烏雲密佈,一團巨大的烏雲凝聚而成,降落在這二人的頭頂,形成一個巨大的身影。
這身影下半身兩隻腳是粗壯的獸腿,濃郁的毛髮,跟狼人變身似得。而上半身則像是一個俊美的少年,擁有那令人怦然心動的人魚線八塊腹肌。但在往上看,那巨大的腦袋,竟是一個青苗獠牙,披着一頭紅髮的惡鬼腦袋。
如此恐怖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慄。
陳晴在見到怪物出現的一瞬間,就感覺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壓得自己喘不過氣,恐怖的程度甚至超過了伽椰子,並且危險感知的預警跟要炸了似得,讓她頭疼欲裂,胸口也猶如被一柄重錘敲打,“哇”一口吐出一口鮮血。
陳晴強忍着令她腿軟的恐懼和劇烈的疼痛,艱難的邁着步子來到林歌身後,拽着他的衣服,艱難的說:“哥,哥,快,快跑,這,這鬼,很,很危險。”
林歌見陳晴搖搖欲墜的模樣,趕緊伸出一隻手將她扶住,他本想着有小丫頭和歐詠琪護着,陳晴不會有危險,卻沒考慮到眼前的鬼神釋放的威壓如此強大,竟然只憑氣息就能震得陳晴吐血。
“嘖,長成這副模樣,果然有種強度的美!”林歌眯了眯眼,冷聲說道。
這話徹底惹怒了陰陽師請來的鬼神,這鬼神名叫“酒吞童子”,本是一個俊美的沙彌,卻因遭人陷害墜入魔道,隨着怨念和煞氣越來越深,俊美的面容也漸漸變成了恐怖的惡鬼模樣。
酒吞童子自詡美男,最恨得就是別人拿他的長相說事。頓時怒喝一聲,揮舞這巨大的拳頭朝林歌砸來。
林歌本打算用出“請神符”配合火籤開個高達,與酒吞童子來個體格“勢均力敵”的戰鬥,誰知在酒吞童子揮拳的瞬間,前面的地面“轟隆轟隆”的晃動起來,緊接着向着兩側裂開。
一道幾米寬的“地縫”毫無徵兆的出現,而地縫下冒着幽幽綠光,彷彿下面就是陰曹地府。
唰!
唰!
唰!
突然,綠油油的地縫中飛出好幾道身影落在林歌前方的空地上,緊接着響起一個熟悉又聽上去怪怪的聲音。
聽聲音,像是陰差鬍子大叔,但卻變得很尖銳、刺耳,甚至說話間還夾雜着“嘚兒嘚兒”的馬啼聲。
“哪個王八蛋燒錢燒一半,害得老子到手的全是半張的紙錢,這他媽能用嗎?”說話的,竟是一個赤裸着上身,頂着一顆馬腦袋的八塊腹肌壯漢。
這誰?